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步...四步...三步...二步...一步!夕彩终于来到了那株朱橘植物旁,抓紧时机空出一只手,单吊在壁上,迅俗用怪医的器皿取下崖上的植物。完成这些动作的夕彩,微微喘息,细薄的汗珠沁出额头,脸色苍白。自嘲的笑笑了,夕彩能感觉到这副身体到了末路,紧了紧怀中的器皿,轻声道“阿古,不管我的时间还剩多少,我一定不会让你死。”
风中有熟悉的味道飘来,湿意一滴两滴的落在自己的脸上,身上,“池水!”夕彩认出了那紫色的水滴是什么。瞬息袭来的错乱感,让夕彩神情骤恍,刺骨的疼痛钻入百骸,不可抑制的扩散,身体颤抖“阿月,原来你这么想要我死。”
更多的水滴从空气里散落到夕彩身上,刚一落下,便会被身体吸收,麻痹的疼痛循环延续。夕彩红瞳的颜色愈加浓稠,身体的触感也处在冷热交替间,每一次呼吸都会使周身筋脉胀痛。
夕彩自己也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战栗中低头,瞥见了杜古的药。“阿古,我一定会把它带回来。”为了让自己清明些,夕彩咬破了自己的嘴唇,任鲜血涌出,起手就要攀爬,她一定会回去!
上去的路途比下来时漫长了许多,任何一个动作,一个牵扯就现在的夕彩来说都艰难无比,甚至只是呼吸。涣散的神智,让眼前的峭立的石壁扭曲起来,视力模糊间,夕彩误抓了凸缘,脚下踏空,顷刻间整个人向下滑去。夕彩竭力贴紧石壁,寻找再次的平衡,手臂划在尖锐的山壁,伤痕累累。
血液流出的感觉,使夕彩清醒了许多,但更多的体力在消耗殆尽,就快到极限了,变轻的脉搏和越来越重的身体时刻提醒着夕彩的无力。皱眉算一算时间,一个时辰将近,不,自己能忍,杜古却不可以。
再一次麻痹传来的的时候,夕彩抬目望向山顶,她知道月奴还在那,只要自己还没死,她便不会走,低低笑了笑,想起了收留月奴的那一晚,也是这样的日出时分。
滞涩的呼吸间,夕彩做了一个决定,她松开了挂住崖壁的手!仰倒后的夕彩,手心决然的拍向胸口,喷出了一口心血,借由最后脉络的力量爆发出了余剩的功力,托起怀中装着杜古性命的药植向崖顶抛去。
“阿月!救杜古!”说出这句话后,下坠中的夕彩脸色灰白,红色瞳仁中的鎏光再不流淌,黯淡下来,目中执着的凝聚在山顶的方向,整个人透出一股死气。
连带消失在云雾间的夕彩,呢喃了最后一句话,那句话,散在风中,犹如哭泣“......就这么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