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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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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武侠]请叫我红领巾作者:铂金色

第19节

第二甲赐进士出身共75名,按殿试名次,分别授以庶吉士、主事、中书、行人、评事、博士、推官、知州、知县等职。哪怕最小的知县,也是正七品的官员,正式进入国家公务员的行列。

第一甲赐进士及第共3名。也就是所谓的状元、榜眼、探花了。状元授翰林院修撰,榜眼、探花授翰林院编修。都是京官甲科,前途无量,以后接朝中重臣们的班。

这三人中,文章最出彩的,是一名叫张升的考生,朱见深对此人有印象,官拜礼部尚书,诏加太子太保。似乎是成化五年己丑科殿试金榜状元,当初做文物修复师时,他还接触过对方的奏章,也算是有缘。

另两名,一人就是苏少卿,另一人叫李逍遥。朱见深看到对方名字时,一口茶差点喷出来,都要笑出腹肌了,让一旁伺候的掌印太监怀恩很茫然。

这一甲前三名,需要朱见深用玉管笔,在试卷上御批。朱见深没定名次,还得在奉天殿上,对这三人进行策问,看他们现场发挥及相貌,再做最后定夺。

短短九日,朱见深又上朝了,大臣们都要被感动哭了。他们一定以为皇上终于奋发图强了!其实朱见深只打算勤奋这几天,等定下第一甲前三名,就继续他懒散的皇帝生涯。

等到这一甲三人上殿,朱见深一看就乐了,那个叫苏少卿的学子,还真是苏少英!

朱见深虽有提前透露过,朝廷要开恩科之事,叫对方早作准备,但对方年纪轻轻,能考上一甲,靠得是真才实学,朱见深完全没给对方开后门。要知道这可是几年才摊上一回的全国性考试,能考进前二甲的,都是各省的才子精英。

峨嵋掌门独孤一鹤的儿子,跑来殿试,还进了一甲,当上了朝廷命官,这感觉不是一般的酸爽。这位少侠明显加错点了,让埋头苦读的广大学子们情何以堪呀?这么一想,朱见深非常看好对方。

其实独孤一鹤原本也不是江湖人,人家是金鹏王朝的股肱之臣,副业才是中原绝顶高手,与叶孤城、西门吹雪齐名,简单的说,这一家子都不务正业。

朱见深认出了苏少英,对方也认出了他,发现当初透露开恩科的人,现在坐在龙椅上,苏少英惊悚了。他瞪圆了眼睛,一脸震撼,久久都没回过神来。

朱见深看对方这副蠢样子,显然没做好回答的准备,就首先考问了张升。

张升五官端正,面相正派,傲然而立,很有读书人的风骨,是个正正经经的读书人。

朱见深当年修复奏章,此人多次劝阻明武宗嬉游怠政,用告老还乡威胁,都没得到允许,活得倒是挺大年纪。朱见深预感到此人入朝,他孙子朱厚照的待遇,就是他将面临的待遇了。

此人还因忤逆刘瑾而谢病回乡,可见是有铮铮铁骨的忠臣。

刘瑾是什么人?是引诱武宗沉溺于骄奢淫逸中,趁机专擅朝政的宦官!朱见深一听对方这荒淫的下作方式,就感到牙酸。好在他身外化身,分分钟精分一个孙子出来。刘瑾这阉人,翻不出浪花来。

等到张升答辩完,苏少英总算是回过神。别人都低着头不敢窥探圣颜,苏少英这货却偏偏敢直勾勾看着他,还冲他挤眼睛。

朱见深一脸淡然,装作没看见。不过他还是通过神识,分辨出对方现在特别开心。他微微一笑,又用神识去扫李逍遥,这名字让朱见深又想笑了。这姓李的书生,长得倒是白净英俊,让人心生好感。

