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守卫把人拎走后,耳根子终于清静了的王难姑这才长吁了口气,回头,对着站在一边安静围观的宋远桥一个严肃上禀姿态:“夫人,请无视某些蝼蚁的胡言乱语,属下可以用人头担保教主对夫人是一心一意绝无二心的。”
“……”那个谁,赶紧的把那叫柳芯茹的女人带回来让王难姑玩儿去,省的这女人又把心思打他身上!“我再次严肃、认真的说一次,不要再叫我夫人。”
“这个……”王难姑为难了,不叫夫人要叫啥?“您确定叫您主母会比叫夫人更顺耳?”
……卧槽他可不可以直接爆粗口?什么主母?马勒戈壁的谁特么是母了?他宋远桥纵使在奈何桥上偷渡了好几回了但还是纯正大老爷们一枚啊有木有!!“王难姑,你给我听好了,我不管你叫我宋远桥也好还是其他什么都好,总而言之不准再叫我和夫人主母等等有关的词,明、白、了、吗?”
王难姑不是傻子,自然看得出宋远桥已经临近爆发点了,所以在为难了片刻后还是乖乖点了点头,毕竟夫人的话要听得,惹怒了夫人她不敢保证教主会不会把她削的爹娘都不认得。
“宋公子,这次教主派我来是担心宋公子人生地不熟的无聊是以让我来陪您说说话、看看景、聊聊天的。”
所以这是传说中的”三陪”吗?这明教还真是高档,请了客人还送“三陪”。“有这心思还不如让我回武当呢,到时候你们若来我保证派十个八个人陪你们把武当整座山都给逛秃了。”
“……=口=”这完全是两码事好不好?“宋公子,属下从未开玩笑。”所谓的夫人也就宋公子自己以为是玩笑了。
“我也没开玩笑,整日里无所事事的除了吃喝玩乐还是吃喝玩乐,这种生活过久了会堕落的好不好?而且我想青书了,他才那么丁点儿大,如果我回去他已经不记得我这个爹了,那我绝对把阳顶天劈成两半扔海里喂鱼!”谁不知道小孩子忘性大,虽然对于阳顶天这货青书记得特别牢,但谁敢保证青不会把他这位亲爹给忘了。
“我想教主并未囚禁宋公子。”所以想回去看儿子的话随时都可以的。
“是啊,是没囚禁,就是我一说想回武当他就一脸我伤心我难过的表情来膈应我,就好像我欺骗了他似得。”也不想想一个大男人做那种表情会产生这样的化学反应,他胃部都纠结成一团了有木有。
王难姑有那么一瞬间进入了无语状态,因为她实在不敢相信自家教主会出现那种小可怜态,不过也因此她更深刻的认识到教主对待这份感情的认真和执着,因为是最特殊的才会最异常。只是……看着眼前仍旧一厢情愿的认定只是一场玩笑的宋远桥,王难姑秀眉微蹙,眼中闪过了几道暗芒:或许……
“嗯?”有些惊讶的抬头,宋远桥看向了庭院门口的方向,屏息聆听了片刻后招人询问,“外面出什么事了?”怎么这般热闹?往常这里可是清幽的只听的见偶尔的鸟鸣的,今日却明显听得见人声。
“回宋大侠的话,今日据说波斯总教的圣女到了这里,小的估计大家都在议论这事吧。”
圣女?对于这两字,宋远桥表示没什么兴趣,在他印象之中,所谓的圣女就是必须终身守贞容貌漂亮却最终总会轻而易举就和某个男人陷入情情爱爱不可自拔的梦幻少女,没什么可好奇的。只是……
“宋公子、宋公子——”人还未到呢,那急促的叫唤声就由远及近了起来,脚步更是匆匆,才不到片刻,王难姑就风风火火的跑近了,也不平息一下喘着的气息,直接噼里啪啦就开口了,“那个叫什么黛绮丝的圣女来了,还带着个面巾呢就让那些个男人瞧的眼睛都直了,都是一个德行。”发表了一下自己的鄙夷之后,王难姑才说出了最终来意,“现在都到议事厅了,宋公子我们也去看看吧。”
