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孤王有疾作者:白衣慕卿相
第7节
司徒文嘴角笑意中带着一层冰冷肃杀他的好父皇要回来了。
这个时候还对他宠溺有加,恨不得把他宠到天上的父皇啊~~
“来人,备笔墨。”司徒文吩咐道。
“太子哥哥,你要练字吗?那我不打扰。”贾赦边说边抬头看司徒文,忽地身子一僵。他怎么总觉得今日太子哥哥笑的有些说不出的好看呢,不过好像……贾赦紧紧衣服,他好像有些冷啊。
这边想着忽地阿嚏一声,贾赦低头忙找绣帕。
感觉到他身子一僵,又听闻一声喷嚏,司徒文脸上笑容不禁又深了一些,没有一丝的冰冷,反而温柔若春风,看人乖乖的擦完鼻子后,才揉揉贾赦的头,沉声教育道:“赦儿看看着凉了,记住日后洗浴的时候可不能随便玩水了!”
“不是这样的!”听到说日后不能玩水,贾赦立马反驳着,双手环着司徒文的腰间,蹭蹭跟小奶狗一般呜呜哭诉着:“这是有人在想赦儿了,在想赦儿了,不是玩水,不是!”
“是吗?”司徒文唇角倏忽一挑,“那拉钩,若是赦儿真病倒了要喝很苦的药,日后就不能长时间玩水,好不好?”
“拉钩就拉钩!”贾赦信誓旦旦的伸出小指头,“太子哥哥你肯定输定了,赦儿已经很少生病了!”
哄着贾赦入钩,司徒文又细细让御医诊断了一遍,随后提笔给即将未来的乾熙帝写了一封“检讨书”命人快马加鞭送去不过两三百里的皇帝驻扎处。
当贾周氏全身而退之际却发觉自家宝贝孙子不见了,当即眉头一挑,环视了一眼殿内安坐的凌妃。据说今日之事又是凌妃爱宠京巴发觉了不对之处。
凌妃被人打量着不由毛骨悚然,她从未料想过世间竟然有如此奇女子能从慈恩太皇太后手里赢得胜利,还是压倒性的胜利,居然会不怕皇室权威,简直是令人崇拜不已。
她怎么就从未发觉过荣国夫人还有这胆识谋略呢?
正打算张口说话,和缓气氛,不料有东宫内监入内禀告,消息若晴天霹雳一般顿时把人轰的五体投地。
“娘娘,凌妃娘娘,太子殿下已下令东宫偏殿避痘,并向众位娘娘赔罪,害诸位担心了,又命童御医研制好消□□水……”
“什么?!”慈温拄着龙头拐杖一颤,打断内监的话语,惊讶道。他不担心孙儿见喜,毕竟见喜每个人只有一次,阿成福大命大,已经熬过去了。她先前与贾赦或是贾周氏闲聊而未露胆怯之色,也是因为自己中过痘,只不过那时家贫,额上至今还有几颗印迹在。
“大皇子殿下也要求入内,说是他也要避痘,等贾赦却诊了再出来,免得后宫内人心惶惶。”前来禀告的内监颤颤巍巍的匍匐跪地,继续禀告道。
他已经不敢看屋内众人的脸色了。
“你说谁?”凌妃不确信的在问了一遍,她记得自己明明把这混小子敢回宫里去了,毕竟理由现成的男女七岁不同席,甚至都想过一会去就把人踹回行宫避避风头。
毕竟自家孩子回宫,他父皇虽然来信默许慈温太皇太后之举,但终究不是他自己提出来的,名不正言不顺。但没想到居然作到东宫去了。
这简直是在找死啊!
