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走!”曹克带着怒气走下楼梯,贺迟这才回头看了他一眼,“曹司令慢走,不送。”
“贺少爷……”朱成辉此时变得结巴起来,他怎么也忘不掉刚才在三楼客厅里发生的一切。
他掏出手巾抹了抹额上的汗,开口道,“贺少爷,舞会结束后不如请你移步仙乐门,我已经准备了几名美人,都是仙乐门的红人,包准少爷你满意。”
曹克这次来,本是找朱成辉合作的。他和贺耀庭的持久对抗,需要大量的财力物力支撑。朱成辉的鼎丰洋行,是北地十六省中最大的洋行,每年的利润都很高。如果朱成辉能给他财力支持,那么军队的粮食和资金问题就可以解决,他和贺耀庭的抵抗,就有更大的胜算,他必然会给朱成辉一些好处。朱成辉虽富裕,但终究是个商人,有钱无权,想要赚更多的钱,就必须有强大的后台,而权势,恰恰就是他可以给的。
可是他竟然低估了贺迟。虽早已听说过他胆识过人,但毕竟年轻,又是出身显赫家族的公子哥儿,他并不把他放在眼里。
刚才三人坐在厅里,贺迟悠闲地端着咖啡,看着面前的曹克和朱成辉,脸上无半点表情。
“贺少,实不相瞒,我这次来就是找朱老板合作的。贺司令一向与朱老板无半点交集……”曹克眼波微转,“贺少不是打算插手这件好事吧。”看着眼前的贺迟,眼里已有不耐。
“朱老板是承德的企业家,他要做生意我自然是不会干涉的。可是若是官商勾结,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那贺某可是第一个反对的。”贺迟慢慢地说,朱成辉听到这话脸色微变。
“鼎丰银行是归朱老板管的,贺少爷虽然是司令府的人,难道还想着以武力强取豪夺?”曹克还是一如既往地严厉与霸道,。
贺迟不答话,轻轻搅着杯里的咖啡,“鼎丰银行百分之四十七的股份,是我的。”
这话一出,朱成辉立马跳了起来,“你说什么?”
“贺少,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呀。”朱成辉似乎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这鼎丰银行的当家是我,整个承德的人都知道。你和鼎丰一点关系都没有,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贺迟嘴角勾起,“以前是没有关系。就在前不久,我收购了鼎丰银行七个股东的股份,现在除了你,我就是最大的股东。鼎丰要和谁合作,朱老板怕是要和我商量一下吧。”
“凭什么要我相信你?”朱成辉也是精明的生意人,鼎丰银行的几个股东分布在全国各地,而且个个财大气粗,贺迟想要拿到他们手中的股份,又岂是那么容易的事。“贺少,那几个老板可不是容易对付的人物。”
“可是他们都怕死。”贺迟把‘死’字咬得很重,朱成辉的手竟然颤抖了起来,“你……”
曹克哈哈大笑起来,“贺迟,你比你老子,还更加地懂得未雨绸缪,真是让老夫大开眼界啊。”
他突然掏出枪来,指着贺迟的脑袋,“你就不怕你走不出这扇门?”
贺迟用手按住枪口,眼眸闪过一丝冷光,“曹司令还是去看看这酒店外面的情况再说吧。”
曹克一个眼神,他身后的一个士兵走到窗边看了一眼,回头大声道,“司令,我们被包围了。”
酒店门外全是穿着黄色戎装的士兵,个个严阵以待,这是贺耀庭的部队。
“这点兵,又能奈我何?”曹克拍拍贺迟的肩膀,“你还是嫩了点。”
他曹克既然敢来到贺耀庭的地盘,就必然做好了万全的准备。贺耀庭昨晚带了兵去江北,而他带着一支部队来到承德,任凭贺迟本事再大,他也不敢硬碰硬。
“我手里有一个旅的兵力。”贺迟的声音传来,“司令若不信,尽管试试。”
曹克惊愕,莫非贺耀庭真的会把自己的兵力交给贺迟?贺迟又是凭什么能赢得那群虎视眈眈的部下的信任?他心里全是怀疑。
不管曹克信或者不信,他都不敢赌,一旦输了,他赔的就是自己一条老命,并且无东山再起之日。
他缓缓地收回了枪。
朱成辉回忆着刚才这短短二十分钟,他对眼前的贺迟,都只剩佩服。机智果敢,临危不惧,手段雷厉,叫人害怕。
“谢朱老板美意,贺某不常去仙乐门这等地方,哪日得空了,我再设宴款待朱老板你,到时可要赏脸啊。”贺迟心不在焉地说。
“好,好,一定。”朱老板躬身答道。
贺迟转身走下楼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