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凰联盟总部,也就是虎骑部落左氏家族的领地,联盟宫殿群盟主的正宫里,左都正神情专注地盯着墙上的思凡大将肖像画,一个孩子正在他那张宽大的座椅上熟睡。
“爹,你盯着那张画都看了两个时辰,思凡先祖都瞌睡了。”座椅上的孩子揉着惺忪的睡眼,倦怠地伸着懒腰。
“小孩子家,不要胡乱说话。”左都转过身来严肃地呵斥道。
“爹,你在这里闲着也没事干,不如带我去看看那头白虎怎么样?”那个叫左寻的孩子恳求道。
“不行,你现在还太小,等你再长大些,我还要教你如何驯服这头白虎,不用这么着急。”左都继续面朝墙上的那幅画,没再理会左寻。
“就看一眼如何?”左寻小脸上流露出浓浓的渴望之色。
“就一眼。”左都突然转过身来笑眯眯地望着他。
“嗯”小男孩兴奋地点了点头。
关押白虎的深牙狱在宫殿群的最后方,绕过环形驯兽场,紧接着就是一段不长的台阶,走上台阶便是白虎宫所在地,宫内矗立着一尊铜制白虎雕像,通往深牙狱的机关就在白虎雕像的左爪上。
左寻跟着父亲走在幽暗的密道里,心中异常兴奋,转过一处石墙,传说中的白虎就出现在眼前,它似乎正在睡觉,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整个深牙狱里除了他们父子俩的呼吸声,静谧得有些瘆人。
那头白虎的确是上了年纪,紧闭着的巨眼周围满是皱纹,显得格外疲劳与憔悴,但它的脸上却看不出有丝毫警惕,好像是自信这里没有什么东西能够威胁到它。
“我能走近些去看看吗?”左寻盯着白虎,似乎是在征询它的意见。
左都点了点头,跟着他的脚步慢慢靠近铁笼,就在左寻双手抓到铁笼上的时候,白虎悄然地睁开了巨眼,冰冷地盯着面前的小人,时间似乎凝滞了片刻,那头白虎突然变得狂躁起来,直接朝左寻猛冲了过去。
幸好左都比较熟悉白虎的习性,迅速抱起左寻退到离铁笼较远的地方,只见白虎一次次地撞上铁笼,深牙狱内回荡着“轰隆”巨响。就是因为左都太过熟悉它的脾性,才会感到恐惧和不安,以前的白虎无论见到谁都不曾这样愤怒过,更何况现在自己还在这里,想着他看了看正抱着自己大腿的左寻,难道是因为他?
左都将左寻送回到他母亲那里后,再次前往深牙狱,白虎始终都没能停止躁动,他试着用驯兽术去安抚它,但它的眼里丝毫没有自己的影子,好像完全是疯掉了。左都不敢大意地再去接近,匆忙退出深牙狱,并派出军队严密封锁白虎宫,随后召集另外三大贵族部落到总部讨论此事。
经过商讨,大家都觉得必须向中州求援,希望他们能派出高级驯兽师来解决这事,最后左都亲自写了一封信,详细描述白虎现在的情形,由得力助手兼程赶往中州。
阎石部落刺青盛会结束之后,零归和子虚一直住在那个老头的家里,他叫侯食。没想到,子虚和他争吵过后,两人的关系就像是十几年未见的老朋友,无话不谈。侯食只有一个孙女叫侯荧,零归见过,就是在狩猎场中帮他射杀毕方的那人,她驯服的本命脉兽是一头叫做持琉的猛兽,便经常在零归面前炫耀,若是零归带着嘟嘟出门,她更是会横加嘲笑。
直到持琉真正和嘟嘟较上劲的时候,侯荧才对嘟嘟刮目相看,因为持琉在面对嘟嘟时根本就不敢出手,无论她如何驱使,她的脉兽始终是打不还手。只从体型上来看,这两头脉兽有几十倍的差距,持琉要打败嘟嘟无异于踩死一只老鼠,但嘟嘟身上有着某种让独角兽和持琉都惧怕的潜质,零归也只能这样勉强地解释。
“你们这要去中州吗?”侯食站在门边,侯荧抱着嘟嘟,走在前面问道。
“实际上是要去迦南。”零归站在子虚的身后肯定地说。
“混不下去可以回来,这里欢迎你们。”侯荧把嘟嘟递给零归笑着说。
“对,这里欢迎你们,一路走好。”侯食跟在身后,送出去老远。
阎石部落其实不太大,几个时辰就能从中穿过,一路上遇到的小部落不下十几个,他们没再继续停留,径直来到靠近虎骑的军麾部落,便听到左氏家白虎躁动的消息,决定停下来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左都的信送达中州后,中州总部也召开了一次联盟会议,最后决定让守象部落卓家和鸣垤部落风家各派一人前往西凰,中州贵族们有意想让家族的后生出去历练,便派出盟主的女儿卓桃夭和风家大子风辙去解救西凰,从中州联盟总部到西凰需要半天的时间。
就在这半天的时间里,就在零归和子虚刚刚到达军麾不久,西凰出了令人异想不到的变故,白虎越狱了!西凰总部被发疯的白虎践踏得惨不忍睹,贵族们束手无策纷纷向军麾逃窜,西凰盟主左都带着一家人骑着妖兽涉日疯狂奔袭。
军麾、骁云和常炬的驯兽师组织起相当规模的围剿军队,但仍然被白虎逼得节节败退,军麾同样没能逃过白虎的杀手,零归和子虚混在逃难人群中,退至骁云部落边界,终于中州的救援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