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前没少去苏府转悠。”秦砚苦笑道,“每次我去转悠,都能看到他。”
萧致彦听到了亲眼的话,忍不住拍着桌子大笑出声来:“我说你方才挤兑我的时候不是挺悠哉的么?怎么到了苏府连大门不敢进了?我要是你,便直接冲进门去将人扛回府。”
秦砚颇为糟心地看了一眼萧致彦。
萧致彦好不容易止住了笑声,这才缓缓道:“不是我不帮你,三弟现在愈来愈有自己的主意,而父侯对于我们兄弟几个婚娶的事情素来不太干涉,更何况对方还是苏家的嫡女,父侯没有意见,我身为二哥也不好多说什么。”
“唉……”秦砚叹了一口气道,“我这一走不知要多久,那确实有些难办了。”
第六十七章
萧致彦因为尚有军务不能久留,与秦砚又说了一会话便告辞离开了秦府。
而在他走之后,秦砚一个人斜靠在床榻上,手中握着那个被他从梅瓶中拿出来的锦盒,清俊的面容之上一片清冷之色,但若是细细查看,便能发现他的眉心是微微蹙起的。
出征睢阳王一事,秦砚早已策划了良久,虽不能说是万无一失,可该做到的他已尽心完成了十二分。只是战场之上瞬息万变,即便是秦砚自己也没有必胜的把握,否则当初他也不会执意将苏家从一切争斗之中隔离开来。
只是此间一役若是败了,大宁朝的皇位轮到谁坐怕是真说不准了。
秦砚食指微弯轻轻点了点自己的眉间,即使顺利剿灭睢阳王的势力,这一战必然也要花费许多时日,回来之后的凌安城不知会变成怎样一番景象。
想起萧致彦方才说的那番关于萧三的话,秦砚愈发觉得心中没什么底气,若是待他一年半载之后回来,却发现苏玉已然与萧致墨或者是别的什么人在一起了——
那他会疯。
秦砚眸中的温度猝然冰冷了下来,五指紧紧攥住掌中的锦盒,气力大到如玉一般的手都青筋凸起。虽然明知方才的假设不是现实,可秦砚心中却有一个声音反反复复道,他真的会疯,会想要毁灭一切般地发疯。
待到锦盒因为不堪他手上的力度不断发出“咯吱”的呻~吟声时,秦砚这才回过神来,收敛起脑中那些有的没的的思绪,匆忙打开锦盒一看,在发现盒内的物事安然无恙之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还记得以前为了让苏玉接受和离的理由,他曾对她说过,“人的心中,总有那么一两个执念,于你是情之一字,于我却是别的东西”,但其实他并未将后半句话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