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督山的伯爵先生作者:小河遥遥
第15节
“是的。”基督山伯爵眉头一挑,“我同意您的说法,可是不同意您的假设。财富之所以让人心动,就是在于它的神秘多端和无所不能。人类总会认为自己追求财富的行为都是受上帝保护的,仇恨的利刃不可能降临在他的身上。”
维尔福夫人突然哀叫一声,好像很痛苦的样子。“女人总是虚弱,听到这么恐怖的话题,我有些害怕。”她的脸色苍白的厉害,都快赶得上邓格拉司夫人了,不知道是想起来什么。大家纷纷停止了这个话题,几位女士小声安慰她。沉默了一会儿,大家一边食用晚餐一边转移话题。
“是的。我全然同意乔治侯爵的看法。”德布雷对斯蒂文谄媚的笑,然后又讨好着基督山说:“您的改动真是太了不得了。我还记得当圣梅朗先生登报出售的时候,这房子阴沉可怖很吓人。”
“对梅朗先生!”邓格拉司说,“这原来是检察官家的房子。”
维尔福夫人突然哀叫一声,好像很痛苦的样子。“”
“天哪!它的外表看上去真让人害怕!如果基督山伯爵您今晚不是邀请我们,我可是不会踏入这里半步的。”克蒙特子爵夫人捂着胸口道,“这原来是检察官岳父的房子,要不是因为信任检察官的威信,我都以为这里肯定发生过可怕的罪恶呢。伯爵,您怎么想起来买它呢?您之前的别墅可是很漂亮啊。”
众人都不约而同的有意的转移了话题,复仇和金钱的主题是人类的母题,如果谈复仇那么久和金钱分不开。而这两个敏感话题他们其中的人都有所涉及,谁也不是干干净净的,谁的财富也不是干干净净的。
“这是我的管家全权负责的。真是抱歉子爵夫人,我以为您会喜欢这所房子呢。”
“我相信伯爵您一定会把这房子装修的很漂亮吧,我可是一定要好好餐馆的。”
“那是当然。”
“那检察官先生您以前就住在这里吗?您对这里一定很熟悉了。”基督山伯爵仿佛很好奇似的。
维尔福额头上有汗水,他用帕子擦了擦,然后笑道:“是的,那时候岳父还在,这里住的很舒服。”
“您看上去脸色很不好。”基督山伯爵关心道,“是我的房子让您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吗?”
“不、没事…”维尔福勉强露出笑容,一口隐尽了面前的一杯酒。
……
晚餐在一个小时候后结束。
基督山伯爵带他们参观了这所房子,大家也纷纷表达了对这所房子的赞叹,话题也围绕了房产展开。所有的人都面带笑容,除了维尔福检察官和邓格拉司男爵夫人。刚才餐桌上,维尔福检察官就是沉默寡言,偶尔说话表情也很勉强,当然其他人也就认为维尔福检察官看到自己的故居想起了病死的妻子和往日的生活而已。他们不认为这有什么奇怪的。
他们穿过一个又一个的房间,大多数房间的布置充满了东方情调,椅垫和靠背长椅代替了床,各色各样的烟管代替了家具。客厅里琳琅满目地挂着古代大画师们最珍贵的杰作;女宾休息室里挂满了中国的刺绣品,色彩玄妙,花样怪诞,质地极其名贵。
他们参观完了二楼,在那个房间里,邓格拉司夫人的表情像是快要晕过去似的,维尔福夫人以为是里面的空气太闷所致,便赶紧要求大家出去。基督山伯爵也看见了,于是就提议到花园去走走。他还说他准备了一份礼物在花园里,希望大家能喜欢。
可是基督山伯爵一提到花园,邓格拉司夫人的表情更加惊恐,身子也抖起来,她颤抖着嗓子,“我就待在这里,你们去吧。”
克蒙特子爵夫人笑着说,“我们可不放心你一个人在这里,走,我们去看看伯爵给我们准备了什么惊喜。”她和维尔福夫人一人拉着邓格拉司夫人的手臂,朝着花园走去。至于维尔福检察官,他留在了最后,但是基督山伯爵在前面笑着说,“检察官阁下,您一定比我更熟悉这所房子,您请前面吧。”其他人也看着他,维尔福只好上前走去。
