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罗!”燕烺低低地唤着,却似乎用了极大的力道,呛了一下,猛烈做咳。
“侯爷!”喜罗咬着唇,极力克制自己莫要哭出来。燕烺猝然放心手中的书卷,绕过桌案,疾步到喜罗跟前,伸手将喜罗一环,搂在怀中,轮廓柔和的下巴窝进了她的青丝中,才知这一刻并非幻觉。
“我以为你再也不会回来了!”燕烺竟哽咽了。喜罗察觉肩上一阵温热浸透了丝质的衣裳,接着又化作一阵微凉,从肩上到脊梁,缓缓而落:“除非我死!否则,怎会不回来?”两人只顾拥着,忘却了房屋外轻声嘀咕的下人。
喜罗踏进府门的起,管家便犹如见鬼般惶恐,急着寻了燕穆玉,将其带到了燕烺的房门外。
燕穆玉惊诧,蹙眉唤了声:“邱喜罗!你怎么......”听见了穆玉的声息,喜罗才从燕烺的怀中探出了头,眸子里的柔情竟迅速地散去,安然静和地望着燕穆玉,轻语道:“穆玉,好久不见!”燕穆玉瞳孔扩大,胆战心惊地望了燕烺一眼,见其满面春风,怕是喜罗还未来得及叙说什么。
“前些日子,侯爷不在府中,我实在闷得慌。便出城游玩了几天。”喜罗回过头望着燕烺清逸的笑:“让你们担心了!”燕穆玉提着心徐徐而落,与管家对视一番,各自疑惑。
安抚了燕烺,遣散了众人,喜罗便回到了自己的房中。燕穆玉追逐而来,猛地一脚踹开了房门:“邱喜罗,你真是阴魂不散啊!”喜罗收拾着床榻,漫不经心地应着:“穆玉,你放心,该说的也好,不该说的也罢,我都会三缄其口。”燕穆玉上前,将喜罗的肩一扳,咬牙切齿道:“那我是不是该感激你?”喜罗猛然甩了肩,撇开了燕穆玉的手,继续转身整理着被褥:“我虽不会武功,但我若想害你,不过也只是一剂药的事。你我之间,本就井水不犯河水。你最好还是接纳我!”
“凭什么?”燕穆玉几乎是在嘶吼。喜罗的手停顿下来,转过身望着燕穆玉,柳眉轻挑:“凭我将来,会成为你嫂子!”
燕穆玉正想抬手抡她一个耳光,却见门前的白色身影,便收了手,怯生生地甩袖而去。喜罗察觉不对,便回头来望,见燕烺站立在清风之中,衣衫摇曳,青丝飞扬,满眸明润的光在闪烁,说不出是欣喜还是暧昧,总让人觉得暖意绵绵。
他莫非听到最后那句话了,他会怎么想呢?喜罗有些失措,脸颊炽热绯红。呆呆地愣住,竟一时词穷。
“你是因为穆玉才离开府的?”燕烺突然敛住了笑容,眉宇紧蹙:“她是娇纵了些,但她......”
“侯爷!”喜罗截住了燕烺接下来的话,无非是“她确实娇纵,但心眼不坏”诸多类似的话。可喜罗怎忍心揭穿?会将人乱鞭抽打,再捆绑住,扔下百里之外的山丘,这样的一个人,她的善良到底潜伏的多深?
“侯爷!过去便过去了,无需再提。往后不会有类似的事了,你放心吧!”喜罗说得轻描淡写,似乎与穆玉之间不过是口角之争,连哄带骗地将燕烺又推回了自己房中,安抚其休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