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兽战之逃不掉的爱情陷阱作者:南门冬瓜
第9节
服务员闻言,赶紧走了过来,温婉优雅的问道“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忙吗?”
赵佳飞目光不善“你先出去。”
自家的小老板亲自赶人,服务员小姐不敢怠慢,转身就离去了,赵佳飞问卫冬艺“你想去洗手间吗?”
这是在赶人?
卫冬艺站起来,看着雍清凡“我去拿个杯子。”
卫冬艺这个人,一旦偏心眼,真是惹人妒忌,就连在敷衍的语言上都要偏向雍清凡,这一点看着真是让人很碍眼啊,赵佳飞的脸色差到了极点“雍清凡,我想跟你谈谈。”
卫冬艺没找杯子,也没有去洗手间,她在外面的等候区坐了一会,看到了一个非常熟悉的男人,男人身形魁梧,年过五十,却精神焕发,像个刚结婚的少年郎一样搂着一个看上去比卫冬艺还小的姑娘。
雍清霞在大门口出现,她起初找借口去洗手间不知道是因为什么,看到卫冬艺也没有感到尴尬,笑道“小艺怎么出来了?她们人呢?”
“我来找杯子。”卫冬艺站起来解释“她们在房间里。”
“进去吧。”雍清霞亲切的挽起卫冬艺的手臂“过会让服务员送过来,我们先进房吧。”
她待卫冬艺就像待赵佳飞一样亲热,这亲生女儿般的待遇,让卫冬艺和她在一起,总有些许紧张。
“阿姨,您这几年身体还好吗?”
“托菩萨保佑,一切都好。”雍清霞感慨道“你叔叔身体也不错,生意上也说的过去,就是担心佳佳那孩子啊,相了无数次亲,就是看不到合适的人,一直挂在那里不上不下,对了,小艺,你有没有结婚啊?”
卫冬艺摇头“跟佳佳一样,也没有找到合适的人。”
“你们这些姑娘啊。”听到卫冬艺的回答,雍清霞的感慨更深了“合适,什么叫合适呢?年轻人有性格,不懂得该怎么去相处,老觉得啊,实在不行的话,一个人总比不合适的人好,但是你们不去试试看,又怎么会知道那个人到底合不合适呢?这个孤零零的世界上,一个人太孤独了,找个人作伴,总比孤独一人好,至少老了,还有个人提醒你吃药。”
这过来人的言谈,让卫冬艺有些语塞,她已经有了雍清凡,也计划和雍清凡相伴到老,只是从赵佳飞的角度来看,卫冬艺没有了说话的勇气,总归是她对不起赵佳飞,总归是她有错在先,她微不可见的叹了口气,推开门,说道“到了,阿姨。”
屋里的气氛不太好,她俩一进去,雍清凡立刻起身,直接走到她们二人的面前,伸手抓住卫冬艺的胳膊就往外走“我们走。”
雍清霞拦住她们“怎么了?这是怎么了?”她转头又问赵佳飞“你怎么招惹你小姨了?”
“我能怎么招惹她?”赵佳飞冷笑着说道“她自己做贼心虚,还要别人招惹吗?”
许是从来没有听过自己的女儿对自己这样讲话,雍清霞愣住了,她见雍清凡还要离开,气道“都别走,把话说清楚,亲人没有隔夜仇,你们这是干吗呢?”
“你问问你的乖女儿。”
这种时候,雍清凡的声音越发地冷静了起来“姐夫要是生意上有事,你们再给我打电话。”
她大力地把卫冬艺拉了出门,脸色很正常,动作却很蛮横粗暴,雍清霞追了出来,一路狂奔,走到她们的车前,扯住了雍清凡想关上车门的手“你在发什么脾气?”
赵佳飞慢悠悠地跟着她,走到大门外停下,一双眼似笑非笑的望着雍清凡“是啊,小姨,你在气什么?”
