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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殊途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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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风凛冽,万里飘雪。枯草编制的斗篷,早已落上了厚厚一层白雪。喜罗回望脚下,刚刚落下的脚印,已被大雪覆盖的整平如初。喜罗伫立在一片茫茫大雪之中,心中的迷茫再也挥之不去。已经步行了两天两夜,饥饿和寒冷交加。此时没有一丝人烟,没有一缕生机,她像漂浮在云朵中的玩偶,连动弹也是奢望,浑身的力道早已殆尽。

刺骨的冷,渗入心肺。她静静地站立在过膝雪中,不敢再抬脚。此时站立着还能保留着最后一丝力道,若倒下,立马会被大雪掩埋,一定会被冻死。

“叮铃铃......”一阵铃声犹如天籁般飘进了喜罗的耳中,在瑟瑟寒风中异常悦耳。喜罗抬眼望去,远远有一红色人影,牵着一只黑色骡子。朝着喜罗这端漫步而来。凑近才看清,一个十五六岁的姑娘,浓眉大眼,密长的睫沾着几片雪花,红色夹袄将白皙的肤色衬托的愈加润泽。她望着喜罗落魄的神情,浓眉一挑:“你迷路了?”喜罗喜出望外,可嘴唇早已被冻的不利索了,只能点头回应。

“跟我来吧?”女孩牵骡继续前行。有人开路,喜罗的步伐轻松了许多,行走了片刻,绕了一条小道,看见了一间木屋。女孩将骡子牵进了一侧的棚中,随后回到屋里,替喜罗扑打着身上的雪。两人在屋中生了火,满屋的浓烟呛地喜罗有些不适。

女孩纤细的手在火苗上来回反转几下:“姐姐打哪儿来?要到哪里去?”

喜罗愣住,便一时不知打算。愈想愈怪,为何肃国的线人突然与自己断了联系,难道真的弃自己于不顾?自己如今已逃离了肃国和烈国两处是非之所,何必再混入囹囤之中。可再想,若逃之夭夭,怕和两国都结下了梁子。即便一走了之,往后的日子怕也不好过。自己本就是肃人,燕烺也曾搭救过自己性命,于情于理于公于私也应当回到康侯府。

“我......要去康州。”喜罗拎着裙角吃力地烘着,扯动了肩上的伤。

女孩无邪的眸光一闪:“这里是西凉村,离康州将近百里。”借着火光,喜罗才看清,木屋一隅摆放着一张快要腐烂的木桌,桌上随即摆放着一些武件和器材。万不像一个女孩心仪的物件。小心翼翼得问道:“你一个人住?”

女孩看出了喜罗的疑惑,轻笑道:“我叫凤言,我还有位哥哥,他叫龙言。他是铸器师。”喜罗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些杂七杂八的物件是铸造兵器留下的散件。

眼看天色已经暗下,喜罗不得不留宿一晚,想到凤言口中的哥哥,喜罗好奇不已。大概过了午夜,门前才传来了吱呀一声。喜罗惊醒,凤言燃了油灯,喜悦得唤道:“哥哥!”少年一脸惊愕,眉头紧缩迟迟未缓,似乎对屋中多了一人的事,颇为反感。他放下了手中的麻袋,直勾勾地盯着喜罗略显尴尬的脸。

凤言忙从缺口的粗瓷碗中拿出了两个糟面馒头搁在龙言手中:“哥哥,今天为何这么晚才回来?”少年一言不发,将手中的馒头搁在了一侧,全神贯注得将麻袋中的器材摆放在木桌之上。喜罗凑近上来:“我叫邱喜罗,我迷路了。我知道打扰你们兄妹实在不妥,你放心,我明日便会离开。”少年原本忙碌的手停顿了一下,又继续宂忙起来,依旧没有任何言语。望着眼前奇怪的少年,喜罗不敢再多言,识趣得退到了一侧的草席上,假装熟睡。

喜罗如坐针毡得过了一夜,醒来之时,兄妹两人却不见身影。喜罗收拾着衣物刚一出门,便见凤言欢喜地进了屋:“喜罗姐姐,你醒了?这是哥哥送给你的礼物,可以放在袖间,防身最妥。”喜罗接来一看,原来是一把袖箭,箭身虽短小精悍,但箭镞却极其锋利。配制的箭匣也极为精致。放在袖间,极为方便。喜罗连声感谢,询问了回康侯府的路径,匆匆而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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