“看什么?你之前不是说过吗?再漂亮也不过一副皮囊,没什么可好奇的。”当然,他可没练出淡泊红尘的心态,想看美女是男人的通病。只是,之前那个武林第一美人柳芯茹的嘶叫让他还真对所谓的美女有些阴影了,幸好后来都没见到。
幸好?如果王难姑知道宋远桥所想的话肯定会为自家教主表一下功的,因为发生了那天的事情后教主直接叫人把柳芯茹那女人扔下了光明顶并严令明教众人谁都不准放柳芯茹踏入光明顶半步,违者重处。要不然柳芯茹那种自以为是气焰嚣张的女人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安分起来?尤其是在弄清楚宋公子对教主的重视之后定然会不知死活跑来吵闹不休说些影响宋公子和教主感情的胡话的。
不过王难姑不知道这些,所以她现在也只对眼前的事情比较感兴趣,“说是这样说,可总还是会存在这么一些好奇的。”她倒是想要看看这个圣女到底美成什么样子,是不是真有让那些男人都腿软到走不动路的地步,“而且据说黛绮丝是中土和波斯人生的,相貌很独特呢。”
不就是混血儿吗,有什么可独特的?不过,这些想法宋远桥都没有说出口,他最终还是点头同意了王难姑的话,因为他知道,如若他不同意,王难姑今天定然会一直说到他同意为止的,还不如顺着她的意去看看,反正他也没什么事情。
介于阳顶天在之前就下过令,再加上身边还有个王难姑,这一路上硬是没半个人阻拦他们,让他们非常顺利就到了议事厅。才进门,宋远桥就看见了站在中央的少女的背影,窈窕而匀称,单单身材上而言可以说是非常符合大众口味。至于容貌吗……
“远桥,你怎么来了?想我了?”
幽幽的望着挡住了自己视线的阳顶天,宋远桥又想磨牙了。别以为他不知道这货是故意的,不过是个女人,他也没想过要和谁抢只是看看,至于么。
被宋远桥当成磨牙对象的阳顶天笑容依旧,他担心的可不是远桥抢人而是担心远桥被别人勾搭走,毕竟这圣女一路过来已经让很多人神魂颠倒了。
见阳顶天还是杵着不动,宋远桥忍了忍最终还是没忍住直接开口:“做你的事去,别挡着。”
“事?有什么事?这里已经没事了,远桥,我们四处走走。”本来就没什么事情,总教派个圣女来这里的居心谁都知道肯定叵测,只是他阳顶天何曾惧怕过什么?他们想来就来,就一个圣女而已,还掀得起多大的风浪?“杨逍、范瑶,你们二人就陪着圣女到处转转熟悉一下环境吧。”
“属下遵命。”
二道声音合在一起,听得出其中的欣喜。宋远桥看了过去,发现其中一人正是之前在书房门口遇见的年轻人,此刻那人见他看过去后朝着他笑。至于另一个人,怎么说呢,容貌非常精致,说不上女气但也不能说阳刚帅气,只能说是美,无关乎性别的美。
“走吧。”吩咐完后,阳顶天便拉着宋远桥走出了议事厅,那迫不及待的模样让宋远桥失笑。
“你不会以为真能阻止我看见那个圣女的真容吗?”今日不成还有明日,明日不成还有明日,总有一天阳顶天会来不及阻止的,所以今天这番举动有必要吗?“放心吧,我只是看看又不会和你抢。”
“这你可就误会了。”阳顶天觉得他真心冤,不让这人看也只是担心这人被迷走了,而不是他看上了黛绮丝。这担心可不是无中生有瞎操心,瞧瞧今日杨逍范瑶那模样,尤其是范瑶,平日里因自己容貌而对女人眼高于顶的,今日却见了黛绮丝后眼睛一眨不眨的痴迷不已,可见黛绮丝容貌之美了。只是再美也不是他入眼的那人,所以,“我对那女人没半点心思。”
“哦?”也不说相信还是怀疑,宋远桥只是针对阳顶天的话发出了疑问,“可我听说那圣女容貌极其美丽,难道你还看不上?”
