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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不解离殇化雪 奔走荻花遍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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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看走眼的老教徒误解了族戒的涵意,但却实实在在地引导着神魔相诛,因为老教徒是鸣垤部落里离教埠的宣道师。离教埠作为离教的传承者和捍卫者依然不容许有违教义的事情在身边发生,于是他们集合埠里的学徒就此事展开讨论,而这位老教徒一直主张要严惩风家两兄妹,此事就在离教埠的周围传得沸沸扬扬,一传十,十传百,整个鸣垤很快都知道这件事情。

当然,风辙和风素之间仅仅只是纯洁的兄妹关怀,只是有些人没能明白,他们在心灵最脆弱的时候靠在一起相互安慰而已。他们回到内院,旁人都已经在用一种异样的眼光在看待他们,但他们并不明白这到底是什么意思。直至回到家里,听见门前守卫的低声议论,变样的谣传让两人同时咋舌,他们没多在意,因为这些虚假的杜撰跟本就不是要紧事。

实际上,他们低估了谣言的威力,离教埠是不会轻易放过他们的,虽然想要扳倒风家这棵大树非常困难,但风家的顶梁柱最近刚刚死去,风家兄妹俩的事情就是一个机会,至少很多人都是这样想的。

迦南比北方暖和些,冬季很少降雪,感觉秋天就特别长。

子虚没有见到过公叔斑,但却知道他的厉害,住在诛心境的这段时间没敢有太多动作,规规矩矩地待在自己的住处。他时常遇到嘲风,起初两人不认识,嘲风有些怕他,总是躲开或者假装睡觉。

嘲风是一个很不错的少年,就是心智稍弱,对外界感到无比的恐惧,又无法做到有效的防卫,始终用小孩子的目光看待身边所发生的事。不过子虚很喜欢他,认为他有一颗质地纯正的心,便主动找他聊天,嘲风管他叫爷爷。

有一次,湿罗萨婆走进诛心境却没有听见嘲风叫她,本已进入匝道的她又退了回来,望着外面昏迷的嘲风出神,心中疑惑不解。

她的疑惑不是对嘲风而是对自己的,看着石榻上紧紧缩在一团的嘲风,才发现他穿的如此单薄,而现在正是冬季。

用侧身的凤头贴近嘲风的额心,身体滚烫得吓人却冷得瑟瑟发抖,他生病了而且很严重,如果不及时救治可能会死的。

湿罗萨婆走出光幕,到自己的住处找来一床洁净干燥的被子,一条浸透冷水的毛巾,被子严严实实地盖在他的身上,湿毛巾敷在额头,而她呆坐在床边,对自己刚刚所做得一切感到陌生而诧异。

“荻花姐”嘲风迷迷糊糊地醒过来,有气无力地叫了声,他刚才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梦中的故乡不是冬天而是阳光炽烈的盛夏,漫山遍野的荻花疯狂生长,而自己正被一群浑身黏糊糊的水生怪物追赶,始终在荻花丛中无休止地奔跑,最后累倒在地。

湿罗萨婆听见嘲风的叫声,似乎很满意,像往常一样瞧他一眼,然后面无表情地离开。

樗立疾接到公叔斑的命令,前往中州鸣垤部落,要将零归和离冢一并带回迦南,他没有耐心再等下去。

子虚听到这个消息,有点担心零归,随即离开诛心境来到阿索神殿,清酋三祭结束半月以来,这里一直都很安静。

找到一间堆满祭品的储物室,从怀里拿出离冢,右手放到上面,那道模糊的虚影再次出现。

“我就知道你还会来见我的。”那道虚影开口说话。

“这里后面就是诛心境,现在里面正一片混乱,樗立疾刚刚离开要去中州,这是一次机会。”子虚望着神离,特别认真地说。

“什么机会?”神离故作疑惑。

“消灭诛心境的机会。”子虚一字一顿地说道。

“呵,我为什么要跟诛心境过意不去呢?”神离乖张地笑着。

“这些都是零归说的,他说你一直都在等待一个机会,一个排除异己的机会。”子虚想了想,神情严肃地说。

“噢,看来他很了解我。你能帮我个忙吗?”神离虚影像看着宠物一样看着年迈的子虚。

“迦南南方的截娄山上有一座仿太虚境的古塔,塔顶供着一颗脑袋般大的红色陨星,它的光芒穿透万里而不消散,终年照耀着临岸的茫茫大海。你去找到它,用一块黑色的布盖在上面,我的万千浊军就会在那里登陆。”神离接着刚才的话。

“看来你的军队早已等在迦南岸边,只是需要一个人来帮它们打开大门而已。”子虚没想到原来神离早就暗中对诛心境出过手,只是因为那颗红色陨星的原因,而没有得逞。

“想要登上截娄山不是那么容易,你必须得到诛心境的完全信任。”神离提醒道。

子虚点了点头,将手从离冢上拿开,神离虚影渐渐消散,他将金螭放回怀里准备离开,可是又不由自主地将离冢重新拿出来,一个劲地抚摸,嘴里还喃喃自语地说着∶

“这是我的!这是我的!绝对不能让神离再拿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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