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上的人是李胖的太爷爷,听到这话,我愣了三秒,深吸一口气,然后说:“你们家基因怎么到你这儿就糟蹋成这样了?你看你太爷爷那相貌,那风度,你再瞧你自己。”
李胖没空理我埋汰,接着道:“我家里有本相册,里面有张老照片,照片上有四个人,我家老头子自我小的时候,就天天指给我看,说哪个哪个是我太爷爷,当时我还没认真看,这次回去一翻,你猜怎么着?和画上的人一模一样。”
我说:“这事巧确实是巧,但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全中国就这么大,你太爷爷那个年头又赶上军阀混乱,背井离乡也不是没可能。”
李胖点头,“以前我老爹常说我太爷爷当年混的多好多好,什么受过大总统接待,我以为他在吹牛逼,现在看来,指不定是真的。”
我一梗,心想:你丫的,就算是真的,那关你屁事。
我把满满一大碗蛋炒饭吃完后,太阳已经开始西沉了,我说:“李园的鬼我们还要除,另外园子被炸成那样,虽说不是我们干的,但别人也不会信,要趁早给处理好,免得惹麻烦。”
李胖点头,于是我们俩一同起身去找唐风,打算找他商量接下来的事。
到他门前敲了半天房门,却没人应,李胖咕哝道:“这家伙睡觉还挺死。”
我说:“不对,唐风睡觉不死,多半是不在。”
这时旁边路过一个清扫的女人,我就问:“大姐,有没有看见这里的人去哪儿了?”
那大姐操一口四川口音说:“啥子哟,天天过这么多人,我咋子能记得?”
我用手在脑袋上比划一圈,说:“那人戴着顶圆边帽。”
那大姐拄着拖把,想了一下,然后恍然大悟,“哎哟,你说的是那个瓜娃子哟,屋里还戴个大帽子。”
我忙点头,说是,心想果然不止我一个人认为唐风那帽子傻逼。
“见过见过。”大姐爽朗地笑道,指着电梯口说:“上午提着包走了,你们咋现在才找他?”
“走了?”我一下愣住,心想不是吧,八成是出去有事。
鉴于我和李胖的二把刀技术,我们是不敢去李园的,只好坐等唐风回来。可是没想到的是,等到大半夜他还没回来,给他打电话,居然显示关机。
“这家伙怎么回事啊?一声不吭就走了。”李胖嘟囔着抱怨。
我道:“我怎么知道,人就这德行,现在怎么办?没有他,那房子的事,咱们能搞定吗?”
李胖愁眉苦脸地叹气,我心道,让你贪心,没事搞什么凶宅买卖,这下好了,把人家房子给炸了,鬼还没除掉,我看这次不是赚钱,是要赔钱了。
“小徐。”李胖啧了一声,道:“如果明天姓唐的还没回来,那咱俩就上,回头钱给他少算点,剩下的都给你。”
我一听,真想喷他一脸血,“你想钱想疯了,就咱俩这点道行,那不是去找死吗?”
“嘿,小徐,你咋对我这么没信心呢?都跟你说了我祖上也是干这行的,我多少也受点家庭熏陶,跟唐风比不了,那肯定比一般人强啊。”
我连连摇头,“不行,要去你自己去,我可不去。”
李胖见我决心已定,眼珠子一转,神色凝重了起来,“是这样的,小徐,我今早去看园子,那院子里被炸的呀,你知道这一座院子值多少钱吗?”他伸出一根手指,“一千多万,如果咱俩赔的话,把全身器官都卖了,也不够啊。”
我靠,这就是我最担心的,本来还想能偷偷找工人弄好,但确实太牵强了,痕迹肯定很明显,如果真的要赔偿,那李胖说的确实不夸张。
见我的表情有所松动,李胖接着道:“所以啊,我就想,如果咱把房子里的鬼给除了,那老头子一感激,可能就不用赔了,至少赔的也少一点。”
我真是无语至极,当初真是脑子进水了,才答应李胖来苏州,想了想,也只好点头,算是答应他了。
李胖那叫一个高兴啊,拍了我一下,让我早点睡,明天早晨起来准备东西。
这天晚上,我想着这两天发生的事,完全没有睡意,翻来覆去,差不多凌晨两点多才迷迷糊糊睡着。
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感觉整个人头重脚轻,这两天黑白颠倒,生物钟都乱了。
李胖还在睡,我没管他,下楼去续费,顺便买早餐。
在前台,我报出我的名字,那前台看了我一眼,说:“刚才有人留了张字条给你,我给你拿去。”
我先是一愣,随即想到应该是唐风留的,妈的,这家伙总算想起我了。
很快,前台把字条拿来,我接过来,打开一看,上面写了一句话:
李老爷子是假的。
我先是不理解,什么玩意?李老爷子?我想起来是李园的当家,他是假的……什么意思?
难道……
我忽然如醍醐灌顶,那老头子不是李老爷子?是假冒的?
我觉得事情太蹊跷了,必须和李胖说一声,但是随即又好奇,唐风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而是通过纸条?
为了确认一下,我便问前台,“送纸条的人是不是戴了顶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