“越是美丽的女人越危险,总教这个时候派个圣女过来,其用心谁都猜得出几分了。更何况,纵使这圣女没有居心叵测,我不已经有相好的了吗?怎还会动什么心思?”说着,还特意味深长的瞅着宋远桥笑,笑的宋远桥额际冒出了熟悉的一长排井字:这男人……
“开玩笑也要分场合,大庭广众之下你能不能收敛一些?”嫌弃别人看他们的眼光还不够暧昧?就因为前些天王难姑在门口说的那些话,现在所有人看他的目光都含着奇奇怪怪的东西了。
“有人到你面前乱嚼舌根了?”半眯起的眼闪烁着危险的信号,阳顶天沉下了脸色:他看上的人岂容他人置评?
“你气什么?如果不是你总是这样不知收敛,别人会有舌根乱嚼吗?”不过也因此他总算知道原来并非自己的三观出错而是他认识的这些人三观喂狗了,男人和男人闹绯闻还不在大众接受范围之内的,像是王难姑胡青年和师父绝对只是极小部分异类。
收敛?他敢收敛吗他?现在这般随时随地的说,这人还不肯相信分毫,若还收敛的话都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才有希望了,他都三十了,是时候该抱个媳妇过冬了。
☆、第73章
“远桥,你……”
就在阳顶天开口的当口,一道悦耳的女音插·入了进来,“教主,请问我住在哪?我想先回房歇息了。”
是黛绮丝,她的声音清脆而灵动的如山涧溪水撞击石头时发出的声响,又揉杂了一股子天生的娇媚,其中不自觉的高傲更是多出了因为不可侵犯而愈发勾人的反差,听了令人骨头都快酥了。只可惜,阳顶天显然对此并无半点欣赏反而皱起了眉很是不悦。
“黛绮丝,我不管你在波斯总教的地位如何身份如何,在这里,我才是教主,若下次你再打断我的话,那就滚回波斯当你的圣女去,明白了吗?”
阳顶天的警告可以说语气温和到不可思议的地步,却没人会以为这是一种宽容,因为其中萦绕着的危险已经让空气染上了几分冰寒,谁都不怀疑只要黛绮丝有半点异议他就会直接将人扔下光明顶。
黛绮丝闻言一愣,露在白色纱巾之外的美眸呆呆的看着阳顶天,半晌,才反应过来,立即垂首露出了臣服的姿态,“谨遵教令。”
冷哼一声,阳顶天并未再去理会黛绮丝,握着宋远桥的手腕就相谐离去,独留下依旧垂首的黛绮丝有些无措的站在那里。
“黛绮丝,教主平日里待人很宽和,今日只是心情不好罢了,你别放在心上。”范瑶见黛绮丝这样,心下不忍便开口解释,毕竟每个男人对待自己喜欢的女人总会都出几分宽容和怜惜。
相比范瑶,杨逍的态度就没那么柔和了,虽然这黛绮丝的容貌的确让他惊艳,但这也不能成为黛绮丝放肆的理由。这范瑶也是因为感情而糊涂了,教主地位是至高无上的,岂容一个小小圣女插嘴?能够和教主平起平坐的,也唯有那人而已。
“圣女想必累了,就由范瑶带你回房,杨逍先告辞了。”说完便转身毫不留恋的走了,留在这里陪这样一个女人还不如去喝酒来的逍遥自在。
幽幽的目送着杨逍离去的背影,黛绮丝回首,对担忧的望着她的范瑶摇了摇头,“教主说得对,既然我到了这里便要遵从这里的规矩,我明白的。”
要说不满,黛绮丝在一开始还是有的。尽管她并非那种刁蛮任性的大小姐脾气,但她自小被当成圣女培养,久而久之的心态之上的确多出了几分高高在上的孤傲。再加上她的容貌得到了众多人的疼爱和痴迷,就愈发的滋养了她心底的那股傲气,也渐渐的认为只要是男人便会因她而妥协让步更甚者进一步臣服。
却不料阳顶天对她如此,纵使是杨逍,在一开始她取下纱巾时也露出几分沉醉之色,只有阳顶天,看着她就好像看着其他人一样没有半点异色,只有他……
垂下了眸子,黛绮丝沉默的跟着范瑶去她的住所,掩下了心中复杂而纷乱的思绪。
阳顶天可不知道他差点破碎一颗圣女心,只是拉着宋远桥直接回了房,虽然一直呆在房内太过于乏味,但只要这人在身边他就只想和这人独处,闲杂人等只会破坏他的心情。
宋远桥对此也没什么意见,反正光明顶他已经逛遍了,出去碰到的明教中人个个对他都恭恭敬敬的连看都不敢看你一眼,弯着腰让他颇有压力,还不如呆在这里来到自在。
望着神色淡然的宋远桥,阳顶天抿了抿唇,突的,眸色一亮,“远桥,我带你去个地方。”
“什么地方?”