这么一打量,朱见深暗自惊讶,对方有武功傍身,内功心法居然很上乘。指头上的茧子,也不是笔杆子用多了,竟似常握什么暗器。不过今天在奉天殿上,对方并没有将暗器带在身上,让他推测不出暗器形状。

令朱见深更惊讶的是,对方身具灵脉。与花满楼的无垢体质不同,属于极阴,若不修炼,年纪轻轻身体就会崩溃,这才刚中一甲,居然没几年好活,真可惜。

如果由他传授修真心法,虽说不上能让对方达到什么境界,益寿延年倒也不难。朱见深决定先观察对方,再作打算。

这三人在殿上言语得体,言之有物,的确是有才学的人。三人答辩完,朱见深钦点了张升为状元。榜眼、探花分别为苏少英、李逍遥,并设宴款待了他们。

苏少英一直同他眨眼睛,朱见深装作没看见,传音让对方老实一点。放学后,不对,是吃饭后别走。对方点点头,又露出笑容。

朱见深一脸忧郁,总觉得大明朝的官员队伍里,混进了个画风不对的家伙。

作者有话要说:这里的李逍遥真不是剑仙哦,是李寻欢他哥,扭头。因为书里没出现过名字,求助网友,他们还给了个更坑爹的答案:李莫愁……

第97章伪造户籍

其实朱见深身处在这个武侠世界,画风就从来没有对过。

相较于奉天殿上的肃穆,天子赐宴时,气氛就轻松得多。除了新科一甲前三人参加,朝中有几位大臣,也留下来一起用膳,提点后辈。

今年刚升官的工部侍郎兼翰林学士刘定之,同李逍遥闲聊了起来。朱见深耳朵尖,听见对方抚须夸奖道:“李贤侄,你李家一门六进士,父子双探花,可谓是一桩美谈呀。”

李逍遥道:“世伯谬赞。家父寄希望于我金榜夺魁,如今得知我与他一样是探花,恐怕回家要与我置气了。”

刘定之自己就是殿试探花出身,口中囔道:“探花郎好,探花怎么啦。你父亲若与你置气,明天去翰林院,我就要好好念叨念叨他。”

李逍遥笑道:“多谢世伯对小侄的呵护,您要真去念叨我爹,他非得打断我的腿不可。”

刘定之道:“你爹虽然古板,但教学倒真有一手。你那弟弟小小年纪,与你一般天资绝顶,才气纵横,今年乡试得了解元,将来大考,想必也要入翰林院的。”

李逍遥道:“承你吉言,侄儿替家弟寻欢,先谢过世伯金口了。”

寻欢?李家——

李寻欢!

朱见深恍然悟了,不再偷听他们的对话。

既然北武林有快活王,多一个小李飞刀,当然也不足为奇!快活王的儿子王怜花,还将自己一生所学之武功及医术、毒术、易容、放蛊、摄心术等杂学写成《怜花宝鉴》,交给李寻欢。结果被林诗音私吞了。他们是同时代的人,年龄相仿,只不过沈浪、王怜花出名时,李寻欢还在科举路上。

朱见深记得,李寻欢是世家公子,历代缨鼎,所住李园,门上更写有“一门七进士,父子三探花”的字样。

李寻欢的爹,老探花自己没中过状元,将希望全部寄托在两位天资聪慧的儿子身上,只望他们能中个状元,来弥补自己的缺陷,谁知大李一考,又是个探花,人都闷闷不欢,只望小李公子能争气,谁知命不由人,这位小李公子虽然惊才绝艳,但一考之下,又是个探花。

老探花失望之下,没过两年就去世了,接著大李探花也得了不治之症,小李探花李寻欢心灰意冷,索性辞去了官职。朱见深一回忆这段,简直醉了。

旁人一辈子科举,考不上一甲,他们父子三探花,同朝为官,居然郁闷死了?

虽然武侠世界,当官员没有侠客有存在感,但见这一家人这么不知足,让朱见深想狠狠抽打。真当朕的探花是白菜吗?这种当上探花以后,失望之极的态度,让广大学子们如何自处?

