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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po18.c0m 落知府和她的男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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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如果他们多坚持几次,这城也未必受得住。要是每次都靠投毒,凤耶非得血尽而亡。

但是西戎人不知情呀。

这忌惮给了人卓充分的准备时间,修缮防御工事,训练精锐强兵。

深冬,西戎开始缺吃少穿。

于是他们打算孤注一掷,进行最后一次猛攻,只要成功了,牛羊烈酒应有尽有。

大军集结之际,雍城的城墙上却开始烤起了肉,并派人一遍又一遍喊话,若是投降,将允许西戎买卖换取盛朝粮食,度过寒冬。甚至还派出不知道从哪找来的人,唱起了西戎家乡的民歌。

西戎是没有那么多套路的,他们没有想过落人卓会坏到如此境界,还在那宣扬什么和平,活着真好,想想家里的老人和可爱的娃,不要被盲目战争牺牲掉。

西戎大军气势已衰,不得已之下,西戎的首领们开始派使臣试图和谈,最后不情不愿的跟盛朝签订了条约,并且下定决心等在他们缓过劲来就立刻给撕了。

那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去了。

而人卓训练出来的精锐也开始派上用场,西戎但凡有什么蠢蠢欲动,都叫人卓狠狠踩下去了。

容华打死都不肯跟霍都生活在一个屋檐下,在附近找了块水土还不是那么差的地段,栽树引水建了宅子。

人卓见状,想起点什么,也找了块地,建起药园,送予辛听玉。

虽然雍城这里荒凉了些,但是大家尚且过的快活。

在人卓的“多番运作”下,容华的姑姑吏部尚书谢远茗主动跳出来,为君怀远平了反。

其间君怀远来过一封信,源于人卓不停的写信轰炸骚扰,这封信是对人卓试图把他叫回去的行为表示拒绝。

别管写的啥,来信总比不来强,人卓自我安慰,盼着君怀远能来看看她。

在西戎的局势稳定得差不多,已经是一年半以后了,这些年人卓励精图治,将边疆管理的蒸蒸日上,条件也比以往好了许多。

故而人卓再一次进京述职,是接受授封的。

一路走来,人卓看着百姓衣衫整齐,态度从容,已显欣欣向荣之象。

正逢初春,官道两旁草色青青,人卓后面跟着英姿飒爽的军队,战旗烈烈。而站在官员之首的顾思携也如这无边春色般格外清新。

走的时候凄凄凉凉,回来的时候夹道欢迎。再没有什么反差能比这个更叫人得意和欣慰了。

但是人卓还记仇呢,她停住胯下战马,双眼微眯。“顾、思、携。”

顾思携扯起嘴角,就算她如今风格无限,那也不能抹杀她是个渣女的事实。像是听不见她的咬牙切齿般:“礼部侍郎顾思携率礼部官吏恭迎平远候得胜归来。”

“太远了,听不见,过来点。”人卓一动不动。

顾思携露出标准的礼仪微笑,往前走了两步。

人卓张望着远处的白云:“再过来点。”

顾思携干脆走到了她跟前,衣带蹁跹,装得稳重又老成。

“我记得你好像晕马。”人卓露出一抹坏笑,不待顾思携反应就把他拽到了马背上。“啊—”顾思携吓得惊叫一声又死死的憋回去,人卓带着他兜了一圈的风,直癫得顾思携晕头涨脑。陌上有杨柳微摆,人卓笑得肆意。“你这个小气饽饽,还敢坑我吗?”

顾思携脸色发紫,使劲敲了敲人卓的肩膀,人卓把他放了下来,好笑的看着他在河边吐得天昏地暗。

“不敢了,呕~”顾思携连连摆手,脱了弄脏的外衫。

人卓看着他依旧穿着女制衣衫,雌雄莫辨,忍不住叹气:“思携,都这么多年了,你还不打算恢复男儿身么。”

顾思携停顿了片刻,那瘦弱的脊梁逐渐挺起来:“你一直都知道。”

这样好的光景,顾思携整个人却像是陷入了阴影里:“我不能,也不想。”

“那你哪天暴露了记得找我求救,我倒是不介意给你个第十八房小妾做做。”

顾思携从阴影中脱离出来,想到什么,又气又恼,终于忍不住抓狂,他折断手边柳枝朝人卓扔去,“落人卓你休想!”

