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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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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几个小年轻了,就连那些端着前辈范儿的老翰林也是又羞又怒憋红了脸。贾瑚心里痛快:该!叫你们坐山观虎斗!想看小爷我的笑话,我就让你自己变成笑话!

翰林院炸了窝一样的热闹这件事,皇帝知道后还问询了一下安插在翰林院里的眼线。这位眼线同学也是十分敬业的把前因后果都跟皇帝说了一遍,包括贾瑚的那番话。

贾瑚的话,其实是任何一个上位者都愿意听的,因为这段话潜在的含义就是:我之所以能站在这个位置上,是因为我秉持天道的功德轮回来的。

贾赦对此表示有点担心,毕竟敬大哥当初就是因为受不了同事的排挤,差一点出家修道去。所以在某个休沐日,贾赦和贾敬一起对贾瑚的工作情况和人际交往表示了关心。

“敬大叔当初想差了。当初敬大叔身上妥妥的一个一品爵位,虽然没有实职,但是只要看谁不顺眼,就穿上朝服到他面前溜一圈,那些个小翰林就必须见一次跪一次,不叫起就让他们一直跪着又能怎么样?”贾瑚的准则就是这样,能仗势欺人的时候,为什么要花费脑子去思考?

如果是地位比自己高,或者是才华比自己好,潜力比自己大的人,折节下交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问题是大家都是普通人,谁也不比谁天才多少,甚至连人才都算不上,那还有什么可顾及的?

贾敬还想表达一下自己当初的惨淡,贾瑚的一句话就让贾敬反应过来了:“敬大叔,当年和你同届,为难你的那些人,现在都在哪里呢?”

是了,十多年过去了,那些人里有的已经外放,最高好像就是个六品的京郊知县。在京城的那些,有的依旧在翰林院,有的进了六部,也不过是主簿之流。每日里靠着微末的俸禄过活,因为官位品级,连每年的冰炭孝敬也轮不到这些人。

而自己,正一品的一等将军,即将升任礼部侍郎的现任礼部郎中。果然是大侄子说得对,自己当年想差了。

贾瑚可不在意这些人。自己的老板是当今,只要当今觉得自己有用,那所有的问题,都不算问题。“我又不指着这些人给我发俸禄,合则两利。”就这么简单的道理,怎么这些人就不明白呢?

经此一事,大家都知道了贾瑚的战斗力,再没有不长眼的人来招惹贾瑚。于是贾瑚就继续自己的抄书大业了。这一抄,就抄到了二十二岁,抄到了新皇登基,才被调任到六部行走。

在贾瑚呆在翰林院的六年里,倒是发生了一些事情。

贾赦秉持着家里没有红旗,外边彩旗飘飘的原则,一直就没续娶,这也是贾赦对张氏的另一种形式的怀念。虽然每当贾瑚想到这种怀念就嗤笑不已。

贾珍归家后,虽然仍旧喝酒玩女人,但是头脑绝对清醒。有人说要给贾蓉定个娃娃亲时,第一时间就跑回家问老爹的意见,老爹没在,就直接进了荣府找贾瑚。老爹说得对,有些事情,自己真的不是个儿,还是直接问看得清楚的聪明人——例如,贾瑚——为好。于是原著中的蓉儿媳妇秦可卿,到底也没成为老贾家的下一任宗妇。

贾敬如今在礼部任职,正符合贾敬的真一根肠子通到底性情。在这里工作,勋贵出身反而成为一种优势。

贾琏对于庶务和商业的敏感被老太傅注意到。老太傅决定把贾琏推荐给皇帝,管管钱袋子。在此之前,贾琏就先拿自家的产业练练手好了。

贾宝玉出生了,嘴里的那块玉第二天就进了皇帝的内库。贾赦上书说,如此祥瑞,定时上天借贾家之手向圣人示意天下承平呢。

林黛玉也出生了。贾敏没撑到林黛玉满四岁就去了。贾瑚派人前去吊唁,又给贾敏服了三个月的小功,没拦着史氏要接林黛玉进京的信件。对于这位绛珠仙子,贾瑚也是十分好奇的。

林黛玉进京后,直接被安排在西侧带佛堂的清静院子里给贾敏守孝。每日里除了给史氏请安,再见不到贾宝玉一面。等她守孝结束,贾宝玉已经被赶出内院了。林黛玉每日里有女夫子留的各种功课,从琴棋书画诗词鉴赏到衣饰搭配管家理事都要学习,根本没多余的心思想贾宝玉。