花园里阴森可怖。
可是等到这些人的脚步声一响起,许许多多蜡烛就点亮了花园。
许多穿着戏服的小丑站在他们面前,音乐也响起来了,不过这音乐很凄苦和诡异,飘散在夜空里真是让人起鸡皮疙瘩。
“这是晚饭后的娱乐节目。”海蒂走出来,白衣笑容温柔,“希望大家喜欢。”
☆、第64章
那些演员开始表演,就像莎士比亚的戏剧一样。
情节是这样的:在一个雨夜里,女主人背叛了自己的丈夫,和另一个男人有了感情,而她生下了一个小小的婴儿,可是这个婴儿是注定不能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无论是他的母亲还是他的父亲是不能容忍这个弱点暴露在世人面前,于是女主人的情夫只能抱着刚出生的婴儿一步步走向死亡。他在花园里挖出巨大的土坑,然后残忍的埋下了哭闹不止的婴儿。天是那样的阴沉,花园里阴森鬼魅,惨死的婴儿的冤魂游荡在雨夜的上空中,他夜以继日的游荡在这所房子里。
那些音乐如诉如泣,延绵不绝。那些人影影影绰绰,面容模糊,有着机械可怖的面孔和眼神,他们阴狠,他们毒辣,他们残忍无情。他们不害怕上帝的惩罚,罪大恶极。
灯光暗下来了,有风吹来,花园里的树叶摇摇晃晃,发出让人害怕的声音。客人们都打着冷颤,汗毛也要竖起来了。邓格拉司夫人牙齿打颤,已经要晕倒了。周围人也看出他的异样。
基督山伯爵道:“看到这一幕我突然想起来以前是否也有一个人在黑夜里抱着一个尸体,想在黑夜里将他埋起来逃避世人的耳目。”
邓格拉司夫人惊叫一声,然后晕倒了,维尔福检察官也不得不靠在树杆上才免于摔倒。
“天啊!夫人,您怎么了?”
“她一定是被这些吓坏了,女人总是胆小的。”
“阁下,请停止这些表演吧!”
“是啊,”维尔福说道,“真的,伯爵,您把太太们都吓坏了。”
基督山伯爵一摆手,音乐和表演都停了。他欠欠身,“真是对不住各位,我以为能让你们兴奋一下,却惊扰了夫人们的安宁。”
“您觉得这个故事是真的吗?”
“这所房子里真的有命案发生?”
“抱歉,我想先回女宾室休息可以吗?”邓格拉司夫人已经被维尔福夫人弄醒了,正是那个基督山给她的嗅瓶。
“是的。”这时候贝尔图乔站了出来,他弯腰低头大声道:“伯爵大人,请您一定要宽恕我,这所房子的确曾经发生过命案。”
“你有什么证据?”基督山伯爵冷冷道。
“请大家跟我来。”他走到花园的一颗梧桐树下,“我奉命整理这所别墅,收拾花园的时候却挖出一口小小的棺材,里有一具初生不久的婴儿的尸骨。”
“上帝啊!”
“维尔福检察官,你居住的时候遇到过这样的事情吗?”
“并没有。”
“既然我买下了这所房子,又发现了这场罪恶,我就不能姑息他,也许这个犯人害死了一个小婴儿还享受着荣华富贵,上帝打了个盹就让魔鬼有了出息,而我是不能原谅这的。所以,维尔福检察官,我要提出控告!”
“控告?”
“是的。”基督山伯爵冷冷道,“把一个孩子活埋在花园里难道还不算犯罪吗?”
“谁说是活埋的?”
“假如是死的,干嘛要埋在这儿呢?这个花园从未当坟地用过呀。”
“杀害婴儿在法国要算是什么罪?”卡瓦尔康蒂少校无意地问道。
“噢,杀头。”腾格拉尔说道。
“啊,真的!”卡瓦尔康蒂说。
“我想是的吧。我说得对吗,维尔福先生?”基督山问。
“是的,伯爵。”维尔福回答,但他此时的声音简直不象是人声了。
邓格拉司夫人刚醒听到基督山伯爵的话,又晕了过去。
基督山伯爵走过去检查了一下,对维尔福夫人道:“您的嗅瓶需要再拿出来了,夫人一定是被这邪恶的事情吓坏了。”
维尔福夫人点头。
基督山伯爵说道:“您的失眠好些了吗?那些药水有用吗?”