“去了你就知道了。”
“……”好吧,看着阳顶天打开的暗门,宋远桥觉得他也不需要再问了,需要从教主房中暗门进入的也唯有密道了,只是,“你真的确定我能去?”他甚至连明教中人都不是,这只有明教教主能进去的光明顶密道他进去了真的不会被灭口吗?
“自然能去。”说着,阳顶天也不给宋远桥犹豫和拒绝的机会,直接拉着人就踏入了暗门,才等他们进去,暗门就自动关上了,也阻断了宋远桥后退的脚步。“这是明教密道,唯有历任教主才能知晓。远桥,别告诉其他人,嗯?”
“你就应该连我都不告诉。”给了个白眼,自知后退无门的宋远桥也放下了离开的心思看向了这所谓的密道,看来看去也没看出什么好玩的来,也就和所有密道一样挖出的石洞通道而已,“当你你闭关怎么不来这里?”
如果在这里的话,也就不会运功一半被人打断发生经脉逆行而缩水的事情了,自然的,后面一连串的发展也就没有了。
“那次只是闭关几日而已。”
换句话说只有闭关比较久才会来这里么?还真是个“重要”的密道啊。
“来,我带你四处走走,顺便让你记一下所有暗格开关和位置。”
他要记这些干什么?虽然这样想着,但宋远桥也知道这话对兴致勃勃的阳顶天来说是没有用的,还是乖乖闭嘴好好感受一下明教密道一日游吧,这可是别人想要都要不来的呢。
还真是一日游,因为等两人走完密道出来,天际已经拉上了暮色。也不多言,两人用了晚膳之后就洗洗睡了,只是,睡前交流是免不了的,尽管宋远桥觉得是不言寝不语会是一个十分良好的习惯。
“远桥觉得那圣女如何?”
“怎么到现在还问这事?怎么,真瞧上她了?”这也就是开个玩笑,毕竟他还记得白日里这人对圣女的态度,冷冰冰的就差没把人给吓哭了。要说这是喜欢的话,那阳顶天的喜欢可就太异于常人了。
宋远桥说的是玩笑但阳顶天可不能当个玩笑笑笑就过了,他也不忘逮着机会就表个态什么的来麻痹身旁之人对他的戒备,其成效还是不错的,起码以前洗漱睡觉都必须武力镇压才行,现在这人非常自觉的愿意于他一起了。
“我瞧上的是谁难道你还不知道吗?”
对此,宋远桥直接翻个身用后脑勺来回答了他听完后的所有感受。阳顶天也没有继续,只是看着某人的后脑勺笑着,他发现认识这人之后他几乎都在笑着,完全的无法自控。
静谧在空气之中蔓延,滋生出无声的温馨淡淡笼罩着床上的两人,并没有太多的肢体交缠,只是似有若无的牵扯出几丝暧昧,渐渐弥散。
圣女的到来只是引起了一时的波澜,很快的,当惊艳和痴迷散去,明教又恢复了以往的步调,只剩下些许放不下的人依旧执着,只奈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黛绮丝尽管随乡入俗把面纱除去了但还是冰清玉洁不与任何男子靠的太近,除了阳顶天。
是的,自从那次阳顶天的警告之后,黛绮丝非但没有因此记恨疏远反而比之一般人更加亲近。只可惜一如别人想靠近她而她永远拒绝一般,阳顶天对于她的靠近半点机会都没给,对她和对明教众人一视同仁,这让黛绮丝觉得失落而忧伤。
再一次的目送着阳顶天远去的背影,黛绮丝只觉得有些委屈:她第一次这么放下身段的想去了解一个男人,为什么教主就那么不喜欢见她呢?究竟她哪里做错了呢?之前说她不懂规矩,现在她不是都改了吗?只要是教主在说话,她从来不会去打断,教主的吩咐她也都尽力完成,可为何教主还是这样冷淡?