贾宝玉因为是二房的承嗣人,自小被严厉管教。虽然依旧有些怜花惜月的软绵绵性子,开拓进取不足,但是做个普通人家的顶门立户男丁,是没问题了。待到后来二房离开荣国府,搬进贾家其他旁支聚集的居住地,也靠着自己考出的举人功名能供养父母和病弱的大哥了。

☆、第11章贾瑚111

贾瑚二十一岁这年,京中诸皇子兵变逼宫。贾家在贾敬和贾赦的严格控制下,一点没参与到夺嫡站队的事情里去。

当今是多聪明的一个人,能看不清几个儿子的手段?说不定这些都是人家当年玩剩下的东西呢。

果然,这慌乱的事件,以太子自刎东宫、七九两个甄贵妃所出的皇子被派往皇陵、五皇子被封为忠顺郡王为结尾告终。

当年的万寿节上,皇帝禅位于新皇,自己搬到行宫居住,再没有理会朝政。新皇登基后,向自己还在京中的兄弟们施恩,分封亲王。就连忠顺郡王,也被提了级别,成为了原著中有名号的忠顺亲王。

新皇登基后不久,林如海就死在巡盐御史的位置上。贾瑚让贾琏送林黛玉回乡,返京后,把林家的八成财产捐予国库,一成捐给林氏宗族,一成并林家四代主母的嫁妆封存,待林黛玉出嫁的时候作为嫁妆带去夫家。后来贾瑚挑了江南一所颇负盛名的书院山长的嫡次子,考察了家风人品之后,在林黛玉及笄时嫁了过去,倒也美满一生。

贾瑚被上皇当成礼物打包送给新皇,六部任职。每到一个部门,都会折腾出来一些花样。大部分都是于民生有益的,但是贾瑚暗戳戳的也做了一些满足自己小心思的事情:例如,阅兵式仪仗队什么的。

穿着贾瑚新鼓捣出来的制式军服的大长腿京畿卫,在被贾瑚用各种奇怪的连兵布阵方式折磨了几个月,万寿节上阅兵献礼之后,一大半的人都把因为“出身低才不得不当兵并且直到现在因为家里境况不好娶不上媳妇”的个人问题给解决了。

没错,贾瑚在某一次和自家表哥泡完温泉,做了yellow色彩浓重的春、梦之后,就对于自己的性向有了认识了。当时贾瑚心里的感觉,只有“卧槽”二字能形容。

贾瑚对着月亮流泪啊:我还想着升职加薪迎娶白富美登上人生巅峰呢!我的美好人生就这么结束了?不要啊!

但是既然小爷就这么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弯了,小爷就要光明正大、守身如玉(划掉)洁身自好的弯。贾瑚就这样对着自家老爹贾赦出柜了。

贾赦一捋学士胡子,默默叹了口气,眼望虚空的给了贾瑚一发原、子、弹:“其实,当年你爹我也……若是我能像你一样,他也不会后来早早就去了。”

卧槽!我只是出个柜竟然把老爹的年少轻狂事给挖出来了。最后贾瑚知道了,和贾赦有那么一段情谊的人,是金陵薛家的八房老爷——薛蝌他爹!原著里连名字都没有的路人!