维尔福夫人笑道:“很有用处。”
“我们回到前厅去吧。”这时候海蒂出来了,很是歉意,“我真是太大意了,以为你们都会喜欢这样的表演,没想到却伤害了男爵夫人。维尔福先生的表情也不太好,我真是太不该了。”
邓格拉司夫人又清醒过来,她眼里闪过恐惧,“我想回去了。”
海蒂极力挽留,而邓格拉司已经离开花园和卡瓦尔康蒂先生谈话,他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妻子的这番行为。
基督山伯爵也挽留着,但是并没有阻挡她的决心,他只好派人去请邓格拉司先生过来。这时候维尔福先生已经缓和了表情。
基督山伯爵又大声道:“维尔福先生,我刚才的控诉您一定要接受!请务必找出这个凶手!这可是您岳父的房子……”话还没说完,有仆人慌慌张张的跑来了,他一定是吓坏了,也顾不得有很多人在场,直接跑到维尔福面前,哭喊道:“不好了!圣·梅朗先生去世了!”
维尔福一个趔趄,“怎么回事?”
“突然就中风了!大人,您快回去吧!瓦朗蒂娜小姐都昏倒了!”
蒙列恩一下就站起来,脸色苍白。不过大家显然没这个消息惊呆了,维尔福再也顾不得什么,草草的打了个招呼,就驾着马车和维尔福夫人就离开了。
而邓格拉司夫人也趁机上了马车,自己先行离开了。邓格拉司还和卡瓦尔康蒂父子俩相谈甚欢。
基督山伯爵看着两个人的马车相继离去,嘲讽的表情一闪而过。他可是注意到了当维尔福离开的时候可是和邓格拉司夫人小声说了几句话,而维尔福夫人听到圣·梅朗先生去世的噩耗时候脸上一闪而过的欣喜,他也没有错过。他中的花马上就要盛开了,到时候成熟的果实一定很美味。
还剩下几位客人,虽然今晚的表演和刚刚得知的消息,维尔福及夫人的和邓格拉司夫人及法德布雷的离去让众人有些失望,但是基督山伯爵的晚宴和后来他收藏品的参观还是让剩下的客人们很尽兴,唯一心神不安的就是蒙列恩上尉,他在维尔福离开后,也提前和伯爵告别,离开了欧特伊别墅。
夜渐渐深了,客人们渐渐告别了。剩下的最后一位客人是阿尔培,正在他要离开的时候,海蒂发出了一声尖叫,从二楼的书房传来!
几个人下意识地往楼上冲!
一个男人劫持了海蒂!
在窗口——海蒂被他箍在怀里,脖子上有一把匕首!
基督山伯爵眯起眼睛,这个男人右眼蒙着眼罩!肤色黝黑。
他开口:“没想到我们又见面了!”这句话没头没尾,阿尔培急忙道:“你想要干什么?你先放了她!”
海蒂想说什么,那人的手就抖了抖。阿尔培记得团团乱转。
“你只要别伤害她,一切都好说。是要钱吗?”
基督山伯爵观察他,他也在观察基督山。时间像是冻结了。
“你想要什么?”基督山问道。他认出了他,这是杰克——那个海盗杰克!
杰克瞳孔微缩,他右手不动,左眼却微微一动,顺着他的视线,基督山看到两枚徽章,神色有些变化。
杰克却笑了笑,“我只是来告诉你一声,你所得的都该还回来了。”说完晃了晃手中的枪,然后朝着窗户一跃而下!
