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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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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太妃不耐烦,说道:“行啦,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里磨叽这些个,今儿咱们来见皇上,可是不是为了吵架来的!”

甄妃无法,按捺下心里的不快,跪了下来,又恢复了方才的那个柔弱的样子。当今暗自皱眉,甄妃的年纪可不轻了,如今做出这种小女孩的动作,怎么看着都有一种东施效颦的感觉在。

“爱妃想让朕为你作什么主?”当今大马金刀的坐在了一旁的御座上问道。

甄妃见问,立即说道:“皇上,臣妾的家族,自元帝以来,忠心为国,如今的老太太当年更是悉心照看重病的上皇。如今臣妾族叔得皇上的信任,主持着江南体仁院以来,任劳任怨,两袖清风。可是半个月前,在皇上和众位大人们刚刚出发围场之时,睿亲王却拿着一些所谓的证据,将臣妾的家族给抄了家。臣妾无法,只得同太妃娘娘一同来求皇上为臣妾做主。”一行说一行哭,有几次差点因为太过伤心而说不下去。

当今失笑,这么明目张胆的歪曲事实,这甄妃也真是够了。

只见当今笑着转头看向甄太妃道:“太妃娘娘也是这么想的吗?”

甄太妃矜持的向当今行了个礼,“皇上容亶,甄家几代忠良,苍天可鉴。如今睿亲王因为私怨,一朝得势后,却下手整治甄家,本宫等却是想不明白!如今事情既已出了,上皇年纪大了,本宫也不敢拿这等小事去烦他老人家,只得来求求皇上了,求皇上为本宫等作主!”

当今接过李公公递过来的茶水,喝了一口,听了甄太妃的话后,不由得气笑了,感情这两位到现在还搞不清楚状况,还真以为如今还是上皇把持朝政的时候吗?太天真了。

眼看这两个人也玩不出什么花样来了,当今也没了心思去跟她们多啰嗦,很干脆的说道:“好了,朕也不想听你们在这里扯皮,甄家到底如何,想必你们比朕更清楚。哼,说什么忠君为国,两袖清风,那多出来的足足半个国库的库银难道是老四自己添的吗?鱼肉乡里,买官卖官,甚至插手江南科举,朕说的没错吧!这样也叫忠心为国?别开玩笑了!”当今越说越气,将身边的桌子拍得震天作响。

甄妃被当今说得头越来越低。甄家做的事情,她身为女子,她知道的其实并不多。也就这几年,随着涂旬渐渐长大,慢慢的她才听说了一些。她们可以将黑的说成是白的,可是当今愿不愿意听她们所说的,却只在当今自己了。

甄太妃却是不以为然,当年甄家老太太对上皇是有救命之恩的,在她看来,朝庭对甄家再如何赏赐都抵不过甄家对上皇的付出,因此虽然也知道甄家做的事情不地道,却还是一脸的事不关已高高挂起。

只是甄太妃忘了,如今上皇的手中早就没有了权势,就连他的口谕,只要当今不想让它出寿春宫,它就出不了。甄太妃却是看不清情势了。再加上当今是她手下败将文贵妃的儿子,在她眼里,那个女人生的儿子怎么可能斗得过她?

看着底下两个女人的表现,当今觉得十分无趣,当下也不跟她们啰嗦,“朕这里有一样礼物正准备送给甄妃看看呢,既然甄太妃也在,那么你们二人便一起看看吧,等看了这个之后,你们还有何想法,再说也不迟。”

甄妃一听当今有礼物要送给她,顿时激动了。心里想着,看来皇上的心里还是向着她的,这去了一次秋狩,居然还会专程给她带礼物来。看来这次的事情,就跟她所想的一样,就是涂旸那个小子自作主张的,不可原谅!

当下一脸娇羞的说道:“臣妾多谢皇上记挂着。”

当今笑了笑,不再多说,摆手让李公公下去将他为甄妃准备的“礼物”送了上来。

须臾,两个侍卫抬着一个盖着白布的物件上来了,这应该就是所谓的“礼物”了。这个“礼物”放在一个由两根竹竿和一块厚白布组成的架子上。甄妃心说,这是个什么好物儿?个头这么大。

当今观察了一下她的神情,心里暗自冷笑,想起他的生母还有涂旸的生母,这两个他生命中最为重要的女人的死都是这甄家的女人的手中的。一想到这个,他的心里总是不由得直冒戾气。也怪不得涂旬不得他待见。

当今走下丹阶,走到架子旁边,也不假他人之手,伸手一把扯开盖在上头的白布。

“啊……”待甄妃看清了所谓的“礼物”的真面目之后,大叫一声,晕了过去。躺在那个架子上的人,赫然就是她的儿子涂旬。

第75章

早已换上新的匾额的中昌郡王府里,涂旸跟个大狗狗似的跟在木琳琅的身后转着。自从秋狩的队伍回了京城,已经又过去将近十天了。涂旸都快有一个月没有好好的和木琳琅说说话了,今天这一来,直接就粘上去了。

木琳琅由着他在身边叽叽喳喳的,秋狩时分开的那一小半个月,他可没少想着四哥呢,去年一年去边疆都没有这么强的感觉哟。

“你不去处理你的政务,跑来这儿做什么?”木琳琅不是很真心的嫌弃道。

“我这一个月来都快累成狗了,琅哥儿居然还嫌弃我,好伤心。”涂旸一副西子捧心的样子,惹得木琳琅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木琳琅不想理会他的耍宝,自顾自的往饭厅走去。涂旸立即跟了上去。

“这才哪到哪儿啊,就叫累了,这几年你的功夫都白练了吗?这往后若是皇上大叔将担子转给了你,你又该怎么办?对了,怎么惠郡王死了,却是甄太妃病重而亡?不是应该是甄妃吗?”