好吧,不管怎么说,出柜还是成功了的,贾瑚把承继后嗣的重担交给了贾琏。

仪仗队献礼后,贾瑚立刻就被皇帝从兵部给扔到工部了。面对自己的二叔,贾瑚嘿嘿一笑,决定把自己因为远离了京畿卫而倍感失落的负面情绪,全部发泄到贾政头上。

在贾瑚三十三岁这一年,终于把六部都溜达完一圈后,直接被皇帝给提溜到内阁,任了一个某某殿大学士,兼职少傅。

其实每天都和自己的直属上司见面,动不动在休沐日也被叫到宫里来陪王伴驾,贾瑚对此还是很有心理压力的。他还曾经在心里对着龙威日重的皇帝扎过小人儿:就算你是国家第一领导人,也不能剥削我的假期!

直到贾瑚出任少傅的第三年,除夕宴饮结束后,因为被灌了好多酒不得不留宿皇宫的贾瑚,被皇帝从里到外啃了好几遍,两天都没下得了龙床的时候,贾瑚才意识到自己真的是个傻缺啊!

之后,心里的不满也出来了:“你都有老婆了!不光有个大老婆!连小老婆都一堆!还有那么多儿子!你的儿子还是我的学生!”

皇帝对此的回应是,他本来也是一条笔直的汉子,但是贾瑚十几年如一日的在自己面前蹦跶,所以不知不觉就弯了,而且弯的对象只有贾瑚一个,一想和别人做些羞羞脸的事情,就满脑子贾瑚。在忍了五六年之后,皇帝觉得自己再忍下去迟早会变态,所以为了不变态,就把贾瑚给就地正法了。ps,是我暗示让各位爱卿在除夕宴上灌你酒好方便我顺利作案的。而且最近八年我都再也没去过后宫。我知道你和你二叔不对付,所以我把你堂妹给扔到浣衣局了,你二叔我一直没升他的官让他在六品上呆了十几年,上次还特意找了个把柄,把他降到从六品去了巴拉巴拉。

贾瑚看着皇帝自从登基后就十几年如一日的面瘫脸上,出现了可以称之为急切的表情,再加上他为了自己做的那些事情,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说好的明君呢?怎么会做出这种色令智昏的事情?我也不是妲己褒姒啊!

贾瑚在心里画了一张表格,分别列举了“就这样从了他”和“坚决反抗到底”的利弊,最后还是默认了。本来以为自己会打一辈子光棍儿,靠手解决生理需要,结果得了这么一个算得上是高富帅的器大好活攻,也算是赚了。

又过了十几年,皇帝决定学自己的老爹——禅位。把皇位禅让给自己的三儿子之后,也住到行宫去了。此时的贾瑚,已经到了和自己外公一样的职位上。贾琏也已经坐到了户部侍郎的位置。

三皇子登基后不两天,贾瑚也递交了乞骸骨的折子。新帝看着贾瑚虽然四十多岁看起来只有三十出头的样貌的脸无语了一会儿,准奏了。于是贾瑚顺利的过上了提前退休的愉快生活,并且没羞没臊的和自己的姘头——老皇帝私奔了。两个人进行了迟到多年的蜜月旅行。当然,在旅行期间,贾瑚遇见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也会解决一下。例如,天花的种痘法,粮食套种法。

直到贾瑚和老皇帝都快进棺材了,两个人才从住了几年的江南回到了京城。老皇帝最后对着自己的儿子下了道旨意:“自己死了葬入皇陵之后,属于自己的小屋子里,要给贾瑚留个位置,等贾瑚百年之后,让他睡在自己身边。至于自己的皇后,就另外找个位置吧,但是千万不要在自己的小屋子里。”毕竟贾瑚虽然没说,但是他知道贾瑚心里一直都对“死不能同穴”这件事情耿耿于怀。

皇帝此时才知道,自己最尊敬的老师和自己的亲爹是这种关系!皇帝觉得自己的人生观受到了毁灭性的打击。但最后,皇帝还是同意了,并且做到了。

老皇帝到底先走了一步,贾瑚在用旧臣的身份给皇帝守了热孝之后,就以一种令人匪夷所思的速度迅速衰老了。临死之前,贾瑚还跟自己的弟弟贾琏提了一个任性的要求——他要穿大红色的寿衣入皇陵。

