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骨作者:殿下笑
第2节
“看淡也好。”
沈英说了句,两人再没说话,安安静静的等着天黑,星河上,月上。
夜深露重,地上发凉,如此呆一晚明日定会发烧,沈英便说去塔中将就一宿,明日一早下山。
第4章卷一:青云
而在这晚,不见沈英和云长青回来的徐闻以及武国礼臣呼延律是四处寻找,也惊扰宫中云长凌和沈羲和。
待云长青,云长凌是最好的,如此上山不见回来,心中担忧出了何事,令人连夜上山寻找。
且在此刻,身为武国使者的沈英也不见,沈羲和也寻了云长凌,又拨人搜寻。
直到天明,云长青和沈英才出现在城内秦/王府门前,等候一夜的徐闻大喜,忙的让人被热水洗洗暖暖身子,又差人去宫中回话,说是秦王已寻到,武国使者在王府做客。
两人不知他们的在外夜宿会闹出这茬,对面笑了好些时刻,才去用饭。
云长青送沈英回府折回途中路过陈鸣府,进去问了声老夫人才回王府。
在府中悠闲了几日,云长青还以为会一直这般下去,没想到,明媚的时候却被云长凌叫进了皇宫。
御翔殿内,云长凌端坐长案,下面两边分别坐着首席宰相栎阳与御史大夫孟宪。寥寥熏香飘散四处,让紧绷的神经慢慢的缓下去。
云长凌搁下手中长折,看了栎阳与孟宪一眼,问“先皇在时,魏王起兵谋反未遂,被分置陈州。这才安分不过五年又有谋反心思,朕看这魏王当真该处以极刑,断其谋逆之心。”
栎阳道“魏王一世狂傲不羁,睿太妃又是将门出身,不肯屈于低位,教的魏王不听劝谏。依臣看,若是劝谏成了,我唐国又多一良臣战将。君上,何不怀柔取之?”
心知魏王云长益一身傲骨,绝不安于现世,劝谏与他而言是一种屈服,他断是不会做的。
云长凌也不想再为君王之位谋杀兄弟,只是这云长益太过不识安分,如何让他再放过他一马?
一公公进来说是云长青到了,云长凌这才没说,让云长青进来。
云长青进来后,入了左边首位坐下,见案台有一份信折便拿起看了看。
孟宪看向云长青,道“秦王,你觉这该如何惩罚这魏王?”
潦草看过的云长青放下信折,倒也不喜掺和这些事情,只是这云长凌数次让他过来参/政,着实受不住,又不能直言拒绝。云长益谋反一事他知晓,这些年他在陈州也无回信,差点以为被云长凌谋杀,此刻又闻其消息还有些惊疑,却又是谋逆,唉!他该如何去说这些人呢?
云长凌也希望云长青能给他些主意,既能护住自己又能除掉云长益这个祸害。“三弟,你如何想?”
“魏王死性不改,错事重犯,那便让他犯,不仅要让他犯,而且,犯得越大越好。”云长青道。
栎阳和孟宪不懂,云长凌道“这谋逆还不算大吗?若是父皇早些理了他。”
“臣的意思是,此罪越大便越不可饶恕,君上也有不得不除去他的理由,相信,各位大臣以及百姓也会诛之。这魏王之死,非君上一人所迫,而是天下要他死。”
明白的孟宪道“秦王是让天下处决魏王,如此一来,史书记载便可善恶自分。”
那云长凌欣慰一笑,只是这般做还有其弊端。“三弟此法固然好,只是,他一心要谋逆定会精心筹备…后果不堪设想。”
“君上所忧心之处正是微臣所担忧之处,这一招,成便成王,败便败天下。若真如此,还需有个万全之策。”静心思虑的栎阳道。
稳坐的云长青也料到此事,却也未想出一个万全之策来,道“此事让臣仔细思虑一番。”
“不急,法子急不出来的”孟宪道“三思而后行。”
这一回云长青也开始犯难了…
没过几天,休息够了的千回跑到云长青书房找他要的画,这书房千回是唯一可以随便进入的地方,这是他在王府云长青给他的特权。
找了个许久,云长青过来,手握那日山顶作下的几幅画,用着檀盒装好。
“千回,弄乱了书房,可得收拾好才需离开哟!”看着画卷落了一地,云长青也不生气,那些东西他也不在意,搁在那只是忘了扔而已,却是见不得地上乱。
闻声的千回看去,因为没找到画卷而有些颓废“青哥哥,好烦啊!你看,这些画卷全是以前的。登山那日,你没有作画吗?我可是你的忠实看客啊!你怎么能不给我画呢?”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懒散的收拾弄乱的画卷。
云长青低头看了看手中檀盒,伸手摸摸精致花纹,与千回结识便是因为那年他作画时画卷不慎被风吹走,落入他脸上,当时他大发少爷脾气喝了他一顿,后一见画立刻和他拉近乎,索要了许多画去。直至今年,也不知多少画卷是在他府中。说是最忠实的一个人,确实没错。
“千回”云长青叫道,上前将檀盒递给他。
千回疑惑的看去,见檀盒,顿时眼放金光,猴急的起身接过“我就知道青哥哥不会让我失望的,让我看看,那日你画了什么?”
