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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贪财汉子薄情寡义 解救逃犯为已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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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苏州干嘛,陈玉也跟着去了吗?”小仙着急问道。

粉儿恶恨恨地瞪着小仙:“你没见今年粮食颗粒未收,都是该死的雨给下没了,姐姐不去苏州筹备采购大米,俺们冬天吃什么。”官太太一点不了解平民百姓的疾苦。

“你怎么是这样人,问你两句话,你只回答半句,陈玉与姐姐一起去了吗?”小仙柔声地问她。

粉儿神秘地朝周围看了看,环儿已出去,便招手小仙坐在她的身旁,悄悄地说:“你还不知道吧,姐姐一定写信时没告诉你,陈玉死了。”

小仙吃惊地睁大眼睛,问道:“身体好好的,怎么会死呢?”真是想不通,她心里为陈玉难过起来。

粉儿斜着身子,微偏着头,恨意无限地说:“那狗日的,真是个贪得无厌的畜生,枉为姐姐待他不薄,原来他是个见利忘义,薄情寡义的人。”

“难道他背叛了姐姐,让姐姐杀了吗?”

粉儿推开小仙,骂她:“看、看、看,你这人脑袋长歪了,想事情总往偏处走。姐姐能杀人吗?”

小仙暗骂起来:姐姐动刀子的时候你没见识过,那副模样真是比阎王爷可要凶残多。但口里她却缓缓地吐出:“粉姐姐,你别急,把事情讲清楚,让俺也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粉儿脸上带着怒气:“陈玉算个短命鬼,他不知恩图报,还贪幕虚荣,被肥婆三仙姑不知用了什么方法,下了迷魂药,竟要抛弃姐姐,姐姐求他,他都铁了心不回头,姐姐只好送他一只耳环,他嫌弃男人不能戴这些玩艺,姐姐含着泪哀求他,看在过去相好的份上,做个分别的记念物。他才收起来,姐姐退一步,说不戴,那套在小手指上也行,若是有一日,他回头,戴着它见姐姐,姐姐只要看见他戴着此物,决不嫌弃。陈玉依了姐姐的话,套在左手的小拇指头上。”

小仙听到这里,心里明白了七八分,真是陈玉背信弃义,姐姐才动了杀心。又问道:“那个三仙姑真是厉害,竟把一个对姐姐死心塌地的人给迷惑了,手段真是了得呀,那她现在在那里呢?”

粉儿双手摊开,耸耸肩膀,咯咯地笑起来:“当然也去见阎王爷了呗。不过她的财产可是全部都属于姐姐了,俺们又发财啦。”

小仙听得稀里糊涂的,便央求她:“粉姐姐,你越说,俺越听得糊涂,能不能把事情一次说清楚。”真像天方夜谭呀,展翅园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发生的事真是太离奇。

粉儿点点头,神秘地朝四周张望了半天,压低嗓音悄悄地说:“陈玉背弃姐姐后,入赘到三仙姑的府上,与三仙姑拜堂成了亲。原来那三仙姑发家是靠与有钱的主结亲,婚后,三仙姑的房事奇旺,将那些男人个个都整死,自然是财产越来越多。三仙姑虽面目丑陋,有句话是丑人多做怪,怪呢?全然体现在勾搭之术,却是一流的超强。只要被她纠缠上,多半会得手。唉,怎么说呢,人呢,夜路走多了,也会撞到鬼的,陈玉与三仙姑成了亲,那三仙姑竟是一病不起,反而被陈玉给整死了。”说到这里,自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仿佛三仙姑一命呜乎,除去眼中钉,替姐姐报了心头之仇。

小仙这下可是听得明白了,原来还是姐姐的计谋呀,叹陈玉真是不知好歹,自断生路。

意犹未尽的粉儿继续说:“陈玉见三仙姑死了,才悟出姐姐的真心,心生悔意为表衷心再回到姐姐身边,他将三仙姑的财产大多贱卖给姐姐,可是姐姐那会再要他呀,当初姐姐为求他,差点给他跪下,他走之后,姐姐常常独自流泪,心里的苦处他又怎么能体会呢。现在想回来就回来,哪有那么容易的事。姐姐写一封信给他,他看后便羞愧自杀而死。姐姐的耳环还是小四饼拿回来,姐姐不想让自己的祖传之物遗失。”长长的一段话被她一口气说完,粉儿赶紧喝了两口茶。

小仙真心佩服姐姐,好一个深藏不露的人呀,连粉儿都不知道真正的内情,以为事情与姐姐无关,其实是姐姐遥控指挥了这一切。粉儿竟然不知道真实的起始,那自己就当什么也不知道,把秘密深埋心底。

华小佗与骚狐狸坐在轿里。

两人聊起来,华小佗看着精神不爽的骚狐狸劝解起来:“老板娘,俺们这次苏州之行,几乎是大获成功,用盐换米这招术只有您能想出来,真是个好办法,鸟笼山冬季粮食匮乏将得到缓解,你还有什么可忧愁的吗?”

骚狐狸苦笑起来:“华先生,您有所不知,俺最近常常觉得心里发闷,虽然做着事情,可心思却飘浮得很远,总觉得一切都与自己无关,身子虽然投身其中,心却在半空中,像是置身世外,有时候真的很厌烦自己做的事,很想逃得远远的,不再回来。人世的俗事纠缠得让人心乏,拚命奔波的一切都是为了啥,俺就是有时候搞不懂。”

皱紧双眉的骚狐狸让华小佗顿生怜惜之情,他探出手握住她的手,说:“俺给您号号脉吧。”

骚狐狸顺从地卷起袖子,华小佗接着说道:“人世就像一个轮回场,您当初为什么来到这里,好好想一想。现在做的又是为什么,您自然会找到答案。”

骚狐狸低头不语,默然了许久,轻声问他:“华先生,您号出来有什么问题吗?”

