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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借他山之石富自己 巧安排结盟黑里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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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们若能认识些有本事的人就好了。”沉吟片刻后,骚狐狸对两位妹妹说道。

粉儿的两颊泛起两朵红云,她为能帮上姐姐的忙而快乐起来,兴奋说道:“姐姐你别着急,俺倒是有一位的亲戚,他为人仗义,做事又沉稳,在黑道里多少也有些名声,绰号叫黑里豹。前些日子,他曾想帮俺赎身,可是戴世玉死活不开价,俺那亲戚若不是急着要去边境倒卖羊毛,俺赎身的事他也帮俺办了。等他从边境回来,俺请他过来与姐姐一起商议。”

骚狐狸听到此话,心里顿时踏实起来。这就对了,俺正需要这样的人才。

初秋的第一片树叶落地,天空蓝得发白,干净得没有一丝杂质。

黑里豹从边境回来了。粉儿将他带进大厅,骚狐狸身着一件大红色的披风,腰间系一根绣着银丝线的带子,袖口宽大,圆领边镶嵌着貂鼠皮,手里正端着一盅茶,瞧见高大健壮的郑成新,眼睛立马亮起来,她轻轻放下茶盅,煞有介事地打量着他,只见他皮肤晒得黝黑,器宇轩昂里显示出豁达干练的神态,眉毛之间,一抹正气存于之中,黑黑的眼睛淡定地望着骚狐狸。骚狐狸心里评论道:真是一位人物。她对他有了万分的好感。

粉儿在一旁陪着笑脸,声音甜润地介绍道:“姐姐,这是俺表哥,叫郑成新。”

骚狐狸“噗嗤”一声,乐了起来:“这难道是郑成功的弟弟吗?好一位相貌周正的亲戚呀。”说着话的功夫,她眉眼里透出一种妩媚的风韵来。

黑里豹郑成新却一脸板正,向前朝着骚狐狸恭敬地抱拳行礼,镇定地说道:“兄弟拜见骚老板。”

骚狐狸忙上前回礼道:“郑爷,您太客气了,俺真是受不起您这样的大礼。”她回过头冲着粉儿吩咐道:“快摆筵席,俺要请郑爷喝两杯。”她怕慢待了客人,就得不到想要的帮助,现在正是用人之际,她要网罗人才,从心里她愿意结交郑成新这样的人,一看就知道他是个办事利索的人。

郑成新推辞道:“老板娘,兄弟过来不想太麻烦您,酒就免了。老板娘若有事只招呼兄弟一声,兄弟愿赴犬马之劳,万死不辞。”郑成新还满讲江湖道义的,这样的人更应该交往。

骚狐狸娇笑起来,到眼前的帮手,她怎么能轻易放过。她上前不容分说便要将郑成新让到桌前:“俺还有事要相求郑爷,郑爷若是不嫌俺的酒脏,请郑爷在此与俺们喝几杯。小仙快帮忙,帮俺扶着郑爷。”她向站在一旁的小仙迅速使眼色,从没见过骚狐狸有此行为的小仙,半天才醒悟过来。

郑成新推辞不过骚狐狸的盛情,被三人推坐在桌边。桌上放着几盘做得精致的菜肴,还有一壶酒。三人你一杯,她一杯,沉浸在一片香粉与酒味的混合气味中,郑成新被三人灌个半醉。酒酣之际,骚狐狸软绵绵的白手拉起郑成新的手,慌得郑成新心里一阵发麻,他哆嗦着将她的手躲开。

骚狐狸发烫的脸附在他的耳朵跟前,香气袭来,郑成新的头更晕乎乎。“郑爷哟,俺有一事相求,不知郑爷能不能帮俺办了呢?”骚狐狸妩媚地说道。

黑里豹此时被迷魂得失去了定力,醉眼朦胧地瞧着如花似玉的骚狐狸,发麻的舌头不听使唤地吐出:“老板娘,有事直说,俺是个粗人,愿听老板娘吩咐。”