贾瑚觉得自己的这辈子值了。虽然没有达成“星辰大海”的人生目标,但那似乎也不是太大的遗憾。

贾瑚,字释平,祖籍金陵,为太、祖麾下荣国公裔。祖贾代善,父贾赦。自由聪敏好学,母早亡。及至出孝,于原籍考取生员,后入京都桂榜高中。游历期间,多为天下百姓计兴旺,于地理绘图多有研究。年十五得二甲进士,编入翰林,为人多自傲,不与众人同。世宗帝即位后,出翰林,入六部。行走其间多巧思奇淫技巧,然与社稷有益,民间多有孺慕者。世宗十一年,领文华殿学士、太子少傅。帝为之甚悦,难离左右,长于日间邀其相陪。世宗二十三年,帝禅位于三子,离京别居,贾瑚呈书乞辞。新帝以师相称,允之。瑚一生未有娶,过继弟贾琏之子承继后嗣爵位。世宗令新帝,崩后,皇陵同室之侧贾瑚伴之,皇后另择陵寝不在其列。野史多有传,瑚与世宗结契之谊。

☆、第12章薛绎21

薛绎醒过来的时候,四肢酸软无力,脑袋昏昏沉沉不说,一摸后脑勺,还有个血流不止的伤口,要是再不止血,薛绎绝对会失血过多再度休克!

薛绎忙忙活活半天,用手边的布料又是堵又是按的,血竟然慢慢不流了,但头晕眼花的情况变得更严重,只好躺回到自己醒来的时候躺着的那张床上,恢复一下体力。

余光四处打量一遍房间里的摆设,薛绎十分确定自己是穿越了。不要问为什么薛绎这么轻松就有了答案,大家都是见过超人蜘蛛侠、旁观过神盾奥创大乱的现代人,穿越这种梗已经很平常了好不好?

薛绎淡定的躺在床上的同时,脑子一点没闲着。先在心里大喊几句:“有没有系统在?在的话就吱一声!”过了一会儿,没有任何或者是电子声或者是萌萌童音的回复,薛绎认为,自己的身上应该没有绑定什么系统。

也就是说,不会有什么强制性的任务需要薛绎完成了。这是一件好事,薛绎松了一口气。不过话说回来,为什么自己都醒了这么半天了,还没有人来看一眼?没有人来,就没办法交谈。不交谈,自己怎么弄清楚这个身体原来主人的基本状况啊?

说什么来什么,他一这样想,脑子就像被什么东西戳了一下,好多陌生的画面从脑海里划过。待这种泄洪一样的画面闪现结束之后,薛绎总算大概弄清楚这具身体原来主人的家庭情况了。

薛绎的爷爷是个孤儿,是在一个大雪天不知道被谁送到金陵养生堂门口的。养生堂的情况并不好,吃不饱,穿不暖,顶多也就是勉强活着罢了。从会走路说话开始,薛绎的爷爷就成为了其他年纪大些的孤儿掠夺食物的对象之一。

薛绎的爷爷在养生堂里呆到九岁,偷偷跑了出来,在附近一个还算富裕的小镇子里的杂货行做了个伙计。薛绎的爷爷吃苦耐劳,年纪小,吃的东西少,却十分有眼力见的把能干的动的活计都主动做了,学东西也快,很快就入了掌柜的眼。

掌柜不光教薛绎的爷爷手艺,还连带着教了薛绎爷爷认字和打算盘,更是给了薛绎的爷爷一个姓氏:薛。因为是雪天被送到养生堂的,取其谐音就姓薛好了。

薛绎的爷爷在认识字之后,给自己起了一个很接地气的名字:薛有财。掌柜的一听这名字好啊,吉利!对薛有财是越看越顺眼,最后直接把薛有财当女婿给招进家里了。

薛有财是个有情有义的人。掌柜的对自己好,他就对掌柜的女儿加倍好。哪怕后来掌柜的亡故,这家店交给了自己之后,好多人都因为妻子无子来上门要给他说个小妾,薛有财也都拒绝了。

