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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po18.c0m 落知府和她的男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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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卓不知道远在京城的谢太妃是怎么想的,也不知道会不会感激她把容华弄回来了。当然也许是更恨死她了。但容华是真心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突然变得稳重了许多。甚至还去军营送水送药送食物,鼓舞士气,那叫一个平易近人。

人卓手里拿着他所谓的亲手做的包子有些发愣。

“吃啊。”容华催促。

先不说容华做的包子能不能吃,他亲手做包子这个行为也很值得人深思,“你想干啥?”

“你到底吃不吃!”容华眉毛一横,脾气欲上。

“不吃。”

想象中的暴走并没有到来,“不吃就不吃吧。”容华把脾气抛到九霄云外,做出贤惠的样子,掏出帕子一甩,给人卓抹了抹汗。

这擦汗手法有点不属于贵族的矜持优雅,人卓面无表情的暗自点评道。这不是容华的风格。于是人卓问道:“我以前送你的兔子布偶还在么?”

“你不只送了布熊吗。”容华有点心虚道,感情分分合合的,早就被他撕的稀巴烂了。

人卓看着他一副被爱情影响了智商的样子,还带着一丝丝的没安全感,就像当初要上赶着嫁崔舒雅一样的傻。可能也同样患得患失。稍微放了心,应该还是原来的容华。人卓暗叹一口气,撩了撩他鬓边的发丝,安慰他:“没事的,自己别多想。等打完了,你会过的像以前一样,什么都不会变。”

“那你为什么不吃我给你的包子。”容华尖锐的指出人卓一直试图逃避的问题。

人卓视死如归的小小咬了一口,皮薄汁浓,嗯?

可能是人卓疑惑的表情太明显,容华坦白:“我亲自动手的地方也不多。”他也就亲手把包子放上,亲手倒了水。

容华刚走,辛听玉就抱着一堆书薄税册之类的东西来了。

“大人,这些年的边防账务都有问题,某个村镇……”

人卓做了太久的甩手的掌柜,政令通达全靠辛听玉赶鸭子上架,勤勤恳恳的替她处理各种府衙上的事务。他憋了一肚子的话,但凡能逮住人卓,就能开启无敌絮叨模式,一改往日清冷形象。

人卓看他又开始了,赶紧打断他:“听玉,我相信你,无关紧要的事你自己衡量就好。”

这些都很关紧要,但是人卓可能是真的顾不上了。“好,边防线很多地方都有些问题,大人不妨去巡查一圈。”辛听玉嘱咐完,把这些册子往小吏手里一放,连口水都没顾上喝,又往军医帐篷赶。

人卓感到十分的欣慰和十二分的成就感,但凡她待过的地方,都出了不少能人,大概就是叫她这么甩手甩出来的。

可把一旁默默旁观了半天的方烁羡慕坏了,包子半天都没吃。人卓以前那个丈夫就已经很让她羡慕了,这怎么后来的还一个比一个好。“咋好事都让你赶上了呀。”

“方家大小姐还能缺男人。”人卓拍拍她的肩膀。

“我后来有个未婚夫,嫌我不学无术,花天酒地,跟人跑了。”

“……”

这次的准备可能不充足,西部防线本就没怎么受重视,支援的粮饷和兵马调过来之前,抵挡起来格外困难。

这里有魏英镇着,还能坚持。

可防线这么长,其他地方怎么办。

想到听玉的提醒,人卓耐着性子开始去巡查,加固,能调的都调过来,能堵的都堵上,力求能把她坑了的漏洞少一些。

而这时候,霍都他们竟然快到了。

人卓前去接应,冲走在前面骑在马上的霍都嚷道:“这节骨眼,你们就不能躲着点,晚些时候再来?”

