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唐风对视一眼,他也皱着眉头,一副疑惑的样子,不过瞬间就释然,叹口气道:“物业。”
我一下没反应过来,物业?什么物业?想起我们下午才去过小区物业,翻看过好多文件,上面有没有叫胡施定的……名字太多,我实在回想不起来。
就在我准备放弃的时候,忽然眼前晃过一个粉色的影子,那是物业负责人的胸前挂的工作牌,下午接待我们的那个年轻人,他胸前的牌子上面印的貌似好像就是……胡施定。
妈的,我还以为那是只菜鸟来着,合着是只老鬼啊!
演的一手好戏,还敢装纯情跟我说他才来半个月,对小区不熟!尼玛一个月前就跟梁晓萍签合同了,还敢说才来半个月,说个谎连腹稿都不打一下!我居然还买了几条烟送他!
我瞬间就忿忿了,猛地站起来道:“走,我们去找他。”
唐风一把拉住我,指着腕上手表道:“没用,人家早下班了。”
我一看都快八点了,人家可不得下班了么,但心里那股火却下不去,这种被人玩的滋味很不好受,唐风脸色也不好看,估计心里也憋着火,但他比我更能忍耐。
他说:“我们先别打草惊蛇,等明天再去找他。”
我觉得他说得有理,就在这时,屋外忽然传来咔哒一声,是门锁扣上的声音。
我和唐风面面相觑,然后同时变了脸色,我想一定是有人进来干坏事,没准就是那个胡施定,还把门锁扣上,难不成是来杀人灭口的?他为什么要对付我们?
我觉得自己不能两手空空,我一瞄,那个装紫芋魔兰的花盆挺不错,刚要拿它当防身物品,唐风喊了句:“不好。”然后一阵风似的跑出书房。
我连忙抱起花盆冲出去,正好看见唐风进卧室,我跟着走过去一看,大脑轰一下就炸开了。
卧室床上空空如也,地上散落着碎掉的塑料袋,梁晓萍竟然跑了!
“不能让她跑出楼,不然人就保不住了。”唐风一转身,看见我手上的花盆,嘴角都抽了一下,然后追了出去。
我觉得挺跌份,扔了花盆也跟着追出去。唐风早跑的没影儿了,就听见楼下仓促的脚步声。我连忙追下去,楼道里漆黑一片,我扶着扶手连蹦带跳,几次差点绊倒,等追到一楼时,却没看见唐风和梁晓萍。
我四处一看,发现右手边一间房的门是开着的,不用想也知道梁晓萍肯定躲到里面了。
等我走到门口,正要推门而入时,才忽然注意到不对劲,按理说唐风追到梁晓萍,两个人肯定要搏斗一番,可是现在这屋里非但不吵,反而安静的好像根本没人似的。
可是如果不是他们,又会是谁打开门呢?我忽然浑身一凉,心想难道唐风遇到了不测?
为了确定唐风的安危,我趴在门框上小声喊了句:“唐风。”
没人回答,我加大音量:“唐风,在不在?”
半天还是没人回答,我一想,坏了,难道梁晓萍身上的鬼忽然能量大爆发,把唐风给掐死了?
我顿时懊恼不已,早知道就不把花盆扔了,现在手里连件防身的武器都没有,我的身手可不如唐风,他都搞不定,我肯定没戏。
就在我站在门口纠结的时候,视线里忽然有一个影子闪过去,我看得清清楚楚,那个影子戴着圆边帽,分明就是唐风。
我松下一口气的同时,又来了气,妈的既然没事,刚才还不答应我,害的我白担心。
我觉得他可能需要帮忙,一猫腰就闪进屋子里,刚进门就撞到一个柜子边角,硌的我腰生疼,没想到这么多年没人住,这屋里的家具居然还在,手摸上去一层灰。
有先前的经验,我不敢随便开灯,只能黑灯瞎火的摸索,一边小声喊:“唐风,在哪儿呢?”
可那家伙就是不肯答话,我心说难道唐风不小心中招了?我知道有些鬼会趁人不备吹出一口阴气,中招那人除了眼珠子,身上其他地方都动不了,连话都说不了,鬼压床就是这么个情况。
如果真是这样,看来梁晓萍身上的鬼已经出来了,我可得小心一点。我一狠心咬破右手中指,在眉心点了个血点,中指血又叫朱砂血,是全身阳气最旺盛的东西,涂在眉心可以防止一般的邪秽入侵。
我慢慢往前走,绕过中间的桌子和椅子,侧耳倾听一会儿,还是什么都听不见,我心里犯嘀咕,唐风到底在干什么,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连喘气声都听不见。
等蹚水似的穿过客厅,摸索半天终于找到门框,感觉里面的空间不小,应该是卧室。
我小心翼翼地迈进去一只脚,手紧紧扶在门框上,忽然一只冰凉的手搭在我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