其实李寻欢他哥,如果叫李寻情,而不是李逍遥的话,朱见深在见到他手上的茧子时,就应该猜出来了。

传闻小李探花一身惊世骇俗的绝顶功夫,是幼年时,经异人传授的。朱见深看来传言不实。不然大李探花怎么也掌握了飞刀绝技?他们一家读书人,又怎么会有个武林第一美人的表妹林诗音?分明早已跟江湖牵扯不清了。

任哪位皇帝,知道身边的文官是江湖高手,都会感觉微妙吧?所以小李飞刀在江湖成名后,才用了这番托词。

不过朱见深是修真者,完全没有这种顾忌。知道这是小李飞刀一家,朱见深已经生出了栽培之意。只要大李探花活得长久,看李寻欢还怎么将表妹送给旁人为妻,又将李园和万贯家财送作嫁妆,便宜了龙啸云。

李寻欢一个人萧然隐居,从此借酒消愁。简直是蛇精病!

自己折腾自己,所受的罪都是自找的。

今日良辰美景,朱见深将加了仙丹的御酒拿出来,赐予众臣们同饮。望着李逍遥喝下御酒后,脸上浮出一层汗水,气色红润了一些。朱见深微笑。既然考上探花,就得为朝廷效力。把大李探花握在手里,延长寿命,用心栽培,小李探花将来,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御宴中途,朱见深提前退场,让这些臣子们,相处更加自在一些,等到散席之后,命人将苏少卿带进御花园。朱见深就在御花园的一座小凉亭里,坐等对方到来。

不久之后,苏少英就跟在宫里的太监身后,来到了朱见深面前。他跪拜道:“新科榜眼苏少卿,见过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朱见深笑了,对方的台词,明显是话本看多了。他故意板起脸,威严道:“苏榜眼,无需行此大礼,起身吧。其他人都退下,朕要与他单独说话。”

众人行礼,速速退了个干净。

苏少英等其他人都走了,笑嘻嘻冲着朱见深挤眼睛道:“没想到朱公子就是皇上。”

“大胆!”朱见深一拍桌子道,“苏少英,你可知罪?”

“……”苏少英重新跪在地上,迟疑道;“臣……臣知罪——”

朱见深道:“你知道你所犯何罪?”

苏少英想了想,又委屈又忐忑,怯生生道:“臣在圣前失仪,不该叫皇上……朱公子?”

朱见深憋住笑,淡淡道:“还有呢?”

“啊,还有……”苏少英想了想道:“我不该冲皇上挤眼睛,还……连挤两次。”

朱见深嘴角上翘,叹气道:“还有呢?”

“……还有?”

这次苏少英怎么都想不起来了,他仰头直视对方,讨饶道:“请皇上给一些明示。”

朱见深笑了,语气冰冷道:“你这么大大方方直视圣颜,还要我给你提示?”

苏少英赶紧低下头,不敢去看对方,口中道:“皇上,臣知道错了!臣已经改了。”

朱见深摇摇头,叹道:“看来你还是不知道自己错在何处。朕问你,你峨眉苏二侠苏少英,怎么又叫了苏少卿?伪造户籍可是重罪!冒名顶替当上朝廷命官,这可是要杀头的——”

苏少英这下冷汗潺潺,终于知道怕了。他辩解道:“启禀皇上,苏少英是我,苏少卿也是我,虽然有两个户籍,但我并没有冒名顶替谁,来骗取功名。这科举考试的名次,都是我自己一次次考出来的真实成绩!没有半点虚假!”

