她一个翻身就想往外跑。
霍都大喊:“拦住她!”
顿时人卓面前站了一排勒郭肉墙,她回头无语的看着叉腰指着她的霍都。“先不说这几个人能不能打的过我,你在我自己家堵我是不是不合适。”
“我生气了哦。”霍都半是撒娇半是认真的说,声音不响亮,效果却是爆炸性的。
人卓只得放弃肉墙,退了回来,顺便关好卧房的门,挺尸似的往床上一躺灰心丧气的:“你想咋滴咋滴吧。”不就是顶一片青青草原嘛。
霍都“扑腾”一下往她旁边一躺,“我知道你现在还在为感情的事心里不高兴,没事,小王不着急。”霍都抱抱枕似的抱着她,温热的气息弄得人卓耳朵痒痒的。
人卓有气无力的试图做最后挣扎:“实在不行我给你整点面首去吧,保证千娇百媚,知冷知热。”
霍都不乐意,修长的腿不老实的翘到她的腰上:“我就想跟你在一块。”
人卓还是没叫霍都给自己抹药,叫了个小丫头来上的药,但是也没走,老老实实呆在金碧辉煌居,甚至是晚上。
不让走就不走呗,人卓在霍都旁边睡了一觉,霍都的睡姿那是相当的优秀,趴在床上,侧着脸,还有点小呼噜。
看他这无忧无虑的样子,失恋也是没打击到他。
从那之后,霍都在落府的地位发生了实质性的改变,人人都觉得他们晚上做了睡觉以外的事。凤耶是最晚知道的,他是非常的不爽,恨得要死。以至于人卓再老老实实跟霍都睡觉的时候,第二天醒来发现身边躺的是两个人,一边一个。
人卓拿枕头捂住自己的脸,哎呦,这可真是太刺激了。
她踹了踹右边的凤耶,“趁着霍都还没醒,你快溜。”
凤耶睡眼惺忪的爬起来,走出去打开房门,人卓听到下人的一声惊叫,和脸盆掉在地上的巨响。
霍都翻了个身,坐了起来。
人卓惊讶的是,霍都居然没有发火,而是揽着凤耶,进行思想教育去了。
人卓躺在床上,拽着被子,保持那个惊呆的姿势良久,霍都回来了,他钻回被窝里,拍了拍有点呆滞的人卓:“没事,啥都不用管。”
这种啥都不用操心的生活真是太美好了,人卓用着一种梦幻的神情,翻了几个身,把被子裹走了。
“嘿~你竟敢—”霍都的话说道一半卡住了,他任劳任怨的又爬起来,抱来一张被子,给自己盖上。
这下人卓真的觉得小霍同学转性了,于是她好心好意的问他:“霍都,你没出什么毛病吧?”
“你是我霍都的女人,当然得对你脾气好点。”霍都认真又有点气闷的说道。
“是条汉子,那你可得好好保持啊。”人卓钻出一颗头来,一本正经的鼓励他。
霍都翻了个身,带着一床被子拱了过来,伸手捏了捏人卓的鼻子,笑得没心没肺:“落人卓,记住小爷的好。”
孤注一掷的容华
迷迷糊糊间外面一阵骚乱声,还有疾跑的脚步声。人卓把霍都拱开,刚打开房门就看见凌安瞪大了眼睛气喘吁吁的打算敲门:“大人!大人!容华帝卿带人冲进来了,拦都拦不住!”
有那么一个恍惚间人卓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谁?冲哪?”
一抬头,宽袍大袖的容华站在院门口,手里还提着一把剑,看到人卓,又看到衣衫不整的霍都也走了出来,脸上露出果然如此的悲愤表情:“好你个落人卓!”
“有话——”人卓被霍都一把扯到身后,“还不快拦着他。”霍都伸手命令一旁顾忌容华身份不敢动手的侍卫。
有人试图夺走容华的剑,被他一剑轰开:“你们敢!”