满怀期待的拆画卷,云长青负手看着,等他看见那副他和沈英一起画的画时的惊喜。
“好…”千回已经将夸赞的话全都想好了,可是,等看到上面只有黑墨画出来的画时,两颗灯笼眼挂的高高的,差点没跌倒“这圈圈叉叉的是什么玩意?!”
云长青绕进案台里面,看着羊群说道“这是我与沈兄画出的草原,虽然简单,却很有趣,不是吗?千回。”
“我的天啊!青哥哥,你怎么可以画这样的画呢?”千回失落,是太惊诧了。
“没有什么不可能。我倒是喜欢,你若不要,我便留着,这书房里所有画卷你都可以拿走。”千回不要正好呢,这样,这幅画将继续留在府中。
千回是真的对这种画难以理解,他所知道的是那些彩墨描绘出来的幻境,如真如幻,时而山河壮丽,时而乌云密布,时而容华似锦…
“我不要了,还给你,这些画嘛!”千回将画卷还给云长青,伸出魔爪对着满桌画卷“我要了。嘿嘿!卖钱了卖钱了。”
收回画的云长青心喜,小心将画卷起藏入檀盒之中,转身去另一墨台,想着许久没见沈英,画幅画让金猴送去。
千回抱着一大叠画卷,走到云长青旁边看了看,又是一个圈圈叉叉“青哥哥,告诉我,教你画这种玩意的凶手是谁,我要剥他的皮抽他的筋。”
画的十分有趣的云长青笑道“可别去,沈兄的风格,我甚是喜欢。”
“你看这圈圈叉叉的算什么?”
“你猜。”收笔,云长青拿起看了看上面立在窗前望天的人,满意的点点头。
“云长青,你没事吧?”这样的云长青可真不正常,画风突改不说,怎么眼生温柔如似情生缘来呢?
“无碍。”云长青裹起画卷,出去找金猴“你拿去是买是存都可,我先出去了。”
看着云长青轻快的步伐,千回整个人十分惊诧,云长青变了变了。
在孤霍台休息的沈英突然听秦/王府有人来,身上披风都未来得及脱下便出去迎接,本是以为云长青来,却见一小黄头立在那手握画轴,正四处张望。
金猴见有人出来,便知是那沈英,忙行礼“沈将军。”
沈英上前道“可是秦王派来的?不知秦王近日可好。”
金猴一听声音,似有些沙哑,鼻音稍弄,且看脸色也偏苍白,似有病在身,却不多问,只奉上画轴,道“王爷一切安好。数日不见,心有思念,特作此画,命小的送与沈将军。”
确有五日不见,沈英自然也是对云长青有些挂念,不知可像自己这般受了风寒一直没痊愈,金猴一番言语可落心下去。伸手接过画轴,未当面拆开,只道“你且稍等,我也有一幅画赠与秦王。”
说着,转身进去取画。
取了画交于金猴,几番叮嘱后,才折身拆开画来。
正是他惯用笔墨所画的哪知风格画出的一个人,一扇窗子。沈英低念道“望我孤霍台,却不来见。”
沈英回了房拿着画看,也不觉腻味,便是那日那黑衣侍卫苏文衣进来说沈羲和到了也没搁下画卷,只道“带她来这。”
苏文衣应了声便去了。
等苏文衣走后,沈英轻手卷起画轴放入檀盒之中,笑道“好个长青。”
不待片刻,身披白羽披风的沈羲和独自进来,随手关了门,上前道“听闻沈将军受寒一直未愈,我特来看看。”
沈英起身看着她,笑道“华贵妃忧心了,并无大碍。”
“若真是无碍,怎面色苍白?声音沙哑?沈将军。”沈羲和似是逼迫着沈英承认自己身体不好,两手握着没有松开。
沈英浅笑,道“就你我两人,不必叫我将军。坐下谈谈来此作何?”
