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上帝的羔羊作者:清水浅浅
第14节
“很简单。”他要的就是这人的这种状态,太清楚了可不好忽悠,“留在光明顶陪着我说说话以解寂寞,这样就好了。”
“不行。”虽然脑子很混但宋远桥还是很明确的拒绝了阳顶天的要求。
☆、第69章
“为何不行?”阳顶天倒也没失望,因为他本就没想过宋远桥能够一次就应下来。
“青书。”他怎么可能放心留下儿子一人?
“青书留在武当你还担心什么?或者你也可以把青书一起带来。”
这么一说好像的确没什么好担心的,师父他们是肯定会好好养着青书的。只是,“我是武当弟子,这里是明教地盘。”
“你师父没说什么,我更求之不得,还轮的到谁来开口议论是非?更何况你在武当也并无什么必须的事情要做,在哪儿不都一样?”
师父……一说到这个,宋远桥的脑壳子更疼了,本以为他师父是个慈祥、宽容、和蔼的高人,可是没想到这位高人的思维层面也高他人一等令人望尘莫及啊,一径认定他和这人的关系非比寻常还满脸都是“远桥你放心我绝不会有任何门户之见”的表情,让他几次三番在心底做起了失意体前屈运动。
揉了揉额头,宋远桥放松了身体靠在椅背上,颇为纠结的叹了口气。“阳顶天,你想我留下我便留下吧,只是我提前申明,我绝对不会做什么我不想做的事情。”不管这人说的内力一事是真是假,但总归是这人让胡青牛救了青书,就当回报吧。
“我也不是强人所难之辈。”他也不需要这人做什么,只要就这样留在他身边就好。他唯一想要的,只是每次睁眼第一个看见的便是这人对着他微笑,除此之外别无他求。
嗤笑一声,宋远桥连白眼都赖的给了:“不是强人所难之辈还会跑武当把我绑到明教?”现在想来这戏剧性的一幕还让他觉得有些不真实,这人的性子也太疯了。
愈发的靠近,阳顶天望着身下之人的眸光逐渐暗沉了下来,隐隐扩散开的情绪在逆光之下看不真切:“不该绑也绑来了,要不,我伺候你洗簌来赔罪?”
骤然靠近的气息让宋远桥有些不自在的撇头躲开,伸手将几乎压在自己身上的人推开了寸许这才开口:“让鼎鼎大名的明教教主来伺候我?心领了,我可消受不起。”
“怎么会?我可是很乐意呢。”声音渐渐变得低缓起来,到最后几个字时更是仿若含在舌尖的颤音,莫名的勾起了丝丝暧昧的高温。阳顶天眯着眼看着宋远桥,发现无论怎么看他都觉得这人异常的可口,就是不容易找地儿下口。
“你乐意那是你的事。”什么暧昧什么高温,宋远桥就是绝缘体什么都感觉不到,他唯一感到的就是,“离远一些,太挤了。”这只是一张椅子,纵使这椅子再宽再大那也还是一张椅子,挤不下两个大男人。
这次阳顶天倒是很听话的后退了些让宋远桥喘口气,反正时间还长,他不信不能铁杵磨成针。更何况他很有把握这人对他其实还是很有好感的,至少对他和对其他人的态度是完全不同的,这份特殊就是他慢慢占有所有权的资本。
“赶了一路也累了,我带你去浴池梳洗一下,待会就有人送膳过来。”
浴池……怎么觉得好奢侈的样子,要知道在武当可全是浴桶。好吧,奢侈什么的那绝不是错觉,宋远桥默默望着阳顶天口中所谓的浴池,根本就是一个小型的温泉,泉水之上淡淡的青烟缭绕着,在空气之后勾勒出一股莫名的诱惑。周围的石壁并未添加任何石板来修饰,只是早已经经过人工的打磨消掉了尖锐的棱角。
——这种乡巴佬进城的既视感是怎么回事?!!