“有什么不敢的,”霍都抱着胳膊好整以暇的说,“你以为这是你的的帝卿府哇?不用怕,揍他。”
被霍都拦在身后的人卓惊悚得飞快的冲出去,及时拦着了这些真打算揍帝卿的侍卫和打算还手的容华的人,面红耳赤的大喊:“都住手,混账,你们给我退下。”人卓瞪着那些容华的侍卫,屏退了啥事不顶只知道吃瓜群众,一只手挡住了容华劈过来的剑。一脸崩溃的冲容华说道:“你想干啥?啊?”
容华比她还崩溃:“我杀了你这个无耻的女人!”
人卓手掌一翻夺走他手里的剑,抱住他的胳膊:“杀我之前得让我死个明白吧。”
容华恨恨地盯着她,另一只手指向霍都:“这算什么?你为了姓君的跟我翻脸,然后这又算什么?你好得意,好快活呀。你这个贱人!你没有一句话真心的!”容华一边说一边又气得青筋暴起,然后开始夺人卓手里的剑。
“杀了我……就能解你的气了?”人卓上涌的气血逐渐平复,她看着容华受伤的表情,心里万分自责。
人卓把剑柄交回容华手里,看着他充满血丝的双眼,情深义重地慢慢松开自己的手:“那你就杀了我。”
“哎,这可不行!”霍都在后面大叫,被忠心耿耿的凌安一把拖走。
“你当真以为以为我不敢杀你。”有泪珠从容华眼里冒出来,垂下去的剑怎么也提不起来。
“你舍不得,我死了,谁陪着你。”人卓惨淡地笑了笑,笃定得说。
容华愣了会,琢磨明白了话里的意思,他“当啷”一声扔下手里的剑,扶助人卓的肩膀:“你不打算离开我了?”
“我只是想冷静几天,我没打算离开你。”人卓露出头疼的表情。
容华突然觉得自己貌似没那么激动了,他咽了口口水,慢慢往前挪,想抱抱她,然后又想起来什么,患得患失指着霍都的屋子:“那你还有心情跑别人床上!还替别人出头去了,可见你不在乎的。”
“犯了错的是我吗?”
“你有错!”容华恨恨的锤了她一下,还不待人卓反应便将她揽入怀中紧紧抱住,仿佛抱得松了怀中人便溜走了。
人卓环抱住他结实的窄腰,缓了口气:“之前的帐以后再说,我算是舍不得你这么虐心了。”完了又轻轻锤了他两下。
“你还给我记上了?……要不,你打我骂我吧……”容华放低身段陪着小心,只要心上人还恋着他,这些他一点不在乎。
“我打你骂你做甚,我要你弥补,去改正。”
“你要我给姓君的低头?”容华凛然从人卓肩膀上抬头,接触到人卓眼神又软了下去,“低头就低头……”
“除了低头,还得想办法给君怀远平反,以后做我落人卓的好男人,别老信旁人忽悠你。”
“好卓儿,我都听你的,”容华拨开她鬓边的发丝,深深地吻着她的脸颊,低声下气地,“你让我做什么的就做什么。”容华的感情失而复得,来之不易,他高兴得发昏,什么都不管不顾的。
人卓见容华这么做小伏低,没好气地说:“差点失去,才想到我多好了?”真是上赶着的不是买卖。
“我再也不对你耍横了。”容华抱着她扭了扭。
人卓抬起头来,抵着他的额头,温柔地爱抚他清峻的脸颊,还没打算做点什么,便被人打断了。
“你们就这么在小爷院子里卿卿我我,还把不把小爷看在眼里了?”霍都又冒出来,一脸挑衅。
容华被人打断这甜蜜时刻,脸上温度渐渐下去,怒气渐渐上来,人卓赶紧拦住几乎又要打起来的两个人,“至于嘛,至于嘛。凌安呢?梁枝呢?都干什么去了?”