沈羲和眼眸深处一片漆黑暗淡,从他身上坚决撇开目光,坐下才道“也无大事,只是听呼延大人说你今日受寒一直未愈,连宫中御医都束手无策。”
此病沈英也不说御医无能,许是有些水土不服,这一病便迟迟不好转,拖到现在,幸及没有严重下去,过不了多久应该能好转的。只怪那呼延律嘴巴不严实,什么事都告诉她。“日后有事宣臣便是,无需亲自前来,若是给心思不轨之人瞧见,生出些麻烦也多有不便。”
沈英的生疏让沈羲和目光涣散,按捺住不悦,问道“你就这么希望与我拉开距离,越远越好。”
“谢酒,我不觉得我们之间何时没有距离。”沈英脸色变了,有些严肃。谢酒替沈羲和远嫁唐国云长凌是她自愿,当初,无人逼她,而至于这其中的缘由,沈英也该承担责任,故此在这里留三年。可他们之间,一直都是君臣,距离遥遥不及。
谢酒有些崩溃,褪了些贵妃的荣华,道“沈英,我是为了你,才嫁给一个自己根本不爱的男人。远在唐国,能不能别这般生疏?你总是这样温柔的拒绝酒儿。”
沈英的拒绝温柔,那么让心痛苦,而她为他嫁给云长凌就这样得不到一点点回复,难道这辈子犹如飞蛾扑火…
沈英起身道“酒儿,你要记着,你是沈英提拔出来的唯一女将。远赴唐国,替羲和出嫁,我沈英确实感激你,但这并不是意味着你将一生给了云长凌而我将给你回报。自己选的路,就算前路荆棘,也要走下去。”
他在武国时偶遇玩弄刀枪的谢家小姐谢酒,见她颇有志向便带入府中与自己一道练武,逐步看着她从十岁长成十九岁。去边关,谢酒一直跟着他,与北蛮胡人对抗,是谢酒一人出力解决的,沈英十分欣赏她,特请封她为女将,戎马半生,从不言儿女情长。
可那些藏在他们两人之间的微妙感情让沈英很快擦觉了出来,不想误他此生便让她继续镇守,自己回去。一别三载,突逢唐武两国联姻,不巧,沈羲和身体娇弱,早已卧病在床,而只有一位公主。商议之际,谢酒赶回说要替沈羲和出嫁。
沈英说她胡闹,让她回边关,而谢酒却铁心要出嫁,他内疚请求住唐国三年陪伴谢酒,无论三年后,她是何模样自己都要离开回武国。
这段感情,沈英从没接受过。
谢酒起身看着沈英结实的背影,道“将军,你不该带酒儿入府,也不该带酒儿去边关。如此一来,酒儿一生不可能会遇见你。”说完,眼泪两行转身离去,若如没有沈英,她还是谢家小姐,也该寻得如意人了,沈英误了她一生,此后无退路。行至门口,谢酒道“是你误了酒儿一生,可酒儿心甘替羲和公主出嫁。”音落,开门离去。
那句误了一生让沈英捏紧拳头,有些悔当初带她入府,若非如此,谢酒也不会嫁给云长凌。
他在这三年,什么都弥补不了。
第5章私下来往
金猴回府将沈英的画送到书房,去时,云长青正坐在桌旁看书,不过,在金猴的眼中,云长青更像是捧着书走神,但看嘴角那笑意便知道了。
心中不知为何,过去将画递上“王爷,这是沈将军转赠的画,说是千言万语全在其中。”
但见金猴回来,云长青有些欣喜,搁下书拿过画迫不及待的拆开来看。他这举动吓得金猴一惊,差点以为王爷调包了,以前,云长青可不会这般急切的拿什么,或者,露出急切来。
画中一人立在高高的楼台,和他所画极像似,这种心有灵犀的感觉窜上云长青心头,不觉半点别扭,笑道“既思我这秦/王府,却怎的不来见?”
