绛宾察觉到解忧细微的变化,以为弟史未见好转,急急地伸手去摸弟史的额头,发现略有降温,才缓了口气道:“是,夫人。”
弟史依旧昏睡着,原来的婴儿肥已经不见,瘦得太明显,不知道是不是缺水的缘故,唇却因为他的哺喂而显得柔和饱满,像是在诱惑他一般。
绛宾的喉头滑动了一下,还是忍住没有低下头去。
半晌,他才站起身来,来到偏殿。
解忧正在拨灯芯,左右侍女都退下了,她一个人坐在晦暗不明的烛光下。
绛宾微微蹙了下眉,在离解忧稍远的地方止住,恭声道:“夫人。”
解忧放下银拨子,抬头细细地看着绛宾。
绛宾被解忧看得有些不安,这种不安让他感觉有些陌生,已经记不得上次是什么时候有这种感觉了。但是他还是迎上解忧的目光,等待她开口。
“殿下也不希望弟史这个样子吧?”解忧幽幽开口道。
“那是自然。”
解忧点点头道:“那——是因为北冥才刻意接近弟史的吧?”
此言一出,绛宾微愣住,才终于了然心中的不安来自何处,他沉默了半晌,才开口道:“不尽如此。”
解忧也许久没有开口。
烛火暗了一下,突然爆出一朵灯花。房间里突然陷入了寂静中。
绛宾沉默地立在庭下,听到解忧又开了口道:“好,我知道了。之前有劳殿下了,就不远送殿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