郁郁寡欢的避开了众人来到了后山,每次心情不好黛绮丝就喜欢来这里,这里比较偏僻没什么人,安静清幽正是独处的好地方。只是没想到,这次竟被人捷足先登了。黛绮丝抿了抿唇,本想着转身离去,却在看清那人后改变了决定,脚下迟疑片刻后上前。
“见过宋公子。”
宋远桥也没想到这边还会有人,更没想到会是黛绮丝,在黛绮丝行礼后连忙起身回礼,神色淡淡,“圣女不必多礼,宋某当不得。”
“怎么会当不起?宋公子是教主的贵客,自然也是我的贵客了。”说着,黛绮丝顿了顿,神色间闪过几丝犹豫,尔后变得坚定起来,“听说宋公子和教主是抵足而眠的知己好友,请恕我斗胆,能否问问宋公子是否知晓教主是否对我有所不满?”
宋远桥一愣,倒是没想到黛绮丝会问的如此直白,略微思忖了片刻后开口:“这种问题你不觉得该亲自去问他吗?”阳顶天的确对他提起过黛绮丝,言辞之间皆是淡淡,察觉不出半分喜爱之意。只是这些话不该由他来说。
宋远桥的话让黛绮丝眉宇间的愁色更浓了,青黛微蹙眼角含忧,粉面桃花楚楚可怜:“教主他连看都不看我一眼,我还能如何问他?”
这副模样是……“你对他?”不会是他想的那种吧?那可有的玩了,他之前还和阳顶天开玩笑呢没想到那么快就成真的了,阳顶天艳福不错啊。不过随即,宋远桥就知道自己问的太直接也太唐突了,只是刚刚的确太惊讶了,才会一个没注意脱口而出了。
黛绮丝倒也没觉得唐突,反而轻愁尽散染上了几分羞意,一双美眸看着宋远桥灼灼发亮,承认的也很干脆:“虽然我只是不该也不符合身份,但……是的,我发现我喜欢上教主了。”
这还真是……被虐癖好吗?那么多人围着她转她不要,阳顶天对她冷冰冰的连个正眼都没却偏偏情根深种,该说这圣女以前的日子过的太舒坦了现在找罪受吗?看来人的劣根性都是这样:轻易得到的永远都不觉得珍贵,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这圣女也不例外。
☆、第74章
“我只能说,你这条路不好走。”阳顶天可不是一个那么容易就改变态度的人,相反,可以说一旦认定了某个想法或者某件事,阳顶天就是那种一头栽下去几头牛都拉不回的人。
“我不怕。”
陷入爱河的少女永远都是大胆而无畏的,黛绮丝坚信只要自己不放弃,总有一天会金石为开。到时候,她愿意抛弃圣女的身份抛开一切和爱人结合,哪怕因此她会背负上叛教的罪名而被总教追杀。
看着明显已经深陷的少女,宋远桥没有说什么,只是觉得这感情总是太过于诡异而荒谬,为何仅仅几天、几面,就能够陷的如此深?所谓的爱情真的和时间长短无关吗?只是一个机缘巧合?还真是难以理解啊。
想着各自心思的两人都没发现,不远处的石堆后,一个人安静的站立了片刻后沉默的转身离去,没有发出任何动静。只是隔日,明教教主收圣女黛绮丝为义女的消息就沸沸扬扬的传了开来。宋远桥知道的时候,正在和王难姑一起闲侃喝酒,听完后当场就一口酒喷了出来。
“噗——,咳、咳咳……”
“您这是怎么了?反应那么大?”王难姑头顶着问号看着正接过仆人递过去的毛巾擦拭嘴角的人,完全不明白其中因果。
平顺了一下被呛到的气息,宋远桥连声音都有些抖:“义女?真的假的?”
“这是教主亲口所言,哪还会有假?”说实话当时她也挺惊讶的,没想到教主会突然做出这个决定,不过,“也好,可以断了那个圣女的心思。”
“你看出来了?”