她已经不敢想象那后果了。
感受到身上的注目家中,凌妃眼眸一闪,晕乎状,好……疼啊~”便说边躺倒在地。她不管了,这两孩子都心思野了,翅膀硬了。
众在旁侍候的宫侍瞬间小脸惨白惨白,他们还没有见喜过啊。
贾周氏:“……”
慈恩:“……”
“娘娘,还是先请御医给您诊脉一番?”贾周氏张张口,唇舌蠕动许久,才硬生生的憋出一句话来。
在贾周氏保持行礼动作许久,久到僵硬酸疼之际,才听见慈恩缓缓开口,道:“宣御医,令……”又是长时间的沉默,慈恩看着眼前匍匐跪地等待回话的内监,慢慢合眼,再睁开眼时候,一双眸子闪过一丝算计神色:“听太子令行事吧。”
她倒是要看看素日聪慧的太子为何会走出这一招来,还有司徒毅。
这都是值得深思的事情。
如今在事情开头若便粗暴恶压住,怎么引蛇出洞??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杂七杂八的事情一大堆,晚上还有一大更。
☆、定情信物
因一道封东宫避痘令,原本人心惶惶的后宫忽然间便安静下来,所有人琢磨不透太子殿下背后的目的,只好先按兵不动。
但是不包括贾周氏,刚谢辞了慈温太皇太后,便又脚步匆匆的拜访了东宫。
她先前几乎锐利毫不客气的话语所仰仗的自然是得胜归来的夫与子。如今两人手握重兵,京城守卫又是贾家人。若她与以往一般知进退,没有缺点的下属皇帝用得岂可放心?
“请荣国夫人稍等片刻。”东宫执事乖乖递茶之后,缓缓说道。
“多谢乖公公。”贾周氏抿嘴笑笑,手端着茶盏,细细的品味着。看着眼前缕缕的薄烟汇成淡雅清香的茶雾,狭长的眼眸迷了起来。
太子太过聪慧了,对她家赦儿太好……
这边正思索着,不远处偏殿司徒文自然的将话语转换成“太泰水来上门抢人了”脸色一黑,全无表情,缓慢放下钥匙,然后抬眼,笔直看向面前男子,一言不发。
司徒毅被盯的毛骨悚然,浑身鸡皮疙瘩都不约而同的直跳。有那么一瞬间,突然还涌出一丝的惶恐,几乎不敢踏进这个房间,想要逃离这压抑的空间。
“大哥,只此一次,你没有下次再如此随心所欲开口惹麻烦的机会!”过了许久,司徒文才开口,一字一顿道:“我不喜欢。”
听到这话的时候,司徒毅身子陡然一僵。
见状,司徒文嘴角一勾,笑得越发温和,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指了一下桌上的蜜饯干果,“赦儿睡午觉,你既然进来了,等他醒了陪他玩玩,我还要去给你收拾残局。”
司徒毅一噎,明白自己当时的小心思被司徒文识破,也没什么好说的,只是再一次肯定躺床上呼呼大睡的小哭包约莫真是司徒文的弱点,也便颔首点点头,顺带习惯性的挑衅一下,“我说的至少还是实话吧?不想太子殿下您居然如此霸道行事,恐怕这局势善了不得。”原本得了天花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把贾赦移出去,反正贾家今日后院颇为热闹,家务事自己断干净便可,但是司徒文把人扣宫里,隐约的就像在说因后宫争斗导致的。
“没关系,父皇回来了。”司徒文笑笑,颇为无赖的说道:“我还是个孩子,有任性的权利!”
司徒毅:“……”
看着司徒毅吃瘪的神色,司徒文才大步朝外走去。要不是他无脑莽夫一声吼,贾赦又怎么会成为众矢之的?!过了一炷香左右的时间,司徒文迈步到主殿,并没有直接招待贾周氏,反而是令人笔墨传书,名曰为减少见喜传染的可能性。
贾周氏皱着眉头看着满纸官方话,翻来覆去就是一句贾赦交给我,请绝对放心的话语,眼皮也跟着跳了跳。在她眼里自家宝贝孙子自然是什么都好,可是她理智的大脑告诉她,太子殿下对荣国府未来的继承人好的太过了。
凡是过犹不及!