薛有财守着妻子过活,倒是把生意越做越顺溜了,行当也不再仅仅是杂货行一样。薛有财的眼光准、手段好,渐渐的把生意做到各行各业都有了。

眼看着薛有财上了三十岁还没有儿子,就连他的妻子也劝着自己纳妾好承继香火,薛有财头一扭,出门收账去了。在返家的途中,见到了当年曾经住在养生堂隔壁一条街的贾家兄弟。

薛有财小的时候经常吃不饱,贾家的贾源贾演两兄弟虽然在贾家不太受待见,但到底不至于饿着。又因为看着薛有财合眼缘,经常省下一个半个的饽饽馒头什么的给薛有财。文艺一点儿的说,这两人是薛有财童年一道温暖的阳光。

直到后来贾家宗族因为战乱起,搬了地方,兄弟二人不得不跟着离开,阴错阳差之下都没来得及告诉薛有财和自己一起离开金陵,这才和薛有财失去了联系。

贾源和贾演两人是回乡来扫墓的。两人本以为当年金陵城会面临战火之乱,谁知道那头打的血流成河,江南一带竟然仍旧是一副歌舞升平的安乐景象。

两人在唏嘘之余,也不愿意就这么蹉跎一辈子,打算投了看好的军队,干一番事业,这才回乡扫墓,上、告父母。

要不说薛有财有情有义呢,得知两人去投军,薛有财打听清楚之后,心里就开始合计了:打仗一定需要很多钱。当年这两兄弟对自己可是算得上活命之恩的,为了能让他俩在军队里过得好点,自己一定要出把力。

薛有财直接找到军方负责财务的人,表示自己愿意为了徒家的反暴君大业出钱赞助。在贾家兄弟跟着军队南征北战的几年里,薛有财把自家买卖赚的钱几乎都投给徒家了。

徒家很争气的一路长驱直入,杀进了京城。此时的薛有财也是运道来了,终于和妻子得了个大胖儿子,取名薛土蛋。薛有财表示,贱名好养活,要给自己的儿子压一压,将来有机会了再找一个学问好的人给取名字。

这头薛有财抱着大胖儿子又亲又笑的,那头徒家正式登基当上太、祖皇帝了。对于这几年里唯一一个每次掏钱都从来不谈条件不废话的赞助商薛有财,太、祖的印象还是很好很深刻的。

后来又从已经成为一军统帅的贾家兄弟嘴里知道了前因后果,太、祖皇帝对薛有财的印象就从“很好”变成“非常好”了。待朝堂稳定,开始封赏有功之臣的时候,差点就封了户部尚书。

薛有财做梦也没想到会有这么大个馅饼掉到自己的脑袋上。但是自己有几斤几两重他还是很清楚的,于是他明确拒绝了皇帝,表示自己才能不够。

皇帝也是话一说出口就后悔了,所以薛有财的拒绝可以说是深合他意。为了薛有财这份眼力见儿,太、祖给薛有财赐了新名字:薛恒,又给薛土蛋取了个大名:薛贺。并且领皇商差事,赐紫薇舍人职位。

薛土蛋,也就是如今的薛贺,自小就被爹妈俩人当成眼珠子来疼爱,从来没吃过苦。长大之后,虽然生意上继承了自己老爹的天赋,顶着皇商的名号把薛家发展的很好,但是到底年轻,有些纨绔的特点。尤其是在女色上尤其明显。

薛贺继承家业之后,娶妻生子,人生得意,又纳了好多看的顺眼的美妾。子嗣上,除开女儿,他的妻子和其他小妾一共给他生了八个儿子。

其中长子薛讯和幺子薛诚是嫡子,其他的都是庶子。为了把嫡出和庶出分开,薛贺给孩子取名字的时候,嫡子从“言”,庶子从“丝”。而薛绎就是薛贺八个儿子里的老四。

薛绎的亲娘是薛家的丫头之一,生了薛绎没几年就死于宅斗。薛绎就被养在了嫡母身边,作为一个显示嫡母胸怀大度的摆设。

如今薛绎已经十二岁,被嫡母养的性格软弱,平日里就连比自己小几岁的弟弟都能踩两脚。更是经常被各个院子的姨娘小妾们当枪使。因为是儿子,将来也要分一份家业,可以说薛家这一大家子的人口,都是薛绎的敌人。