“一开始可能会有些热,不过待习惯了会很舒服。”
望了一眼叠的整整齐齐的衣服,宋远桥并不意外,身为明教教主,吃穿用度自然一早就有人准备好了,反而是这边没人伺候沐浴这点让他觉得有些意外。
似看出了宋远桥的疑惑,阳顶天伸手想帮着解衣宽带的,只是被宋远桥毫不留情的拒绝了,所以最后他只能收回了手解开了自己的衣袍,“我不喜欢。”说的更准确一点,除非得到他的允许,否则明教中人绝不允许踏入他的私人领地半步。
宋远桥的注意力也没怎么放在阳顶天的回答之上,他知道盯着阳顶天脱衣服的手微微挑眉,这是……要一起洗的意思?“那你先洗吧,我想你定然更不喜欢和别人一起洗。”刚好他也不怎么习惯和别人一起洗。
笑了笑,趁人不备,阳顶天直接伸手把宋远桥重新系上的衣带迅速解开,不等宋远桥反应就撕了衣衫,尔后瞅着宋远桥笑的狡猾。——这下子,不洗也得洗了。
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宋远桥现在的表情的话,那就是目瞪口呆。他有些愣愣的低头看着已经被扔到地上的衣袍,虽然痕迹不是很明显,但是他非常肯定以及确定衣袍的的确确被撕的几乎成了两半。
“阳顶天!”这人脑子构造究竟是怎样的?为什么做的事情都是这样超出常人理解范围?纵使想让他洗澡吧,需不需要直接把他衣服撕了?!
“这样不是很好吗?”无辜的耸了耸肩,阳顶天表示这样多好啊,不需要费口舌就解决了所有的问题。“放心,干净的衣衫已经帮你准备好了。”
不是这个问题好吗?他所关注的是,“有事你不能用说的吗?”他可是文明人有木有。
“做远远要比说来的更直截了当。”更何况以这人的性子,无论他说的再多得到的也肯定是这人的拒绝,在某些时候,这人可是倔强的令他颇为头疼。“好了,我们下水吧。”
衣服都被撕了他还能怎么办?总不能就这样出去吧?更不可能就这样傻傻站着看阳顶天洗澡,所以,宋远桥抿了抿唇,看了一眼背对着自己已然入水的男人,解开了身上剩余的衣物随后下水。
——反正浴池那么大,最多离阳顶天远点以防他又发疯呗。
但很快的,宋远桥就发现他还是高估自己了,或者说他低估了阳顶天,那个男人根本就已经没脸没皮到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地步了,他才下水,那人就没个正行的这里碰碰那里摸摸,摸的他恨不得一巴掌抽死他。
“要摸去摸女人,摸个大男人你不觉得别扭吗?”
很明显的,阳顶天非但没觉得别扭还很是享受的感叹了一声:“手感很好。”这人身子骨虽然纤细身形瘦削,但因为是习武之人,身上的肌肤很紧绷而富有弹性,摸上去或许没有女人的光滑细嫩,但却更让他爱不释手。
凸!这个男人还给他来了句评价,真以为他是好欺负的吗?信不信他真一巴掌把他拍墙上去抠都抠不下!……好吧,他承认这只是他美好的理想罢了,现阶段或者更理智一点的说这辈子他都不能够打得赢这个男人了。有些人生来就是被人嫉妒的,这个男人就是其中之一,明明不过是三十的年纪,一身功力却是连师父都赞叹不已的,他这种资质平庸之辈是完全比不上的。
“阳顶天,说真的,你真不是因为禁·欲太久而把脑子给憋坏了?”所以放着大好美女不去调戏,反而跑来逗着他这个大老爷们玩。
也不否认,阳顶天仅仅只是盯着宋远桥,似笑非笑,本就低沉的嗓音在缭绕的热气之中愈发多出几丝沙哑的磁性:“那远桥愿意帮我把憋久了的欲·望释放出来吗?”
“……滚!给我有多远滚多远自此老死不相见!!”
从此,宋远桥而明白了一个真理:别和阳顶天比脸皮,因为那是你叠成二脸皮后都望尘莫及的厚度。这就好比蚂蚁和大象比身高,铁板砧砧上稳输的事儿,自不量力。
好不容易在阳顶天的调戏之下存活了下来,可就在用膳过后的住宿问题上又出现了难题。宋远桥瞪着那个朝着自己笑的春风得意的男人,真恨不得扑上去咬块肉下来解解恨。
“是你说错了还是我听错了,我们要住在一间房里?”
