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罗香作者:蒜苗炒肉
第12节
大抵是流景脸上的神色平日里太冷淡了,宁慧最爱看流景这样含羞带怯的神情,脸颊会红,连着耳尖都红,眸中一点惹人的退意,她这时又有几分酒意,更是难耐流景这样的神色,已勾着流景脖子吻了上去。
流景从前在千离院时这等事永远学不好,不知挨了多少打,跟着宁慧却福至心灵般一点就通,一点就着。
她换了个姿势坐着,以便她怀里的宁慧坐的更舒适些,已将从手从宁慧衣领里滑进去。
宁慧哼了一声,酒后没有定性,这时已有了性质,在流景怀里扭了下身子,伸手去解自己腰带,流景一把捉住了她的手,“别脱,外面太冷了。”
宁慧笑了笑,这人怜香惜玉,也不分时节。但她心里更有主意,凑在流景耳边,呵出带着酒意的热气,“我不脱,你脱,我来,好不好。”
不过一句话,流景已从头皮到脚底都涌过一层热意,但她终究还有几分理智,“这里?”
宁慧嗯了一声,从她怀里滑出来,已去解流景的衣裳,“就在这里,而且……你不许动。”她眼里含着明艳的笑意。
这样的笑太少见了,流景移不开目光,只嗯了一声算是答应,消除了迟疑。
宁慧极温柔,一件件剥开她的衣衫,还防着她受伤的手臂。
宁慧的吻似乎带着带着一团火,挨个打通身上经脉,人要烧起来了,但夜里的空气却凉,两相交加,流景难过地别过头去,她不善于出声,咬着唇忍耐。
宁慧使坏的孩子般不让她得逞,在她腰间轻轻摩挲着,更咬了一口,流景说不出的感受,惊得差点窜起来,宁慧还不忘嘱咐,“不许动。”
流景只得又躺回去,石凳逼仄,她一双手把着石凳的边缘,觉出宁慧的动作,身|下难受极了,却也舒适极了,刺激地要流泪,她忍不住叫了一声,“宁慧……慧儿……”
宁慧只嗯了一声,并不停。
流景诸多手段都在她身上试过,她学也学够了,现在都回敬给流景,流景不一时便哼出了声,身体里的骨骼都要化了,险些从石凳上掉下来。
宁慧扯着大氅罩住流景,抱紧了她,“怎样,你喜不喜欢?”这话在西北时流景问过宁慧,哪想到她此时拿来回敬自己,她脸上还是一片余韵未尽的绯红,伸手在宁慧腰间掐了一下,自然不去回答。
两人正柔情款款,流景忽然坐起,蹙眉喝问一声,“谁!”她起的急,氅衣滑落,香肩露尽,酥胸半坦,复又坐了下来,整理衣衫。
宁慧站在石凳上眺望一圈,眼见花木深处人影一闪,背影极其熟悉,心下已是了然。
但她却不动声色,倚着流景替她整理衣衫,“咱俩也成了惊弓之鸟,不过兔子罢了。”
流景从未像此刻一般疏忽大意,浑身还有些意犹未尽的绵软,与宁慧挨紧了靠着,暗笑自己疑心太重。
两人说说笑笑,直到月上中天,寒气袭人才相拥着往回走,流景也觉有些腿软,甫一踩在地上,只想往地上跪去。
宁慧作势扶她,“你也太不济了!”
流景脸上微红,“我好的很,是你太过了。慧慧,你这人坏起来坏的很!”
宁慧歪着脑袋,脸上是一本正经,“还有更坏的呢,都留待以后吧。”
作者有话要说:这说明了拥有一套自己的房产是多么重要!群居迫使人野战!