海蒂脸色苍白,吓得不轻。她被几个侍女扶起来,手里却紧紧握着那条项链。阿尔培一下子冲上去,但是基督山伯爵拦住了他,吩咐贝尔图乔送他离开。阿尔培虽然不愿意但也无可奈何,好在海蒂对他说了几句,他才同意离开。
海蒂把那条项链递给基督山伯爵。她断断续续地告诉基督山伯爵刚才所发生的事情。海蒂路过书房的时候听到房间有动静,就走进来看一看,没想到就看见了那次救她的人,还没等她开口,那人便制服了她,而且将她脖子上的项链解了下来,看了好久,又注意到书房墙壁上挂着几枚徽章,这男人的脸色就变了!他根本没和海蒂说过一句话,就准备将她打晕,幸亏海蒂找了机会叫出了声,才使得他计划失败跳窗而逃。基督山脸色不好,他也庆幸,林科今晚不在这里。
“你先去休息。”基督山听完海蒂的叙述,很久之后说了这么一句话,他身边站着贝尔图乔和雅各布。
海蒂还想再说什么,但是看着基督山的神色,张了张嘴又低下头,跟着侍女走了,她根本没有插手的余地,况且这男人的来意是什么,谁也不清楚。他说的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基督山的神色很难看,等到海蒂离开之后,他先对贝尔图乔说:“你去派人看看维尔福检察官的事情,请帮我送一封信到马赛去。”贝尔图乔安静的接受了这个命令。然后他对雅各布说了一句话:“去跟着斯蒂文!紧紧地跟着,一举一动都要告诉我。”
“艾森那里?”
“你先去办这件事情。”
“我回别墅去!”说完基督山就大步下楼了。
本以为今晚的餐会是他给敌人们准备的开胃菜,没想到自己也成了别人的赛前点心。
☆、第65章
香榭丽舍大道二十号。宽敞明亮的书房里,书桌上摊着几张报纸。放在最上面的是《警世报》,头条就是:“《消息报》昨日所登有关卡罗斯逃脱,巴塞罗那叛变的消息毫无根据。国王卡罗斯并未离开布尔日,半岛仍处一片升平气象中。此项错误,系由于雾中急报信号误传所致。
林科粗略算了一下,因为这次假消息的误导,邓格拉司至少一下子损失了一百万法郎。而爱德蒙一个月前就在布置法波银行和曼弗里银行,会在几日后收网,那时候邓格拉司至少又要损失一百万法郎。而他的总资产最多在三至五百万左右。这对他可真是一个很大的打击。在损失了两百万之后,他该怎么弥补这个缺口?
爱德蒙对此讳如莫深,只说让他等着看。而林科这个废柴根本想不起原著的情节走向了,只好跟着爱德蒙的思路走下去,反正他知道结局是完美的。林科放下报纸,爱德蒙正在喝茶。这是他七年间不间断的爱好,就是清晨的一杯茶。
“维尔福现在一定在调查你!”
“嗯。”
“经过欧特伊别墅的事情,他肯定会再次调查你,再次绝对会比上次更加仔细,你的布置不会出现问题吧?”
“杞人忧天说得就是你。”爱德蒙把林科拉到身边,他心情似乎很不错。
林科嘀咕,“智者千虑也有一失啊。”
“他自顾不暇了。”
爱德蒙拿出一张纸递给林科。
“她还真的这样做了?”
“当回报超过百分之二百的时候,人明知道前面是悬崖也敢跳下去。”
“维尔福也许会认为这是意外,不过哪里有这么多意外。”纸上是维尔福家里的消息,上次他们宴会的时候维尔福的前岳父去世了,如今传来的消息是维尔福的前岳母也死去了,最新的消息是他父亲的仆人也死去了。在短短一个月不到的时间内接二连三的发生了死亡事件,让城里人议论纷纷。维尔福家里办了两场葬礼,厄运笼罩了在他的头上。这一切都在爱德蒙的掌控之下,只不过他没有想到维尔福夫人会这么狠毒,他心底闪过怜悯,却又被仇恨压了下去。下面的目标就要放在费尔南身上了,如今他却还是在风波之外。虽然一切进展都很顺利,但是还是出现了意外,这就是斯蒂文和杰克的出现。他们突然出现而且显然目的是他们,可是一切都不甚明朗,这让林科感觉到了危机。
“听雅各布说,斯蒂文离开巴黎了。”
“杰克却仍在巴黎,而且就在我们周围。”爱德蒙说。
“他对上我们到底是为了什么?”林科一直不解,他们和杰克根本没有任何利益关系,他的目标是斯蒂文,可是斯蒂文和他们也没有关系啊。可是那晚对海蒂的劫持和那意有所指的话到底何意。
爱德蒙不动声色,他表情淡淡的。“当时他的表情像是找到了一直想要的东西,我猜也许是海蒂的那条项链给了他什么线索。”
“海蒂的项链?”林科皱眉,海蒂的项链是原本的宝藏里面的,“难道?”他脱口而出,“他是为了宝藏?”