王难姑翻了个白眼,没什么形象的直言:“除了某些不愿意相信的,谁看不出那个圣女一颗心全扑在教主身上了?”被教主冷淡疏远后的那种哀哀戚戚的忧愁,只要是有眼睛的都看得出来吧?
“阳顶天也知道?”
“这个……”她倒是不确定了,人们不是常说么,旁观者清当局者迷,教主指不定就没看出来呢。“反正教主没那意思,您就别在意了。”
他在意干嘛?阳顶天的老婆是谁、倚天的剧情会不会改变,这些都和他没关系,他去瞎操心什么。他只是觉得吧,这其中肯定有蹊跷了,怎么昨天他才听见黛绮丝亲口承认喜欢阳顶天呢今天阳顶天就做了这个决定,要说这完全是个巧合的话他第一个不相信。
的确不是巧合,这在下午阳顶天回房后得到了确定:“昨日我听见了。”他本是去找远桥的,无意之间却听见了黛绮丝的话。
果然是这样,他就知道肯定不可能是巧合这样简单,只是,“你也太狠了,竟然做出这样的决定,我估计圣女肯定伤心欲绝了。”是义女啊可不是义妹什么的,义父和义女的身份可是完全断绝了所有的希望。
阳顶天闻言只是勾唇嗤笑了声并没解释什么。要解释什么呢?他本就没什么可解释的,做出这个决定也的确是为了断了黛绮丝的念头,他要的只有一人的青睐,其他人的喜爱他完全不需要。至于狠不狠?只要对象不是远桥,他本就是个心狠手辣的人。
“无关之人的事情就别多管了,来,我们交流一下感情。”
“……阳顶天你又干什么?!”
“增进感情!”
“滚!”
……
不管怎么说,无论是圣女还是柳芯茹都很快淡出了宋远桥的视线,身为宋远桥在明教之中唯三的熟人,王难姑也很好的尽着她身为“三陪”的使命来尽最大力量缓解了宋远桥的空白期,甚至不惜把她和胡青牛的夫妻生活都抬上了台面来和宋远桥讨论谁对谁错。
当然,在宋远桥看来这纯粹是王难姑憋久了之后把他当心灵垃圾筒倾诉而已,不过也因此他才知晓原来世间还有这种爱情,爱的死去活来也斗的你死我活的,轰轰烈烈的令人唏嘘——真是够闹腾的一对二货。
“什么是二货?”王难姑非常懂得不耻下问这个成语,在遇到听不懂的词儿时就严格执行。
“就是说你和胡青牛是对恩爱夫妻的意思。”宋远桥也不含糊,张口就是忽悠,反正这里没人知道二货的真意。
“嗯。”愣了愣,王难姑重重的点了点头,也不扭捏承认的很干脆,“我很爱他,可是我不服气,明明我们是一起拜入师门一起学的,凭什么毒就比不过医?我就要赢过他,要不然我不甘心!”
“他知道你的想法吗?”
“知道。”说起这个,王难姑不满的撇了撇嘴,手中的酒杯重重的拍在了桌上。“可那个愣头青根本就是蠢蛋。你知道吗?他竟然直接跟我说他认输,混蛋!他这是瞧不起我吗?我偏要光明正大的赢让他再也不敢藐视我。”
果然是蠢蛋,连委婉手法都不懂。不过,“听你对他诸多不满,当时怎么会嫁给他?”这也是他一直都很好奇的问题,胡青牛和王难姑,除了青梅竹马这一点外其他的完全不合嘛,怎么走到一起的?
被宋远桥的问题问的愣住了,王难姑慢慢的皱起了眉,还真开始认真回想了起来,但是想来想去还是想不出所以然,喝多了点酒的脑袋更是糊糊的开始烧了起来,最后只能凭着本能印象还是回答。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嫁给他,可我就是看上他了嘛,虽然他有很多缺点,但没办法,他就是入了我的眼。”又灌了一杯酒,王难姑甩了甩脑袋,有些重影的视线努力对准了宋远桥,“宋公子,感情这种东西不就是这么一回事吗?有时候明明有很多更好的选择可偏偏就是瞧不上,死心眼的认准了一人死磕着不放,不管那人有多么不完美但就是最让你心喜的。人呐,需要的不就是一个让你见了就想笑的人陪着吗?谁会想不开找个让人厌恶的人每天面对面?您说是不是?”