这次薛绎之所以受伤死了,是被薛贺的五儿子给推下假山摔死的。当然,老五的姨娘让手下的小子把薛绎抬回来的时候,薛绎还是活着的。

如果薛绎院子里的下人都在,及时叫大夫来诊治伤口包扎止血,那也没有现在的薛绎什么事儿了。但偏偏薛绎平时不会管教下人,所以院子里的丫头小子,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硬是把原来的薛绎给等死了,才有了现在的薛绎借尸还魂这一出。

薛绎在床上躺了好一会儿,终于有了点力气,爬起来就往外走。流了这么多的血,薛绎口渴的厉害,但屋里连个茶壶也没有,只能先自力更生了。

才走到屋门口,就看见一个十岁上下的丫头在打扫院子,立刻就招手让她过来:“你去打些水来,我要喝。”

小丫头是个洒扫丫头,平日里薛绎院子的活计都由这个没有背景的小丫头做。印象中这个丫头从鸡叫第一遍就起一直忙活到掌灯都歇不下。

“四爷,我们院子里没有喝的水。要喝的水得去大厨房要。”小丫头用蚊子似的声音回答薛绎,要不是薛绎仔细听,都没听到。

一说到大厨房,因为昏迷而错过午饭的薛绎顿时感觉到肚子饿了。也不管自己衣襟后背上还染着大片的血迹,直接一抬手:“前边引路,顺便把我的饭食一并要来。”

小丫头答了声“是”,就向大厨房方向去了,薛绎错后几步跟在后面。天大地大,吃饭最大。不管其他的事情,先吃饱饭再说。

到了大厨房,因为落后了几步,薛绎只见到大厨房门窗紧闭,屋里人高声回答:“早就过了饭食的时间了,东西都没了,让四少爷等着晚膳吧。”话音一落,屋里就是一阵哄笑。

卧槽,原主是有多废物,才会让自己家的打工仔都说出“等下一顿”这种话?原主惯着他们,薛绎可不。

大概是肾上腺素被怒火和对食物的渴望激发,薛绎一脚就踹开了大厨房的门。断成两截的门闩“啪嗒嗒”掉在地上,滚了几滚。屋里刚才还哄笑着的人一下子止了笑声,四周除了灶上还有隔水炖着的食物的“咕嘟”声,再无其他声音。

一见到是四少爷,虽然这些人都松了一口气。但刚刚到底是当着主子的面说了逾越的话,心里还是很心虚的。

所以薛绎往前走一步,这些人就退后一步。

薛绎的视线从厨房里扫过,落在明显刚出锅的菜品上,有全鸡,一道素三丝,还有几个看着就引起食欲的小炒和一大碗汤,眯着眼睛问:“东西都没了?那这是什么?”

☆、第13章薛绎22

“那是……那是……”几个人吱吱唔唔说不出话来。

薛绎也没打算听他们说出个一二三来。左不过要么是给这群人自己吃的,要么是给他的其他几个兄弟姐妹或者庶母吃的。

也不理会这些人的反应,薛绎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拿碗盛了饭,挑了双干净筷子,坐到灶台边上开吃。

几个厨房里的下人瞪大眼睛,好像见鬼一样。这四少爷是着魔了么?就这么大大咧咧的坐在厨房里头吃饭!往日里虽说没什么主子的样子,但是行为举止可是从来没出过格。谁家主子是到厨房里头吃饭的?

几个人这才注意到薛绎身上那大片的血迹。四爷这是受伤了啊,是摔傻了吗?这是大事啊,要赶紧和薛管家说一声去。

薛绎此时的全部心神都用在了吃上。待到吃了九分饱,薛绎也没难为在一边装鹌鹑背景板伙夫厨娘们,叫小丫头提了壶温开水,就踏步往回走。

薛绎边走边消食,心里合计自己的处境:自己是庶子,貌似现在是在一个历史上从来没出现的朝代。从其他人对嫡庶之别十分看重的反应来说,这个朝代的文化背景,莫非是和明清相似?