这些朱见深已派人调查过,对方所言属实,并没有虚假。

他缓和了语气,道:“苏少英,朕知道你有才。不过户籍之事,若追究起来,你不但功名不保,还犯了欺君之罪,这身份终究是个隐患。”

苏少英嘴唇动了动,壮起胆子道:“皇上,这功名,我不要了。反正我已证实了自己的才学如何,让皇上为难了,是我的错,明天我就去翰林院递交辞呈。”

朱见深冷笑道:“不要了?朕的朝堂,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吗?”

苏少英为难道:“这……那我该……如何?”

朱见深这下憋不住了,他哈哈笑了起来,将一本新户籍丢到对方面前道:“朕已将你两本户籍合并,这事就算过去了,下回行事切不可这般鲁莽随意,轻易就叫人发现了马脚。”

苏少英手捧户籍,看到上面的内容,抬头惊讶道:“皇上,你对我真好!我……我还是低下头吧。”他一高兴,又忘乎所以,直视圣颜了。

朱见深笑道:“别跪了,你给朕起身吧。朕若不是欣赏你,怎么会提前告诉你开恩科之事呢?”

苏少英这些终于不怕了。他起身拍了拍袍子上的灰,在对方的手势之下,坐在了天子对面的石凳上。手里捧着装满热水的茶盏取暖,定了定心神。

苏少英这次被天子之威,吓得够呛。不过见到这本新户籍,他一双眼睛滴溜溜转动,周身恢复了以往的洒脱,道:“当初皇上白龙鱼服,周身贵气一看就不是普通人!您让我早作准备,先人一步就多一份机会,我回到峨眉后,闭门不出,专心读书,果然几个月后,朝廷传出要开恩科的消息。”

他顿了顿道:“我当时就在想,朱公子是我的贵人,若能再见到他,一定要好好回报他,却没想到原来我想要回报的恩人,就是皇上您!”

朱见深道:“行了,别拍马屁了。朕知道你学问不错,不然区区几个月临时抱佛脚,哪里就能考上榜眼了?朕当初微服私行,无人知晓我的身份,所以……”

苏少英捂住嘴巴道:“我一定不说,我什么都不知道。”

朱见深道:“你敢透露一个字,朕就叫你变成真正的哑巴。将来陆小凤等人若对我起疑心,问起你,你也不能说今日之前你我相识。”

苏少英连忙点了点头。

朱见深又道:“若有人问起当今天子的相貌,你这个被天子策问于奉天殿上的新科榜眼,该怎么回答?”

苏少英这下不捂嘴了,他从容道:“我哪里敢直视圣颜?全程只见天子龙袍上所绣金龙,金光夺目。天子声音威严无比,让我两腿发抖,将题目答辩完,已衣衫湿透。”

朱见深看着对方,微笑道:“好,苏爱卿果然是聪慧之人。”

他只说容貌,对方却连声音相似的问题,都一瞬间想到如何解决了。

苏少英笑了,有才华的人,总是很骄傲。

朱见深点头道:“好好干,朕看好你,进了翰林院以后,多看多学,增长见识,朕以后用得上你的地方还有很多。”

这是个承诺,在天子面前挂上号,被记住的人,前途肯定是无量的。

翰林院的日常活动,就是接触政事,以皇帝名义颁发的各种诰敕本应阁臣起草,但实际上一般性文件多由翰林代笔。

苏少英却听了这番话,露出一副为难的表情道:“皇上,其实我考功名,并不是为了进翰林院。”

朱见深挑眉道:“那你是为了什么?”

苏少英道:“刑不上大夫。有了功名,就算以后犯了事,也不怕官府抓了我用刑。”

这个回答,虽然很没出息,朱见深还是笑道:“朕就喜欢听实话,你是个诚实的人。朕也诚实的告诉你,朕没想过将你培养成一般的翰林。”

苏少英瞪圆了眼睛道:“皇上想要把我怎么样?”

朱见深嘴角上翘:“朕不把你怎么样,朕只是想让你,替朕在江湖上威风一把。”

第98章偷税漏税

苏少英口中复述着皇上的那番话:“替皇上在江湖上威风一把?”