骚狐狸“咯咯”地笑出了声,郑成新真是有意思,这么大的个子,还发臊,害起羞来像个娘儿们。她气息如兰地吐出:“郑爷,俺求您的事也不是一件麻烦事,俺们这里每日纸品用量太大,俺就想做点批发纸品的生意,不知郑爷您在这方面有没有门道,帮俺找出纸品生意的货源来。事成之后,俺们算是合伙做买卖。”她将自己的杀手锏砸向他,利益捆绑在一起的诱惑力是任何人能抵挡不住的法宝。

哎呀,利益再大,但这事却非同小可,可不是一件容易办的事,郑成新的醉意立马醒了一半,他将头摇得像拨浪鼓,推脱道:“老板娘,别的事俺都可以帮您办。但纸品生意,您也知道,被官府赵大人的二舅子哥把持,没有官府的背景来做靠山,根本就插不上手。俺虽然认识些黑道的人,若是跟官府衙门里有牵扯的人去对抗,那便是鸡蛋碰石头,头破血流。赵大人为维护自己舅子哥的利益,随便找几样理由,都能将俺们这些小民砍死。”在大是大非上,郑成新是丝毫都不敢马虎大意,骚狐狸开的条件再优厚,还要视自己的能力才能决定。

骚狐狸决定直截了当,她已看出郑成新是个有原则的人,就是缺乏冒险的劲头,她要慢慢地将他调教成为自己有力的帮手,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她会循序渐进,引郑成新上套。她用冷静的目光盯视着他,口齿清晰地说道:“郑爷,这世道,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那二舅子哥也不是个好货,俺听人讲,他以势欺人,横行鸟笼府,早就引得民怨四起,俺们联手将他做了,不就得了,这也是为民除害呢。”

这女人胆子太大了。郑成新此时惊得目瞪口呆,傻愣愣地望着骚狐狸。

见郑成新神思不定,骚狐狸决定再加把劲,继续说道:“郑爷,杀人的事,您就别插手,俺只请您帮俺将二舅子哥约来此处,由俺来应付便好。”郑成新决不是个卖主求荣背弃朋友的人,也不是一个贪图富贵的小人,对此她深信无疑,因此她对他决定全盘推出自己的想法,以诚相待,才能得到朋友的理解与帮助。

行啊,只要不让俺杀人,其它事俺都能帮你办。郑成新心里嘀咕着,点头应承了骚狐狸的请求。

会所里一片灿烂辉煌。郑成新依骚狐狸的吩咐,将官府赵大人的二舅子哥相邀如约而来,二舅子哥虽平日里在鸟笼州里呼风唤雨,威风八面,府里又是三妻四妾婆姨成群。但到骚狐狸的会所里,他感觉就像个无知的乡下人。那些貌美姑娘们都比他从乡下娶过来的婆娘们风骚,个个都是花枝招展,光彩照人,她们好像蝴蝶一般在他周围飞舞着。他不觉魄散魂飞,神魂颠倒,花心大发起来晕得不知身在何处,还误以为进了神府撞见嫦娥,郑成新瞧着他晕头转向,手足无措的样子,拉着他便要往楼上走。

貌美如花的小仙缓缓地从楼上走下来,他瞪大了痴迷的眼睛望着她:如青丝乌亮的发髻高高挽在脑后,雪白的肌肤衬着鹅蛋形的脸,像弯月的眉毛下是一双闪亮亮的眼睛,红润的嘴唇厚薄适中,圆领里是洁净光滑的嫩脖,一身淡玉色的褙子体现得完美无缺,她体态窈窕、身形轻盈,如杨柳摆动着的腰肢款款走到二舅子哥眼前,一缕淡淡的清香霎时环绕在他的周围,二舅子哥如痴如醉,不禁喃喃自语道:“俺有她,此生无求。”他迫不急待地转过身与郑成新相商后,找到骚狐狸就央求道:“老板娘,俺就要她。”

正符合俺的心意。骚狐狸的内心欢天喜地,她安排小仙接待二舅子哥,趁机将早已写好一份书信递给小仙,小仙便在二舅子哥欲火正旺之时,诓骗二舅子哥是自己的卖身契,让二舅子哥替她赎身,二舅子哥心炽欲盛,那有闲功夫仔细查勘,他急忙在书信上签上大名,为他喜爱的美人赎身,是他这个做男人的无上光荣。