嚯,猜一猜撞见他们的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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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窥破机密
已是夜深时候,军营里除去巡逻士卒的脚步声,便只剩此起彼伏的鼾声,衬得夜晚格外的静。
这样的夜里,雷乾屋里却是灯火通明,伺候他的小兵靠着门框打盹,雷乾却半点睡意也没有,皱着眉头端坐在桌案后面,愁苦地差点咬笔头。
地上已零零散散丢了许多纸团,都是他写废的奏章。眼前这张新纸才铺上,他写了两行字,又写不下去了。
他虽然是个武将,与那些舞文弄墨的大臣们比起来算是个粗人,但也不是不通文墨,官场混了这么多年,还没有哪次为了写奏章把自己为难成这样过。
雷乾搜肠刮肚地想着妥当的词句,忽然门外脚步声踉跄,一个人不经通传已直接闯了进来。雷乾正在气头上,拧着眉头要呵斥,等看清来人,却又不得不把已经张开的嘴闭上,悻悻然坐了回去。
闯进来的是雷乾大将军的亲儿子雷越。
雷越虽然不是老成持重的人,但也从来没像现在这样慌张过。
这次雷越却只在中衣外面披了件斗篷,衣衫不整头发散乱地闯了进来,气喘吁吁地一膝盖跪在地上,“父亲,大事不好了。”
雷乾上下打量了雷越好几眼,哼了一声,“什么事?”什么事还能比他眼前遇见的这一件棘手呢?一个处置不当,抄家灭族也不是不可能。
雷越惊得脸色苍白,此时还未平息,激动地语无伦次,“父亲,那流景她是个女子,陛下曾有密旨,见流景斩之!孩儿早就知道那流景是个女子,只是万没想到……父亲,这可是欺君之罪,如今怎么是好?”
雷越早就知道流景是个女子?!雷乾在惊怒里努力找回一丝理智来,这是知情不报,抗旨不尊!流景就在他们眼皮子底下,他们非但没有杀他,还放任公主和她亲近,甚至两人已有了那等苟|且之事!
雷乾想到今晚无意中撞见的事,额头见汗,坐不住了,“你何不早说!”他蹭地站起来,衣角扫到案桌上,笔墨纸砚受惊一般从案几上蹦了下来,撒了一地。
“孩儿……”雷越跪在地上,“陛下曾说那流景不自量力,对公主怀有觊觎之心,孩儿便以为那流景是个猥琐男子……这个流景虽然也是流景,但孩儿来西北时和她走了一路,她是个货真价实的女子,孩儿怎么也没料到……父亲,是孩儿误了雷家……”
雷乾苦笑,宁慧流景,两个黄毛丫头,竟然骗的他们团团转。
儿子以为流景是个男子,故自知流景是女子而不怀疑,自己却深知流景是个女子,眼见这个流景是个磊落男子,也不曾怀疑。
雷乾愁得长叹一声,现在可怎么是好?不杀流景就是抗旨,可要杀流景,他们未必杀的了,就算杀的了,宁慧又怎么能让,若在军中和公主离心,与军中不利,行军打仗,最怕窝里起哄。
退一万步,真能杀了流景,宁慧又怎能放过他们一家!圣上对这个妹妹那是视若珍宝,得罪了宁慧和得罪了宁荼,又有什么分别。
雷乾在地上一圈一圈踱着步,脸色沉得能滴出水来。
雷越跪在地上,这时稍微冷静下来,便觉得父亲似乎对流景是女子一事虽然震怒,却不并不惊愕,难道他早已知道?
雷乾也想到同样的问题——雷越是怎么顿悟的?不会是跟他撞见了同样的一幕吧!
今日傍晚军中加了酒食,大家欢饮一堂,雷乾多喝了几杯酒,散了之后便四处走一走去去酒意,他绝对是无心之中走到了那座小山包上,谁知就在月光地里见证了一场活色生香的情事!
当认出那亭阁里的两人是宁慧和流景,等看到月光如银倾泻在流景身上,等看清皎洁月光下那具身躯起伏的曲线,灭族之罪四个字惊得他连什么是非礼勿视都忘了,站在那里足足愣了一盏茶的功夫。
要不是流景察觉异样叫破,他可能都回不过神来。
难道雷越这个臭小子也阴差阳错地上了那座小山包,看见了那一幕?
流景诚然罪该万死,但此事关系到公主声誉,却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况且雷越还年轻,看见这等违背人伦,阴阳不调的丑事,可别留下什么阴影来!
“父亲怎么知道的?”
“你怎么知道的?”
他们父子二人几乎异口同声地问出来。雷乾怎么知道的,他当然不能说,他能当着儿子的面说自己看了一场活春|宫么?
“老子怎么知道的不用你管,你是怎么知道的?”