比较幸运的是,自己生在一个衣食无忧的家庭里。还因为当年亲爷爷眼光好,进行了成功的投资,让自己家在皇家眼中的印象棒棒哒,真是大好事。

这头薛绎正漫不经心的溜达着发呆,就被一阵人数绝对大于等于五个的女人们一起聊天的声音给吸引了。

“你听说了么?老爷让大爷去向王家求亲呢!”

“哪个王家啊?”

“就是那个和咱们家祖籍一样都是金陵的县伯统治王家!”

“我知道我知道!听说京里荣国府也要给他们家二爷求娶王家姑娘呢!”

“就是那个很会念书的政二爷?”

“没错,就是他。说是国公夫人亲自去求的亲。”

“说起来,咱们和荣国府还是老亲呢,当年多亏咱们太爷的银钱资助,才让贾家的两位老太爷成了如今的国公呢!”

“对了,还有个和咱家一样是祖籍金陵的,是哪家来着?”

“是史家吧!如今的荣国公夫人就是史家的千金,是保龄侯的亲妹妹呢。”

薛绎听着这些丫头从大爷娶亲一直说道“同出金陵的老亲”,整个儿人像是被雷劈了一样啊。这是什么情况?自己不是单纯的穿越,也不是到了平行空间,而是穿书了!还是中国历史上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坑王之王——曹雪芹——的书!

薛绎也顾不上消食了,立刻掰手指头开始算:家在金陵,和贾家是老亲,资助了太、祖皇帝开国,被封了紫薇舍人,领皇商差事,大爷要去求娶县伯统治王家的姑娘!这就是“珍珠如土金如铁”的薛家没跑了啊!

从辈分上来算,自己应该是那个传说中的“呆霸王”薛蟠薛文龙的四叔,也就是原著中一个连名字都没有的龙套。貌似还在薛蟠他爹薛讯死了之后,想要伙同其他几个兄弟夺取长房的“皇商”资格来着。

这种一万头羊驼在心里愉快的跳跃奔腾的酸爽感觉,薛绎真心觉得自己还不如不知道呢。虽说薛家不会出现什么性命之忧,但就凭未来家主是薛蟠那个熊样儿,估计薛家的状况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一个大家的败落,必然会面临很多利益敌对方的墙倒众人推和落井下石。而骤然败落的家族里的人,也会从高高在上的位置上跌落到谁都可以踩一脚的境遇中,很长一段时间都挣扎不起来。

眼看着下一任的薛家家主,就要娶一个败家毁三代的媳妇进门了,薛绎也知道自己阻止不了,干脆一转身,就向着薛绎的嫡母刘氏——薛家太太的院子里走去。

没办法,后脑勺的伤口一跳一跳的疼,他支使不动下人给自己找大夫,那就去找这些下人的第一领导人吧。

薛绎进到院子里往正屋走了几步,就被一个自屋里出来的丫头拦住了。印象里,这人是刘氏身边的两个大丫头之一。

“四爷可别进去,太太正午睡呢。”丫头笑盈盈的开了口,态度里却没有一丝丝的恭敬。“四爷要是没什么大事,就在院子里等着,一会儿太太醒了,我再替您通报。”

“你的意思,是我在院子里被太阳晒着等着,你回到屋里乘着凉坐着看我么?”眼见着这丫头要回屋里,薛绎直接开口,“到底你是主子还是我是主子?”

“四爷这话说的,当然您是主子。”丫头似乎没想到薛绎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但面上的尊卑还是要遵守的,连忙回答道。

“既然我是主子,我就去堂屋等着,你去给我找个大夫来。不然我厥在太太屋里,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说完,薛绎就向屋里走。

大丫头见薛绎都掀了门帘要进屋了,连忙上前疾走两步,压住薛绎要掀门帘的手:“四爷也该懂些规矩,四爷也不是不识字,须知‘男女七岁不同席’,太太虽然是太太,但到底和四爷隔着一层呢。四爷您都这么大了,就这么不管不顾的往屋里走,也不怕犯了忌讳!”