“你在前面冲锋陷阵,小王也不能在后面贪生怕死呀。”

“那这些个人呢?”人卓指着一块跟来的凤耶,落子浩父子,还有落府一些仆役,头大如斗,这是想叫她团灭么。

“来都来了,快过来让我看看你瘦了没有。”霍都骑着马,欢快的奔过来。

“雍城太危险了,你还是带他们回京城吧。”

“那你是不知道,京城也挺危险的。”霍都跑到跟前,胯下的马跟人卓的马大眼瞪小眼。

说好的让她在前面打仗没有后顾之忧呢,一次两次都是这样,跟她争斗难道比国门还重要。人卓没想过,霍都出发之前,这仗还没打起来,人们是看着人卓被贬谪了,顺便踩两脚而已,现在谁还敢动。盛朝最有做奸臣潜质的,正在这守国门呢,除了人卓自己能害自己,轻易是不会有人给她找事了。

人卓理解错了,也是真的怕了,不过这次她倒真的宁愿把家眷放眼皮子底下才安心。

当她看着一队队的战备军,闽川和蒲州的噩梦总是在眼前浮现质问她,若是她别那么得过且过,再努力一把,像如今一般强大,那一切是不是就不会发生。

“你放心,小王照看的住。”霍都拍拍自己不甚结实的胸膛,承诺道,身为落人卓的男人,那也不能太菜是不是。“我们都是你坚强的后盾。”

落子浩的父亲——宋氏抱着小孩掀开马车的一角,冲人卓行了一礼。“大人不必担心,妾身会照看好自己。”努力让自己的表情显得坚毅一些。

凤耶倒没有任何的表示,直接将霍都连人带马挤到了后面。冲着人卓伸出手,似委屈似撒娇,眼睛里像是带了把小钩子。

霍都露出不忍卒视的看见小婊砸的表情,将他一把拎上马,向城内狂奔去:“人卓她还忙着打仗,你别去打扰她。”

人卓愣在一旁看着凤耶那张冲着后面望眼欲穿的脸渐渐远去,不知道霍都是怎么做到没让凤耶弄死他的,难道在人卓没空顾上他们的那段青春岁月里,产生了一丝不为人知的情愫??人卓打个激灵,赶紧把这可怕的想法从脑袋里扫了出去。

在府衙旁边,人卓新买了一处大宅院,虽然这地界水土不好,院子光秃秃的,胜在宽敞开阔。人卓跑凤耶屋里,围着他转了好几圈,凤耶的眼神也随着她转,脱了鞋的纤白脚丫子晃来晃去。人卓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所以然来,只能对着凤耶说:“千万别给霍都下毒,捅刀子也不行。”

凤耶一副霍都是谁,我眼中只有你的表情,他往前倾了倾,贴上去搂住人卓的腰,脑袋蹭了蹭。凤耶在她眼皮子底下,那是乖顺的能让人产生错觉的,人卓低下头去,用力亲了亲他的额头,又忍不住揉了揉他的头。

但是天知道实际上他脑壳子里在想着什么,于是人卓又补充道:“哪怕我有别的夫侍,也永远和凤耶不分开。拉钩钩。”

人卓伸出小指头,像是欺骗无知幼童,凤耶似无知又似通透的眼神斜睨着她,看得人卓有点心虚。最终他还是伸出小指勾了勾,一并勾出的还有他放在人卓小腿的脚。人卓一个趔趄栽倒在他的怀里,半天才挣了出来,闹了个面红耳赤:“现在还不是时候……”

人卓落荒而逃,她可不想被人说,你看那个落大人,打仗前一天还在享乐。

打个仗还带这么些男人,眼QQ馆里牢记P/o/1/8/网址导航站:ρ/о-1/8/點/¢/ο/┮M看她的声望都已经摇摇欲坠了,就别压上最后一根稻草了。

折腾这一趟,已经耽误了好些功夫,人卓被急的不行到处找她的魏英带走,几乎是携裹着到了关隘的城墙上。“十几里的边防线,薄弱不均,咱这么些人能行吗?”

