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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贪财汉子薄情寡义 解救逃犯为已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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骚狐狸的身上恢复了勃勃生机,散发出无限的活力,她的脸色不再苍白,白里透红的脸蛋精神焕发,她将积攒多年的怨气与秽气全部都发泄出去,通体感觉到轻松与舒畅。以前与人讲话扯着个大嗓门,生怕对方听不见她的命令,现在变得慢条斯理、温文尔雅,娇嫩得仿佛是一个含苞待放的少女。

“陈玉,你把这件衣服穿上。”早上她温柔地递给陈玉一件衣服。

“俺的衣服还新着呢,你怎么还让人给俺做。”陈玉暗自羞愧起来,这世道里男人为女人花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而现在却巅倒了个,骚狐狸一切都为他着想,让他理所当然地接受下来,仿佛不是个滋味。

“俺愿意让你天天穿着崭新的衣服出门,要不然人家还误会俺是个不体贴的人呢。”对骚狐狸来说,陈玉带给她的不仅是从里到外的滋润,更重要的是让她空荡荡的心里得到一种情感的依靠。这些年里,她独守空床,忍受着身心的煎熬,虽然眼前晃来晃去的都是家族亲信们,但毕竟没个说些体贴温存话的人,感情里是一片空白。只要眼前的人能对她有一丝丝爱意,她觉得就算在这人世上没有白活。以前她很贫穷,没有能力为自己喜欢的人投入物质的帮助,才落得被人瞧不起的地位,但她现在已经有厚实的家底,根本不在乎那些小钱,因此,送陈玉一些东西,在她眼里不算个啥。女人们只要经济基础扎实,便能与男人们同起同座,获得平等的权力。

“那俺就穿上了。”陈玉挂着不自然的微笑说道。

“一会俺们一起出门,俺正好要上仓库,俺陪你到绸缎庄。”

“行,晚上俺去接你。”总不能白白落人家的东西,他也得有所回馈,才能让自己的脸面好受些。陈玉的绸缎庄虽然生意兴隆,但只能解决温饱,不能挣来更多的钱以供他享受。

两人兴高采烈地并肩跨出展翅园的大门。

姐姐显著的变化,让小仙与粉儿开心得笑了起来,陈玉这味补药的效果真是奇佳,抚慰了姐姐空白的感情。以前的姐姐,心情若是低落,不是大吼大叫地教训人,就是把她关在房里闭门不出。现在呢?人还没有走到她跟前,姐姐的笑脸就迎了上来,搞得来人不自在,太阳真是从西边出来了,厉害的老板娘仿佛是重新投胎做人,待人随和的就跟自家人一样。

她也越发宽容地对待仆役,府里府外的人都随着老板娘的心情走,个个脸上都是甜蜜蜜的,连太阳仿佛只照射在展翅园,一片光明的前景。其它地方管它太阳照不照,就是黑暗笼罩,也管不着展翅园的事,总之展翅园里的人只关心自家的事,老板娘就是天空中的太阳,她的温暖照耀在每个人的心里。

与陈玉的亲密肌肤接触中,骚狐狸了解到他的家庭状况与经营情况,他是个吃苦耐劳的人,靠着双手生存下来,的确不易。她想长期与陈玉结合在一起,就必须除去眼中钉――陈玉的老婆。她让郑成新打听到,陈玉的老婆原是破落户地主家的女儿,与陈玉成亲后便安分守己地过日子,相夫教子,性格温和。按骚狐狸平日的作风,给她一粒三步倒,毒死她,解决完事。骚狐狸怕陈玉知道真实的死亡原因,埋下争吵的隐患,还不如利诱威逼陈玉,让他自己选择站在那一方,选她还是选择他的老婆。陈玉敌不过老谋深算的骚狐狸,被迫写下休书,将他的结发妻子赶出了家门。

陈玉每天晚上躺在她的身边,骚狐狸才切实感觉到她完全拥有了他,鱼水之欢的事做起来就很方便。半夜伸出手游刃有余抚摸着陈玉,刺激得他迅速膨胀起来,她爬上去随心所欲,恣意缠欢就顺手多了。

比较头痛的事是陈玉的绸缎庄,让陈玉再独自经营下去,恐怕陈玉贼心不死,和原来的老婆继续勾肩搭背,这会要了她的命,气疯她,还不如让他在自己的眼前晃悠。以防万一,绸缎庄的事交给郑成新暂为代管,让陈玉跟着粉儿去只进不出逍遥会所,那里全都是她的人,陈玉就是有贼心也没贼胆,跟原来的老婆再续前缘。

骚狐狸的如意算盘打得哔啪响,思量后她下了决定。

郑成新第一个反对她的安排,意见是会所女人太多,阳刚气十足的男人恐怕到处会招蜂引蝶,他的想法骚狐狸早已反复掂量过,并做了充分的准备,监视陈玉的重任当然由粉儿担当。现在会所里新增了一个项目,提供英俊后生伺候寂寞孤寡的富婆们逍遥快活,那就让陈玉先管理这个项目,给他机会进行一番磨炼,以后再担当大任,目前就让他屈尊俯就吧。