宏大且枯燥的封侯仪式,高高的檐上有群鸟飞过,人卓从大殿上走下来,道贺的应接不暇,以前瞧不起的,现在也默不作声。蔚兰说不清她心里是什么滋味,谢远茗更是讪讪的,高蕴燕倒是尾巴都快摇断了。

人卓也只是笑着一一点头,心里如蜻蜓点水,仅留下丝丝涟漪。

如今的她再也不能像当初那般冷眼旁观,可是那又怎样,她有牵挂的人,待做的事,她很快活。她已经完完全全融入其中,她就是落人卓。

附上原行朝简短番外

人卓到了京城才知道,原氏一族犯了事,如今朝里朝外,说的最多都是云皇的二女盛曦,小小年纪,如何的聪明机灵。盛熠仿佛是被遗忘了般,直到跟盛熠有些关系的人卓封侯,在人们嘴里才有了只言片语。

而这只言片语,也为某些人所不容。

他们害怕原行朝借用人卓的权力,再一次站起来。

当人卓再看到原行朝的时候,他正抱着刚捞上来的盛熠,整个人都在微微颤抖。

哪怕少一点忽视,也不会叫他的熠儿如此多灾多难。

他的女皇坚毅勇敢,雄韬伟略,他一生都在努力的配合着她的抱负,盛云出逃时的苦守,做人质时的跳城,他努力的做好君后,可最后连一点小小的庇护都没用上,她再强又于他何用。

除了叫宫人和太医来帮忙,人卓啥也做不了,远远的看着没啥事了,就离开了。

再去看望盛熠的时候,深深的宫殿里,只坐着原行朝一个人,他握着盛熠的手,回过头来,眼神中带着许多艰涩难懂的东西。

盛云的男人,也轮不到她来心疼,人卓压下心绪,“我看您如今不太好过。”

原行朝自嘲的一笑:“叫你看笑话了,早知道还不如死在那城墙上,只是可怜我这女儿了。”如今的他,气势衰微,丝毫看不出当年刚烈的样子。

人卓默然,上去摸了摸盛熠的额头,烧已经退了,小丫头很皮实。人卓忍不住露出几丝温和笑意。

原行朝不经意看见,心里一颤,又赶紧敛去自己的期盼和渴望,谨守礼仪。他心里微微创痛,此刻在这里对熠儿露出这种表情的是云皇该有多好。

心思几转之下,他心一横,低声下气的恳求人卓,“请落大人无论如何答应我,把熠儿带走,去边疆锻炼。”

眼看原行朝作势要冲她行上一礼,人卓吓得往旁边一躲:“使不得。”

人卓知道他处境艰难,可毕竟是皇家的事。但是被他那黑色的眼睛坚定且期盼的注视着的时候,她真的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让盛熠远离京城,呆在人卓的羽翼下,怕是最好的安排了。

人卓征得了盛云的同意,将皇长女盛熠带回雍城好生教养。

原行朝在宫内苦守,女儿是他活下去的希望。

沈籍平行世界番外

在一切都尘埃落定之后,人卓已了无牵挂。她孤身一人离开那繁华热闹之地,只带着一匹瘦马。

她一路且行且逛,走得慢悠悠的,似乎要将这路边风景看遍。

饿了吃最简单的干粮,渴了解下腰间水袋,以往心境都不如现在更平静,更踏实。

蒲州的地界还是那个样子,多年过去已不见当年战争痕迹。

她站在那荒冢连绵之处,轻轻摘去墓碑上的干枯藤蔓。人卓虽然买了这块地,却甚少叫人看管打理,她不愿太多人气搅了地下永眠之人的宁静。

人卓扶着墓碑,慢慢的坐下去。

“沈籍,对不起,过了这么久才来看你。”

她靠在石碑上,仿佛像以前靠在沈籍温暖的怀抱那样,默默的,直到天色将尽。

这地方埋过不少人,荒得很,隐隐有野兽叫声,阴风阵阵。

昏暗的林中似有动物白影窜过,人卓一怔,又自嘲地笑了笑,怎么可能呢。心里燃起的火花刚猛烈迸开又被踩得稀碎。

“不可能的。”随便一个白影居然也能错认成白霜。不是这个地方太邪门,就是自己魔怔了。

人卓站起来,拍拍身上沾着的灰土草叶,离去走了几步,一只胖胖的白色大狗窜了出来,人卓看着那隐隐有些熟悉的体型,整个人像是石化了一样。

她紧紧闭上了眼,又是希冀又是害怕的握起拳头,心脏剧烈收缩,这不能是上天给她开的又一个玩笑……

直到那熟悉的嗓音随着微风轻柔得穿了过来:“卓儿。”

大颗大颗的泪珠终于从眼中滑下。

人卓转身朝着某个隐约的人影扑了过去,手感又硬又硌,抱着的人头发还有点花白。短短几年,沈籍竟老成这样了!