“我没说错你也没听错。”不放一个房里还怎么培养感情?
“明教已经穷到连一间客房都腾不出来的地步了吗?!”
客房自然是有的,还有很多,只是都不是能让这人住的。“难道你不知道夜晚寂寞最浓最需要人陪着吗?”
你这样的人会知道寂寞这玩意才奇怪呢!——宋远桥相信自己这句话已经表达的很明了了,只可惜对方硬是当没看出来似得朝着他笑啊笑,笑的他满身鸡皮疙瘩。不过纵使这样他也不能认输,绝对要为自己争取一间房间的领土权!
“我……”
想法是好的,只可惜才开口说了一个字,宋远桥就觉得腰间一紧,视线一阵旋转,在定睛时他已经被人安放在了床的里侧,腰间,一条胳膊牢牢的箍住了他让他无法起身。
“睡吧,你很累了。”
累就不要闹了行不行?心底这么嘀咕了一句,宋远桥却没有再说什么,这男人说的不错,他的确有些累了。武当到明教是不可能一天就赶到的,一路上他自然不可能睡觉休息,现在吃饱喝足还洗了个热水澡,所有的疲惫一拥而上让他几乎都睁不开眼了。
睡意朦胧之中,宋远桥隐隐的在心底闪过丝丝疑惑:是他的错觉吗?他竟觉得这男人的语调异常的柔和,没有一贯那令人恼怒的笑意,余下的只有那淡淡的令人舒服的关怀。
☆、第70章
宋远桥本以为和别人挤一张床会因为不习惯而睡不安稳,但却出人意料的,等他睁眼时已是隔日,阳光透不过窗户却依旧落下了一团团亮色的影子,而旁边那个人已经不在房间。
舒展了一下身体,宋远桥下床穿好衣袍,才开门就看见了门口站的笔直的两个仆人打扮的人,一人捧着洗簌用的水一人捧着柔软而干净的巾帕,很显然是早已候着。
除了第一辈子外,其他两世他也是被别人伺候惯了的人,所以这种仗势倒也没让宋远桥觉得怎样,更不会有什么仆人也是娘生爹养要人人平等的荒谬想法。在他看来,既然卖身为奴,那么伺候好主子就是他们的工作,没有人没有任何理由可以不劳而获,总不可能就因为有些人家有富余就花钱请人来当大爷的吧?
“宋大侠,教主让小的们候着,等宋大侠醒来后上膳,不知宋大侠有什么忌讳?”
“不要太油腻、适量就好。”曾经他有过两三个人却上了满满一桌子几十道菜的经历,那时候他只觉得好奢侈也好浪费,显摆不是这样显得有木有。
“小的们这就去做。”等宋远桥洗簌好后,两人就端着水盆等下去准备早膳了。对于这位宋大侠,教主可是特意吩咐过必须事事伺候仔细周到,若是宋大侠住的不满意就为他们是问。
不过,这宋大侠和教主究竟什么关系?这还是他们第一次看见教主让人还是一个外人住进这里呢,要知道他们教主可是很重视地盘问题的,之前柳小姐只是想进来找教主,连门槛都没踏上呢就被教主毫不留情的赶了出去。
说起柳小姐,仆人们心底再一次的泛起了浓浓的疑惑,也不知道他们教主究竟是怎样想的竟然会拒绝柳小姐,虽然柳小姐是主动凑上来的但他们身为江湖中人也不太注重矜持这种东西,而且柳小姐可是有着武林第一美人之城啊,那容貌那身段,可想而知是怎样的极品了,简直就是众多男人心目中的梦中情人。可教主倒好,看都不看人一眼直接甩脸色,也不知道以后的教主夫人该是怎样的天香国色哟。
宋远桥自是不会知道仆人们心中所想的这些事情的,对于明教他了解的其实并不是很多,也不过是前世延续下来的记忆罢了。只是记忆之中的明教并非此刻的明教,那个时候的明教教主也不是阳顶天,所以说白了,他对现在的明教所知有限,唯一知道的是阳顶天被带了绿帽最后还因为这顶帽子走火入魔死了。
死了啊……幽幽的垂下了眸子,宋远桥觉得今天的太阳有些刺眼。
“宋大侠。”刚刚离开的仆人已经端着盘子回来,毕竟之前厨房早就准备好了,只待他们去选择符合宋大侠口味的就是了。“您是想在院子里用膳还是房里?”
