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又对萧瑞说,“阿瑞,你的性子太固执。你师父也跟我说了,从肃州大胜归来,有那么多达官显族欲与你结亲,你都没搭理人家。我懂你的心思,挽云也懂,当初她不欲连累你才劝你回京,你不应该让她愧疚下去。你的心愿能成,她终归是开心的。跟你师父说一声,我要见他一面,他来见我或是我去见他都好。”
“是。”萧瑞拱手道。
裴子谦带着苗青娥回到宅子,遇见慕枫,裴子谦笑着说,“上次你在悬崖边上救了丫头,这厢给你道谢。”
慕枫点点头道,“举手之劳。”
“齐王府上都散了,你也回去吧。我们这几日就呆着这儿,哪也不去,让阿浔安心。”
慕枫拱手告辞。
裴怜悠悠醒来,看见裴子谦坐在床头,“师父……”
裴子谦哼了一声,“不是我来找你,你打算一辈子不回去了?”
裴怜坐起身来,扭了扭酸痛的肩膀,怨道,“阿兄下手也忒重了些。”
“你也还了他一掌,算扯平了。”
裴怜撇着嘴,“您胡说,我虽然控制不住自己,但事情还是记得清楚的。”
“那你晕厥后的事情怎么会记得清楚?”
“晕厥?”
裴子谦点点头,把后来的事情一一告诉她。裴怜大惊,忙道,“阿兄身子如何?”
裴子谦哼哼道,“幸亏他身体壮实,没什么大碍。我给他留了药方子,吃上十天半个月也就补回来了。”
裴怜咬着嘴唇,心里不是滋味。裴子谦拉过她的手,语重心长地说,“你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你既然不愿取蛊,那么只有一个办法。游门有一套心法可以让你学会控制蛊身,我寻思着可以找苗青娥教你。你怎么想的?”
裴怜心里升起希望,“还有这等好东西?”
裴子谦点点头,“但这心法需要闭关练习,少说两三年。你若愿意学,需跟着苗青娥去大理国,你愿意吗?”
裴怜仿佛被泼了一盆冷水,脸色又阴暗下去。
裴子谦知道她想什么,“你对阿浔……是怎么想的?真打算留在他身边了?”
裴怜眨眨眼,“师父什么意思?难道不应该吗?”
裴子谦叹了一口气,捏了捏额角,这是让他头疼得很。他真心不希望裴怜再和这两人搅和。无论现在跟谁在一起,未来都是个死局。
裴怜缴着手指,“我喜欢阿浔,不想和他分开。有时候看他忙里忙外的,会心疼,不希望他回到家里连个跟他说话的人也没有。他兴许习惯了,可我不想他那样。”
裴子谦瞧着她这表情,倒是觉得有几分陌生了,他幽幽地说,“如果为师不准你跟他在一起呢?”
裴怜愣了愣,反问,“为什么?”
裴子谦看着她,阴沉地说,“你现在变成这个样子是因为什么?”
“阿浔说是因为宣宜郡主的事。阿浔跟我解释了,我觉得那事不能怪他。”
裴子谦沉下心,难怪三人能够一起过中秋,原来故意把萧瑞的事隐下去了。萧瑞又是怎么想的,他真的撒手了吗?裴子谦摇摇头。
“师父?”
裴子谦摸摸胡子,问道,“你觉得萧瑞怎样?”
“阿兄?怎的又说到阿兄了?阿兄当然待我极好,是个沉着稳重的好男人,可惜嫂嫂是个冷性子,对阿兄好像不十分好。”
裴子谦点点头,“那是别人的家事,你别去搅和。说回阿浔……你有没有想过?你现在想得通的事为什么之前没想想通?难道过去比没现在聪明?”
裴怜眨眨眼,“您是说,阿浔骗我?”
裴子谦沉默了一阵,虽然拉着裴怜的手说,“你去听听阿浔是怎么说的。我只消告诉你,远离长安,对你好,对所有人都好。”
裴怜看着裴子谦,眼中有几分哀怨,“瞧您说的,我是毒物吗?”
裴子谦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