金猴微惊,暗道:王爷,你这是怎么了?
卷好画,云长青取过事先备好的笔墨纸,提笔画了一个人手拿一朵花送给对面的另一个人,卷起说道“金猴,将此画送与沈将军。问他一声,何时再遇?”
金猴拿过画,糊涂的出去送画,那云长青含笑拿起沈英的话继续看,越看越觉得有意思。
在房中等候回信的沈英也没听苏文衣之言小憩片刻,说等云长青回信,直到有人传,苏文衣取了画进来,他道“便知长青会回。”
苏文衣看他这般,忍不住道“主子,你与秦王走的近了点,这怕不妥。”
沈英却道“有何不妥?嗯?”随即去了案台边,提笔画了一副,画中人拱手作揖,对面人负手而立。是对云长青赠花之意的感谢。
苏文衣也说不出不妥来,何况,沈英的事情他也管不了,只道“没有。那送画之人道:何时再遇?”
“你且回他,待几日便可。我这病还未痊愈,去了也是给他添麻烦。”
“好。”
两人如此靠着简画来往一日,主子玩的不亦乐乎,也十分享受其中的乐趣,却把两位跑腿的累的。
夜色最后一幅画来自沈英,云长青看着画中那人为他披上披风,心中一阵暖流袭过,说不出是什么感觉,看了好些时刻才道“对了,金猴,沈将军可有传话?”
被云长青那笑引得糊涂的金猴道“沈将军说三月天寒,夜晚,多盖被子,别受寒。”
本就心情甚好的云长青又是一笑,起身收起今日来往的二十幅画,便往旁侧锦盒之中搁置,边道“他也是细心,还记着这些。”
金猴想了想,想起今日见沈英时,道“王爷,小的突然记起来了。今日见沈将军时,听他说话声音沙哑,鼻音且重,似是受寒未愈。”
搁好画卷的云长青转身准备入睡,忽闻金猴如此说,倒是一惊,今日似未问他一句可好。若非金猴说他还不会知晓,那沈英岂不是带病与他作画?心中有些内疚和忧心,问道“严重吗?”
“不甚严重。怎么了?王爷,明日可要亲自登门看看?”
明日下朝后似乎无事,去一趟孤霍台探望沈英也无妨。“备件素裳,明日朝后,我去见他。”
“是。”金猴猜准云长青回去探望,因为在他记忆之中,除了当今圣上,他真的没有如此为谁愉悦过,似是知己特别甚欢。
朝堂。
“南地燕可国已有一年未向我唐国奉礼,经赶赴南地边关陈将军回报说,燕柯国大有蠢蠢欲动之势,已蓄兵千日,绕往东地乌沙国买马打铁,估计将在近几月发动战事。特传小将萧澜加急回禀,请君上下旨速战速决燕柯国。”栎阳立前道。
上面高坐的云长凌静心听完,对燕柯国一事也有些知晓,当年便可见他们并不甘心屈服于唐国。而先皇本着和则和民的态度与之签约君臣之盟,规燕柯国每年向唐国进贡凉稞酒万斤,珠宝十箱,丝绸五万匹。十年间,尚且年年供奉,唯有近些年,他登基开始,供奉数目不仅少了,更需他们催促才会迟迟奉来,今年,便是干脆半匹不来了。
“诸位爱卿如何看待此事?是依陈将军所言速决燕柯国?或是,继续谈和免添死伤?”
诸臣议论了片刻,孟宪道“老臣觉得此战可战。一来,我唐国不输人力马力以及财力,有的是和他周璇的能力。二来,借此“杀鸡儆猴”“杀一儆百”,让其余小国安分守己,扬我唐国威风。三来,燕柯国本属唐国地域,放任其百年,也该收回,扩我疆土。”
孟宪此言说的极是,况且云长凌也觉此战可战,不但要战,还要战个干净利落,好好扬扬唐国威风,和长他云长凌威信。
与云长青并肩而立的四王爷云长风道“此战不可战。”云长凌示意他继续“唐国小国有十,皆是有百年盟约。倘若我唐国将燕柯国规划入唐国疆图之中,定会引起其余小国不满。不满还是最轻的后果,最严重的无非是,他们明里恭顺唐国,暗地投靠武国,最后,齐聚灭我唐国。君上三思。”
“越王所言极是,这也是朕所担心之处。唐武两国如今联姻成联袂之交,却也是我唐国最大的敌国和威胁。”云长凌无意间瞧见云长青,他这上朝一直是立着不开口,今日也是如此。忧心燕柯国,突地问道“秦王可有何万全之策?”
