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掌声四起,兼有兴奋的吹口哨者,又有人道:“安静,安静。”
台上灯光一暗,再亮时,亮处站着艳妆的女郎,灯光慢慢将她带到麦克风前。
真是名不虚传啊,大家心底赞叹。
英文缓缓歌起:
“are you going th fair?
parsley, sage, rosemary and thyme
&o one who lives there
he orue love of mine……”
姚大小姐的嗓子不错,舞池中的人都被她感染到,完了大家发疯的拍手。卫嘉人站在凤徵身旁,轻轻摇着酒杯:“芫荽、鼠尾草、迷迭香和百里香,据说分别代表爱情的甜蜜、力量、忠诚和勇气。”
“也有说这四种花都有代表‘死亡’的隐藏意,”凤徵看着灯光暗下去:“她怎么了?”
“还有这种隐藏意?”嘉人惊讶。
“scarbh,由scar伤痕和bh自治镇组成,所以有人猜测,此地名是不是因领地所有者脸上的疤而来,或者干脆译为‘创伤之城’。”
“我从来没想过。”
“你看它的歌词:‘请代我向住在那里的一个人问好,他曾经是我的真爱.’,而事实是,其实远在天涯的爱人早已逝去,无论是四种花,还是其他,都充满了喻示。”
卫嘉人无语半晌:“……你懂得真多。”
“美国流行过这歌,讨论也多,我跟风看过一些罢了,”凤徵道,“姚大小姐她——”
嘉人道:“她跟程予风分了。”
这两人听说分分合合很多次,凤徵不确定地:“为了分手而举行派对?”
“大概是程予风唯一的特殊待遇吧,”嘉人闻言噗哧一笑,“每次都是晚照姐甩他,但这次她说是最后一次了,以后绝对不跟他再牵扯。”
说到这儿,她垂眸:“其实我觉得,程予风真的已经很迁就晚照姐了。”
也许她懂得,所以,她要用她最好的样子来道别。
凤徵再次看向台上,那儿所有的光都熄灭了,全部人员却维持姿势没动,包括姚大小姐,仍站在麦克风前。难道还有什么节目?正这样想,忽地室内的灯突然全熄,大家诧异,然后一阵急鼓,五彩气球一股劲地奔向屋顶,所有的灯开了时,姚大小姐在台上道:“各位,明天是什么节?”
众人反应过来,高呼:“圣诞!”
“merry christmas!乖乖们,今晚平安夜我就不跟你们过了,提前祝平安夜快乐!”
所有人都兴奋起来,姚大小姐道:“跟你们身旁的人拥抱庆祝吧!”
大家受到感染,无论身边是谁,都给一个拥抱甚或是亲吻,“圣诞快乐”“平安夜快乐”的乱叫一气,
“不给我一个拥抱吗?”
耳畔声音传来,凤徵发现嘉人不知何时不见,卫六笑眯眯的俯头。
她唬了一跳,没半丝准备,这时又是一阵鼓声急起,全场灯暗,一束追光照来,鼓点止,光柱停。
“哎呀呀,”台上道:“我瞧瞧,咱们卫六少什么时候来了,各位,咱们就请他压轴,来点刺激的怎么样?”
大概在场也就姚大小姐敢开这样玩笑,男宾们就算了,女宾们简直疯了一般,“六少!六少!”
“看来全场同意,”台上笑得狡诈,“不如——大家都知道啦,咱们这儿有点意思的只有了,大型的,全场一起,谁把纸掉了谁就受罚,至于谁能在六少上下家,就看你们的运气喽!”
怎么是运气!本来就往灯光处挤的众仕女们奋力想拨开重重人影,到传说中的人物跟前;而好容易到了跟前的呢,傻眼,发现人不见了!
“各位,请听我说。”
话筒微响,清越男音传来。
大家齐唰唰回头,他什么时候到台上去的?
“难得大家齐聚一堂,我请大家喝香槟。”
“哇——”
“yeah——”
“发了发了——”
“快把这里最好的香槟开出来!”
“干脆喝到晚上吧,都喝光!”
下面激动乱成一团,上面姚大小姐似笑非笑,仍是用话筒说:“六少,这么大手笔,该不会不想玩游戏吧?”
什么——
底下听到,这怎么成?
卫六含笑,抓住旁边人一劲儿欲挣脱的手,牢牢不动:“我有女朋友了。”
大家这才注意到他旁边一直站着的一个人,愣了回齐叫:“不信!”“不信!”
凤徵牙齿都要咬脱臼了,面都不敢抬,注目握着自己手腕的左手,无意识的看着那手上黑戒,四角各有一个像镀脚样的小银爪,心想:要不是我打不过你,早跟你翻脸了。
“就是啊,大家都不信。”姚大小姐在那儿煽风点火。
“kiss!”
“kiss!”
男士们起哄。
“需要这样吗?”嘴里这样说,卫六面上却笑意更浓。
姚大小姐觉得自己快要被那笑闪瞎了,心内吐槽要不是你开口许诺任何条件,我犯得着在这儿拉皮条?
瞧你自家亲妹子都在台布后笑得腰都直不起了!
不过一诺千金,不,万金万万金啊……
不是任何人都有这个机会的吧。
“六少什么时候是玩不起的人?乖乖们,我听说六少是可以用舌头将樱桃梗打结的哦~~~~”
这下女士们好奇了,“真的吗”“真的假的”此起彼伏,不少一边还捂住脸。
凤徵想大小姐你老火上浇油是咋回事,投去一个“求放过”的目光,姚大小姐收到,却意味深长地笑:“大家想不想看看呀?”
大姐,你这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哇!
凤徵暗中挣扎更厉害了,伴随着底下kiss声震破屋顶,自己以后再不相信这帮人!
卫六此际却摸了摸她头顶,低低道:“别怕,有我。”
喧嚣中,这四个字奇异地安抚了她。
她也说不上来为什么。
稳定的,然而强大的,仿佛滤过周围无数起哄,说不清道不明,带着丝丝隐藏的温柔。
“我的女伴很害羞,”那声音转去重新对着话筒,“不然,就吻下脸颊好了。”
“不行!”
“不行!”
全场鼓噪。
“好像大家不答应啊,”姚大小姐巧笑倩兮,“这样吧,既然说了是游戏,你们两个就玩这个好了,隔着纸,总不算唐突吧?好了,就这样,不许拒绝,不然我恼了。”
她要来锡箔纸,朝卫六睐睐眼。
卫六从善如流。
凤徵赶鸭子上架,想算了,不就嘴巴碰一碰么,赶紧下台是正经,于是她抬头,对他看了一下,意思是你懂的。
卫六眉眼弯弯。
他很轻易的吸起薄纸,凑过脸来。
台下一片尖叫。
凤徵竭力镇定,然而看着那越来越近的脸庞,鼻尖可闻的气息,视觉、嗅觉全线溃败,心跳如鼓擂。
完全不受控制。
但就是不闭眼,死瞪着。
卫六与她视线相接,要笑不笑的。
……她怎么觉得不妙。
三厘米,两厘米。
人人引颈争看。
一厘米。
倏尔,薄纸掉落。
凤徵愣了那么一瞬,失败了?
重新再来?
不如换我,速战速决——
脑中念头纷纷,时间却其实只短短交睫,下一秒,他直接吻下来。
不同于上次浅触即止,这次是深吻。
趁着她惊讶而微微启唇的刹那。
他含住她的唇,右掌有力的托住她的后脑,舌头闯进来。
轰,血液直冲脑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