“就放这边吧。”让仆人直接让早膳放在院中石桌之上,宋远桥觉得房里太闷,让他呼吸间都觉得有些沉重起来。等吃完后出院子走走吧,总闷在这里憋着难受。“他呢?”
虽然宋远桥没有指名道姓的,不过仆人们自然是知道这个他所指何人的,并未因此隐瞒,站在石桌旁候着的那个仆人垂首直立着回答:“教主在处理教务,若宋大侠想找教主,小的可以带您去。”
一般而言若是有人要见教主,除非是二使或者天王,否则必须要去前厅禀告给其他人,再由其他人禀告教主,最后由着教主决定见与不见的。不过宋大侠是例外,因为教主临行前吩咐过的。
教务?宋远桥挑眉,眼中隐隐滑过几道暗光:这人现在倒是勤奋了,之前怎么还有空跑去他武当闹腾?现在他答应是答应住下了,只是让他一个武当门人留在明教,纵使明教中人不防着他,他自己也不好意思到处走啊,这叫什么事啊。
事实证明觉得不自在的绝对不止宋远桥一人,在他走出院子时,路上那些明教中人看向他的目光都带着夹杂着不解的审视或者提防,毕竟谁都知道武当属六大门派之最,和明教的关系可不算怎么友好。
走到门口时,宋远桥就打发带路的离开了。正抬手想敲门时门刚巧被人打开了,走出来的是一名男子,约莫二十七八的年纪,眉目飞扬,在那俊美的脸庞上点缀出几许自傲的张狂,倒是和阳顶天有两三分相似。
那人见到宋远桥时有些意外,含着打量意味的目光在宋远桥的身上上下扫视了一边,尔后眼中带上了几许的好奇和趣味:“你就是武当宋远桥?”
“正是。”
闻言,男子轻笑了一声便擦身而过,那飘然远去的背影潇洒的很,让宋远桥见了只觉得莫名其妙。怎么这明教的人都奇奇怪怪的?胡青牛和王难姑那对夫妇也是,这人也是,总喜欢用诡异的目光看他,就好像他脸上长出朵花儿似得让他差点没去照镜子确定一番。
心里嘀咕着,宋远桥轻敲了敲门,很快就得到了房内之人的允许。
“远桥。”
不等他走近了,背着身对着他的人就准确的叫出了他的名字,这让宋远桥很是好奇。这人究竟是用什么来判断来者是谁的?气息轻重也不过是可以判断对方是否习武,所以,这人如何在他没有出声又没转头看他的情况下如此确定是他的?
宋远桥很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他也真的问了出来。只是得到的回答却并没有给他解决掉心中的疑惑,反而更让他云里雾里的摸不着头脑。什么叫做“因为我记得。”?记得什么?他的呼吸频率还是脚步轻重缓急?别开玩笑了,这种东西根本不可能用来当作推断来者何人的依据的好不好。
不需要细看,阳顶天就知道眼前这人对自己的回答很不满意,但他并没有继续做出更具体的解释,只是安静的凝视着那人笑而不语。他又如何会说其实具体的原因连他都搞不清楚呢?只是当这人才靠近,不需要言语不需要气味不需要任何凭据,自己就能知道是他。这或许也就是自己不想放手的理由吧,能让他铭记如此的人,这人是唯一一个。
“走吧,我带你四处看看熟悉一下环境。”
“嗯?”
“怎么,难道你来只是特意来看我的?”
熟悉的调笑语调让宋远桥反射性就射过去一眼刀,“谁会特意来看你?我只是想问问哪里是我不能去的,别到时候闯了禁地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无辜遭罪。”所以他才喜欢呆在武当,因为武当没有他不能去的地方。
“只要是我能去的你都能去。”他自然是知道教中之人对这人还存着疑虑,但那又如何呢?他是明教教主而不是奴隶,他想要谁难不成还要属下同意不成?