这个答案,卫冬艺并不知道,她一个外人没有资格去调解雍家姐妹俩的矛盾,但见雍清凡虽表面平静,可总有一股强烈的愤怒暗藏在那平静的外表下,不由得开口说话道“雍总晚上还有工作要忙,大概是担心时间来不及,才急着赶回去。”
雍清霞不吃她这套“把话说清楚,佳佳她说什么让你生气了?你不能又这样一走了之。”
这句话很明显说到了雍清凡的痛处,她的愤怒不言而喻,已经在脸上浮现,她把脸转向一边,故意不去看雍清霞她们“我走不走,你又能把我怎么样?你们总要做些花样出来,我不乐意看,也不想看,过去的事情都那样了,你们要是没有意见,以后我们这层关系断了也好,爸妈管不住,我也无后,就我这个孤家寡人在外面飘荡,你们不需要挂念,也不用老出现在我面前,提醒我做错了多少事情,我即使是要认错,也是对天,不是对你们赵家!”
赵佳飞大步流星的走了过来,伸手搂住了雍清霞的肩膀“雍清凡,你太过分了!”
雍清霞气的浑身发抖,满脸不可置信的望着车里面的雍清凡“你,你是这样想我们的吗?”
雍清凡没有回话,她直盯着卫冬艺的脸蛋看着,但心思分明没有放在卫冬艺的身上。
“妈,您别难过了,我们回家吧。”见到雍清霞斗大的泪珠滴落,赵佳飞鼻子一酸,赶紧安慰道“今天大家都在气头上,少说两句,过两天再约一下好吗?”
雍清凡偏偏要戳破她的最后一丝余地“我现在很理智,比任何一个时候都要清楚我在做什么。”
“而且。”她说完那句话后,转过头望着赵家母女二人,右手往下,握住了卫冬艺的手,高举了起来“就像你一直想的那样,我喜欢女人,以前喜欢,现在喜欢,未来也不会改变,她是我的女友卫冬艺,她的存在对于我来讲,比你们任何人都要亲密重要。”
雍清霞把眼镜摘下,低下头,不敢再细看自己妹妹那张面无表情的脸。
第61章安排
卫冬艺再一次被出柜,这次的心情跟上次截然不同,雍清凡坐在她的身边,有雍清凡在,卫冬艺不怕。
她还以为下午经历了雍家姐妹恩断义绝的事件后,雍清凡晚上绝对没有心情忙其他的事情,事实证明,她卫冬艺对她雍清凡的脾性并没有了解的太彻底,当雍清凡坐在沙发上,面试几个不同地区的导游时候,卫冬艺感觉自己进错了房间。
卫冬艺不明白,按理说她是厦门人,对厦门的景点即使不是全部了如指掌,但比起这些看上去不像本地人的导游,总会轻车熟路一些吧?
雍清凡显然不这么想,她心血来潮的想在自己的出生地上游玩,想做个普通的游客,想找个比她这个本地人还要熟悉此地的异乡客带她走遍她的家乡。
“我叫翁小青,福建泉州人,在厦门呆了五年,有导游证,也有经验。”站在最左边的第一个戴眼镜的导游先开口,她扶了扶镜框,紧张的看着雍清凡“您好,雍老板,我是您旗下酒店合作旅行社的导游。”
雍清凡面无表情的把脸转向第二个导游“你说。”
“你好,我叫abcd,来自马来西亚,你们可以叫我字母,哇,我热爱厦门,我的祖上就是福建人,我在厦门呆了很多年,我的导游证没有拿到,但我很厉害,有很多年的经验,业绩非常棒。”笑容灿烂的中长发女人开口,普通话不标准,声音却很清脆“我是狮子座,我有信心让你们喜欢我。”
她的轻快节奏,让接下来讲话的女人平和了不少,女人短发,双手紧紧地贴在大腿两侧,虽然缓和了一些,但她看上去依然非常紧张“我是双鱼座。”
屋里响起了一声轻微的窃笑声,雍清凡稍微抬眉,看着那个偷笑的女人“你笑什么?”
那女人见到金主问话,也没有急,不缓不快的解释道“您好,雍小姐,我是厦门白日游的导游任小筝,刚刚回您话的人是我的同事,她叫吴鸦,您的下属去我们公司招人,说需要专业导游带您游厦门,一天两万,我这位同事没见过什么大场面,又想挣钱,让您见笑了。”
“笑的人是你。”雍清凡的眼睛瞟着不远处的卫冬艺,心不在焉的回道“你这么专业,做你的爱人肯定很辛苦吧。”
“女人当然有自己的事业更好。”
雍清凡的眼珠子在卫冬艺的身上转悠了好一会,才回过神,盯着前面回话的女人“我不喜欢你,你可以走了。”
“为什么?”任小筝没有离开,依旧一动不动的问着雍清凡“您淘汰我,我可以接受,只是我不明白,您为什么要淘汰我?”