他目光投向虚处,加重了“江湖”和“威风”的读音,分明是心生向往。

朱见深虽看好对方,苏少英是不是个合适的人选,还得考问过才知道。

他坐于苏少英对面,端起茶盏,不急不缓喝了一口,道:“苏榜眼千辛万苦考上一甲,却对功名利禄说放下就放下,似乎没什么留恋。是因为比起入翰林院,更加向往在江湖上闯出一番名声吗?”

苏少英对天子,依然心中存在畏惧。一五一十道:“我师父说,我天资聪慧,悟性极佳,再过二十年,剑法有成。就能成为像他一样的江湖顶尖高手。可是在朝堂上,再过二十年,不,就算再过四十年,我顶多混个尚书,白白蹉跎了我的一身好功夫。”

他语气顿了顿,懊恼道:“而且皇上……现在知道我会武功,恐怕连尚书都混不上了。”

他明明意不在官场,却还会悔恨交加,让朱见深心中暗笑,淡淡道:“你这么说,是暗示朕忌惮于你的武功?会有意打压你的品级吗?”

苏少英连忙摇了摇头,否认道:“不是的。皇上怎么会把我这武功放在眼中?只是在朝堂上,哪有在江湖上自在逍遥?可以骑最快的马,喝最烈的酒,玩最好的女……咳咳……”他被朱见深一个眼神止住,呛得直咳嗽,知道自己又在君前失仪了。

朱见深明白,对方虽心中对他有畏惧。却更多是将他当作第一次见过的朱公子,所以说话较为放纵。

江湖人到底是对官家少了一份敬畏之心。天地君亲师,就算读了圣贤书,骨子里还是有着江湖人的洒脱肆意。

朱见深叹息道:“江湖人大多放纵无忌,说话不讲究分寸。你却同那些世家公子一样,读书明理,善用典故,更加能诱得佳人垂青,是不是?”

苏少英涨红了脸,眼眸发亮道:“是呀,我好歹也是中过榜眼的进士,到底比他们身份高上一筹。咳咳……皇上,我师父说我的性子太直,不适合做官。”脸上又浮现出一阵懊恼。

朱见深并不觉得对方的表现,远离他的预期。他本就是想要让苏少英重归江湖。不过表面上,朱见深还是冷哼一声,训斥道:“我看你不是性子太直,而是耐不住性子。别说是四十年,就算二十年让你登上商阁老的位子,你都嫌太久吧?”

苏少英不说话,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算作默认了。

朱见深叹息道:“才学对你是锦上添花之物,却不是用来上进的,可惜可惜了。”

苏少英脸上一阵青白,难为情道:“我师父也说过,我文武双全,资质远比旁人好,但就是因为太聪明,所以为人骄傲,耐不住性子。他说我这样的人,在江湖上鲜少有敌手。要么不出事,要出就是惊天动地的大事。所以让我考取功名,将来也好为自己多留一条出路。”

朱见深点点头,对方这番话,倒是说得真心实意,全无虚假。

他放缓了语气道:“难怪你会说出‘刑不上大夫’这番话。我以为你们这些江湖人,向来不把朝廷放在眼中,竟然也会想出用这种方式留后路?”

苏少英连忙道:“皇上英明神武,国强兵壮。江湖毕竟都是草莽,哪里敢跟朝廷对着干呀?”

朱见深目光睿智,露出一缕了然的笑容道:“你不必拍我马屁。江湖人谁不是舔刀子过活?谁手上没几条人命?像你这样考取功名,为自己留后路的,朕只见过你一个。”

苏少英道:“今日与我同科上殿的李探花,也有一身好武艺!”

朱见深淡淡道:“是吗?”