“你确定?”他不是记得明教有条除了教主谁都不能去的密道么?虽然一般这种地方往往都是最不保密的谁都会知道的最终也会被踏的碎碎都不剩下的。
“确定。”很多门派都有这历年流传下的规矩,明教自是不例外的。但现在他才是教主,该如何掌管明教是他的事情,和前任没任何关系。若连这点都没办法确定的话,他还当这教主干什么?“来吧,我带你熟悉一下周围地形。”也顺带让所有人都熟悉一下这人,别有眼无珠的来招惹是非。
“嗯。”尽管宋远桥一直很喜欢和阳顶天唱反调,但那是基于阳顶天做了惹恼了他的事的前提之下的,现在阳顶天的提议正和他意,他自然不会再去旁生枝节了,要知道生气也是很费力气的事儿。
明教,能够凭一教之力和六大门派抗衡,其实力是可以想象的,教众之多也完全能够预料,虽然大部分都在分坛,但总教的人也不少。起码一路上走来,宋远桥得到的注目礼是点都点不清楚的数量,那眼神,就算是碍于阳顶天不敢光明正大的看也遮不住其中的好奇和疑虑。
“你说你没事干什么带我一个武当门人来这地方呢?弄的你我都不自在。”纵使不是正邪之分,门派和门派之间也都不可能和一家人一样融洽啊,毕竟连个人都有不足为外人道的小秘密,更何况是一个门派?尤其是历史悠久的门派,掩藏的秘密就越多。
“其实你完全不必要不自在。”停下了脚步,阳顶天笑着转头望着宋远桥,眉目间飞扬着的情绪含着对方察觉不到的柔和,“既然是我请来的,你就无需顾忌。”
“哦?”发出了一个上扬的疑惑音,宋远桥也停了下来看向阳顶天,勾唇带出了浅浅的弧度,“出什么事的话你负责?”
“我很乐意为你负责。”
“唔……”这话怎么听着那么别扭呢?不过,算了,大概是他错觉吧。把脑子中一闪而过的念头抛开,宋远桥朗声笑道,“一言为定。”
“需要击掌吗?”说着,阳顶天甚至还举起了手掌在空气中摇晃了几下示意,眉眼间皆是浓浓笑意。好像只要是看着这个人,不需要其他前提,他的心情就一直很好,他也一直忍不住满腔笑意。
鄙夷的给了阳顶天一眼,宋远桥转身继续往前走去,甩下两个字:“幼稚。”
笑着收起了手,阳顶天随后跟上了宋远桥的脚步,直至比肩才放缓了速度一同前行。
阳光洒落,两人的影子渐渐纠缠,最终融为一体密不可分。
☆、第71章
假山怪石溪水潺潺,木质的小桥曲曲绕绕临水而建,蜿蜒着延续到凉亭。四周盛放的鲜花暗香浮动,偶尔顺着微风将空气都染出了味道,又是一个风和日丽的好日子。
收起了手中长剑,每日一练结束的宋远桥擦了擦额际的薄汗就准备回去。这里是专门练武的地方,并不在那庭院之中,周围也没什么人,毕竟窥探他人练武在江湖之中是大忌会被人唾弃。
这里离庭院并不算远,纵使宋远桥步子很缓但还是不到片刻功夫就到了,才抬脚准备跨入门槛,就听见一声叫唤直冲云霄,那叫一个百转千回入骨荡气回肠啊。
“夫人——”
夫人…夫人……夫人………
这个久违了的词重出江湖,依旧把宋远桥听的浑身一震浮起淡淡的忧伤。脚步虚浮身形憔悴的靠在门栏之上,宋远桥此刻真的是无语凝咽了:这是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上天为什么那么喜欢看他的好戏?看他日子过的舒坦些就不高兴是吧?居然又派了这人过来瞎搅合!