雷乾可以不讲理,雷越却不敢跟父亲顶撞,“孩儿,孩儿……”这不是个忸怩的时候,雷越一咬牙豁了出去,“孩儿最近新买了一本春宫册子,那上面……”
雷越正是春秋鼎盛,困在军营里,哪能没有半点绮念,新近得了本春宫册子,一直不得空看,恰今夜饮了两杯酒,夜里睡不着,才重点烛火翻出来看看。
西南比西北富庶,风物昌盛,连书册制作都比西北精良,这本春宫册子从装裱到画作都是上品。
雷越靠在枕上,凑在烛火旁看得很是兴起,他挪了挪地方想靠得更舒服些,哪知没拿稳,书本掉在了地上,捡起来时多翻了两页,他瞄了一眼觉得似乎不对,忙又凑到烛火边仔细看了一下。
这一看不要紧,吓得他连书都扔了,冷汗如浆,什么念头都憋了回去,赶忙披了衣服就来报告父亲。
那画册上情动难耐,行床笫之事的,正是两个女子。流景,她正是个屡次出入公主屋里的女子啊!
雷乾一脚踹在雷越肩上,“混账东西,叫你不学好!”
雷越被他爹踹地跌在地上,疼都不敢叫,揉也不敢揉,复又起身跪好,“此事是孩儿的错,父亲容后再发落。只眼前这一件事……”
雷乾何曾不知道当务之急并不是追究雷越偷看春宫册子这回破事,而是宁慧和流景这档子破事,他重回案几之后,拾起掉在地上的奏章看了两眼,又去捡地上的笔墨纸砚。
雷越不敢起身,膝行向前,帮着雷乾收拾地上的一片狼藉。
雷乾手里握着砚台,墨汁淋漓沾在手上也不觉,“此事还需圣上裁决,你觉得呢?”
军中的事雷乾还与众人商议,雷家的事却从来都是雷乾决定,这等大事征询雷越的意见还是第一次,雷越很是受宠若惊,愣了一下就明白了父亲的意思,流景这个人他们现在是杀也不是,不杀也不是,只能将这个问题重新抛给宁荼。
烛火哔啵,雷越还跪在地上,雷乾凑在烛火下勤勤谨谨地写着奏折,写了一半,雷乾搁笔,抬眉问道,“你说这个流景除了女扮男装,蓄意接近公主,伤风败俗之外,还有什么别的罪名?”
“……”雷越答不上来。
还有什么别而罪名呢?这个人从来军营中,一不干涉军务,二不挑拨生事,甚而乖巧安顺,勤奋上进,更是在西北之役中立下了汗马功劳,还有什么罪名能够罗织呢?
雷乾烦躁地抓起面前的奏章,团了团又要扔出去,就听门外小兵慌慌张张叫了声,“公主!”
雷乾父子面面相觑,门外宁慧的声音却平淡如往昔,“我看灯火亮着,将军应是没歇息,那宁慧便进来了。”话音才落,人已走了进来。
雷越与雷乾都赶紧行礼。
宁慧虚扶了一把,“请起。深夜叨扰,还望见谅。”她说着已过去坐在案几旁,一指身边空位,“大将军请。”
雷乾看着宁慧镇静无波,淡然如昔,心里又是恼恨又是慌张,更想起晚上在那小山包上所见所闻,又是替她羞愧,几乎又逼出一身冷汗来。
但这时他只有比宁慧更镇定才成,于是也不动神色,坐在了案几后他之前的位置上,“公主簧夜来此,可是有事?”
宁慧明眸轻转,眼中寒光隐隐,不答反问,“将军漏夜不眠,可是有事?”
“这……”雷乾语塞。
宁慧看着还跪在地上的雷越,“你也起来坐吧。”
雷越看了一眼他爹的脸色,才敢起身坐在一边。
“宁慧今日收到消息,那旧朝皇帝近来染疾,已经卧榻不起数十日,想来旧朝撤军,与此有关。”
“消息可准?”雷乾心念电转,“若是三皇子能继位,对咱们可是百害无一利!”
宁慧唇角微扬,几乎不可查地冷笑一下,随手捡起地上团着的纸团,一边慢慢拆着,一边看着脸色巨变的雷乾,“怎么,原来将军迟睡,与军事并无关系?”
