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下有一个长方形凹下去的洞,而里面,竟然停了一个棺材,而且棺材盖子是打开的,里面没有尸骨,只有很多呈透明状的黄色液体,旁边地面上散落了一根撬棒,撬棒上的液体痕迹还很新鲜,貌似是才留下来的。
唐风没带这些东西,应该是那位背包的家伙。
我觉得棺材这东西很晦气,但耐不住好奇,便小心翼翼地走过去。
我走近一些,才看清这原来并不是棺材,而是一个长方体木箱,表面被涂成黑色,乍一看很像棺材。
这木箱看上去极其厚实,表面泛着明亮的光泽,根据这地方其他东西的老化程度,这木箱在这里应该不下于五十年了,但竟依然光亮如新,也不知道用的是什么材料做成,或者经过某种特殊工艺的处理,非常结实防水。
木箱里面的液体呈琥珀色,几乎是透明的,里面飘着一些絮状的杂物,看不出来是什么东西,很像蛇退下来的蛇皮,十分恶心。
很快,我的注意力就被地上的木板吸引住了,木板横放在地上,边缘断裂,应该是从箱子上卸下来的盖子,和箱子一样,上面涂了一层明亮的漆,但却有许多纵横的痕迹。
我仔细看了看,忽然觉得毛骨悚然,因为这些痕迹看上去很像人用指甲抓出来的。
我暗骂一声,这箱子不会是用来装人的吧?可是就算装,也应该装死人,可这些抓痕分明是活人抓出来的,这怎么看着像装活人的?而且我不明白这些液体是用来干什么的?
尸液?不可能有这么大的量,防腐剂,这让我想到马王堆古尸,但人家的防腐剂是深颜色的,绝对不像这个,看起来这么恶心。
就在我心里七上八下的时候,忽然听见叮一声响,好像是铁钉掉在地上的声音,就在我前方的通道里。
接着我听见有人喊了一句:“站住!”
我立刻听出是唐风的声音,顾不得其他,我连忙循着声音追过去。
一跑起来才发现,这条通道似乎是往上的。
可刚没跑两步,忽然轰隆一声巨响,整个地下室都震动起来。
地震了?这是我的第一反应,我立刻停下来,猫起腰,条件反射地双手抱头。
头顶上的灰土哗哗往下掉,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大概过了五秒,震动就停止了,整个地下室被灰尘弥漫,什么都看不清。
我掩住口鼻,连忙大喊:“唐风,你在哪儿?”
漫天灰尘中,一个人影跌跌撞撞地走过来,我一眼就看见他头上那个帽子的形状,便上前拉住他,道:“你他妈跑哪儿去了,喊你也不回?”
唐风咳嗽不止,看来被呛得不轻,我用手电筒一照,被吓了一跳,他脸上到处都是血,就像从八层楼上摔下来似的,看上去很严重。
“我靠,怎么弄成这副鸟样?你还行吗?”我问。
唐风被光照得眯着眼睛,把我的手电筒隔开,说:“没事,就破了点皮。”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怎么感觉还有其他人进来?”我道。
唐风点点头,“人已经走了,我们上去再说。”
我沮丧地告诉他井口被胡施定那王八羔子给堵上了,唐风却出人意料的淡定,说:“没事,还另有出口。”
他带着我往里面走一段,里面烟尘还没完全落下,但我已经感觉到有风在耳边吹。
我立刻大喜,有风就有出口啊。
招眼一望,前面地上堆了一堆石块土渣,上方漏了一个大洞,空气里弥漫着火药的味道。
“我怎么闻到一股火药味?”我说。
“是自制炸药。“唐风说,他走到洞口下,看了眼满脸狐疑的我,说:“不是我炸的,是那个人。”
我也走过去,往上面看,高度不过两米多,你别说,从这个小洞口看上去,能看到夜空里的好多星星。
“你先上去。”唐风半蹲下来。
我说:“里面那个木箱怎么回事?”
唐风说:“不知道,我们先出去,万一他再把这个洞给堵上就坏了。”
我一想,说的很是,于是踩在他腿上,手脚并用,费了好大劲儿才爬上去,我回头刚要拉唐风,却发现他随意一跳就上来了,弹跳力非常惊人。
他身上出人意料的事太多,我也没在意。我们收拾了东西,我问:“这李园被咱们折腾成这样,那老头子还不把咱们削死,而且那女鬼咱也没给解决,怎么样都说不过去。”
唐风看上去很疲惫,他说:“这些明天再说,反正这两天那老头子不会过来。”
我一想也是,折腾了一晚上,我们身上又湿又脏,唐风还挂了彩,还是先回去整顿一下。
凌晨这一带基本上打不到车,而且唐风脸上都是血,好不容易等来一辆,司机都跟见鬼了似的踩着油门就跑,我让唐风把帽檐压低一点,最后好不容易打到一辆,等到了宾馆的时候,天都已经大亮了。
我看着唐风回到自己屋里,问他需不需要帮忙,他摇摇头,说能处理。
我就回到自己房间,这时候我已经困的直犯迷糊,昨晚发生的那些事就跟电影似的在我脑袋里回放,我却没有力气去想它们,简单去冲洗了一下,草草爬到床上睡觉去了。
这一觉就睡到下午,我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李胖在外面大喊小徐小徐,我爬下床,刚开门,李胖满脸着急地问我:“李园怎么被搞成那副样子?”
原来他凌晨就回到宾馆,却发现我和唐风都不在,上午我们又在睡觉,没好意思叫醒我们,谁知道一直等到午饭后都没见到我们醒过来,他就自己去了一趟李园,一进去就看见园子当中被炸出一个窟窿,想到昨晚我俩在这儿,就来问我情况。
我抹了把脸,让自己清醒一点,然后将他拉进屋子,因为饿得厉害,我又点了一份蛋炒饭,等饭的时候,我把昨晚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他。
李胖听后沉默了很久,半天才啧一声,说:“小徐,你相信吗?那幅画上的人就是我太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