站在门口的男人走了过来“雍总,需要我动手吗?”
雍清凡摆摆手“其他的几个不用介绍了,刚刚的四人,除了她。”她手指着任小筝,目光投向了刚刚自我介绍的三人身上“你们三个留下。”
卫冬艺放下手里的手机,关掉电脑屏幕,在雍清凡的面前路过,进了洗手间里面。
雍清凡听着洗手间的门被关上,目光闪了闪,站了起来“现在都出去。”
卫冬艺刚把内衣脱掉,门就被人推开,臭流氓雍清凡笑眯眯的走了进来。
“哟,这是谁家女朋友啊,胸大臀翘,脸蛋好,不知道有没有兴趣和我恩爱几下?”
卫冬艺踩着防滑垫进了淋浴间里,关上玻璃门,不想理外面那个疯子。
一天之内变脸无数的雍清凡脸瘫了,她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看着布满水珠的玻璃门,想了几秒后,她抬起胳膊,推开门,把全身都是泡沫的卫冬艺拉了出来。
“我想要你。”不顾卫冬艺的反抗,雍清凡一个反身,又把卫冬艺压回到了玻璃门上“我要你,我要你永远爱我,我要你不许反抗我,我要你只属于我一个人,我要你跪下,跪下!”
“雍清凡,你不要有气就发在我的身上。”卫冬艺裸身不情愿地贴在玻璃门上,气道“你这人未免太幼稚了。”
雍清凡在她背后轻笑,伸手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硬生生的将卫冬艺拉坐到了她的怀中“你不许我幼稚吗?”
卫冬艺竟回答不出来她的这个提问,雍清凡的双手在她的胸前掐掐捏捏,一点儿都没有手软,卫冬艺痛的直想骂人,她试图挣扎了一会,未果后,愤怒了“雍清凡,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想~”雍清凡的嘴唇在她的耳朵上擦身而过,卫冬艺不得不乖顺的偏开脑袋,再次给了雍清凡一个压倒她的一个好机会,雍清凡膝盖往前一顶,撞击到了卫冬艺的小腿,卫冬艺的面前是玻璃,扑不过去,只能弯曲膝盖,才不至于撞到自己。
所以,最后还是跪了。
雍清凡满脸得意洋洋“还逞强吗?”
“雍清凡,把你手拿来。”卫冬艺跪在地上,人没跪稳,便被雍清凡转了个身,膝盖在地上一百八十度旋转,脑袋又被雍清凡按在她的胯前,不由得又羞又怒道“你这人…”
“嘘~”雍清凡面带春色,双目含情道“宝贝,拿嘴吻吻我。”
她自己身上的衣服完好无缺,却以威严的语气命令着卫冬艺“宝贝,看到了吗?它在等你,等你爱抚,等你舔它含它爱它,快点宝贝,用你的行动告诉我,你有多爱我。”
在性生活上面,雍清凡花样百出,只有她想不到的花样,没有她做不到的姿势,卫冬艺作为她的实施对象,很少有机会能够反抗她,或者说,她从来没有反抗成功过,包括这次。
第62章来说
卫冬艺的嘴唇在雍清凡的花园上面使力磨擦着,雍清凡的脸色红润,眼神迷离,她完全放松了身体,再度拱起了下面,抓住机会让她的大腿紧紧夹住了卫冬艺的脑袋。
雍清凡的两只小腿往左右两边大大的分开着,臀部一下一下的往前推送,她含情脉脉的看着卫冬艺,只是卫冬艺的脸完全陷在了她的下面,让她看的不甚清楚。
“嗯,就是那里,宝贝,啊。”雍清凡扬起头,她下面的动作开始停了下来,手却发力,紧紧地抓住了卫冬艺的头发。
可能是因为长时间的闷湿,她的动作一停,卫冬艺的嘴上功夫也没了,雍清凡即将到达的天堂,被卫冬艺破坏掉了,她不悦地眯起眼睛,盯着下面一动不动的卫冬艺“我家宝贝肾虚吗?”
这管她的肾什么事?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卫冬艺努力的把脸从她的两腿之间挪了出来,她不适地吸了吸了鼻子“我休息一下。”
雍清凡看到了她满脸的银水,极为碍眼“宝贝,你今年是92岁吗?”
