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前台一边擦桌子,一边想了一下,然后摇头,“没有。”
“没有?”我吃惊道,如果没戴帽子,那就肯定不是唐风,他是无论如何不会摘帽子的,那会是谁送的纸条呢?
我感觉一脑子浆糊,完全没有头绪。
怀着疑惑,我上楼去找李胖,这家伙已经醒了,正在吃泡面。
我把事情跟他说了一遍,他也一脸惊奇,问我要纸条看了看,横看竖看,愣是什么也没看出来。
我对着纸条愁眉苦脸,李胖也在苦苦思索,半天,他才说了一句:“小徐啊,我觉得这事不简单,咱俩只怕招了别人的套了。”
“什么意思?”我忙问,以为他想明白了怎么回事。
谁知他耸耸肩,吸溜一口把最后一根泡面吃掉,把塑料叉子往桌上一拍,道:“这很显然易见,你看,这纸条上说那老头儿是假的,那么有两种情况,第一,纸条说的是真的,老头是假的,那我们就被那老头骗了,第二,纸条是骗人的,老头是真的,但是这个送纸条的人为什么这么做,他是怎么盯上我们的?这他娘的到处是问题啊。”
听他一说,我只觉得后背上寒毛直竖,连忙道:“也不一定吧,也许只是李家内部的恩怨,你想,这么大的宅子,这么多钱,家里头肯定有分歧,也肯定有人动歪脑筋,说不定这纸条是某个不想卖房子的人故意这么做,来混淆我们的。”
说完,我觉得自己还是很有分析能力的,瞬间又恢复了信心,显然李胖也认可我的分析,捏着下巴点点头,说:“也有可能。”
我和李胖商量了一下,必须先确定纸条说的是不是真的,然后再做下一步决定。
首先,我们去李园,问问附近的居民。
出租车上,李胖对我说:“小徐,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讲。”
“你倒是说。”
李胖道:“你看,你是和唐风在一起的时候,李园里那口井炸了,然后唐风就失踪了,今天咱们就收到这破纸条……”
听他这么说,我立刻明白他的意思,心里一咯噔,说不会吧。
“你觉得唐风有问题?”
“也不一定,但不排除这个可能。”李胖道。
我顿时腾起一股无名火,“那他娘的,人不还是你请的?”
李胖叹了口气,顿了顿,说:“其实人还真不是我请的,我哪能联系到这种买卖,是那姓唐的让我来的,宅子也是他联系的。”
“什么?”我嘴角一抽,真想脱了鞋子,抽死这死胖子,“他妈这么重要的事不跟我说。”
虽说我和唐风认识有一段时间,但这人行事隐秘,我始终对他有一份戒心,他的事,我也不想瞎掺合,这次完全是被这死胖子忽悠来的,真被他害惨了。
“小徐,就算是我的错,但现在情况成这样,最重要的是想办法解决……”李胖见我生气,语气缓和下来。
我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想想也不能完全怪李胖,我也是听见十几二十万才同意的,自己见钱眼开能怪谁,现在只求事情能快点解决。
路上,我又给经理打了个电话,随便找了个借口,请了三天假。
很快,我们来到李园。
我们没有进去,而是四周转了转,这座宅子旁边是一个不知名的机关单位,但是门没开在这边,而是在另一边,我和李胖绕了好远,才找到单位大门。
打听八卦最好的对象,除了跳广场舞的大妈,那就非看门大爷莫属了。
这个单位的保安室就在门左侧,一间红砖房,房子旧的不行,窗户下面的空调常年滴水,地上一滩水渍。
那大爷正坐在窗户口,津津有味地看报纸,走进来俩人也不知道。
李胖走过去,敲了敲窗户,喊道:“大爷,您这么看门,你领导裤衩都该被偷走了。”
“啊?”大爷抬起头,看见来人,有些诧异。
我心想,还好这大爷没听见李胖说的啥,不然非干仗不可。
见李胖不靠谱,我连忙上前,笑眯眯道:“大爷,我们想跟您打听件事。”
那大爷上下打量我们一眼,“外地人啊,什么事?”
我忙点头,“对,我们从杭州来的,就想问一下旁边那个李园是个什么情况?那家的主人您认识吗?”
没想到的是,那老头一听到李园两个字,脸色唰一下就变了。
“你们问那干什么!那是个鬼屋!”大爷压低了声音道。
我和李胖对视一眼,因为我俩早知道那里有鬼,所以并没有什么震撼。
李胖掏出烟,递给大爷,笑嘻嘻道:“大爷,这二十一世纪了,谁还相信这一套啊,我们就是想问问这房子主人的情况。”
那大爷接过烟,点着了吸了一口,吐着烟道:“那家人啊……三年前就家破人亡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