“说的极是。”虽然没结过婚,但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不是,王难姑的观点也正是他所赞同的。
“对吧?所以遇见了这样的人就不想放也不能放,宋公子同意吗?”
“同意。”反正又不是他的事情,顺着她的话说说又何妨呢?
“同意就好,同意就好。”呵呵的笑的有些傻,王难姑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执起酒壶为宋远桥倒满了酒,“来,属下敬宋公子一杯,祝宋公子幸福美满开开心心。”
“承你吉言。”不和醉酒的人唱反调是所有正常人都有的认知,所以宋远桥也不推辞举杯示意了下就一口饮尽了。很显然王难姑对此很满意,也十分大方的决定今晚的二人酒会到此结束。
“时候不早,教主也快回来了,属下就不打扰宋公子和教主了,告辞。”说完,王难姑不等宋远桥说什么就转身离开了,摇摇晃晃着身形,嘴里还嘀嘀咕咕着什么,只是由于声音太低而听不清楚。
目送着王难姑的背影,宋远桥摇头失笑,尽管王难姑性子的确有几分蛮横任性,但一旦她真心把你当了朋友那绝对是个不错的朋友,坦率、直白,不会弯弯绕绕的生出许许多多小心思,很简单而轻松的一种交往。
“远桥。”一如王难姑说的,阳顶天很快就回来了,在看见宋远桥还坐在亭子里后微微皱眉,上前扶着人站起,“夜深露重,你怎么还坐在这里?走,回房。”
“嗯。”突然围拢而来的温暖让宋远桥觉得有些烫人,本已经习惯了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脖颈边也让他开始醺醺然起来,脑子糊糊的开始变得昏昏沉沉。
他想,他今天也喝的有些醉了……
鸟鸣短促而清脆的在窗外叽叽喳喳个不停,这在平时还算悦耳的声音此刻显得异常的刺耳,让床上紧闭着双眼的人忍不住不适的皱了皱眉后,细密的睫毛随着他的动作颤了几下,随后睁开了眼,水雾弥散,略显呆滞而朦胧的眼落在有心人的眼里滋生出一股莫名的骚痒,让他忍不住倾身帮着那略微干涩的唇滋润一下。
“唔……”还没完全清醒的脑子有些懵,宋远桥睁着眼傻呆呆的眨啊眨的看着近在眼前的人,唇上温热的接触让他本就还不灵光的脑子更转不过弯来。“阳顶天?”
平常温润的声线因为染上了睡意而带着几分鼻音,使得那叫唤听上去就像是撒娇,糯而弱,软软的宛若邀请。此时、此地、此情,阳顶天觉得如果他还控制得住自己的冲动的话他就索性废了自己得了。
“啊——”
身体被侵入的不适让宋远桥猛的睁大了眼,脑子中的迷雾也一夕顿散,正常的智商系数回归,让他可以迅速的判断出此时的状况。
“阳、阳顶天?!”这一次的疑惑在结尾打上了好几个上扬的颤音,由此可见宋远桥此刻的心情究竟有多么震惊,或者说是惊骇。他对眼前发生的事情完全理解不能,为什么就睡了一觉,世界就不像是他呆的那个了?
“醒了?”沙哑到不成样子的嗓音有些喘,阳顶天俯视着身下之人,笑意染上了眉梢眼角,带着餍足之后的快乐,动作也猛的加快。
“啊、唔!”因为阳顶天的动作而失声叫了出来,半途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就跟似得让他羞愧,连忙咬住了下唇阻止不受控制的呻·吟继续溢出口腔,只是这根本止不住体内那东西带给他的感觉,他甚至可以清晰的记得那进进出出的次数。
☆、第75章
轻吻落在了宋远桥紧咬的唇上,让那本就红润的唇湿润了起来,引入眼底勾起了深深的诱惑,凝视着,阳顶天喘息着低低呢喃,带着一股浅浅的诱惑:“别咬着,喊出来,嗯?”
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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