“俺看您是最近劳心劳力,操劳过度,还需多多静养,回去就补补身子。”

骚狐狸愁眉苦脸地说:“先生你也知道,一大家子的重任都担在俺身上,俺那有时间静养呀,早上睁开眼,就得操心,不论什么事都需要俺做主安排。”

华小佗悲哀地劝道:“您得缓解压力,分散权力,再不能凡事操心,每个人各负其责,若是做得不好,接受处罚。权力集中,只能让您一人受累。”

骚狐狸忍不住连连点头称是,这次回去要进行全面改制,将权力下放,再不能让她体力透支,抽空把自己的身体保养,现在整得她不像个女人,财富越多,难道让她也跟着爬不起来躺在床上,才算是享受吗。那个时候还享受个屁,就等着两眼一闭进棺材,消停清静地等死去吧。

骚狐狸打开轿帘,望了望远处,空中的繁星密布,江南郁郁葱葱的树木都隐没在夜色之中,星星点点的渔火点缀着的河面,波光粼粼,交错互映,一幅美丽的江南夜景。

深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她转过头问华小佗:“先生,俺们离最近的镇子还有多少里?”

华小佗打开地图,查看半天,说道:“还有一里左右,前面镇子叫撒泡尿镇。”

骚狐狸听到这名字,盎然兴起好奇之心,问他:“先生,怎么叫了这么个奇怪又可笑的镇名呢?”

华小佗笑着解释说:“其实这个镇介于两府之间,挑担脚夫常到此处歇息落脚,一进镇子就先上茅厕,人问干嘛去,撒泡尿去。时间长了镇子名倒叫人忘记了,撒泡尿倒是越叫越响,俺们到时与苏州方的交换地点,干脆就放在这里,倒是不错。”

轻松的笑意涌上来,她将连日来奔波紧绷的心放松下来,对撒泡尿镇倒是充满了无限的向往。随口安排起来:“食盐从鸟笼山运到撒泡尿镇,与大米从苏州运到撒泡尿镇的时间和路程是一样,那就在这里汇合,交货验收完成后,原班人马各自带货回去。华先生您写信通知苏州方将原来的地址改变。”说完这话时,突然听到远处人声鼎沸、火光冲天。

朱扒滚进了灌木丛中。

刚才,他看见了追捕他的差役高举着火把,将满山的丛林照得亮如白昼一般,他们从他藏身处过去的时候,他心里暗想:这下完了,他们要抓到自己。

天生野性的生存愿望,逼得他不能坐以待毙。用劲全身力气爬起来,疯了一样向前奔跑着,脸上被灌木丛上的刺扎出的血泊泊直往下流,用袖子抹了抹,毫不在意。他要用自己的身体跟命运作一次抗争。

朱扒生性凶狠,在这吃人的社会里,不凶残能活下去吗?你弱别人都来欺负你,你强别人都溜须拍马巴结于你。打小朱扒就知道这浅俗易懂的道理。他虽然性格暴烈,手段残忍,但却是一位极有骨气的人,对朋友真是可以两肋插刀,不惜生命。前阵子若不是为了一个朋友,他今日也落不到让官府差役追捕的份上。

朱扒一边跑着,一边想着发生的事。猛然看到,原来他竟然跑在官道上面,前面有十几人抬着一顶轿往他站的方向赶过来,朱扒喟然长叹,哀怨道:天呀,你真是让俺要走绝路了吗?这前有拦路虎,后有追兵,难道俺真是要与楚霸王一般,自剔利剑,命丧乌江吗。再定睛细细观看,前面来的不像是官府的人,坐的轿子不是官轿,而是富户人家常用的帷轿。

轿夫们将朱扒双手反捆,带到骚狐狸的轿前,汇报道:“老板娘,俺们抓到一个逃犯。”骚狐狸的心跳着“咚咚”直响,她带着惊异的目光透过轿帘仔细打量着逃犯。

华小佗在一旁低声劝她:“老板娘,俺们还是把这个人交给官府吧,免得惹祸上身。”

朱扒知道自己必死无疑,把脖子扭向一边,硬气地嚷道:“你们这些有钱人,都是些贪生怕死的小人,俺死就死吧,也不在乎一条烂命。”

你看他都这副落魄的模样啦,还这么硬气,骚狐狸很为他的豪气所震惊。脑子快速地思索着,边低声与华小佗商量:“华先生,俺看此人多少有些英雄气慨,俗话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俺先救了他,他要真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俺送官府也不迟。通关‘路引’上注名十二人,在苏州一人因拉痢疾留下,正好将他补数凑齐,过了撒泡尿镇,就是俺妹夫的地界,不用担心牵连到俺们。”再不管华小佗的坚决反对,招手将领班叫来,低声吩咐了几句。领班把朱扒带到树丛旁,让人取来轿夫的衣服,让朱扒换上,朱扒换下的衣服送到骚狐狸的轿子里。

一切都如骚狐狸设想,抓捕朱扒的差役查看了通关“路引”,再验看了人数,便急忙往前面匆匆赶去,骚狐狸悬着的心落了下来。

眼看着就要到撒泡尿镇,按原先的计划本打算要在这里歇息一晚,第二日再出发,骚狐狸下令在这里不准休息,只是匆忙买了些吃食,便马不停蹄地赶往鸟笼州地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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