尤其是襁褓太子,古往今来能顺顺当当从太子到皇帝的少之又少。
而且,她厌恶从龙之功。氏族之家历来连龙都不想当,还岂会屈指龙头之下助龙呢?她秉持的理念向来是:君国士待之,吾报以国士,不然一拍两散。
双眸紧紧的盯了信笺许久,贾周氏伸出手握笔,心里猛得开始砰砰的直跳,越跳越快好像一颗心要从撕裂胸腔从里挣脱出来,故此一愣怔,眼眸闭起,脑海浮现种种,随后缓缓的将笔搁下,慢慢垂下头,泛着几许隐私的发髻垂下,遮盖了此刻所有的表情。
屏风背后的司徒文观察不得未来太泰水的神色,只好静静的等待着。
他把贾赦留在宫中,其实很简单,不管天花从何而来,他都要赖定了皇室照顾贾赦不力,要皇帝心里对贾赦,对贾家持有一丝的愧疚。
经过上一辈子,他太懂皇帝的心了,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而且他高高在上冷酷无情的父皇却向往普通平凡之家的温暖。如今两贾国公还简在帝心,荣国府父子又刚刚立功,他不可能不对贾赦有所表示。
正思索着,忽然听到一温和的声音不咸不淡,缓缓的,一字一顿,如珠落玉盘:“乖公公,赦儿既得太子殿下庇佑,此乃我家赦儿之幸,老身感激不及至极。”
司徒文不解。
“还请公公回禀太子殿下,待赦儿痊愈之后,老身自然会让吾儿登门道谢皇上。皇上教子有方,臣下佩服之至……”
听了这话,司徒文猛一抬头,刚要说些什么,却看见人寒暄几句而后告辞离去的背影,伫立久久,什么都没有说出来,沉默地垂下眼。
让贾家男主人来感谢皇帝,贾周氏的态度便已经清晰可知不喜他靠贾赦太近。
贾家忠于帝王,不插!手继承人的言行,不过上辈子随着荣国公贾演,夫人贾周氏的离开,贾家家主的政策也随之改变,毕竟呵呵,一朝天子一朝臣,不是吗?
拼命要维持鼎盛时期的荣国府尊荣,贾代善夫妇可谓是用尽苦心却是忙忙碌碌可碌碌无为,反而越走越是歧路。
不过……
司徒文不禁自嘲一笑,不管是未来的泰山夫妇,还是太泰山夫妇,貌似都对他没好感度啊~~贾演夫妇中立,贾代善几乎是拿太1子1党当挡箭牌私下为主子谋利。
哼,以后就得枕头风!
吹的贾家未来继承人胳膊肘朝他这里拐!!!
给自己毫无负担的拐走家族继承人找了个光明正大的理由,司徒文心满意足的去见贾赦。
看着贾赦坐在木马上摇来摇去,司徒毅悠哉的磕着瓜子,周围一大帮子人战战兢兢地伺候着,司徒文不由噗嗤的笑了出声,挥手示意宫侍离开,只留下几个已经被恩威并施到他麾下的内监宫女。
司徒毅磕瓜子的嘴巴一停,眼睛偷瞄了一眼面色如常的司徒文,揣测不出到底与荣国夫人说了些什么,只是冷冷哼了一声,“母妃来信说出了痘是要搬到冷宫那边的,这是祖上留下的规矩!”
“孤当年就在东宫之中,孤的童养媳自然同等待遇。”
“咳咳……”瓜子仁呛进喉咙之中,司徒毅猛灌了几盏茶才止住了咳嗽,瞪大了双眼看向司徒文,音调提高带着一丝求证,“童养媳?”貌似这个词还是他先提出吧?难道他玩笑开大了?
“自然,赦儿是我的,不然我为何要如此费心?!”司徒文说得理所当然,毫不犹豫,“你以后试探孤可以但是再敢拿我媳妇当靶子,哼,孤定让你娶不到媳妇,生不出儿子!”
司徒毅:“……”
愣怔了许久许久,司徒毅克制住上前探一把所有人都称聪慧无比的太子殿下脑袋,想问问这娃脑袋是不是烧傻了,飘着一丝颤音,“殿下,赦儿好像是男的吧?你……也是男的吧?对了,你知道什么叫媳妇不?”