宁慧此时威仪尽露,饶是老练如雷乾也觉心惊,他父子二人齐齐跪倒在地,“公主赎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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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意孤行
雷氏父子警觉宁荼要诛杀的人就在他们眼皮子底下,他们非但没能按照宁荼的命令将人杀了,反倒让她欺瞒,污了公主的清白。
两人深夜密议,正准备将此事奏报宁荼,却不料宁慧半夜来访,将此事生生中断。
宁慧在军中一向谦和,从未端过公主的架子,这时候却威仪尽露,纵使沙场浸淫多年的雷乾,也觉得难抵宁慧雷霆之怒。
宁慧却瞧也不瞧雷氏父子,纤纤手指握着那团成团的纸,慢条斯理的展开。
纸张窸窸窣窣的声音叫雷氏父子背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好巧不巧,宁慧手里正是雷乾最新写的那张,她眼眸在纸上扫过一遍,神色奇冷,眼神重新落在了雷乾头顶,她问的话却与那奏章无关,“今夜在那小山包上,大将军看了多少?”
雷乾断不想她还能这么问,这是个未出阁的女子该问出的话么,他跪伏在地看不到宁慧的脸色,但听着声音也觉背上透凉,而脸上却是烧红,“老臣僭越。”
宁慧不置可否,反问,“大将军以为流景如何?”
纵使宁慧气势慑人,雷乾背上冷汗潸然,这等问题上他却也不畏权贵,这时抬起头来,傲然答道,“她一介女流,心怀不轨,引诱公主,败坏伦理,欺瞒圣上,罪该万死。”
“引诱公主?”宁慧怒而起身,一声冷笑,“流景没那个本事,要说引诱,也是我引诱的她!”
“公主心底良善不知世事,是被那贼人骗了!”宁慧在这事上早已抛弃声名贞节,但雷乾却不能给公主扣上这等大帽子。
“如此说来,大将军今夜看了那许久,竟是白看了?”
“你……”雷乾万料不到一个女子能说出这等露骨的话来,偏偏这个人是公主,偏偏这句话他不知怎样回答,又想起月光地里那一幕情景,憋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一阵青一阵紫,快要气炸了。
宁慧倒是不疾不徐,这时更是连声音里那点冷意也收敛了,“起来吧。”
“老臣不敢……”雷乾重新跪伏下去,以额触地,咚的一声。
“大将军该是知道,流景何罪,宁慧便与她同罪,她若罪该万死,宁慧自然罪责难逃。”宁慧起身去扶雷乾,“而况她的事,哥哥已经知道了!”
“什么?”雷乾惊恐,流景就在他眼皮子底下,他还没弄清楚,宁荼却先知道了,他更是有不察之罪,他还怎敢起来。
“早在灵西之时,宁慧已上书说明了此事,算算日子,哥哥已经知道此事了。”
雷乾惊得不知该作何回答。
宁慧已坐在了案几后,“大将军这折子,不如就由宁慧代写,再请大将军过目,大将军若无问题,到时题名即可。”宁慧重铺纸张,饱蘸墨汁,提笔疾书。
雷氏父子还在地上跪着,宁慧俯首案前,就着烛火写了几行,烛火跳动,宁慧剪了剪烛花,又写了一阵,罢了提起来微微吹吹墨迹,便递给了雷乾,“我与哥哥向来只通家书,不知奏章怎样写,大将军请看。”
雷乾看了一眼宁慧,接过了奏折。
雷乾心里其实没底,他忽然有些拿不准宁慧这个人。
雷乾捧着奏章读了一半,又抬头看了一眼宁慧,又读了下去,待读完又看了宁慧一眼。
宁慧一手微微托着下颌,垂着眼眸,在跳动的烛光下出神,这样的她看起来温顺而无害,甚而有些惹人怜爱的单薄瘦弱。
雷乾又去读了一遍奏章,这次不等他看完,宁慧先问了起来,“大将军看,可有什么不妥?”