云长青虽是静声而立,却也听着诸位说话,云长凌担忧之处以及孟宪所言的好处他都知道,也在心中掂量了下,此刻云长凌问话,淡定的回道“此战不可战。”
全朝唏嘘。
云长凌微惊后,问道“为何不可战?”
云长青道“既然燕柯国不屑唐国恩赐,撕毁盟约东山再起,唐国若再继续谈和,便失去唐国本有国色,显我唐国君上可欺。而出兵攻打燕柯国,在小国眼中便是以多欺少,与市井恶霸无异。故此,臣以为,灭燕柯国又留小国国心,此战不可战,”他突然来了个转折“战便战个九国喝彩心服。”
云长凌不懂他这话,栎阳、孟宪、云长风皆不懂。明不可战怎又可战?
“臣弟此话何意?”
“此刻宣旨,免十国三年贡奉,另各国上至王侯将相、下至商人平民可互相联姻、互通贸易,恩露十国,可收心,让他们明白唐国君上仁慈、宽厚。另一方面,暗自调动五千军马前往南地边关镇守,无论燕柯国如何攻打也不可还击,越是让我军凄惨落败越好,待他们人疲马倦时,一举反击。如此一来,即可让其余九国知我唐国容忍大度,恩露天下,也可让他们觉燕柯国灭国乃是他们自己不识好歹,忘恩负义。”
云长青一番言语云长凌坐在那迟迟没有回话,云长青的聪明他是知道的,学作画当时也没花费太久便出师名流帝都,有“无双画师”一称。且他学武也超越自己,领悟十分强,几乎无需太多指点便能使出。而他在政事上以及军事也颇有见识,先皇也曾一度封他为储君,却奈何他不踏高阁只愿在笔墨中游走,错过了最该属于他的君主之位。
这么个聪明的人有时候聪明的让人发怒。
栎阳道“秦王好见识。”
孟宪笑道“此法正和老臣心意。”
那云长风不悦的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云长凌道“若是此法可行,待战事了却,定封三弟亲王。”
也便是那封号让百臣有了议论的话题,都是众说纷纭的。
云长风在途中与人说了几番才回越王府,回去后,蓝悔还在,便道“这云长青还真有点本事,先前父皇看重他,我倒以为他献媚,没想到啊!”
蓝悔不解,沏茶奉上,又问“殿下今日怎回府便提起他了?”
云长风端了茶杯,慢慢摩挲,一边回想云长青今日的风采一边道“燕柯谋逆,他来个恩惠十洲小国,怀柔取之。你说,他这个整日泡在墨水里的酸画师何处来的见解?莫不是,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其实,也暗暗蓄兵?呵!”
蓝悔思索了片刻,道“不。属下曾经听闻过,秦王八岁那年,对凤鸣虎跃大陆海域一事提出了自己的主意。主子可还记得,当时先皇与前任宰相十分烦忧海域贼寇,几经数年都未了却贼寇还百姓安稳,欲弃之。”
云长风点点头“此事我记得,当时,父皇还为此被气昏了头。”想起那些事情,云长风竟觉好笑,端着茶杯笑了起来。
“后来,秦王听闻此事,回去用三日画了一副江山长图,亲手去御翔殿奉上,当时有十几位大臣在。秦王无惧似一帝君而去,公公奉上先皇沉默看完,并将图中几句念了出来”蓝悔仔细想了想“图中道:山川长河不疆图,须有海域擒来补。滔滔对岸虎跃富,何不千帆通来共盛舞?”
云长风斜睨“何意?”
蓝悔被云长风逗乐,笑道“意思是说,缺了海域的山川长河算不了唐国疆图,既然对岸的虎跃大陆那么富裕,何不得了海域,互通贸易,借此发展唐国。”
“哦!”云长风了然,含笑点头“这个云长青,八岁就有了这苗头。难不怪父皇曾经一度宠爱他?呵呵!”
“只可惜,秦王一心放于泼墨中,殿下,你看帝都画轴唯有秦王所绘贵值千金,所卖之物皆为上等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