“自然。”司徒文老神在在的回道,刚想接着说话先给司徒毅洗洗脑,但是余光瞥见御医身影,即使的止住了话语,招手让正玩耍的贾赦过来。
就算贾赦没有感染天花,但是待确诊之后,他也想让太医给贾赦种痘。
当年他见喜,太医院便研制出防治的法子牛痘。
让林御医诊断之后,司徒文使了眼色,司徒毅哀叹一声又想法子传唤过来王太医。
御医与太医一字之差,其实差别还是蛮大的,御医只给皇帝太子还有太皇太后诊断,其余宫妃皇子诊断的都是太医,除非皇帝施恩一次有被御医诊断的荣幸,像是司徒文有自己专门的御医诊断。但换句话说,太医院里司徒文没有人手,而这御医保不住听的还是皇帝。
虽然四海之主是他父皇,但是私下里还是需要一些自己的人手,司徒毅看着前来的王太医,默默的摇头感概了一番:尤其是后宫之中。没娘的孩子有一点就苦在这里,娘是全心全意给自己孩子谋划的存在,但是既当爹又当娘的父皇,他不是司徒文一个人父皇,还是后宫皇子皇女的父皇,还是天下人的皇帝,百密一疏难免的。
“两位殿下都具是见喜过的,在喝几碗药预防一下便无事!”王太医听凌妃之令来到东宫也未多言其余一词,只是言简意赅的汇报病情,以及他是如何发觉天花的,“臣家中尚有各色气味竹罐藏之,京巴百味一辨,自是发觉。赦公子发觉及时又是用过药浴的,若是这两日无事,那便可以放心了。”
“嗯。”司徒文点点头,“若是孤要给赦儿种牛痘呢?”
“这恐怕……”王太医看看一旁仰着红扑扑的脸等京巴消息的贾赦,话语一顿,“赦公子虽然身体不错,但是如今年岁尚小,等年岁在略长一些?”
司徒文没说话,只是伸出双手,拉着贾赦坐在一旁,捧住他的脸颊,看了又看,低声询问道:“赦儿,现在哥哥有一个问题想问你,与你相关很严肃的,必须想好了再回答知道吗?”
“嗯。”看人认真的模样,贾赦心有同感,也很认真,板着脸装出一副老成的模样,还摸摸下巴,道:“我一定会想好了的。”
“有一种很严重很严重的病,不管赦儿如何选择它都是会来的,不过有时候早一点有时候晚一点。赦儿是喜欢小赦儿得呢,还是长大后大赦儿生病呢?”司徒文问得很认真。
“我能不生病吗?”贾赦细细咀嚼了一番话语之意,哭丧着脸问道,“我现在被狗狗追都能跑的飞快了,怎么还会喝很苦很苦的药?”
“因为……”看着他,司徒文表情一丝未变,只是在看了片刻之后,慢慢闭上了眼。因为你日后会感染天花,但我不在身旁,只闻你九死一生。
不过最终司徒文还是遵循了贾赦的意愿,并没有提前给贾赦种痘。
他喜欢贾赦,想时时刻刻看着贾赦,可并不是说贾赦一定要按照他的喜好成长,这样的养1成若摆放在一旁的盆景有什么不同?!他是想护着贾赦,让他充分的照着自己的喜好无忧无虑的成材,只不过这成长的路程要与他如影相随。
不过翌日还是灾难降临。
那时,司徒文已经早起练武与司徒毅对打中,便听到汤嬷嬷的一声惊讶的呼唤,“快,快请太子殿下来,赦公子出痘了!!!”
瞬间警醒了众人,司徒兄弟往屋内来之时,作为太子奶嬷嬷的汤嬷嬷正浑身胆颤的捂住自己的嘴巴。天,她刚才是怎么鬼迷心窍了,居然贾赦出事了第一反映便是请太子殿下?!
“请太子殿下赎罪,奴婢失言了,奴婢定然会照顾好赦公子的,还请太子殿下……”磕头之际看见跟随而来的司徒毅,汤嬷嬷接道:“太子殿下大皇子请暂时离开,奴婢带着赦公子前去……”
“汤嬷嬷无须担忧,先去传唤太医。”司徒文看见贾赦睡的香甜的模样,不由上前帮忙掖了掖被子,只是看到贾赦下颚多出的小红点,眼眸闪过一丝不喜的神色,低声呢喃道:“赦儿会没事的,去叫太医前来。”最后一句却是对着宫内的仆从说道,没有先前柔和的神色,带着不容抗拒的命令。
当即有人领命而去。
