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她的思想磨磨蹭蹭的时候,突然便过去。
第二日第一门考试结束,有半小时的休息时间。唐树梨和姜尚一同出外,买饮料回来,进教室时,唐树梨说肚子痛要去趟厕所盖子刚拧开就扔给姜尚说不要了。姜尚走进教室,见座位上的骆寂然,把手里的一瓶饮料摆在她面前,“请你喝的。”寂然说不用,姜尚一边喝阿梨拧开的那瓶一边说,“好歹我们也是同一个地方来的同级生……谢谢惠顾啊……”姜尚说完就往自己座位上去。话里有股怨还是恼寂然摸不准,她手握瓶颈拧开,她只想看看饮料瓶上说的“再来一瓶”的中奖率会是一种什么情况。饮料甜甜的,很爽口。手里的瓶盖内底有四个字,不是姜尚适才脱口的“谢谢惠顾”。
她的有生之年,只有一次,她认定是实实在在的运气,姜尚给她的好运。
而他在她面前随口而出的“谢谢惠顾”,若真是谢谢惠顾,是不是也在说,“啊,好抱歉,再不了……”
她好担心也好忧伤。从b城坐巴士回n镇,姜尚先上车,她特意跟上,坐在他后面的座位。好似一直在难过,难过他,也难过着自己,才没有去时那么浑噩。她只想她这一年真多愁,因一份毫不明确的爱慕在愁。她会梦到这些种种,皆是美好,即使少年愁也皆是美好。
从上方掉下什么到自己身上,骆寂然拿起,一看包装纸,是巧克力。寂然邻座的同学率先说了谢谢,又和寂然说,是姜尚扔下来的。
寂然第一次吃巧克力,咬下一口在嘴里嚼,像她平时嚼饭那样。邻座同学笑着说寂然吃巧克力像在吃饼干,“我比较喜欢含在嘴里。”
“可是这样吃不是更好吃吗?”
“嗯?哈哈,好吧。”
寂然也很想看一眼此刻的姜尚,即便他永远在她的面前高调地喜欢任何一个女生,她都会想要看着他。
好像如此,有他在,那她不管在怎样的地方,就都能安然长大。
她知他们不会一起,她唯一忧愁着未来他们再遇,他会否记得她,会否因为记得而突然明白她。她是多么爱慕他,这样静默爱过他。
姜尚闭眼,拿出一块巧克力,咬下一口,细细咀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