听她这么一讲,卫冬艺停顿了几秒,接着蹲下身子,用力把她的双腿抬了起来,抬到了自己的脖子上,让雍清凡丰满的臀部向上高高翘起,跟着把自己的嘴巴凑了上去。
“啊啊嗯啊”卫冬艺突然来了一个回马枪,杀的雍清凡措手不及,雍清凡接连娇叫了几声,下面紧缩,到达了今晚第四个高点。
她的身心都得到了满足,身体的所有感应神经全都移到了下面那处,感觉到了卫冬艺滑嫩的嘴唇又再次向她的里面进攻,她快速的往后移动着自己的身体,却又被卫冬艺猛抓了回来。
没想到这人第一次让雍清凡觉得霸道专横,竟然是在床上。
“不许了!”雍清凡一巴掌拍到了卫冬艺的脑袋上,她脸色潮红,分不清是羞还是怒“出来,别玩了!”
卫冬艺这人固执起来,连牛都拉不回来,她半抬起头,红润的樱唇小嘴在雍清凡的面前轻舔了一下,那模样风尘无比,配着她那张清纯冷艳的脸,硬是把雍清凡看愣了。
就那么一瞬间,雍清凡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她呆呆的看着卫冬艺,卫冬艺的脸近在咫尺,不清楚她有没有听见雍清凡那如雷的心跳声,雍清凡低下头,对上她自己的裸、体,突然觉得有些难为情了,但同时又有些欣慰,一些莫名的、奇妙的、有趣又让人恐慌的东西出现在了她的脑海深处,她浑身一颤,用见鬼一样的表情望着卫冬艺“你,你,是你。”
不然还能是谁?她们二人从浴室滚到了客厅,再从客厅挨到了卧室,整整三个多小时,她雍清凡竟然才发现跟她上床的人是卫冬艺吗?
卫冬艺的心脏忽然感觉到了一丝刺痛,犹如一根坚固的尼龙银线找到了入口,狠狠地刺了进去,她顿时觉得呼吸间都不舒服了起来,却还要堆着笑问床上的女人“你还要吗?”
雍清凡摇摇头,眉目间的疲惫已经显露了不少“睡觉吧宝贝。”
她没打算解释原来那句话的意思,也不打算继续,卫冬艺披着浴袍站起来,径自进了旁边的浴室里面,也没有再问下去。
就像买卖一样,买者没有了需求,卖者也没有了存在的必要。
雍清凡她什么意思?卫冬艺心里面没有底,她站在淋浴喷头下面,回想到了跟雍清凡过去的种种,心越来越冷,从起初的起初算起,她雍清凡到底有没有用过真心?
为什么要在床上问出那句话?
卫冬艺走出去,发现卧室里的灯全部开了,雍清凡光着脚站在窗户旁,一只手拿着手机放在耳边,另一只手举着杯满满的红酒。
“我只有八个字,降低单价,不计成本,亏损方面我不会追究,重点在于客户,我需要在年底之前,拿到对方百分之六十的客户,你能做到吗?”雍清凡背对着卫冬艺,一边喝着红酒一边命令着下属“你放开手做,有什么事,我来承担,嗯,有用的资料都在邮箱里面,剩下一部分的我月底之前给你,对,就那样,你做事我放心。”
卫冬艺站在床边正听的入神,雍清凡猛地一转身,目光如炬地盯着她的脸看“我不想知道你用什么办法,过程不重要,我只要结果。”
卫冬艺被她的转身吓了一跳,她尴尬的往后退了几步,想干脆上床去睡觉,谁料雍清凡几步迈了过去,在她背后紧紧地贴了上去,她举着红酒杯移到卫冬艺的唇边喂她喝酒,卫冬艺很给面子的饮了一小口,雍清凡嘴角往下一弯,声音里却依然毫无感情“你跟我这么多年,对我知根知底,我业大家不大,如今也不清楚还能活多少年,现在我想做我一直以来最想做的事情,完成我的夙愿,你觉得我不应该冒险吗?”
卫冬艺听不到手机那头的声音,但能感觉到雍清凡的呼吸声就在她的耳边响起,雍清凡亲啄着她的耳垂,一面像个欲、求不满的色、狼般饥渴,一面正经无比的跟自己的下属聊着天“我想那样做,不惜一切代价,你必须帮我。”
卫冬艺暗笑自己太没有立场,她刚刚还对雍清凡满腹疑惑,现在雍清凡往她身上贴来,她便没有了节操,一闻到雍清凡身上的香味,连往前躲过的力气都没有了。
又或者,是舍不得?