这是生怕自己进屋啊。说是午睡,说不定是知道自己受了伤不愿意答理自己呢。既然这位太太不愿意自己好过,那自己又何必给她留面子:“滚开,让你找大夫去,别让我动手打人。”

“四爷您不讲规矩,奴婢拦着,你还真要动手不成?”

薛绎松了抓住门帘的手,呵呵笑了:“太太要是真的觉得我大了,怎么会一直把我养在内院,连二门都不让出?学也不让上书也不让读?可见太太并不觉得我大了。既然太太不觉得我大了,别说是进屋,我就是陪太太一起午睡也是可以的!”

薛绎心里冷哼:跟我玩礼义廉耻这一套,我要是因为你说了几句话就让步,就白在网上掉了那么多年节操了。

丫头让薛绎的话气得红了脸,又不知该怎么反驳。这当口,屋里传出了刘氏的声音:“外边是谁?进来吧!”

薛绎也不理会这丫头,抬脚就进了屋。果然看见刘氏衣着整齐的坐在屋里,一点没有午睡刚起的样子。

看见刘氏放下茶盏要说话,薛绎直接先发制人:“太太没午睡,那个丫头偏偏说您午睡了,可见不是个好的。她还是太太的大丫头呢,就这么谎话连篇,还出言不逊的数落主子,太太要是不处置了她,不知会不会有人说太太驭下不严。”

薛绎也没管刘氏铁青的脸色,又接着说:“我被老五给打了,太太请个大夫来吧。还有,我院子里的人,除了跟着我来的那个小丫头眼里还把我当成主子,其他人请太太都打发了吧。我用不起。”

刘氏虽然被薛绎的话勾起了火气,但还是被薛绎牵着转了话题回答:“你院子里的人平日里都很恭谨,怎么就用不起了?”

“可见太太眼神不是很好,挑了许多阳奉阴违的人给我用。对着太太的吩咐倒是唯唯诺诺,偏在我这正经的主子面前充大爷。也不知道大哥和小弟身边的人是不是也是这样的?”

刘氏心里的火气更旺了,这个小崽子被自己养了七八年,也不知道今天是哪根筋不对了,竟然想和自己撕破脸啊:“你说的这叫什么话?眼里还有没有孝悌了?难道你要造反不成?”

“我不想造反,只是有些事情,今天还是说清楚为好。今天我若不是中午去了大厨房,还不知道我们薛家对待奴才比家里正经的主子还好呢。每日里我的饭食都没又荤又素又小炒还有汤的,主食都是陈米饭,拿回来的时候都凉透了。不是你的默许,这帮人敢这么做?”对比刘氏的激动,薛绎反倒是很冷静的回答。

“你没有能耐把薛家后院里的女人和庶子都弄死,反倒天天作践我一个没有亲娘庇护的孩子,把我软禁在后宅当成个娘们儿养。谁欺负我都当作看不见也就算了,今日我受了这么重的伤,你都视而不见,是真的想置我于死地啊!你要是现在立刻给我请大夫医治便罢,不然我就一头撞死在你的正堂,让你只要住在这院子里就会想到这屋里曾经血溅五步!”

“你……你……你……你好样的!”刘氏被薛绎话里鱼死网破的气势镇住,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话。之后就吩咐手边的嬷嬷去请大夫来。

见刘氏请了大夫,薛绎也不再说话,施施然坐下等待医治。反倒是坐在上首的刘氏,一个劲儿的喘粗气,平复自己的心情。

屋子里的下人被吓得一句话不敢说。所以说好脾气的人发火才会特别让人害怕。薛绎以前就是个任人搓扁揉圆也不会反抗的面团,现在,却是个炮仗。

第2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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