本还悲伤的声音变得有几分无奈:“我在这儿。”沈籍在旁边看着她,因为走在后面,没有被人卓看到。

人卓丢开老疯子,扑到沈籍怀里,白霜跑过来,在两人身边拱来拱去。

沈籍摸着怀中人顺滑的头发,胸前的衣襟濡湿了大片,仿佛把一生的眼泪都流尽在这里了。

“你显灵了!”人卓哭的云里雾里,脑袋发蒙,伴随着晚上坟场的几声老鸹叫声,更显得阴气森森,搞得人卓以为他从阴间来。

沈籍哭笑不得的拍着她的背,抚平她的哭嗝“我没死。”

“我不信,那你为什么不来找我!”

沈籍一时半会也解释不清,就先把人卓带了回去,林中深处盖了几间房子,白霜欢快的在空地上上蹿下跳,他们显然是住了一段时间了。

在蒲州的宅子爆炸前,武功高强的老疯子从井里窜出来,顺便把沈籍救走了,一块跑出来的还有这只白狼。

人卓趴在沈籍怀里,QQ馆里牢记P/o/1/8/网址导航站:ρ/о-1/8/點/¢/ο/┮M听他讲这些事情,感受到他的心脏在活生生的跳动,感受他身上温热的体温,像是做梦一样。她紧紧抓着沈籍,不愿意分开一点。

心里被挖出去的一块仿佛被填补回来,魂牵梦萦的人活生生的就在眼前。

如果这是梦,请让她死在梦里。

沈籍一直跟着老疯子兵荒马乱的流落异乡,直到最近才回到了蒲州,知道了自己的坟,也知道人卓也还活着,活得好好的。

人卓把沈籍那逐渐粗糙的手,放在脸上,眼中又开始冒豆豆。沈籍转过手掌用尚且细腻的手背擦去她脸上的泪珠,深深的看着她,眼中带着晶莹带着笑意。“别哭了,我不是好生在这里吗,我可以陪你很久,一直一直待在你身边。”

是了,他们还有大把大把的时间腻歪在一起,互送衷肠。人卓又忍不住笑了,又哭又笑。一个曾经叱咤风云的人物,在这里失态的像个孩子。

一匹瘦马拉着一辆不起眼的黑色马车慢悠悠的行驶在官道上,马车后面的行礼堆上握着个疯疯癫癫的老头,仰头喝了一口酒,闭着眼睛咂摸嘴。

孤零零的一辆车,也没什么护卫,就这么大喇喇的往滨海的地区走。一路上也不乏有蠢蠢欲动的贼人流寇,早已在之前的无数次试探中被某个喝酒的罪魁祸首揍得闻风丧胆。

是以后来的旅行,竟出奇的平静,待在车厢里跟沈籍下棋的人卓,一点都不觉得无聊,但凡沈籍身边有一丁点危险的可能,她都以秋风扫落叶之势铲草除根毫不留情。

沈籍笑她太大惊小怪,拿出一把刀想给她削个苹果。

“别动!”人卓突然伸手阻止,吓了沈籍一跳,吓得正打盹的白霜支棱起来。她小心翼翼把沈籍手里的刀捏走,折断,扔出马车外。拿起那个只削了一下的苹果,一边啃一边说:“带皮吃也挺好的。”

沈籍:“……”

人卓曾许诺带沈籍去看蔚蓝的大海,如今也终于可以实现了。在一个小渔村修整了一天,便带着沈籍来到沙滩上。青碧色的苍茫的大海接连天际,声势浩大,水汽中带着咸味。海中有鱼跃起,海空有各种鸟在飞翔,海岛上各种古老高大的植物带着不曾被人工破坏的原始气息。

沈籍是第一次见到大海,以前哪怕是在画上都不曾见过,这壮阔的奇景让他震撼了很久。

人卓脱了袜子走在洁白细腻的沙滩上,任由海风吹起头发衣衫。她拉起沈籍的手,晃了晃,沈籍回过神来,看着被碧色映衬得仙气飘飘的人儿,然后又开始恍惚,带着一抹甜意。

人卓缱眷地搭上沈籍的脖颈,嘟起嘴吧,向那微扬的薄唇吻去。

以往种种,苦痛哀乐,皆已云淡风轻。

这世间……最幸运的事,就是我跨尽人海,终于回到你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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