你是守关守了这么些年的边防将军,行不行难道你心里没数?人卓暗自腹诽,看着下方不远处黑压压的大军。“魏将军觉得不行?”

魏英盯着下面一遍一遍计算着,冷秋里出了一脸汗:“我觉得有点悬。大人,咱不能拿着这么些人命冒险,要不还是先撤走一些老百姓?”

“老弱病残可以先走,青壮年一并拉来参与城防。”人卓吩咐道。“木头,石头,火油,能运的都运过来。”人卓之前派人去附近矿场运了好些硝石做土炸药,正好缺人,怎么能放他们走。

魏英震惊了,心想这娘们有点狠,看人卓这通犀利操作,魏英心里反倒踏实了不少。靠得住就行,先不管那么多了。然后她悄悄的吩咐手下,将家里的娃子们送到安全的城池。

人卓挑着兜了一圈,看着有些松动长了草的墙砖,还有年久失修的护城弩。这么多年的国门竟然是让这些玩意守住的?人卓又惊又气,顺便还说出来质问了下魏英。

魏英难的眉毛都拧成了麻花:“早些年西戎也就是一堆放羊的,不是自己饿死自己,就是互相攻击,根本不成气候,谁能想到后来发展的越来越强呢?我跟朝廷提了许多次了,这帮蛀虫根本就不重视。”

虽然这话很有可能是骂到了人卓头上,但让她最关心的还是这防线上年久失修的地段,蛀虫不蛀虫的现在已经不重要了。

她们只能指望这城墙够高够结实,能挡住这帮西戎人了。

攻势开始并不猛,几乎算是试探性的。

西戎对人卓诸番挑衅侮辱,叫她出去应战,不出去的就是孙子。还让她把西戎王君也就是容华交出去。

老实说不嚷还好,这下人卓身上便颇有几分怒发冲冠为蓝颜的味道,好容易好起来的声望,又变得微妙起来。

邪了门的凤耶

到了初冬,天气骤然凛冽,以前西戎还抱着试探的态度,现在是像被什么催着似的,红了眼睛。

人卓知道,是他们缺粮了。

即使准备充足,都耐不住他们攻势太猛。土炸药倒是派上了用场,大大的震慑了西戎一把,但是西戎也很快想到了办法,顶着锅盖上。

吃牛羊长大的西戎人那叫一个壮实,耐抗。

主要的地方有魏英和她的精锐守着,人卓却守在了防线最薄弱处。

“这边的西戎人怎么会这么多!!”人卓蹲在墙垛下,听着震耳欲聋的呐喊声。趁着射上来的箭少了些,往下扔了一个装在罐里土炸药。“倒油,点火,快!”人卓指挥着士兵们在城垛子上跑来跑去。“派斥候去问问,还有没有更多的支援,这里快守不住了!”

才三米高的城墙,人卓都怀疑有些地方是土垒的,就靠着这玩意来挡这帮红了眼睛的荒原之狼,真的难。

人卓在这打的焦头烂额,强撑到了晚上,也不见攻势缓和,甚至都感觉有什么东西在锤底下的墙。

从这攻破了那就是毫无阻挡的大片农田和村庄,人卓都不敢想象那场景,她觉得自己有点完了。

人卓擦了一把额头上沾着黑灰的血,扬起手里的剑,劈向爬上来的弯刀。

本来人卓还试图挣扎一下,但是在听见某处倒塌的声音之后,终于忍不住爆了粗口:“草,这他妈也能叫城墙?”

几千骑兵畅通无阻的奔涌向了田野,肆意的挥舞手里的弯刀,田垄处,人卓似乎看到了个熟悉的身影,那么像凤耶呢。

他跑来干啥!

眼看着西戎军队离他只差二十米,那弯刀就能割韭菜一样的把他的头割下来。

人卓骇得心头大怮,大喊一声:“不!”

