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罗上前,拿着帕子轻拭着燕烺额前的细汗,燕烺握住了喜罗的手,笑如春风,极为缱绻。
喜罗怯怯地说:“侯爷,为何我多日没见到穆玉和管家?”燕烺在其手背上轻拍了两下,徐徐松开喜罗的手,柔声道:“我去换件衣裳。”便拂袖而去,白衫一角从喜罗身畔飘过。霍武倒也机警,匆忙逃避着喜罗投来的目光,准备逃离此处,被喜罗唤住:“霍将军,穆玉和管家到底去哪了?”
“我......不晓得!”霍武向来豪气,此刻回话支吾不畅,喜罗早就看出了异常。诱哄且威胁道:“将军放心,在侯爷面前,我一定三缄其口。你若不告诉我实情,我要喊非礼了!”霍武甩了甩袖,扯着粗嗓冷哼道:“喊,尽管喊。我霍武活了四十好几,征战沙场战功赫赫,虽是粗人,但行得正,连死不怕,还怕你一个小丫头片子污蔑不成。”话音刚落,喜罗便提嗓喊道:“杀人啦!”
“呸呸呸!别喊了!”霍武上前捂住了喜罗的嘴,吼道:“滥杀无辜是犯法的事。我霍武干不出来!”
“强抢民女就干的出来啦?”喜罗挣脱了霍武粗糙的手掌,方才面容上的圆滑一闪而过,认真道:“将军,穆玉到底去哪了?”霍武扑着身子的污尘,叹息道:“侯爷将郡主和管家一并逐出府了!”
“逐出府?”喜罗大惊:“那她们如今住何处?”霍武忙呼:“姑娘莫急。郡主现在好得很。这康州以东,有一套燕氏祖上的旧宅。郡主如今就住那里。那里应有尽有,不比康侯府差。”
“若是这样,也好!”喜罗松了口气,心缓缓落稳。霍武轻拍了拍喜罗的肩:“侯爷说,如今能为你做的,就只有这些了!”
喜罗心一颤,喃喃低语:“他什么都不需要为我做,什么都不需要!”眸子里的光如堪堪欲灭的烛火,游离不定。
燕烺换了身浅灰的衣衫回到桃花树下,一手提着酒壶,一手把玩着两个酒盏,笑问霍武:“喜罗回房了?”霍武点头,与燕烺相伴而坐,接过燕烺手中的一只酒盏:“侯爷,末将听说郡主未入住旧宅!”燕烺丝毫未吃惊,浅笑:“随她去吧!”
霍武蹙眉:“末将听说,郡主离开时,还拨走了五千精兵!”
燕烺握盏的手顿了顿,随即又轻笑:“军心不稳,乃是大伤。这五千精兵既无心随我,离开也罢。”
“末将担心的是,郡主会意气用事,带着这五千兵马与烈国对抗,自投罗网。”霍武叹息。
燕烺将酒盏举在了唇边,昂头饮了个干净,又提壶斟满,淡淡道:“尽管将你的心放进肚里!”
霍武不解,却又不敢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