虽是问句,却显然并不惊讶,已然对这事了如指掌。

苏少英见他反应平淡,苦笑道:“原来皇上早已洞察,我真不该在皇上面前卖弄,枉做恶人了。”

他跟李家,并不是一路的江湖人。不过拉了对方做垫背,终究做得不好。

朱见深淡淡道:“李家书香世家,武功对他们来说,是强身健体。苏榜眼却是峨眉掌门独孤一鹤的爱徒,名门正派出身,终究是不一样的。所以我很好奇,苏榜眼特立独行,是站在什么视角,看待朝廷与江湖呢?”

苏少英心中一凛,认真回答道:“皇上是真龙天子,江湖人就算再行事肆意,也没脱离朝廷的控制。皇上如果觉得江湖人碍眼了,随时都能将我们收拾了,是不是?”

朱见深道:“何以见得?”

苏少英寻思片刻,回答道:“去年南王谋反,皇上便让南王府的喇嘛和海南剑派的道士一起消失了。就连江湖上与我师父齐名的叶孤城,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朱见深笑道:“你这说法冤枉了朕。叶孤城是自己有事离去,最近不是已经重现江湖了吗?”

苏少英咽了咽唾沫,喉结颤动道:“可是我师父说,皇上派去飞仙岛的一位大内高手,与叶孤城比武时,竟一招打败他,还斩断了他的剑。”

这消息还未在江湖上流传开,没想到苏少英居然已经知道的,可见峨嵋派拥有一流的情报来源。

朱见深表情高深莫测,勾起嘴角道:“你师父知道的真不少。独孤一鹤武功已是江湖顶尖,还这么关注江湖消息。”

苏少英慌忙解释道:“叶孤城在江湖上,与我师父齐名,又有比试之心,我师父关注他,也是人之常情。其实家师久居峨眉,已许久未在江湖上走动了。”

朱见深见对方焦急的模样,笑道:“朕对他并无猜忌,只不过觉得他是个人物。你师父的过去相当精彩,你知道多少呢?”

苏少英鼻尖冒汗,眼中烁烁闪动,显然知道的不少。独孤一鹤虽是他师父,当年金鹏王朝的事却让他参与进去,保护珠光宝气阎总管,这等机密行事,已经超出了对爱徒的宠爱程度。江湖上早有传闻,苏少英是对方的儿子,并不是完全没有根据的。

也许是产生了危机感,苏少英不再动容洒脱,心中重视当今天子对他的印象。

他毕恭毕敬道:“家师很敬重皇上。其实他希望我认真读书,考取功名,不再参与江湖上的是是非非。是我放不下江湖,多次拂逆他,他才不再管我了。可是仍然叫我好好考取功名,说刑不上大夫。我心里明白,其实他只是换了个说法,让我读书明理,为皇上效忠。”

朱见深淡淡道:“朕知道了。若真有异心,朕也不会替你处理户籍之事。”

苏少英这才松了口气,依旧不敢在对方面前放纵,语句艰难道:“皇上对我另眼相看,是因为我的才华,还有我师父?”

朱见深笑了,他伸手捏住对方的下巴,将对方勾到自己面前。

苏少英浑身僵直,任由他扣住喉咙要害,隐忍道:“皇上,臣……不该妄加揣测圣意。”

朱见深嘴角上扬道:“瞧你这委屈的小模样,怪怜人的。说话都在发抖,朕就这么可怕吗?朕只是让你好好看着朕。”

他说罢,取下对方头上的青玉簪子,在手中把玩片刻,轻轻松松碾成碎末。他做的毫不费力,这等武功一点都不比独孤一鹤弱。

苏少英表情呆滞,脸上因为激动,双颊泛红道:“皇……皇上!武功盖世——”

朱见深微笑,对付江湖人,果然还是江湖人的手段最直接明了。

他从须弥戒中,取出一根上好的白玉发簪,起身走到苏少英身旁,为他束好发。插上这根具有护身阵法暗纹的玉簪子,道:“苏榜眼,现在身份不同往日,御赐发簪一支,与你相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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