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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君18.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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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君18.19

敌强我弱,敌众我寡,它需要更谨慎。

蜘蛛精微有道行,可幻形移物,凭此盗取过不少富贵人家的财物,它对人间黄白之物无感,凭着仗义疏财的好口碑在山寨颇受拥戴。被蜘蛛精掳的女子关在后院里,名义上是寨主夫人,但只是供蜘蛛精吸食生气所用,一日供给三餐,不出半年即体弱而亡。山寨众人私下都说寨主有克妻之煞。

黑狼把山寨搅的鸡犬不宁后,寨中众人磨刀霍霍、恼羞成怒的要满山猎杀它。蜘蛛精知道黑狼是冲他而来,只是尚且摸不清黑狼道行和目的,只让山寨内部严加守卫,原本寒冬是山匪们关起门来吃吃喝喝、花天酒地的时日,现在反倒要在天寒地冻的天气里轮值站岗,小心谨慎,大半个下来,寨中众人都有些气闷恼怒。

没想几日之后,黑狼倒是弄来一批金银珠宝扔在陷阱里,被黑龙寨众人看见,自然喜不可抑,一时更捉摸不透这巨狼意图。

那蜘蛛精知黑狼诡诈,现出原型和黑狼打了一架,黑狼显然不是它的对手,伤势颇重,很不容易的逃回来了山谷。

白芨复看到黑狼受伤,花容失色,又气又急。

黑狼这阵子呆在山谷时候少,一天多半在外忙碌,和白芨相处时间少之又少,两人关系很是冷淡了一阵,白芨心中失落,近来都很是郁郁不乐。

此刻见它又受伤归来,眼睛一眨,眉头一蹙,泪珠儿从眼眶里啪嗒啪嗒滚滚坠落。

他真的执意不听她的话,她的一片苦心和忧虑都白付了。

白芨抽抽嗒嗒去给他拭擦包裹伤口,肩头微微耸动,黑狼见她埋着头,鼻尖儿微红,柔荑在他身上拂来拂去,知道她至始至终心都在他处,心顷刻热起来,咻咻去舔她脸上的泪痕。

白芨帮它收拾好伤口,黑狼又要出谷而去,白芨见它受伤也要出去,知晓自己拦不住他,在它身后平静道:“你若死了,我也活不了了。“

黑狼听见她说这话,扭头看她,只见她低头给他缝衣裳,背影瘦弱又决绝。念起她当初跳崖时,想必也是这幅模样。

他微微眯起眼,若不是那只花蛛,她怎么会有跳崖轻生的念头。

很是不巧,近日这名被掳的女子是一乡绅家女儿,去庙里烧香回程路上被山匪掳走,乡绅家报了官,使了不少银钱,方知自己女儿被黑龙寨所抢,要县老爷派兵上山剿匪。

黑龙寨易守难攻,前任县老爷数次围剿差也未打的下来,这一任县老爷任期将满,刚收到了右迁的官牒,正在打点行囊走马上任,也不太想管这穷乡僻壤一窝山匪。没出几日,发觉自己家中藏私的一批进献上峰的金银不翼而飞,正急的如热锅上蚂蚁,几经暗访,最后发觉这批金银在黑龙寨手中。

县老爷立刻点兵,气势汹汹上山围剿了好几日,久攻不下,这时被掳的女子深夜被一巨兽驮下山林送至众人面前,形容枯槁,胡言乱语言之寨中有妖怪。

县老爷本想打退堂鼓,师爷出了一计,重赏昭告异能之士上山除妖,一时道法佛数家,虽不乏滥竽充数之人,轮番上山捉妖,县衙士兵和十里八乡有志之士摇旗呐喊将山寨围的如铁桶一般,蜘蛛精被那些灵符道器、佛光桃剑搅的精疲力尽,黑龙寨中众人听闻外人传言寨中有妖,风言风语愈传愈妖,皆是惴惴不安,狐疑不安。又不巧偶然见了寨主原型,惊恐万分,溃败四逃。

