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绝凌天失望地叹了口气:“皇兄,我本以为……你中了‘悔’之毒后,会检讨你前半生的过错,果然不能对你抱有太多的希望。”
碧绝凌飞惊异地瞪起双眼,死死地盯着碧绝凌天,道:“原以为我只是着了万金玲那个女人的道儿,没想到,你也出了一份力。”
“哼,皇兄,你终于承认输在了女人身上?你不是一向看不起那个老女人吗?不是一向只是利用吗?没想到吧,女人一旦恶毒起来,男人根本无法想象。我不过是动了一点手脚而已,‘悔’与‘绝情’同下,宫中的太医自然是无从下手。”
“皇弟对为兄,还真是照顾!”
“是啊!为弟这些年来的等待,岂不就是为了今日?”母亲假死后,父皇的身体每况愈下,终日茶饭不思,呆在母亲的宫殿里追思,痛悔不已,偶尔宣二叔进宫,也不知道都讲了些什么。倒是二叔,作戏很成功,看着父皇痛不欲生,他的心里是不是很解气?父皇终于也离去了,在他去逝的前一天,父皇将皇家秘军交到了他的手中,父皇曾说,他错了,不应当为了碧绝凌飞让母亲生气,母亲生气的后果太过可怕,可怕到生死不见;父皇还说,碧绝凌飞的野心一时无法制止,可他毕竟是自己的儿子,他终是下不了手,若是他死了,便一了百了,如何使用皇家秘军,如何处罚碧绝凌飞,便随自己的意愿。
那时候的父皇,并不知自己已中了毒,他只是一个心思地想要追随母亲而去。他更不知道的是……母亲就在远处看着他痛。小时候,他觉得母亲心太狠,即使父皇有错,可父皇待自己和母亲的心很真,母亲因为外公家的事情厌恶了父皇,而自己到底是心有些软。再长大一些,他禁不住内心的好奇,去查探了母亲与父皇、二皇叔的过往。这一查,便又挖出了许多的惊天秘密。
父皇本还有一个弟弟,名为碧绝清冥,他自年幼时期,便随着某世外高人而去,对权利与尘世之事毫无恋意。只是,他与母亲相遇后,两个人真心相爱,再后来,父皇和二皇叔见到了母亲,也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三个人与母亲纠缠了很多年。他们四个人之间的事情,也只有当事人可知,他一直不得其中的真相。他唯一清楚的便是,那位无缘的三皇叔在阴谋中昏迷了七年,他醒来的时候,恰是母亲假死之时,是他从皇陵中带走了母亲,并且易容成为了二皇叔,难怪母亲那一年很幸福。
这位小皇叔与二皇叔之间有什么协议,他不知道;父皇和二皇叔之间又有什么商定,他也不清楚;他唯一清楚的是,父皇的三个兄弟都爱母亲,母亲也不如常人以为的那般单纯,母亲的实际年纪比世人知道的年纪要大很多,只是母亲看起来很年轻罢了。
母亲真正逝去前,曾说过与父皇合葬到皇陵,可是,小皇叔绝不可能答应,他早就找到了合适的死尸代替。母亲真正下葬的地方……在母亲与小皇叔初遇的无极山上。在那里,他还知道,母亲与小皇叔之间,有一个女儿,也是他同母异父的姐姐。
当年的事情究竟如何,除去那四个人,恐怕谁也不知道,小皇叔的昏迷是不是与父皇有关,二皇叔的妥协是不是因为兄弟情深,母妃与父皇的结合是不是因为威胁,母亲到底有没有对父皇和二皇叔动过一丝丝情义?所有的一切,都随着母亲远去。说不清道不明的那些事情,何必让活着的人去烦恼?
小皇叔和姐姐就在无极山上守着母亲,而自己呢?
碧绝凌天微微心动,转向陵月夜的方向,那是自己多年前就喜爱的小姑娘,也是自己心中最温暖的存在。他本以为这副身躯没有更多的指望,有了她,他便有了许多许多的期望。
外面的杀喊声在渐渐地转淡,殿内的空气,却越来越令人窒息。有人紧张地望着殿门口,有人狐疑地望着碧绝凌飞兄弟,更有人惊恐地注视着司空晴和太子,还有人无奈地看向皇妃和皇子,以及冒出来的某些局外人。
直到……司空晴和司空相如再也无法忍受这等待的滋味,司空晴狠掐了掐手心,不在意鲜血下流,猛然大喊:“来人,殿内的人,都给我杀。”
终于等不下去了,不是吗?
就在一些大臣们几乎闭上眼,准备等死时,就听房上有人开口:“等了这么久,终于可以舒展下筋骨了。”
“咱们凌墨宫好久都没痛痛快快地杀人啦,兄弟们,上。”
“小白,你怎么不动?”
“唉,水平太差,作为一名资深护法,岂可随意动手?太掉身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