“再一次清点偏殿仆从,出过痘的留下,其余人立马离开。”司徒文环视一圈宫侍,等众太医来临之际,便幽幽道:“孤王记得当年御医治疗之际曾谏言冷宫虽然偏僻可以防决传染,但是日夜风吹的阴冷又久无人居住没有人气不利于养病,故此孤见喜之时便移居偏殿,如今贾赦便住偏殿之中等待痊愈,况且,有此殿有阿父的真龙之气护体,赦儿定然会安然无恙的。”说道最后还露出一丝孩子气的神色。
明白司徒文是通过宫侍还有太医等人的口向外解释为何贾赦会居住东宫偏殿如此于理不合之事,但总觉得有些马后炮。
司徒毅默默腹诽着,口中却是称赞道:“太子殿下所言甚是,贾赦年纪尚小又是曾祖母施恩养于宫中,此举还昭显我皇家风范!”是他先怒极当头先坑人一把,现在只能暂时绑一块。
诸太医闻言不由身子一僵。
被先堵住了话语,又有宫中仅有的两位皇子作陪,贾赦染天花染的是惊天地泣鬼神,万众瞩目。而先前刚说贾赦身子不错的王太医把脉之后,了解前因后果,无奈道:“洗澡的时候着凉了。”
司徒文:“……”
几日过去,虽然有着宫中最强的太医御医组合的治疗班底在,但是耐不住贾赦人小又从没有受过如此苦难,浑身上下像是有无数虫子在撕咬着,难受极了。
“太子哥哥,好痒痒好想挠挠。”贾赦红着眼眶,哭诉道,嗓音也带着一丝的沙哑。
贾赦难受,司徒文也跟着担忧不已,因怕贾赦不知轻重抓破了,手脚都被柔和的细棉布给包起来了。看着如今笨拙的双手往自己身上挠时,还是不由心急,忙上前几步,将紫檀木盒放在一旁,半揽着贾赦,轻轻按住他的手,“不痒,哥哥给你擦药膏,凉凉的会很舒服。”一边轻声哄着一遍用细棉布沾了特配制出来的雪花膏,耐心无比的帮人一点一点的擦拭着。
汤嬷嬷看着动作娴熟无比的太子爷,忍不住热泪直流,皇后娘娘,奴婢对不起您啊,太子殿下好像被她奶的有些不对劲!
“太子哥哥,你对我真好。”贾赦感觉有一股丝丝凉环绕在身体上非常非常的舒服,看着司徒文小心翼翼的模样,由内而发道:“是真的真的很好很好。”不是祖父母常说的那种带着几分坏坏的感觉。他现在长大了辨别得出来。可不能欺负他小,他可懂眼色了,知道父亲罚他的时候要往祖父那边跑,祖父生气了,要往祖母怀里钻!
“那哥哥对你好,你可不能哭着再找祖父祖母好不好?”先前贾赦烧得疼的,躺在床上声声哭喊想贾演。
“可是赦儿真的好想他们,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到祖父了。”
“你祖父是大英雄,等你伤好了,就可以马上见到了。”司徒文接过汤嬷嬷递过来的帕子,擦拭贾赦的泪眼,“听说你祖父会给你雕刻小木人是不是?哥哥也会!”边说,边打开紫檀木盒,取出盒中金光闪闪的金娃娃。他自从看到荣国公那一屋子的玩器,就在开始找匠户了。原本打算自己学这门手艺给人雕刻,但是事出紧急,还只学得皮毛,只好让“师傅”先代劳。
贾赦一呆,傻傻的接过金娃娃。
“赦儿的祖父是大英雄,赦儿也是大英雄,英雄是不哭鼻子的,对不对?以后谁要是坏心眼的叫我的赦儿小哭包,我们就拿金娃娃去证明,赦儿可不是瓷娃娃一扔就碎,好不好?”
“金娃娃~”
“这个,”顿了一顿,贾赦眼眸里多了一丝的光亮,指指金娃娃的脸面,接着道:“好像……好像我呀,不过,我好像……没有力气,拿不动。”
“就是赦儿啊,喜欢吗?”
“嗯,闪闪的亮亮的,我喜欢。”
“那等赦儿再大一些,哥哥也给你做更大的,以后金子也不弄金元宝的行事,咱们弄成赦儿的模样好不好?”司徒文云淡风轻的说道。他找到比一屋子金猪宝宝加赦儿更加帅气霸道的造型了,那就是普天之下所有人都得念着赦儿,喜欢赦儿。他的金娃娃。
终有一日,市面上流通的金子必须以赦儿的造型出现。赦儿小时候,长大后,中年,老年……赦儿的一声,他要华晋国内民众都铭记住!
他的金娃娃!