蜘蛛精此时被众人围剿截杀,苦于应战,使计脱了身,现出原型,往莽莽深山自己旧穴奔去。

黑狼已经盯了它很多日,这时在半道上拦住了它。

花蛛体型大如车轮,但在黑狼庞大的身躯面前还是差距悬殊,它武力值不比黑狼,只是在法力和道行上,要比黑狼略高一筹。

“你究竟想要如何。”花蛛阴鸷的盯着它,“你连人形都未化,根本不是我的对手,我与你同为妖类,又无仇无怨,何至相逼至此。”

黑狼闲适的舔舔自己的利爪,亮起了自己的獠牙。

花蛛扬起螯肢,桀桀道:“我不欲与你为敌,再三退让,你却屡屡进犯,这可是你自己找死,怨不得旁的!”

话音未落,寸寸蛛丝化作白刃雨幕朝黑狼射去,又有缚骨沾毒液白丝蛛绳,从花烛尾部飞拔而来。

黑狼长嗥一声,獠牙狰狞,从地上跃起,左右奔突,朝花蛛飞冲而来,毫不惧怕那寸寸刀刃。

尚未接近花蛛,黑狼矫身一闪,从地上翻滚闪躲蛛绳,几番闪躲之下,黑狼突然一喝,狼爪暴涨几寸,在花蛛腹部划过,蛛腹最为柔软,花蛛受了痛,蛛绳收回,嘶嘶吐气,挥动八螯超黑狼挥去。

一狼一蛛纠缠在一处,那八螯俱化作雪亮匕首,朝着黑狼削下,黑狼獠牙大张,迎面扑上,撒出一片血雾,哼哧将花蛛一只长脚撕咬而下。

花蛛哧哧作响,精气暴涨,螯肢乱舞,只觉这匹黑狼极度凶悍且难缠,油盐不进,只恨不得全身长刃将这狼首砍下,把它捅的千疮百孔。

黑狼浴血而战,凶猛异常,那狼爪尖锐如刀,次次专攻花蛛腹部,几番近身扭打下来,花蛛频频受痛,几只长脚已被折断,扭头一见黑狼双目赤红,凶神恶煞,不敢久战,嘶嘶要窜入林中遁走。

黑狼暴喝一声,从后跃起,长尾一拍,将花蛛拍倒在地,一掌拍碎了花蛛的腹囊,花蛛哀嘶连连,吐出一股股绿液,神思痛旋,黑狼瞬间化成人身,双手握住花蛛长脚,奋臂一撕,将花蛛身躯刺啦一声一撕两半,顿时空中绿液贲飞,洒了黑狼半身粘液,花蛛呜呼一声,痛死而去。

一颗浅绿的珠子晃悠悠从花蛛腹部飘出来,珠身散出丝丝缕缕的气息飘入空中,直至珠子色泽转白,变成米粒大小,一声狼吼,黑狼已然将内丹吞入嘴中。

内丹上还沾着花蛛些微的记忆,一帧帧在黑狼脑海中闪过,在此处吐纳大小周天,神思收回,才披着满身伤口,晃悠悠回谷。

白芨乍一眼未认出满身是血、伤口凌乱的黑狼,再一眼眼前一黑,险些晕过去。

黑狼虽然浴血披伤,但目光雪亮,脚步矫健,心潮高涨,一步步趋于白芨面前,俯卧在地,慢慢舔舐着自己的伤口。

“你到底做什么去了。”白芨又疼又气,“究竟要我担惊受怕到何时。”

黑狼甩甩尾巴,尾尖翘起,甩来甩去。

白芨,我很高兴。

“是不是很疼。”白芨抹抹眼泪,爱怜的摸摸它的耳,“到底是做了什么事情,让你伤成这样还这么高兴。”

让你开心的事情。

“饿不饿,你这阵子都在外头吃什么了?为何瘦成了这样,我去林里找点止血的草药给你抹上,再给你弄点吃的好么。”

“你呀,别让我担心,比什么都好。”