她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片海洋之中,雍清凡的体温,就是海水的温度,那么温暖,那么感性。
“宝贝,你想睡觉吗?”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雍清凡挂断了电话,红酒杯也被她扔在了一旁,她双手紧紧地搂住了卫冬艺的腰,声音轻轻的,没有了威严,也少了往日里对卫冬艺的那种轻浮,只剩下了淡淡的关怀“宝贝,你想睡觉了吗?”
“嗯。”卫冬艺轻轻地应了一句。
“睡吧。”雍清凡满足地笑道“明天我带你去看海,就我们俩。”
第63章故地
卫冬艺这一觉睡的格外香甜,到上午十一点多才醒,她醒来后发现雍清凡不在,头有些晕,就先去洗手间里洗刷了一下,出来拉开窗帘才看到桌子上放着的纸条:我出去了,宝贝。
去哪里了?卫冬艺拨通雍清凡的电话,电话无人接听,她拉开房门,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保镖,保镖对她很是恭敬“您好卫小姐。”
卫冬艺轻轻点头“雍总呢?”
“雍总跟赵哥一起出去了,卫小姐有什么吩咐吗?”
“我没有吩咐,你为什么要跟着我?”卫冬艺低头走到电梯旁,抬头按电梯键的时候,才看到了紧跟着她的保镖“你有事吗?”
“雍总让我保护您的安全。”保镖中规中矩的回道。
“我不需要。”电梯门开了,卫冬艺走进去,按了楼层的数,并快速伸手阻止了保镖的进入“你不用跟着我。”
保镖有些无措的站在门口,卫冬艺没有理他,她直接下了一楼,打车去了卫家大宅。
卫家大宅的院子门关的很紧,卫冬艺在院子对面的马路上站了很久,大概一个多小时以后,她看到一辆出租车停在了院子门口。
从车上走下来了一个女人,女人穿戴时髦,一身红色的连衣裙让卫冬艺觉得格外眼熟,卫冬艺看着她敲门进屋,那个开门的佣人卫冬艺没有见过,但看那人的年龄,应该也不大,可能是个新人。
就像提前约好了一样,那女人进去没多久,大院的门突然开了,从里面驶出了一辆黑色的红旗轿车,轿车稳当当的驶在了马路中间,没过一秒,那车忽然一个刹车,急转弯停在了卫冬艺的对面。
隔着那块透明的车窗,卫冬艺看清楚了后车座上的那个红衣女人,和她身边气宇轩昂的男人。
那女人明显被急转弯吓到了,她半捧着心脏,脑袋歪到身边男人的肩膀上,做小鸟依人状,嘴里面唧唧歪歪的说了一大堆。
卫冬艺听不到她说了什么,但能清楚的看到那个男人的表情,男人在那女人靠近的时候,身体稍微往里避了一些,他的表情不变,眉头紧锁的看着卫冬艺,嘴唇动了动,最后还是紧紧地闭了起来。
卫自凡,这个曾经把卫冬艺捧在手心的男人,他现在怀抱着另一个女人,那个人不是他的女儿,也不是他的妻子,他就那样公明正大的抱着自己的情、妇,看着他那在外流浪多年的女儿。
卫冬艺还记得他当年那种律己的威严感,也记得他因为卫冬艺的性取向暴跳如雷的画面,只是卫冬艺分不清,分不清这个好、色之徒,还是她那个追求完美的父亲卫自凡吗?
时间无声地静止了几分钟,卫冬艺面无表情的跟车里面的男人对视了几分钟,最后她扯出来了一个讽刺意味十足的笑容,才迈开步子,经过车前,过了马路,伸手敲了卫家的大门。
开门的人依然是刚刚卫冬艺见到的那个小姑娘,小姑娘紧张的看着卫冬艺,又探头望了望马路上的车子,小心翼翼的问道“请问,您找哪位?”
“卫夫人在家吗?”卫冬艺轻轻的问她“还有林姨在吗?”