人生苦短,及时行乐。醉生梦死的二舅子哥在只进不出逍遥会所厮混得身体实在煎熬不住,他感到一丝丝厌倦,怕时间长了荒废生意,提出要告辞回家。骚狐狸亲自送二舅子哥与小仙上路,二舅子哥眉飞色舞,得意地将小仙抱在他的高头大马上,奔驰而去。骚狐狸望着远去的人影,嘴角露出一丝冷酷的微笑。

花开两朵,先表一枝。

小仙自随二舅子哥进入府宅大院,整日里是吃香的,喝辣的,整夜里与二舅哥沉没在温柔乡里,逞尽你欢我爱,过着快乐逍遥的日子。小仙的独宠被乡下婆娘们所嫉妒,视她为眼中钉,自家的男人被一个城里来的婊子独霸着,个个怒火燃烧,恨不能将小仙的骚逼撕碎,趁二舅子哥不在之际,打破以往老死不相往来的局面,妻妾们联起手来,找小仙理论个是非所以然来,要她识相些,大家都是女人,同在一个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理应公平合理地使用男人,别再独占花魁,让她们独守空房。小仙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她由宠爱自己的男人在背后撑腰,自然一点也不怕事,她将那班婆娘骂得狗血喷头,是你们自己没本事,没有拥有抓牢男人的特殊手段,成日里只知道勾心斗角地相互撕逼,凡事怪罪别人不好,先好好反省自己为什么得不到男人的疼爱,个个体型肥胖,篷头垢面的邋遢样,还出口成脏,就这样的形象能得到男人的独宠吗?一番话说得众婆娘哑口无言,慌恐地羞愧离去。

二舅子哥从商铺回到府里,小仙爬二舅子哥身上,梨花带雨,一副娇怯含怨的柔弱样,她哭诉道:“哥哥若是一日不在,那些婆娘都来欺负俺,哥哥一点也不心疼俺。”

二舅子哥正闭眼享受之际,见小仙从自个儿身子上爬下来,焦急得又要爬上去,小仙左闪右躲不让他成就霸业,二舅子哥欲火中烧,哀求道:“俺的心肝,你别怕,她们要是再欺负于你,俺将她们全部赶出去。”小仙听了此话,才摸去眼泪,依言让二舅子哥行事。

过几日,小仙挑起事端,婆娘们气愤不过,狂风暴雨般的拳头将小仙槌打一顿。小仙卧在床榻上,眉头微蹙,泪光点点,将自己的伤势呈现给二舅子哥看,她软弱无力地说:“哥哥,俺不想在这里呆,这里比会所差远了,你瞧瞧俺这里。”将衣服掀起,全身上下,紫一片,红一片。看得二舅子哥触目惊心,恨得咬牙切齿,一个奔子跳起来,冲出寝室,爬在书房里,半天不吭声,书写了一摞休书,将众婆娘们全部无情地休回了娘家。小仙眼看计谋成功,更是对二舅子哥细心体贴,呵护备至,二舅子哥只要见到小仙的妩媚样,便像多日未见食的饿狼一般,扑上去。他已经深陷在温柔乡里逞尽风流事,乐而不疲,难以自拔。

再表另一枝。

骚狐狸自打小仙离开后,全力整顿只进不出逍遥会所,将身体不佳、姿色不靓的姑娘全部发放遣送费,又拜托郑成新在乡下物色了一批姿色清秀的姑娘们。姑娘们到来后,被骚狐狸与粉儿训练成得个个姿态优雅、伶俐聪慧,会所的生意又再度上了高峰。骚狐狸眼看时日差不多了,便决定进山找大虎。

豪华气派的大虎府邸坐落在峰峦叠嶂含烟柳翠的雁荡山。大虎凭着多年的浴血奋战,强取豪夺,俨然成为兽界里的首富。此刻它躺在金丝线绘着祥云图案的织锦缎大坐褥上,由着两个人间掳来的小丫头伺候着,表情惬意自得,一副兽界活神仙的模样。

见骚狐狸进来。大虎既不抬头,眼皮更是不眨一下,它仿佛根本不认识她。骚狐狸瞅着大虎半天没有动静,她忍住内心万分的厌恶,神采飞扬地上前向行礼道:“虎兄,近来可好?”大虎微微抬起头,大模大样地打量着骚狐狸,突地像想起什么来,忙欲起身:“哎呀,是你呢,蓝狐,你怎么早不吭声说呢,真是上门的稀客。”又喝呼丫头:“快倒茶。”