“狡狯之词,乍读并无不妥,细读起来,当真用心险恶。”
这奏章只提自流景来西北之后的勤谨周全,只表西北陷入困境时流景的艰险劳累,只字不提她是女子一事,更丝毫不提她与公主有苟且之事一节。
宁慧扯着嘴角微微笑了一下,“可有不实之处?”她看住雷乾,剪水般的眸子里有一丝的顽皮与戏弄。
自然,奏章上字字句句,都是属实,“没有不实之词,却有不尽之处!”雷乾也是场面上混过来的。
“不尽之处?”宁慧站起身来,“是雷越一路护送公主去西北时流景便于公主亲厚,而雷越毫无察觉?是流景避过了雷越的侦查诱拐公主半路私逃?还是雷大将军千里送信求援,托付的却是这个罪该万死的流景?还是指,今晚之事?”
宁慧所言,句句都够宁荼定他个死罪,但事已至此,雷乾也敢作敢当,“老臣及犬子自有疏漏之处,无可辩驳,圣上要治罪,我等自无话可说。”
“话何必都说尽?大将军既认定宁慧所写都属实,便在这奏章上题字罢,那些不尽之处,何不等圣上定夺?”
“可为流景讨要官职,不是老臣的意思!”
“当然,那是我的意思,我也会在奏章后题字。”宁慧将奏章放在雷乾面前,“明日也请各位副将题上名字,再封送皇都罢。”
雷乾忍着,鼻子里哼出了一口气。宁慧这是要上万言书,以逼宁荼就范么?
“还有一事要与大将军商议。”宁慧看奏章上墨迹已干,便折好了小心收入怀中,“流景轻功卓绝,武艺不凡,混迹在寻常行伍之中是埋没,不如给她拨出一些人来,让她亲自训练武功,到时专做侦查之用。”
“带兵?”雷乾眉头蹙地更紧。他其实应该想到,为了流景,宁慧能开口问宁荼要官职,自然敢问他重讨差事。
可是带兵不比儿戏,公主与流景再是如胶似漆,那也不过是皇家辛秘,再多只是风化问题,他能犟就犟,犟不过还可以把问题抛出去或者退一步保全雷家,但是行军打仗这等大事,他却不敢送这个人情给宁慧。
宁慧也是见好就收,“此是公事,将军不必牵涉我与流景私情,尽可与众人商量。”
不可牵涉私情!这真是一语双关,雷乾闷闷应了一声,“老臣自会斟酌。”
“流景需搬来与我同住。”
“什么?”雷乾惊得一愣,“这是军中,公主行止之间,可得有个分寸!”
宁慧神色微黯,“我与她同住一处,除了招惹非议,岂能有别的好处?但哥哥已知晓了这事,我就得做好防备,要她时刻在我跟前。”
雷乾无法反驳,心里思忖着,这个公主并非只是军中一个摆设,她若一意孤行,别人就算反对,这等事情她尽可以办到。
宁慧不顾雷乾凝重的脸色,凌然道,“我与流景虽同是女子,但患难与共,生死相随,此中情谊大将军认可也罢,不认也罢,宁慧不改初衷。”
她说罢便告辞而去,留着雷氏父子怔在屋中,好一尚才能回过神来。
夜里寒冷,宁慧紧一紧身上大氅,踩着夜色往回走,前面闪出一个人影来,正是流景。
宁慧有些惊愕,“你怎么跟过来了?”
她两人回来后自然是趁着众人熟睡又凑到一处去睡,流景尽情尽兴,睡意昏昏,很快就睡了过去。
“醒来时你不在,我来找你。”流景握住宁慧冰凉的手,“当时在山上,并不是兔子,是雷大将军?”此处遇见宁慧,她总算惊醒过来。
“嗯,是他。”
“那……他怎么说?”流景有些急。
宁慧反握了她的手,“他以下犯上,偷窥在先,还有什么好说!”
流景错愕,“只是这样?”她也在意被偷窥,但是事有轻重缓急,她更在意雷乾知道她身份后的反应。
“自然不止这样,他夸你清丽脱群,却又本领非凡,乖顺安静却又颇通机变。夸我眼光独到……”
流景搂住她,“慧慧,你别哄我,到底怎样?”
“上面那些溢美之词都是我说的,不过他答应你我挪在一起住。”
“当真?”能和宁慧朝夕相处,流景自然求之不得,“雷大将军,他竟这样变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