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馆不在皇城里而是在外城,北京的格局说白了就是一个三进出的大院子;最里面的是禁城,宫墙围绕是大明国的权利中心也是百姓心目中高不可攀的地方。
宫墙之外就是皇城了,大多都是做官当吏的人住在这里,还有些像锦衣卫这种不方便设立在宫内的部门,都在金水河外落下了根址。
至于外城,据说元大都的时候汉人地位低下不喜住在北京城内,于是百姓只好外迁在城南边又建造了一块城区,而等到成祖迁都北京时这外城和内城都变成了北京城的一部分。
驿馆就在外城,本该内城也有一个的,但不知为何朝廷没有安排杨文伯住在那里,沉渊想来也是不太重视吧。
“沉校尉,沉校尉。”
“杨使者,这么晚了不在馆内休息出来作甚?”
沉渊守在驿馆大门内,本来叫了壶茉莉花茶准备看看路上风景,但没想到杨文伯那个黑脸儒生却是走了出来。
“哦,杨某也是想休息啊,毕竟能睡这么舒适的床也是难得,只不过这么多年来杨某哪里能够休息的下来,还有许多事务急需处理。”
听着杨文伯的解释,沉渊表面脸色不变但心里却是想了很多。
这驿馆的床也不过只是松木做的大铺,这么多年来没什么银两拨出检修大概都干裂了不少,这样的床别说官员,就连城内普通百姓都不太喜置办,然而这杨文伯竟然说舒适,想来这些年条件确实不怎么样。
至于他说要处理事务,使者到京未到召见,那不是出门维系人情就是使银子上下打点,这些惯例即便不说皇城脚下的人也大都心里有数。
只不过,眼瞅着这外面就要宵禁,沉渊寻思这杨文伯选择的时辰实在有些不合时机。
“沉校尉,劳烦你护卫文伯走一趟吧,实在是麻烦校尉了。”
“使者客气,职责所在。”
没有再像来时全队出动,除了杨文伯来京还有不少随行人员,这些人都皮肤黝黑的苗民也是这场持久反叛里的叛军;朝堂让锦衣卫保护他们,一是保护,二则是时刻监视,若有不对可当机立断。
沉渊,大牛,还有两个新来的弟兄,四人跟在杨文伯的身后,套了辆驿馆的马车晃晃悠悠的向内城进发。
“王府?”
止步站定,沉渊抬头只见面前府宅大门上刻着‘王’姓,脑海中瞬间蹦出了不少姓王的朝中大臣。
“沉渊,是大理寺卿,王来,王原之。”见沉渊疑惑,一向脑袋不太灵光的陈大牛却是凑了过来小声耳语。
沉渊侧眼瞧了瞧他顿时了然,大牛作为锦衣卫里的老手又怎么不会掌握住在京大臣的信息呢,毕竟这可是御前专用的锦衣卫啊。
杨文伯下了马车上前叫们,侧门开了条缝露出了小半张脸来,沉渊只见这杨使者脸上笑眯眯的递出了一张门贴还有门贴下的一锭银子。
至少是五两银,抵得上沉渊他做校尉两三个月的俸禄。
仆人关门禀报去了,杨文伯缩手站立在门前,看向沉渊一脸的微笑。
“原来是使者大人,快快快,我家老爷有请!”
“客气,劳烦头里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