爱德蒙神情郑重,“未必没有这种可能!”
“可是,”林科犹豫了,“可是宝藏的事情他怎么会知晓?”爱德蒙曾经对他说过,这宝藏的事情是法利亚神甫告诉他的,而且法利亚神甫还确定斯帕达家族已经绝后了,根本没有继承人。破解出遗嘱的秘密的人只有法利亚神甫一个人,他也只把这秘密告诉了爱德蒙,那么杰克是因为宝藏才找上他们?这种猜测有可能吗?
“法利亚神甫曾经是宝藏的继承人斯帕达家族的最后一位斯帕达伯爵的私人秘书,帮助他打理生活。斯帕达伯爵他没有妻子和子女,过着平庸的生活。他死后把他的五千册图书和那本著名的祈祷书都给了法利亚神甫。法利亚神甫从祈祷书里找出了宝藏的秘密。”爱德蒙说着又起身拿出一本书,他摊开,书里面夹着那张遗嘱,已经碎成三片了,爱德蒙用特殊的药水给它保存好。还有一张完好的纸张,是法利亚神甫拼凑出来的完整的遗嘱,上面记载着宝藏的秘密。法利亚神甫曾经让爱德蒙对上面的一字一句倒背如流。
“教皇曾经想得到他,却毫无办法,斯帕达家族三百年间也不断寻找它,可是毫无踪迹,如今却在我的手上,海蒂的那条项链正是斯帕达家族留下来的,他们是十五世纪的最强盛古老的家族,那些价值百万的钻石珠宝是不能动用的,必须流传给后人。”
“照这么说,也许杰克和斯帕达家族有渊源?”
“你看,这两枚徽章。”爱德蒙又拿出两枚徽章,上面是椭圆形的,刻画着狮子直立的前爪,鬃毛耸立,张嘴大吼,整个身体出奇地瘦削而多毛;颜色为红色或金色,舌头和爪子在色彩上相互映衬。浮雕精美花纹细密,两枚徽章都散发着金色的光芒。
“这就是斯帕达家族的徽章。而当时杰克的表情告诉我,他很熟悉这两枚徽章,对海蒂的那条项链他的表情也很奇怪。”
林科知道在欧洲的历史上,徽章可以称作是荣耀与血统的象征。几乎所有的顶级奢侈品与私人家邸,都是以徽章作为家族最高的证明,从而成为全世界无数贵族群坚守的血脉标签。欧洲的徽章就是那些豪门贵族的名片,是他们高贵血统的证明。这徽章常常绣在衣服上,配饰上,宝剑上,他们的壁画墙壁上也会有这种徽章的图案。就连费尔南那个渔夫在发达之后也弄了一个家族的徽章来表现出他血统的纯正。
“既然他知道宝藏的秘密,那他为什么不早点去拿?”连徽章和项链都知道,他们是在拿到宝藏之后对斯帕达家族的历史进行研究之后才知道的。
爱德蒙耸耸肩,“也许上帝知道原因。”
“如果他真是斯帕达家族的人,你打算怎么办?”
“亲爱的,这只是我们的猜测。”爱德蒙好笑地看着莫名严肃的林科,他一本正经思索着宝藏的处置。
“当时法利亚神甫告诉我,宝藏可能有两百万罗马艾居,照我们的钱算,约等于一千三百万埃居。而事实上,我们拿到的也就是这么多。如果他真的是斯帕达家族的继承人,那么就把钱一千三百万还给他就可以了。”看到林科纠结的神色,爱德蒙又冷酷的说道,“不过,我不希望他打断我的计划。我为了这场复仇准备七年,谁也不能破坏它,谁也不可能破坏它!”