黑狼点点头,眯着眼绻着身体假寐,这一觉睡的深,醒来已是夜半,身周的伤口每一处都被白芨涂了清凉的草药汁,沾血的皮毛都被清理过,眼前是熊熊燃烧都篝火,橘黄的火苗静静的在清冷的夜风中跳跃,烤鸡的香气弥散在鼻尖,再一扭头,白芨披着短袄,抱膝坐在它身边,头如小鸡啄米一点一点的迷瞪着。

它突觉四肢灵气窜行,身体轻盈有力,围着篝火踱步几圈,沉思片刻,载着白芨上了石洞。

白芨这夜睡的踏实,黑狼的大尾巴覆在她身上,暖融融的,近来有好些个夜晚,她都是一人独眠,冷且清寂。

黑狼一连数日都在山谷中休足不出户,等着花蛛那颗内丹与自身的内丹慢慢融合,身上的伤口也好的很快,区区数日已完好如初。

日子慢慢消磨,冬日过半,恰是一年岁末,黑狼屯储食物薪柴,重垒鸡圈,整饬菜园,亦是忙碌。看见白芨在刻满痕迹的树下出神,悄悄的走了过去。

从春末到这里,每过一日划下一痕,从春到冬,日子过的迅速又漫长,迅速的一眨眼就是现今,漫长的昔日出嫁跳崖的情景恍如隔世。

“应该是这两日。“白芨的手在树皮上拂过,”我没记错的话,马上就是年节了,这是我来山谷的第一年。”

要好好庆祝一番。

这个山谷日益充满了人间烟火气。

黑狼初来此地,山谷为黑熊精所占时,遍地野兽尸骨、满目疮痍,竟把一处灵府变成煞境,而后白芨初遇黑狼,山林青翠,原始自然,除了黑狼栖身的一山洞石盘,竟找不到一处主人的喜好之地。如今溪水旁有白芨洗漱之地,石墩上搁着梳子和刷牙的树脂,洗衣的捣衣杵和草木灰,浆洗的衣裳搭在水边晾晒,有小小的菜园和鸡圈,以及锅碗俱全的石桌,日日香气弥漫的灶台,山洞里布置的满满当当,温馨可人。

除夕那日,白芨从早就开始忙碌,炖了肉、煮了汤,烤了鱼,将山洞藏的吃食俱摆出来,等着晚上要大吃一顿。

黑狼白日无事,翻出了上次去黑龙寨顺带出的一坛酒,只因它记得白芨叨叨絮絮的说她小时候喝酒的趣事,等夜幕低垂,两人赏着冷月,坐在篝火前,火力埋了栗子,时不时爆出哔啵的声响,白芨权当这是炮仗,兴致勃勃的吃菜。

“好生奇怪,为何山谷里永远都没有星星。"她问黑狼。

黑狼抬抬头望了望半圆的天幕,摇了摇头。

这个山谷何止没有星星,还可以呼风唤雨,指挥电闪雷鸣,若非因缘际会,寻常人根本走不到此地来,虽有四季之分,但草木不死,鸟兽繁衍,怕是一处荒废的神仙洞府。

“真是奇妙,我来到一个神奇的山谷,遇上一只妖怪,居然还活得好好的,这若是让人知道了,怕是觉得我疯魔了。”

黑狼拍开酒坛,贴近闻了闻酒气,异味扑鼻,凡人真的很奇妙,吃喝玩乐无不花样百出,身体大多很脆弱,他轻轻一手就能将白芨从地上提起,可是,听说最厉害的也是凡人,可以移山填海,也可以造神毁魔。黑狼舔了舔酒,只觉辛辣冲鼻,半盏茶后,只觉体内有酣酣然的醉意,这感觉很熟悉,它初遇白芨,闻到她身上那股窜然的香气,也给它如痴如醉的微醺感。

他倒了一盏给白芨,白芨深嗅一口,咂咂舌嘟囔:“好香呢。比我舅舅喝的酒香多了。”

石杯窄小,白芨一饮而尽,又道:“我们成亲那日,原本应当喝一杯交配酒的"喝完闭上眼,回味半晌,吐舌道,“好辣,好辣。”

她跳起来找水喝,被黑狼一把搂入怀中,嗬嗬狼舌挨着她的嘴角,舌尖一遍遍舔着她唇上残留的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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