“虎兄,别麻烦啦,俺找你有些事相商。”骚狐狸实在不愿在这幽暗的洞穴里呆下去,她与它本来就不是一路人,没有什么寒暄的话题。可是自己来的目的达不到,她决不空手回去,她的心有些焦急,对以前自己的同类,她决定直截了当说明意图,没必要拐弯抹角去隐瞒真实需求。

大虎带着满腔的酸意说道:“以前的朋友,倒是不大往来,你一直都瞧不起俺。说吧,你来有什么事?”

“俺想让你帮俺吃个人。”骚狐狸温柔地盯着大虎,而内心却很心慌意乱。

大虎爪子一伸,它要将这些年对骚狐狸的不满发泄出来,毫不客气地数落起来:“这要钱呢,这个世道里什么都需要钱,白帮忙那是不可能的。过去虽是同类,但你太傲慢了,把邻居们朋友们都没有放在眼里,俺那时候就想摸摸你漂亮的狐狸尾巴,可是你清高得一闪身就跑开。摸一下你,你又不损失什么,装什么纯,又想当婊子,又要立贞节牌坊。连个人情世故都不懂,平时不烧香,那有临时抱佛脚得好处的道理。现在有事需要帮忙,只能拿钱来摆平。”关键问题上,大虎是毫不含糊,既然她能直来直去提出自己的请求,那它也会将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

“你要多少钱?”大虎竟然不讲情面,再不拖泥带水,那就当成生意来做,骚狐狸镇定地问道。

“这个数。”大虎伸出两个爪子。

“没问题,二百块,俺成交。”区区二百块,对于身缠万贯的骚狐狸不算个什么,她欣喜地满口答应下来。

“什么?你把俺当叫花子一样对待。”大虎气愤难平,瞪起铜铃般大的眼睛盯着骚狐狸。这往日的蓝狐太小瞧它的身价,它若出手,决不会低于千把块:“不是二百,是二千。”大虎狠狠地又加了一倍的价格,再让她狗眼看人低。

“这,你这是满天胡要价。这个数俺不能承受,一般雇个杀手才要一千块。”竟然能撕破脸皮,针锋相对,那就铁石心肠,一码归一码,生意场上寸草必争。

“那俺就帮不上你的忙啦。你请回吧!”大虎两爪一摊,耸耸肩头,显出爱莫能助的无奈样。

不行,决不能失望而至,算算,自己得到的利益有多少。若是用杀手的话,风险性特别大,不了解底细的人还是不能用。大虎呢?虽霸道,但决不会是一个背叛雇主的小人,而且由它来做的话,留不下任何的破绽,最关键的结果是对自己极其有利。嗯,舍不得孩子套不来狼,俺这次就拼啦,骚狐狸反复酝酿,计算得失,深思片刻后,答应了大虎的要求。

往山下走的路上,她内心翻腾了好久,她没有料到见大虎,会碰到的是这样一个棘手的局面,很是感慨万分:现在求人办事怎么那么难,俺只不过求您吃个人,更何况是让你吃了补充体力的好活,你吃了身体会更健康,反倒是还要向您交钱,您这不是无理的双向收费吗?吃肉又喝上汤。这个污浊的世道里连仙界、禽兽都如此现实,怪自己以前太傻,以为生活在童话里,活着就要解决吃喝拉撒的俗事,吃饱肚子才能做事,一切根源全部体现在钱上,有钱就能活得潇洒滋润,任性胡作非为,无钱只能夹着尾巴做人,躲在角落里暗自哭泣。

人呢,再别提了,都把钱当成唯一的精神支柱,光明全被钞票笼罩,天下乌鸦一片黑。越琢磨心里越来越冷,心肠也越来越硬,她以前对一切都很失望,失望再到现在的绝望,她再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一个人,也决不会再给任何人伤害她的机会,从过去的幻想中彻底清醒过来,逆转自己的命运。

既然现在决定在刀把子上讨生活,那她的希望已转化成为:要比别人活得好,只有踩着别人的肩膀往上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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