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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梨花戏残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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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堇儿的生性,杜沧辑对“父亲”不存概念,也无妄念与善念。同样,他对女性也不存执念与幻想,对母性更无。茹末春的吸引,更多是一种强行。杜沧辑接近他的幻梦,他便认为自己是“她”,便认为很爱他。“她”怀抱少年的样子,有种女子之实。可能这是令沧辑触动的,但他道不明这触动是什么,又仅仅认为是单纯的喜爱,如同欢喜任何漂亮好玩的东西。

在杜沧辑终于能够领会到什么时,他想他不管是少时还是长大,都没有过想法。他在茹末春那里,不是要得到什么。若论存有的想法,说是打发时间才是真的。杜沧辑不认为他们如何的相处,会抵得过茹末春迫切追寻的那个『什么』——是一生的时光,或一生那么长的空白,沧辑不得而知。那些时日里,他们都感受不到欢感受不到苦。其中没有引诱和探究,他亦不在乎,如他不在乎学校饭堂每天的套餐,可能它循规健康与营养。

茹末春很美,头发与面目这样美,如女子。

但他不是女子。沧辑只觉得好凉,那种在密闭空间内仍然会从坚固的地底下漫漫渗出来的凉。他不再去见茹末春。

茹末春的日子依旧如常,没有那个孩子在身边,他也能尽力下去。这个干净温暖的少年,已经懂得成全。他知道他的成全,但即便是拿将来来说,茹末春愿意沉浸其间,继续维持一个梦想。

茹末春唯独不爱笑。他以前不知道,杜沧辑只是因为和他接近,才跟着不会笑。他会带阿桡来,是他从来就没有担心过,茹末春会对他造成任何好处或坏处。

杜沧辑会一直顺从的人,是茹末春。

他的人生里缺乏温暖与爱护,缺乏阳光与梦想,缺乏鼓舞和善意。少时杜沧辑就看到他的残损不堪,他想,把自己有的分给他,是应当的。他有的新东西,都会拿来与他分享。就这样,渐成习惯,习惯至把那个“阿桡”也拿来给他。

杜沧辑见证茹末春与阿桡的面会,原来连椅桡是这样的。她如此不动声色,每个和她一起的时刻,她都不动声色,好像欢和苦一样是没有形色感的。很怪。很怪。不是吗?梨花与残春,多怪啊。

阿桡,你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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