用不着骚狐狸的亲自吩咐,粉儿晚上回到展翅园的第一件事,就是向她汇报陈玉的所作所为,详尽到吃喝拉撒中的每个细节。

陈玉真是老实,每天早出晚归,把到手的项目管理得有条不紊,没有让骚狐狸再为他操多余的心。陈玉跟着她像是在天堂里生活,展翅园家大业大,仆役成群,更重要的是骚狐狸贴着心地疼爱着他,他的两个儿子在京师学习所需的费用,不用他费力操心,骚狐狸早托人捎过去。他还能要求什么呢?以前受苦为的是要过衣食无忧的生活,现在满足了身体的各种需求,死心塌地忠于骚狐狸才是上上之选。

人的欲望就像是充了气的黑色圆球,不住地膨胀着,不停地扩大,又不停地吞噬。当初怀着感恩与忠诚,但在做的过程中,却站在犹豫与彷徨之间,总是怀疑付出与回报是否平衡,生怕吃亏。世上只有意志坚强的人才懂得付出即使没有回报,也毫无怨言,毫不气馁,继续再去攀登更为艰难的路程。有些不愿当傻瓜的人,他们根本没有勇气与命运做斗争,每天里都要不停地去算计,得到多少,付出多少,他们失去了快乐,也失去了希望,在现实中斤斤计较,反复衡量。陈玉便是其中这样的一位人物,看到骚狐狸对他不是极度信任,一班亲信们成天围在她的身边,却把他安排给粉儿当副手,会所里的事物全部由粉儿一手掌握,他只是聋子的耳朵,一个摆设而已,他对骚狐狸的失望与日俱增,在与她耳鬓厮磨度过了一段日子后,怨忿的内心便骚动不已,他萌动了一个愚蠢的念头。

商量完在出巢省各地进行建造仓库的事情,骚狐狸送走众人。

她惬意地坐在桌子旁,端起茶碗。粉儿风风火火地奔了进来,手里提着一包东西。骚狐狸笑嘻嘻问她:“粉儿,大白天不在会所里呆着,跑回来做什么?”

粉儿大汗淋漓,脸上带着吓人的愤怒,她将手里的包袱放在桌子上,顺手抹去额头上浸出的汗珠子。

骚狐狸自顾自地说:“俺的粉儿,给俺买好吃的了,俺真是有点饿了。”她打开包袱,里面的物件让她惊奇的瞪大眼,亮锃锃的金箍子,镶着金边儿的紫砂壶,绿莹莹的翡翠玉佩等等,全都是些精致的小玩艺,她不解地望向粉儿:“粉儿,这是谁的东西?你从哪得来的?”

粉儿的仰起脸,大声嚷道:“姐姐,俺们真是瞎眼了,引了一条白眼狼回家。”

骚狐狸的心咯噔一下,像抽筋般地隐隐疼痛起来,她稳住内心的焦躁,安慰粉儿:“别急,把事说清楚。”

粉儿三下五除五,竹桶倒豆子,把事情的前因讲了出来。

原来鸟笼州有个臭名昭著的寡妇,她成一次亲,新婚丈夫不久就会病逝,她的财产随着成亲次数的增加居然会倍日巨增,她越来越有钱。寡妇相貌平淡无奇,小短腿支撑着肥胖的身子,肩膀上顶着个硕大无比的头颅,走起路来肩膀左右摇晃着,仿佛老天为大她为二,根本不把世人放在眼里。心狠手辣的卑鄙,蛇蝎心肠的狠毒让人望而生畏,唯恐惹上她便会灾难缠身,她装神弄鬼唬弄人的本事属于一流水平,人送绰号三仙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物,竟然会有人娶,最后把身家性命搭上,真不知道与她成亲的男人着了什么魔,暗传三仙姑有一手风流绝活,凡是被她看上的男子,最后都逃脱不了她的手掌心,因为查不出男子们死亡的真实凭证,官府也拿她没有办法。她有门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在省里当着按察使司掌握着司法大权,她一张口灵牙利齿地说出来,外人都要敬畏三分。名气太大的三仙姑被人们躲避着,她无处下手招来男人,只好去会所解决她的肉体需要。这个破货,她居然狗胆包天向陈玉出手了。

三仙姑碰见坐在柜台里的陈玉,怦然心动。三仙姑隔三差五摇晃着大脑袋,就会来到只进不出逍遥会所,她用大胆泼辣的语言挑逗着陈玉,恨不能掀翻柜台,身子贴到陈玉身上。陈玉见三仙姑相貌丑陋,仿佛像看见狗屎一般,见她进来,暗恨不能生出翅膀飞出去。三仙姑见此计不成,她又改变了进攻的方式,今日里送金货,明日送古玩,变着法子笼络陈玉,小恩小惠,打动人心,陈玉是从苦日子里过来的穷汉,根本抵挡不住糖衣炮弹的诱惑,三仙姑对他进行了激烈的轮番轰炸后,他竟然渐渐对三仙姑心生好感,两人暗自眉目传情。

