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师父,我明白了。”余杰望着阎越的眼神里坚定非常,还有隐约的狂热,游戏终于要开始了,不枉长久的期待。
“对了,今天你让欧阳小素兰在玛果露脸了?”阎越直直地盯着他的面容,语气听不出喜怒。
“嗯,虽然凌娜强制性地给她开了许多眼界,但我总觉得她外表柔弱内心倔强,不肯轻易接受自己无法认可的事物。用威胁压迫的方法只能让她表面敷衍,内心更加地抗拒。虽然我们这次通过了海天的考核,但想在这个圈子站住脚跟,还是不容易的。明争暗斗之类,你也不好直接插手,以后更多的得靠她自己。何况,她如果无法接近海天的核心,又怎能完成你交代的任务呢?”余杰瞅了阎越一眼,接着说道,“所以我自作主张,为她模拟了一次初舞台,效果却是相当不错。欧阳小素兰,确实是个难得的女孩。”说完,眼里露出一抹赞赏的神采来。
两个男人都沉默了半晌,只是此时心中所想却是一致。那个娇俏灵动的身影,大气而不乏婉转,酒吧的小舞台根本无法承载她的气场与魅力。如果真的走上那条路,假以时日,说不定也能走上最当红的位置,甚至比起尹菲菲来,也不遑多让。
很强。她一直是我的猎物
阎越突然有一丝恍惚,曾经的她也是能歌善舞,轻柔曼妙的。只是后来……是自己耽误了她吗?想到这里不由得微微苦笑。片刻后,又从回忆中挣扎出来,抬起头却看见余杰的眼里盛载了许多他不曾出现过的情绪,有惊艳,有怜惜。
蓦然间神色便冷了下来,“余杰,我希望你以后做事能多考虑一下,别自作聪明,反帮了倒忙!”
余杰傻了眼了,刚才不是说得好好的吗?
“你想过没有,我安排她到海天不是真的想让她去当明星。她红了,曝光率高了,还能在我的掌控之中吗?我的目的只是调查清楚杨麒东和尹菲菲之间的隐秘关系而已。她如果和那个女人争夺一姐的位置,还能和她亲近起来,套取秘密吗?哈哈,”阎越再次起身,略带失望与嘲讽地看着余杰,“我以为你跟我这么久,能够洞穿许多事情,不想原来还是这么没脑子。记住,我要欧阳小素兰在海天默默无闻。至于她作为特工应有的特质,我要你另想办法培训,总之是隐于人前就好。明白了吗?”
余杰敛去平日里的嘻嘻哈哈,脸上青红不定。半晌,才说道,“师父,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我绝不会坏了你的事的。”
阎越神色略缓,拿右手拍了拍他的肩,“我一直都对你寄予厚望。你——”
“嘀——”门外突然有人按门铃,打断了他要说的话,问明是自己手下后,阎越打开了房门。
“阎上,那个叫欧阳小素兰的女孩不见了!”那人满头大汗,一脸惶恐地说着。
“你说什么?!”阎越揪起那人的衣领,往门外一扔,便也跨出门去。“给我去找!你们这些废物!”
另一边,酒吧高层的某楼,欧阳小素兰挂在阳台下方,上不来下不去,已然声嘶力竭。到最后,也不喊救命了。只一遍遍说着,阎越,余杰,我错了。我发誓再也不逃跑了,快来救我啊……
欧阳小素兰真是太高估自己了。在阎越的魔鬼训练下,体能各方面都有大幅度的提高。再加上威士忌的酒后壮胆,便以为自己是那蜘蛛侠,蝙蝠侠什么的了。怀着侥幸心理,妄图学人家来个高出高走,绝处逢生。
当她跟两个制服男周旋老半天无果后,竟被他们强行捂住嘴巴,往一间包房里拖去。当时欧阳小素兰那个屈辱忿恨啊,咱是什么身份,特工也。被直线上司当软柿子捏也就算了,连这些虾兵蟹将都有权利随意地整治自己,这还得了啊?
于是,在两个喽啰将她扔进房间,正准备锁门的瞬间,大声喝道,“你们非法囚禁也就算了,一杯水都不让喝,想渴死我啊?”欧阳小素兰故意带出一副好整以暇的唬人神色,“你们上头就这样关照你的,回头当心吃不了兜着走哦。”
果然不出所料,余杰肯定说过要好生照顾,不然,一个家伙怎么连声道歉地过去拿水壶了呢?
欧阳小素兰在后面喊着,姐姐多喝了点酒,现在口干得紧。拿两大壶来昂~
不一会儿,那傻瓜便屁颠颠地端了个托盘过来,欧阳小素兰瞥了眼装满清香绿茶的两个紫砂壶,不由得暗暗发笑。对不住了,谁让你们挡了我伟大的革命复兴之路呢。先驱者们,安息吧。
欧阳小素兰计策已定,便装模作样地走到沙发边,一副乖乖绵羊的样子,只是瞬间像见了鬼似的弹跳起来,并伴有高分贝厉声尖叫,“有—老—鼠!”,一边往靠近房门的侍者身后躲去,“快看,好大一只,简直比猫还大呢,浑身白毛的!”
“啊,不会吧,在哪里?”两个小子虽然无法相信,但还是探身朝沙发下望去,此时真是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欧阳小素兰瞬间眼疾手快地抄起两个茶壶,一左一右地敲了下去。
“哎呦”伴随两声惨呼,两个人抱头摔倒在地,当然没到武侠片中晕厥休克的程度。却为欧阳小素兰的逃跑提供了时间。
一溜烟地跑出房门,将那两人反锁了起来。便慢悠悠地向出口走去。啧啧,这酒吧真不小,这是哪个包间呢?