在院外蹲守以防万一的梁枝带着两拨面面相觑的侍卫悄悄地进来,等着主子发号施令。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只能尴尬无比的看热闹。
这场面可真是够了,气得人卓一人瞪了一眼,“你两个才是不把我放眼里。”治家不严御夫无道,家里男人一个比一个横,估计她在别人眼里就是个窝囊点心。人卓拽着容华走了,开始发愁得琢磨容华这个烂摊子,他气冲冲带着这么多人跑进来,怕是早传到宫里了。
“你想过后果没?”人卓头疼的说,带着人闯到大臣家里闹腾,不用御史弹劾都能让云皇狠狠罚他,不管容华怕不怕,她现在冷静下来都要吓死了,尤其是看到带着禁卫军闯进来的内侍,他不阴不阳的冲着容华说道:“帝卿殿下,得罪了。”
“盛容华,你可真给皇室长脸!”盛云脸色有些不好看,面上无光,就这么白白叫子民看了笑话。她们盛氏怎么就养出这么个货色,还真当现在还是是母皇在世惯宠他的时候。“真是荒唐!”
容华蔫头耷脑的跪在下面,一言不发。
谢太妃在一边频频磕头垂泪,讲以前的旧情。“陛下,当年先皇在的时候就说,她儿子不多,在也就容华这么一个宝贝,他一个男孩,不争不抢的,姐姐们将来肯定多关照着他。所以我那时也是多关照你们这些孩子的,你是知道的。”盛云确实也没少接受他的好处,是以哪怕皇帝位子换人做,她依旧对谢太妃以礼相待。
盛云看着外面不作声。
“哪怕是容华非要跟了崔家那位,我们一时糊涂,陛下不怪罪,已经是宽宏大量,可容华毕竟帮了您,名声也不好听了,孤零零一个人,这才一时糊涂!”
盛云不依,当年容华死活要跟了崔舒雅,让崔家有机可乘,祸乱朝纲,这笔账她都给他记着呢:“本来孤还觉得我盛朝帝卿嫁去西戎太便宜了他们,如今孤倒是定了主意。看在咱们姐弟情分上,孤不治你的罪,回去准备和亲的嫁仪吧。”与其留身边碍眼,还真不如嫁出去霍霍别人。
谢太妃脸色煞白,几乎要晕倒在地上。
容华反而挺直了腰背:“我这辈子,只嫁落人卓。”
“若是孤不依,你还打算抗旨啰?”盛云意味深长的说道,她是不可能让落人卓变成第二个崔舒雅的。
谢太妃猛地扇了儿子一巴掌:“混账东西,安抚友邦,修两国之好,本来就是你生为帝卿的责任!”先答应下来,总比抗旨掉脑袋!都是落人卓害的,都是她!
西戎的使臣可是乐坏了,没想到这盛朝还真舍得让她们的帝卿远嫁。她们本来是想为难为难盛朝,然后闹一闹,给这些盛朝人一点颜色瞧瞧。
盛云将容华嫁往西戎,。到底真帝卿,比那什么临时封授的旁支要来得珍贵,显得重视,自然也陪上不少好处。用容华换边疆和平安稳,大概是朝中大多数人喜闻乐见的了。
只有容华的亲生父亲,难以接受,试图挣扎一番。
“几个荒野之地的蛮子他们算什么东西!”即使是面对人卓的时候,谢太妃都没有如此失态。他慌了,他是真的怕唯一的宝贝儿子被送到那种荒远之地。
容华倒是淡定自若的在一边站着,露出一丝冷笑。
“谢家怎么说?”谢太妃转身问来回话的侍卫。
“家主说只能尽力去运作。”话里话外,就是关系不到谢氏一门还好说。
“好一个尽力,没有本宫这些年的操持,谢家能有今天?”
到最后,还是谢氏一门的利益最重要。可他的儿子,不能,这是他后半生唯一的念想。
看到这满不在乎的儿子,谢太妃痛心疾首的看向他:“我儿,你竟还执迷不悟!”
“何必指望她们,人卓会救我的。”容华笃定的说。
“爹是过来人了,这些女人爹比你明白,大是大非面前,这点感情根本不算什么,那女人肯定是要先保自己的。”谢父说尽肺腑之言,只求儿子清醒一点。
“我们不一样。她是爱我的,哪怕为我去死。”容华不知道在想什么,一双明眸温柔的望着远处,嘴角笑容变得真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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