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彼得悲哀的发现,自己的胆量已经随着年华老去,大不如前了。干完这一票就退休,他打定主意。
他吸了口气,按住棺盖的一侧开始用力。棺木发出嘎嘎的响声,在夜空中敞开。
老彼得呆住了。
他死死咬住自己的手。手指的血混着泥土流淌下来,老彼得毫无知觉。他似乎被一个可怕的噩梦魇住了,浑身颤抖,却一步也挪不动。
“我的……上帝……”
他含糊不清的祈求宽恕,眼睛却无法离开那个可怕的事物——棺木中,趴着一只硕大的甲虫!
它有一人高,浅灰色的背散发着钢甲一般的光泽。三对毛茸茸的长足从两侧伸出来,看着就让人浑身发痒。
“上帝……”老彼得拼命想要自己收回目光,但不管用,一切都不听使唤。
突然,一个毛茸茸的东西搭上了他的脖颈!
啊——
墓园中,传出一阵声嘶力竭的惨叫。
列车驶离无名小站,12号车厢上来几个人。打头的是个矮个汉子,结实有力,手里提着一叠报纸。他歪着脑袋,沿着过道一路走过去,旧皮鞋把暗绿色的化纤地毯踩得咚咚作响。即将进入13号车厢的时候,他突然伸出手,重重关上了大门。于此同时,另一头的车门也被人关闭。
12号车厢立刻孤立起来。
昏昏欲睡的乘客打了个激灵,大家略感不安。矮个男人突然甩掉了报纸,露出一柄狭长的砍刀。
“打劫!”
砍刀挥舞两下,乘客一阵骚动。接着,站在后门的两名男子做出同样的举动,寒光闪闪的刀锋让车厢马上陷入沉默。
一个十三四岁的男孩儿提着帆布口袋,从头至尾开始敛财。脸色发白的乘客把自己的钱包和手机扔进去,布袋快速鼓胀起来。
男孩儿走了一半,靠窗的位置坐着一对年轻男女,桌上摆满了扑克牌。女的把一张扑克丢在地上,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盯着他。
“看你妈看啊!”男孩儿发出尖细的叫声。
女孩儿皱了皱眉。她身边的年轻男子站起身,一把揪住了破口大骂的孩子。骂声戛然而止。
男孩儿用力挣扎,对方的手指好像钢勾。他用力踢打,却什么也够不着。年轻男子把他的提起来,轻轻扔在地板上。男孩儿发出惨叫,其实根本没事儿。他一骨碌爬起来,指着年轻人大叫:“敢炸刺儿是吧!”
矮个男人冲过来。劫匪喜欢和气生财,但那些冒失的出头鸟必须一枪撂倒,否则无法控制形势。那个年轻人看上去有两下子,但没啥用,这种人见得多了,两刀下去就会老实。
突然,他脚下一滑。
矮个男人踩到了一张扑克,梅花五,塑封的牌面很光滑。他向前扑倒,那个年轻人顺势抓住他的手腕。矮个男人听到咯嘣一声,他诧异地低头,发现自己的手腕以一种诡异的角度弯曲上来。他丢下刀,大声惨叫。
负责收钱的男孩儿吓呆了。他知道矮个汉子有多强壮,三名警察也制不服。或许这只是个意外,全怪那张该死的牌……但很快,在年轻人迅捷如风的打击下,另外几名持刀劫匪纷纷倒地,无一例外地捧着手腕嚎叫。
“叫乘警。”年轻人对一名乘务员说。他回到座位上,重新抓起扑克,慢慢展开:“瞧,这次我赢了!”
“苏朗……从潮东市到这里,你输了一路。”
“这次可不一样。我的牌是很烂,但你少了一张,梅花五。照规矩,直接判负。”
“你的自尊心真可怜。”
女孩儿笑起来,张开左手,里面反扣了一张红桃a:“你也少了一张,还是最大的。”
“该死!什么时候?”苏朗快速数牌,有些恼怒地抬起头。
“你威风八面的时候。”
“叶若彤!作弊是可耻的行为。你的自尊心更糟糕——有人规定了定位派打牌不能输么?”
“可以输,但只能输给定位派。”叶若彤得意地眨眨眼。
“不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