在听到卫冬艺第一句问话时还有些恐慌的小姑娘,听到第二句的时候镇定了下来“您是哪位?我是林姨的外甥女,我阿姨去医院照顾夫人了。”
“夫人?你是指卫夫人吗?”卫冬艺脸色微变,一把抓住了小姑娘的胳膊“我妈怎么了?”
小姑娘先是被她的动作惊到,后又被她的话吓到“您,您是卫小姐?您是卫冬艺小姐吗?”
卫冬艺不想跟她啰嗦,单刀直入的问她“卫夫人怎么了?”
小姑娘鬼头鬼脑的望了一眼卫冬艺的身后,她小步子往里挪了挪,小声嘀咕道“卫夫人她生病了,我阿姨说夫人没几个月了,听说是癌症,阿姨老盼着小姐您回来,先生不让阿姨去找,夫人生病了,就一直住在医院里面,没有回来过,幸好小姐您回来了,不然阿姨肯定会亲自去北京找您。”
卫冬艺等她说完,问清楚了医院的地址后,看都没有看马路上的车子一眼,大步流星地开始往前走,想到前面的公交站坐车。
那条路上的出租车非常难打,卫自凡住了几十年当然明白,他的车不紧不慢的跟在卫冬艺的身后,即不超过又不放弃,一路上卫冬艺始终没有回头,等路上的车子多起来以后,卫自凡的车子背后喇叭声四起,卫冬艺上了公交车,最后极为冷淡的看了他一眼。
但公交车始终是比不过私家车,等卫冬艺到达医院的时候,卫自凡的人已经到了,他的头发一丝不乱的在阳光下闪闪发亮,那整洁的模样让卫冬艺想到了他那牛气冲天的从前。
卫冬艺低下头,准备跟卫自凡擦肩而过,进到医院里面,谁料到卫自凡就是在等她过来,她一靠近,卫自凡伸手拦住了她“我想跟你谈谈。”
曾几何时,卫冬艺在书上看过这样一句话,当你的父母开始以谦卑的态度对待你的时候,那就是你即将失去他们的时候。
更何况那个人是卫自凡,卫自凡眉头皱的可以夹的死苍蝇,他从来都不喜欢公共场所的公共设施,在卫冬艺的身边犹豫了半天,才慢慢地在长椅子坐下“你能回来,你妈妈肯定很开心。”
“嗯。”
卫冬艺的回复十分冷淡,卫自凡额头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似乎是想发怒,又硬忍了下去“去年,去年时态不稳,我的很多同事和领导都被上面查了,包括我,你那个朋友帮了我不少,你妈她很想你,你那个朋友那阵子见过你妈,你朋友离开以后,你妈就断了说要去北京找你的念头,她的病,是去年年底的时候查到的,拖拖拉拉这么久,治不好了,你回来也好,见她最后一面。”
卫冬艺抬起头,声音有些不像她往日的腔调“你说的那个朋友,是不是姓雍?”
第64章看海
卫自凡摇摇头,沉默着站了起来,他转过身望着人来人往的医院大门口,脸上的表情很平静“你去看她吧,我,我不去了。”
不是雍清凡,哪能是谁?卫冬艺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回避掉那个答案,她跟着站起来,继续问卫自凡“你不进去吗?”
卫自凡回过头看着她,神情有点无奈,两人这样近距离的打量,卫冬艺才发现他的头上多了很多的白发银丝,这个男人老了,卫冬艺忽然有点心酸,不管他以前如何威风凛凛,如何讲究原则,在时间这个残酷又公平的现实下面,他妥协了,他做了以前的他不会做的事情,他毁了他自己的信仰,他老了,以肉眼可以看到的速度。
“你进去吧。”卫自凡重复了一次“我跟她,还是不见更好。”
相懦以沫几十年的夫妻,到最后竟然是一句不见更好收场,就像伊丽莎白里面的情节,年迈的茜茜与弗兰茨分坐在公园长椅上面,那么短暂的距离,大雪纷飞,在本该依靠着互相取暖的环境中,两人却擦肩而过,从此再无纠葛,难道这种夫妻情,真的要在今天重演吗?
卫自凡没有时间多说什么,那个红衣女人寻了过来,她防备地打量着卫冬艺,问卫自凡“老卫,她是谁啊?”
卫自凡没理她,他的手举到了卫冬艺的肩膀前,那只健壮的左手看似用力,拍到卫冬艺的身上,比起雪花飘落的力道都不如“你好好照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