林科点点头,明白了爱德蒙的计划,他是一个俗人啊,因为那笔宝藏享受了这么多年的奢侈生活,要是一下子把钱都给别人了,他受不住啊。以后那么多好吃的好喝的好玩的他要是不能享受了该有多纠结。听说爱德蒙准备还给他一千三百万埃居,林科就放下心来了。这些年爱德蒙投资很多产业,获利很多,他们就算了还了这些,还是能过得很好的。
林科的小九九,爱德蒙可是一清二楚。“这下你放心了吧。”
林科笑嘻嘻的点头。林科这些年被养的很娇,不说他就连雅各布也是非常享受的,要是回到七年前他们还在少女号上的时候,估计他们都难以忍受。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
“我们应该尽快弄清楚杰克的身份,如果真是为宝藏而来,那就简单了。”林科说道。
☆、第66章
前几日基督山和邓格拉司在剧院相遇,邓格拉司在伯爵的包厢里似是而非的说了一些话,话里话外都暗示着那对意大利来的父子俩真的很富有,卡瓦尔康蒂子爵有没有兴趣在巴黎找一位太太。基督山不动声色的嘲讽着说银行家真是有先见之明啊,但是邓格拉司好像听不出来他的讽刺。他还笑呵呵的询问着关于父子俩的财产状况。最后基督山问道:“邓格拉司小姐不是和马塞尔夫子爵有婚约,难道男爵先生还有另外一个女儿吗?”
邓格拉司突然卡壳了,吱吱呜呜说不清楚,最后竟然红了眼圈叹息道,马尔塞夫子爵已经心有所属,他不忍心女儿嫁过去受到伤害。他还暗示着阿尔培喜欢的就是海蒂,这事要伤害到他的女儿,他们都是受害者。
基督山冷笑,也不去拆穿他。不过他提出了另一个问题:要是马尔塞夫伯爵不同意怎么办?他可是高高在上的伯爵阁下,有权势和地位,如果不能如他所愿,那么银行家的事业可就不能更上一层楼了。
邓格拉司想了半天,最后不屑的笑起来,说道:“别人以为他有高贵的血统和家族,可是去却清楚,他不过是一个渔夫罢了!”
基督山装作很吃惊的样子,“渔夫?男爵先生,您何以这样说?”
“呵呵……我可是很清楚他的底细的,伯爵阁下,那不过是他给自己披上的一层华丽的外衣罢了!我可不会害怕他!”
“那他是怎么成为伯爵,怎么发迹?”
“这我可就不清楚了。”邓格拉司老狐狸似的紧紧闭上嘴巴。
“但是您可以去查一下啊!也许有了把柄,您就可以为所欲为了,要知道伯爵现在可是很有权势的,您要解除婚约,我想也不是那么容易吧。”
“伯爵阁下有什么办法?”
基督山耸肩,“我能有什么办法?如果马尔塞夫伯爵的权势是做假得来的,如果你得知了他的这个弱点,那么对于你想退婚,这件事情可就易如反掌了。您说是不是,男爵先生?希腊离我们也不是很远,如果去调查的话一来一回一个星期就够了。也许卡瓦尔康蒂子爵也等着您为他寻找一位门第高贵的妻子呢?”邓格拉司像是被触动了,急急忙忙告别基督山离开了。
当时包厢里就基督山和邓格拉司两个人,基督山嘴含冷笑,认真的看完了整部戏剧才离开包厢。
那一天看起来很平常,可实际上确实事件多发。基督山回到别墅的时候,管家贝尔图乔回来了,他是从欧特伊别墅回来的,他带回来一个消息——欧特伊别墅有盗贼闯入,损失了一些财务。具体清单要由伯爵拟定。让贝尔图乔担忧的是,盗贼还留下一封信,表明是留给欧特伊别墅的现任主任基督山伯爵的。
那封信的信封上充满着鲜红的血迹,这是不详的征兆!
贝尔图乔把带着血的信交给基督山。基督山打开了,他看这封信看了很长时间——这么长的时间几乎让贝尔图乔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最后基督山把信扔在了火炉旁边。虽然这是夏季,火炉并没有打开,不过贝尔图乔还是立刻升起火让那封信化为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