路痴欧阳小素兰转了两圈,没找到出口就算了,却看见那两个人又追了出来,她简直要抓狂了,他们有钥匙!
见没了欧阳小素兰的踪影,估量着没那么快走出去,便又集结了一帮人四处寻找。
真是逼上梁山啊。欧阳小素兰就算脑子没长全,也知道在众多的摄像头下难以藏身。只好潜入了某间员工换衣间,偷了一套女侍者的衣服,乔装改扮一番,便寻着人迹少的楼梯向高层跑。
接下来便很好解释了,结床单什么的,不难,顺着爬却是相当不容易,7楼啊。该死的人气酒吧,到处都是人来人往,直到7楼才避了人眼。
在心里估算了一下高度,将床单放下去也不知道到底了没有,黑漆漆的看不清楚。总之心一横就上去了,可惜,才滑下去八九米左右,路线就发生问题了,不是垂直下去,而是勾到了什么东西,于是乎,欧阳小素兰便在冷风吹拂,凉露滋润的情形下上不得下不掉,骑虎难下了近半个小时。
手臂已经麻到不行,从一开始的恳求救援,再到后来的痛骂阎越,到最后只能在黑夜里绝望地呜咽,自己又要光荣就义了么?不甘心啊不甘心。
正在欧阳小素兰难以支撑,在纠结着死相会是怎样难看的时候,上方突然传来了一道仿若天籁的声音,倒不是这声音真的有多动听,但对于欧阳小素兰真的如同仙音妙语一般,活下来的希望啊。
那个声音说着,“今晚的夜风真的分外凉爽宜人。”
“救—命,救命啊—”欧阳小素兰卯足了力气喊着,“楼上的,救救我吧!”
“楼下有人?”那个声音疑惑地说着,而后,一缕柔和的灯光照了下来。
欧阳小素兰咪着眼睛,然后又听到那人说,“你是谁,怎么会挂在我的窗户下面,小偷吗?”
“你才小偷,你全家都是小偷。”欧阳小素兰心里骂着,嘴上却虚弱无比,“哪有身手这么差的小偷啊?我是遭人迫害才沦落至此的。拜托你大发慈悲,赶快拉我上去吧,我坚持不住了。”
“这样啊。”那人看着欧阳小素兰,思索了数秒,“救你可以,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要求。”
“好好好,答应了,我什么要求都答应。”欧阳小素兰差点气得吐血,这都什么人啊?真是世风日下,不就是钱吗?
“好,说话要算数哦。”那人说着,便捋起衬衫袖子,脚踩墙壁,卖力地往上拉。
片刻后,欧阳小素兰终于双脚沾地了。深呼吸好几口,才平复了死里逃生的心情,丢了句“谢谢”便小脚一抬,准备开溜。
不想蓦然被一双强有力的双手钳住,动弹不得。不由得惊疑万分地抬起头来,“是你!”
“怎么?”
竟然是那个金丝边眼镜男。此时正挑着眉看着她,镜片后面的一双眼睛看不出神情。
“快放手!我很感激你的援手相救。不过也很不齿你落井下石的行为。想提什么要求,无非是钱嘛。说吧,要多少。先声明,我不是什么富婆也不是富翁养的小三,看着差不多也就得了。不然,你还是再把我推下去吧。”
弋天扑哧一笑,“你真是够直白坦率。不过,我要的不是钱。”说着,突然凑到欧阳小素兰的耳边,顺手摸了一下她的脸颊,“比如色呢?”
欧阳小素兰立马像是尾巴烧着了一眼,一蹦三尺远,“你,你无耻!”
“呵呵,来这里不就是寻欢作乐么。刚好今晚没来得及叫人,你就替上吧。我会开给你一笔可观的数字的。”说罢,饶有兴趣地盯着欧阳小素兰对着他咬牙切齿的样子。
欧阳小素兰,你就装傻吧,看你能装到几时。
冷笑着靠近她的身体,欧阳小素兰感觉汗毛都炸起来了,绷紧身体猛地撞向他,想阻止他的行动,顺便争取时间再次逃跑。
又是逃跑,欧阳小素兰想真他么的受够了。
不想,刚碰到他的身体却被他牢牢地抱住。代价是两个人因为惯性双双跌倒在羊毛地毯上。
两个人都有些愣住。但显然弋天的反应更快,只听得“嘶”的布帛破裂声,随后便是一声女人的尖叫。
下一个瞬间,弋天站了起来,神色有些迷惑怔忪。而欧阳小素兰也爬了起来,不过,却不停地手舞足蹈,仔细一看,竟是大美女在挠痒痒。
“好痒啊,好痒,喂,你身上是不是有虱子啊?痒死我了。”
弋天,打开全部的水晶吊灯,只见眼前的欧阳小素兰满脸,满身地起了一层细疹子,绯红绯红的一片。
“你喝的竟然是威士忌?你竟然敢喝威士忌?”弋天瞪大了双眼,一时间不敢相信。
“痒啊,好痒啊。”片刻的时间,欧阳小素兰便挠破了一些皮肤,红惨惨的,令人望之心惊。
弋天仿佛突然清醒过来,回转身去寻医药箱。刚刚找出皮炎药膏,便听见有人“咚,咚”地大力踢着房门。
数秒间,门被豁然打开,门口站着个满脸寒霜的男人,冷冷地看着弋天,半晌,缓缓翕动着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