☆、第27章帝归
贾赦睁着一双黑漆漆若黑曜石一般的眼睛看了司徒文片刻,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好,赦儿要大大的娃娃,但是……嗯,不要太重了,我抱不动。”
司徒文瞟一眼实打实纯金无比的娃娃,这是他自己庄子里赚来的金子,因考虑到贾赦的年纪,不过用了五十两金子,眼眸含笑,“等赦儿大了,就抱得动了!”边说边把稍稍揽紧贾赦,让他把头靠近自己的胸口。
周围的呼出的气息相交融,对于伺候司徒文的宫侍来说都是极大的煎熬。因为天花会传染,哪怕已经染过天花。但是司徒文依旧我行我素。
“来,赦儿喝药。”把人揽入怀中,调整了舒适的角度,司徒文一口一口的喂贾赦喝药。
贾赦也很听话的喝药,因为他知道只有喝完药才好得快,在家里祖父就是这样教育他的。在这里,更是漂亮的太子哥哥亲手喂他喝药,连苦苦的药喝起来都是甜甜的,大皇子哥哥说了这就叫做秀色可餐!英雄难过美人关!虽然说完这话,大皇子哥哥就鼻青脸肿成猪头了,但是……贾赦眯着眼,在蹭蹭司徒文,总觉得没有说错呢。
他太子哥哥就是好看,特别的下饭!
但是浑身都在闹,不停话,怎么都咽不下去,像是有什么东西把他喉咙卡住。
“噗……咳咳……”
司徒文忙接过嬷嬷递过来的帕子,擦去贾赦嘴边的污物,满是心疼,“赦儿不急,我们慢慢喝。”
“嗯。”贾赦往司徒文怀里蹭了蹭,委屈,“太子哥哥,我很乖,但是药不听话!”
“所以啊--”司徒文慢慢拍着贾赦的背,轻声安抚着,“我们要把很多很多的药合起来熬成一小碗,是不是?这就是对药不听话的惩罚,把它又煎又熬!”
宫侍们默默后退一步。他们原本担忧太子殿下,但是如今相比起来,还是对贾赦未来常识深深的忧患起来。这种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解释已经上演过无数次了。
“那我们在煎一下下,”贾赦微微扭头,看着药碗所在,“把它熬成小小一口,我马上用力吞下,就没事了!”
“嗯,再去熬一碗。”司徒文看了一眼汤嬷嬷。
汤嬷嬷领命而去。
好不容易喝了半碗药,司徒文把人哄睡,拿着极软的丝巾,细细的拧净了水慢慢擦着贾赦的身子,小心翼翼的从痘包上慢慢而过,仔细擦好,立刻掩进被子里,又拿来药膏,慢慢的涂擦。而被他擦拭身体的贾赦,嘴角挂着微笑,睡得正甜,只不过时不时犯痒了要抓一下。
司徒文嘴角挂着笑,一次次都在贾赦挥舞前拦下,牵着贾赦的手。司徒文擦得很仔细,很慢,也不说话。
司徒毅站在门口,看了老半天,只觉得自己进去也不是,不进去也不是,只能傻傻站着,看着夕阳将要西下,实在受不住了,才踏进来。
身上戴着预防的棉布,司徒毅艰难的开口,“三方都在彻查,但是不论后宫还是贾府后院都貌似挺干净的,唯一有大端倪的就是送贾赦过来的小厮说他们那天马车被一个留脓包的和尚还有个很邋遢瘸腿的道士撞到过。”
“和尚,道士?”司徒文每说一个字,心都要跳动一下。
“嗯,据说这两人还去荣国府门前装神弄鬼,被国公夫人下令丢兵马司去了。”司徒毅说着自己知道的情报。他不像司徒文整日守着贾赦,自己虽然打着避痘的名号,不过试探一下司徒文之前说谈的“合作”是真是假。另外,能光明正大的翘课也不容易啊,听过闻雅的在回头被太傅教导,呵呵……
司徒文没有说话,继续擦,最后放下贾赦的手臂,帮人掖了掖被角,看向床上面色泛红但是开始结痂的贾赦,转身一张脸全无一点笑意,神色庄重肃穆,整个人若带了层冰霜,泛着寒气。
“阿成怎么样了?”乾熙帝站在京郊点将台上看着下面训练有素身强体壮的士兵,遥望皇城所在,问道。
“回皇上的话,太子殿下无碍,因太子关爱臣子的仁爱之心连着赦小公子的病情都好些了,痂盖已经开始脱落了。”戴权满脸笑意,“再过段时日,就好彻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