只见他淡然的扬起袖子,向着顺风处洒出些什么,淡然的仿佛是在地里撒农药,对面的铁骑不过是个头大一点的虫子似的。

这几千人一大片连人带马愤怒着抽动着倒了下去,仿佛人间地狱。凤耶一身红衣漫不经心的站在尸体堆里,看着没死透的,还挨个捅了捅。

没一会,凤耶就是这尸山血海中唯一还在动弹的存在。

顾云卿曾跟她说过的“凤耶并不简单”不断在耳边回响,人卓抹了一把又惊又恐又松了口气的辛酸泪,这得多毒的东西才能瞬间撂倒那么多人和马。

她当年到底捡了个什么回去?他怎么会?他怎么能?真是邪门了!

无数的质问在凤耶来到跟前那欣喜的眼神中化为乌有。此刻人卓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活下来的守城将士们警惕跑到背风处,离得有八丈远,比看见西戎人还怵。

他不仅破坏力强,看着邪气,甚至还试图不顾场合黏人卓身上,一时间方圆百里谁不怕他,人卓把他带找了个地方好好涮了一下,才敢带着他往雍城赶,没问他怎么去的,也没问他怎么做到的。

西戎那边也不知道闻到了什么风声,都谨慎的撤退了,雍城还安全无虞。

人卓揪着魏英的胸甲,就那脆皮城墙的事喷了她一脸。

虽然那城墙也不是魏英管着修的,但她看见人卓能安全回来喷她,也是非常高兴。

但是在知道凤耶的壮举后,看人卓的眼神就变了。怎么说呢,像看恐怖分子的老母亲。同情之余,又有些佩服,真是艺高人胆大。她再也不羡慕人卓艳福了,果然她爹说的对,越漂亮的男人越有毒。

至于凤耶,赶紧被人卓带回了住处,不敢再招摇。她半蹲着,掰着他的脸,平视着看着凤耶的眼睛:“你就没什么想对我说的?”

凤耶用极具欺骗性的委屈又无辜的表情回望着她,“我不想你死。”

“那你就敢把别人都毒死?”虽然是敌人死不足惜,但是不能否认他这行为实在是恐怖极了。凤耶翻了个白眼,头一别又去扣手指头了,看那架势又打算非暴力不合作。人卓气极,“凤耶你又开始了是不是,你再这样我可不爱你了。”

凤耶想起什么,仿佛被刺痛了:“那我就把全城的人都杀了。”

人卓深吸一口气,不得不说这话还是相当有威慑力,但是她目前想到的是:“你居然还有毒药哪呢?”人卓掀起他的衣服到处翻找,什么时候这么毒的东西居然烂大街了,“你怎么搞来的?”

然后人卓看到了他胳膊上刻意划出来的一道深深的伤痕,这才注意打他面色有些过于苍白。

西南之巫毒,以人血做引,无声无息,无法抵挡。妙就妙在,只有西南某部落的祭祀会用,某个灭族的部落。这是她当初做闽川县令时知道的。

人卓感觉自己在什么不得了的真相门前晃荡,又没那个勇气踏进去,于是装什么都没发生一样,默默的找出绷带给凤耶上药包好。有些事情,翻篇了就是翻篇了,可千万不能再翻回来,嫌自己过的太痛快。

这一刻,人卓觉得可能某个落难的大佬就在自己面前:“谢谢您老人家没有对霍都出手。”

凤耶留意到人卓态度缓和了几分,没理会她话里的自嘲反讽之意,“哼嘤”一声就开始往人卓怀里钻。

“以后别再用毒了。”人卓觉得他需要向她保证的事真是越来越多了。“我保证护好自己小命。”人卓猛得挡住凤耶试图吸奶的嘴,羞耻了片刻,果然期望他正常点就是痴心妄想。

人卓亲了又亲,好好安抚了他一阵子,这才挣脱开来,去看看别人有没有事。

陌上杨柳色,英雄觅封候

西戎人开始变得谨慎,只敢在顺风的时候来攻,其他时候就在周边游击似的偷袭扫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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