“夫人。”来人可不知道宋远桥内心那满满的血泪和嫌弃,脚步轻盈快速就奔到了门口,朝着宋远桥就是一个大礼,喜笑颜开,“属下见过夫人。”
“……就当我求你不要再这么叫我了行么?”宋远桥觉得自己都快成为绝症病患了,气若游丝浑身无力什么的,这都是夫人一词的后遗症啊。
“这可不行。”来人十分果断的拒绝了宋远桥这个毕生的请求,“虽然我该听您的话,可这是规矩不可更改。”
“王难姑……”跟断气人似得叫了一声来人的姓名,宋远桥猛的竖眉瞪眼咬牙切齿,话语之中冒出了丝丝火花,“你爹娘生养你的时候是脑袋着地吗?夫人什么夫人?你见过哪个人会对一个大男人叫什么夫人的,啊?!”
王难姑并不是个好脾气的人,从她和胡青牛相处的模式就可以看出她脾气非但不好还说得上刁蛮任性更不是被人恶言恶语还好声好气的女人,但唯有一点,王难姑对阳顶天这个教主却称得上是俯身称臣甘心听命,顺带的,对宋远桥这个自家教主亲自挑选的教主夫人也一起尊敬了去,所以纵使宋远桥语气恶劣言辞更加恶劣,王难姑也仅仅只是眨巴着她那双大大的星眸安静的瞅着宋远桥,直到宋远桥说完了她才重新开口。
“可您是教主的夫人,不叫您夫人叫什么?”
当一个人在你恶言恶语之后依旧闻声细语时你能干什么?你还能干什么?!宋远桥不知道别人干了什么,他只知道他默默地扭过头泪流不止——上天啊,你就不能派几个脑子清醒点的人来我身边吗?
“我和阳顶天只是朋友。”好吧,他承认他的确把阳顶天当成朋友了,可他们绝对没有任何超乎正常的诡异情感,他真的真的还是喜欢女人的。“你可以叫我名字。”
坚定摇头否决了宋远桥的提议,王难姑满脸义正言辞:“夫人您是因为教主没能和您光明正大的拜堂而愤怒吗?”
“……”一口气差点被缓过来,宋远桥默默地望着还一本正经的等着自己回答的王难姑恨不得劈开这人的脑子看看究竟是怎样的构造,难道这人没看见周围的围观者那一脸下巴掉地的震惊吗?“算了,你随我进来吧。”
王难姑犹豫了,当然,她并不是对宋远桥的命令犹豫,毕竟她家教主很早就已经警告过她了,只要是夫人的命令一概当成教主亲令必须遵从。只是,这里是教主的私人领地,教主肯定只想和夫人一起涉足,而不会想染上旁人的气息的。
“夫……”正当王难姑想要开口婉拒时,有人打断了她的话。
“你是谁?”
来者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女,容貌极其美艳,粉黛峨眉星眸暗含秋波粼粼,精致的妆扮更是将那份诱人完美凸显了出来,堪称完美,只是那脸上的高傲令人有所不喜罢了。
宋远桥因为少女语气之中的咄咄逼人而微微蹙眉,不过他也没落魄到真和一女孩去计较,只是看了一眼王难姑又重复了一遍:“随我进来吧。”
“你竟敢这样对我?”很显然,宋远桥不想计较但有人想计较,那个和明教格格不入的少女就似被宋远桥的态度给气着了,一下子冲到了宋远桥面前,满脸愤怒,“你知不知道我是谁?我是柳芯茹,未来的教主夫人!”
“一派胡言!”不等宋远桥开口,王难姑就沉下了脸怒斥,“柳芯茹,别给脸不要脸,若不是看在你师父的面子上教主岂会容你在这里放肆?”她早就看这女人不顺眼了,若不是因为这女人的师父和教主有几分交情,再加上教主本不在意的态度,这女人又岂能到这光明顶来?
“王难姑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对我无礼,我一定叫我师兄好好教训你!”
嗤笑一声,王难姑落在柳芯茹身上的目光充斥着满满的鄙夷:“怎么,不是说未来的教主夫人吗?怎么不叫教主教训我反而搬出你的师兄?是因为知道教主根本不可能理会你吧,哼!”
