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面露疑惑,诺拉指着一根扎在尸体耳后头发里的一根不明显黑色长刺,“看这儿,好像是一根荆刺。”
华生走上前去伸出手,诺拉制止了他,“你可以□□,不过得小心些,它上面有毒。”她指了指细细伤口周围的一小点黑色血迹。
华生点点头,用拇指和食指拎着木刺小心翼翼地将它拔了出来,刺一取出伤口就已经合拢,除了一点血痕外几乎找不到任何可以辨认的痕迹。这倒不失为一个杀人无形的好办法。
华生盯着这根荆棘刺,茫然不解,“这太理解了,我完全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福尔摩斯却耸了耸肩,站在尸体旁边,微微一笑,“恰恰相反,华生,我已经弄清楚了事情的大致脉络,只需要再理清几个环节,就可以结案了。”
诺拉正准备说什么,他们的同伴,死者的兄弟塞德斯绝望地叫了起来,“宝藏!宝藏都被偷了!他们将它们都抢走了!我们就是在那个天花板洞口把宝物取出来的,是我帮他拿下来的!我是最后见过他的人,昨晚我离开这里的时候他还活着。”
福尔摩斯并未关注当事人的心情,只是冷静地问道,“几点?”
“十点钟——现在他死了,警察一定会怀疑是我干的,他们会这样想的!哦天哪,你们不会也这么看我吧?不会的,肯定不会——如果是我做的一定不会把你们也请过来的。天哪,天哪!我快要疯了——”
塞德斯不停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惊怒又恐惧。
“别着急,塞德斯。”华生温和地安慰他,“您不用害怕,听我们的,先去警察局报案,配合他们,不会有事的,我们在这等您回来。”
他茫然地点点头,最终还是听从建议,一路蹒跚地摸黑走下了楼去。
第37章 三七
这件案子从头到尾都充满了迷雾,塞德斯走后屋子内安静了下来。福尔摩斯靠在墙壁上,看上去似乎并没有过多压力,语气平淡地开口,“时间很晚了,莫斯坦小姐,也许您需要有人将您送回去——”
玛丽脸色苍白地摇了摇头,虽然看上去摇摇欲坠了,但她仍然表现出了相当的勇气和镇定,“我想即使现在回去,我也无法立刻入眠,不如等待那位舒尔托先生给我们一个答案,这样晚上也许我才能睡得更安稳些。”
福尔摩斯赞赏地点点头,继而转头看向诺拉,慢吞吞地说道,“至于夏普小姐,我想我们可以省去这个步骤。”
诺拉无谓地摆手,“案子最重要,夏洛克你是对的。我可是一个称职的员工,就算我们需要在这里度过一个晚上,我也毫不犹豫。”
华生维护着玛丽,警惕地看向福尔摩斯。
福尔摩斯露出一个饶有兴味的微笑,灰色的眸子微微眯了起来,“就算您愿意牺牲,我们可不会让女士受到如此待遇。”
玛丽和华生都松了一口气。
关于这个案子还有许多疑点,诺拉不耻下问地开口,“聪明的夏洛克,我想您应该不会介意和我们一同分享一下您对这个案子的心得?”
福尔摩斯的手指习惯性地摸着下颔,就像是教授对学生讲解一般尽可能耐心地回答道,“这其实很简单——当然看上去如此,也许内里还藏有更多奥妙。我慢慢说给您听,请您坐到屋角那边去,小心脚印!那都是证据。”
诺拉依言坐下。
“你们大概很疑惑凶手们是怎么进来的,又是怎么离开的——屋子门从昨晚开始就没有开过,麦克莫多可以证明这一点,那么窗户呢?”
他的声音渐渐高昂起来,已经陷入了对案情的分析中,“窗子从里面关好,窗框也非常结实,我们来打开它看看,近旁没有下水管道,屋顶也离这很远,但是却有人站在窗台上过——看这儿,昨晚下过小雨,窗台上还有一个脚印,圆形的泥巴印,地板上还有桌旁也是。”
华生凑近看了看,“不对,这根本不是脚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