粉儿及时地制止两人丑陋的情愫,她奋力帮着陈玉抵挡了几次。那料到三仙姑是个无人能及的硬角色,她使尽了浑身解数,再次对陈玉死缠烂打,纠缠不休。陈玉背着骚狐狸把三仙姑送的物件全部藏在会所里,以为骚狐狸不知道他贪图小利,便万事大吉,谁知他的小心思被粉儿发现了。

“姐姐,你说俺们现在该怎么办?”粉儿问道。

粉儿把事情的原原本本全部汇报给她,让骚狐狸踌躇起来,根据以往陈玉的表现,理应派陈玉到别处委以重任,但她对陈玉总是放不下心来,陈玉不像郑成新粉儿等其它人,他与她有着不明不白的肉体关系,处理起来就比较棘手。她决心再考查他一段时间,若是他能通过三仙姑这道关口,也算是她对他最后的考验。

“粉儿,这件事先不要声张出去,让俺想想再说。”

骚狐狸暂且把这件事压了下来,陈玉回到府里,她还是保持一团和气,关心备至地体贴他。背地里她打发郑成新将三仙姑的背景调查得一清而楚,三仙姑的实力一点也不弱,财富竟然能与她抗衡,当她听到三仙姑有钱的时候,活泛的心思立即产生出新的火花,她要将三仙姑一举拿下。郑成新又讲了三仙姑仰仗着的大官亲戚,所谓的亲戚和三仙姑平日都不来往,只是三仙姑的江湖经验丰富,见识广泛,似乎无所不知,能吃能侃的嘴巴欺哄世人的拙眼,让不知底细的人望而生畏,一般的人真是难以对付她。

既然三仙姑难缠,那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她去阴曹地府逍遥快乐,骚狐狸拿定主意后。暗恨陈玉不争气,但牺牲一个陈玉,能得到三仙姑的财产,也算是不幸之中的万幸。

秋日的鸟笼山连日阴雨绵绵,它就像与江南的天气一样,仿佛进入了雨的世界,早也下,晚也下,好不容易盼望着晌午的雨停住。那料到,傍晚时分,一阵“噼噼啪啪”声音响起来,大雨倾盆而下。密集的雨下得鸟笼山的人,心里都瓦凉瓦凉的,眼看着周边的庄稼,有一半的粮食都要烂在地里,再也抢收不出多少颗粒,每个人心都沉甸甸的,像背负着千万斤重的大山,往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呀?一场秋雨一场凉,小仙裹紧身上的夹衣坐在轿里,前往展翅园。她跟着相公去京师参加每三年一次的大计考查,又与熟识的官员们相互交流后,没来展翅园已有两个多月。从夏日炎炎到秋风瑟瑟的日子里,展翅园发生了多大的变化,小仙一点都不知道。虽然姐姐写信告知她一切都好,但小仙踏进展翅园的第一步,就觉得有些异样。若是平时见到小仙来,仆役们早已飞奔着向里通报,可是今日,走过牌坊,半天都没见到一个人影。展翅园里的人呢?小仙怀着心里的疑虑继续往前走着。

粉儿坐在大厅里。

环儿将端来的莲子银耳羹摆在她面前,刚要端起往嘴里送,瞅见小仙蹑手蹑脚地走进来,吓得她差点把瓷花碗摔在地上,张口就骂她:“你个驴,多日不见,进来就装神弄鬼吓唬人。”

小仙冲过去去,抢过羹碗,就直往自己的嘴里倒,连咽着边说:“俺真是有口福,一来就喝补品,你真的也学会保养自己了。热乎乎的东西真是让人暖胃,刚进来俺都快冻僵了。”

粉儿笑嘻嘻地看着嘴唇发紫的小仙,吩咐环儿给小仙拿件镶着貂皮的马甲。

小仙穿着马甲,问道:“姐姐呢?府里人都上哪了?”

粉儿若无其事的瞟着小仙,讽刺道:“你这官太太,光鲜体面,饭来张口,衣来伸手,还知道关心体贴俺们啊。”

一起的姐妹,说话口气这么冲。小仙直视着粉儿,眼里露出一丝丝的柔情,淡淡地吐出:“粉姐姐,俺从京师回来,连自己的府上都没踏热,便马不停蹄地赶过来,看望姐姐,你还要俺怎么对待你?”抬起手让差役们将礼物抬了进来。

粉儿毕竟是口粗心软的人,见到小仙的诚心,暗暗地恨自己讲话不注意,将贴心姐妹惹得生气,带着歉疚,无可奈何地让步:“小仙,你也知道俺平日讲话有口无心,若是有不周到的地方,还请你谅解。”

小仙忍不住好奇心,催促她:“俺问了你半天,姐姐倒是去哪,你半天一个屁也没有放出来。”

粉儿笑眯眯回答:“姐姐不在,去苏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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