这女人不过是生了一张漂亮点的脸蛋而已,就高高在上的好像全天下的男人都恨不得跪在她面前求她垂怜似得,不仅仅在未出阁之前就和她那位师兄勾勾搭搭的,还在教主某次去见她师父时缠了上来,不要脸的自称是未来教主夫人,也不看看就那德行,教主看得上眼才怪。
“你!”王难姑的话正戳中了柳芯茹的脚痛,想当初她见到阳顶天之后本是自信满满,毕竟谁人不知阳顶天很爱他的夫人爱到看见他夫人偷情就走火入魔?可是最终她却只能依靠师父的拜托才能够呆在这里,连见阳顶天一面都很困难。
“说不出话了?”嗤笑一声,女人打击女人起来总会比男人更加狠上三分,尤其是自己讨厌的女人那就更加毫不留情了,更别说王难姑的性子本就有几分得理不饶人,“柳芯茹,别把自己太当回事,男人看上的也不过是你脸蛋罢了,除此之外你一无是处。还想当教主夫人?做梦!”
“王难姑,你别太过分!”
“我过分?你怎么不想想自己做过的事?见着个男人就想勾搭,还整天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下命令,这里是明教不是你的地盘,你给我搞清楚这点。”要不然因为教主不会在意跳梁小丑的话,这女人估计都被教主送某个人间地狱去了,毕竟教主在除了夫人之外的人面前可都不是什么善茬,不会因为对方是女人就怜香惜玉的。
“王难姑!”因为愤怒而尖锐起来的嗓音着实说不得悦耳,柳芯茹气急,拔剑就刺了过去,却见王难姑避也不避,就这么笑着等着那剑逼近,那目光,就跟看什么似得让柳芯茹愈发愤怒,只想着把王难姑杀了以解心头恨。
只是,长剑还未碰到王难姑的衣角就猛然一顿,持剑的柳芯茹突的脸色发青,是真的发青了,不是什么气的脸色发青这种形容,而是真真切切的满脸青灰色,本来漂亮的一张脸蛋顿时变得不堪入目起来。
“啊——”惨叫一声,柳芯茹只觉得浑身剧痛呼吸困难了起来,手中的剑也握不稳锵的一声落地,整个人就这么狼狈的蜷缩在地上痛的打滚,那痛呼凄然的令人心生恻然,却无法让王难姑生出半点同情,她甚至还抬脚踢了踢柳芯茹。
“果真是个蠢货,不知道我王难姑最擅毒吗?还敢自不量力的冲上来,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重。”她可不是在贬低这女人,因为这女人不需要她贬低就已经很低了。正如她说的,柳芯茹也就那张脸和那副身子才能让男人想上,其他的根本什么都没有。武学、智商、忍耐……这些她柳芯茹估计都不认识吧,也亏的这女人一路顺利长大至今了。
柳芯茹此刻可完全没半点力气去骂回去了,她只觉得浑身的肉被绞着似得钻心的疼,说不出具体是哪里,只觉得撕心裂肺,就连脸上都好似被火烧般火辣辣的,让她恐惧。
“脸、我的脸……”
“放心吧,虽然我觉得你很碍眼但看在你同为女人的份上我就不弄坏你那张脸了,毕竟除了脸蛋之外你可什么都没有呢。”
施舍般的语气让柳芯茹心窝子处开始火烧,恨意几乎盖过了疼痛,美丽的脸蛋早已经扭曲的不成样子,只余下那双眼灼灼发亮,恶狠狠的盯着王难姑,惹来的却是王难姑愈发猖狂的讥笑。
“不服气?”蹲下身,王难姑拍了拍柳芯茹的脸,那姿态,十足十的不屑,“技不如人要懂得认命,柳芯茹,你没那横的资本,懂吗?”虽然同为女人,她有时候却是完全不明白这女人到底哪里来的自信认定了男人都会上她的钩,就凭容貌?那种东西也不过一时的,红颜枯骨不过一线之隔,谁也不知道哪一天美女会变成丑妇,所以人呐还是多学点丢不掉的为好,为自己增加点底气。
说完,也不管柳芯茹的反应是什么,王难姑起身指派了守门的其中两人把人给弄走,“随便你们放哪儿去,别再让她来碍眼了,懂吗?”
“是。”明教之中上下分明尊卑有序,王难姑的身份明显要高于守卫,她的命令他们自然不敢不从。
☆、第72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