涂旸不甚在意的摆摆手,“有什么区别吗?那甄妃如今都癫狂了,跟死了也没什么差别了。至于甄太妃,用师父的话说,那就是多年夙愿一朝成空,整个人的支柱全塌了,不生病才怪,到底年纪大了,这一病啊,就是致命的。”

到了饭厅,木青早就等在了桌子边,涂旸十分自觉的跑到木青的另一边坐下。木家的餐桌上并没有“食不言”的规矩,反正如今他们平时都忙,要见上一面也只有在用餐的时候了,有些事情要商量,也只有在这里。

“真可惜,今年甄太妃一殁,皇上大叔还弄出来一个宫妃减膳谢妆,京城有爵之家一年不得筵乐,不仅不能省亲了,就连梳妆的东西也用得少了,咱们的‘木石阁’可少赚了不少钱呢。”木琳琅有点可惜的说道。这女人们的钱还真的是很好赚呢,这一来,他们的收入可就少了。

木青失笑:“你这孩子,皇上当初弄出来个宫妃省亲来,还不是为了她们娘家的那点子家底,还有为了边关的战事。否则身为一个皇帝,他哪有可能做出这种有失身份的事情来?如今户部的库房被你们两个小子堆满了,他也就没了后顾之忧了,往后宫妃省亲的事情,也就见不到了。不然的话,凡是宫妃省亲,都要大兴土木,劳民伤财,于他的名声也不好。再说了,不是还有‘金玉缘’吗?”

“是我魔怔了。”木琳琅有点不好意思了。“对了,李大哥他们护运的那些异族王的财产还没到吗?”若不是木青提起户部,木琳琅都快忘了他们在塞外得的那一大笔意外之财了。

“快了,最多三天之后就能到了。你居然把这个事情给忘了,这心得有多大呀。那些可是有两成是你的呢!”涂旸好笑的说。

“是啊,才两成!”木琳琅提起这个事情就来气,伸出手,用拇指和小指头比了一个少少的手势,“你,我和大叔各占两成,皇上大叔居然独占了三成去,太黑了!那些钱可是我辛辛苦苦搜来的!”

“噗!”涂旸没想到平时对于金银不上心的琅哥儿,居然会这知护着这批钱。还好他的嘴里此时没有东西,不然就出丑了。

木青也听不下去了,伸手拍了木琳琅的脑袋一下,“你整日家都在想些什么呢?往后他们涂家的库房还不是敞开着随你爱怎么花,就怎么花么?到时候你还能看得上那一点子钱财?若是实在眼馋得紧,找个好日子,到海上跟着新建的水师去转两圈,说不定能得到比这个更多的钱!”

涂旸眼睛亮亮的,“师父,这话怎么说?”

木青笑道:“咱们大周自前朝以来,沿海地区一直受倭冠之乱,不仅是沿海渔民打鱼,或者出海与外族商贸,就连其他国家的人来与大周进行贸易的商船也不放过,经常被倭人打劫。这些人装扮成海盗,劫的钱财可不少,咱们若是能……”木青没有再说下去,身为一个后世华夏的军人,对于某些国家,那是深刻在骨子里的仇恨。这些年对于那些国家,他早就已经暗中下手了,如今也差不多是时候收网了。

两个少年听得热血沸腾,恨不得立即就插上翅膀,飞到海上同那些脑人的倭人大战一场。

三个人加快了速度将早餐吃完,转战花厅。

“对了师父,从秋狩回来后,贤德妃就病了,而且一日重似一日,甚至都不能给甄太妃跪灵。”

木青抬眼看了他一眼,“这个事情同我有什么关系?也值得你在这儿将它当成正事儿跟我说?”

木琳琅也好奇的看着他,涂旸不好意思了,“这不是昨天不小心听到进宫跪灵的贾老太太在同贤德妃商量着,想用琅哥儿的关系,请您老出马,给她看看吗?”

“哟,她们这是还没死心?主意都打到我这里了。”木琳琅笑道。

“怎么可能死心?权势的诱惑力,不是你能想象的。如今惠郡王殁了,他们四王八公当中,有女儿在后宫里的,而且位份还算不低的也就只有她了。若是能够生个一男半女的,也是个助力呀!皇上屁股下面的那个位子,着实吸引人呢。”木青淡淡的说道。“只是她们的脸也是真够大的,居然将主意打到我这里了,也亏得她们还记得琅儿在我们木家。”

“切,皇上大叔的那个位子就没有吸引我和四哥去!”木琳琅得意洋洋的说道。

“就是,当了这一个月的监国,都快累死了。要不是我爹不肯放过我,我还真不想去当什么皇帝的。我倒是对于师父说的那个新大陆很是向往,往后若是有机会,真想去进行一场世界之旅。”涂旸一脸的向往,他对于木青不时跟他们提起的这个世界,十分的好奇,“至于说她们会想到请您老去给贤德妃看病,如今在京城里谁不知道您老医卜双绝啊!”涂旸适时的拍了个马屁,看得木琳琅眼睛都眯起来了。

“再怎么医卜双绝,也救不了必死之人呢。”木青摇头。贾元春这一次可不是病,而是当今找了木琳琅要了他新炼制出来的一种致人虚弱的药,下到了她的身上。这种药,无色无味,往往中了毒都没有感觉,中毒的人只会以为自己的身体变差了。少则半年,多则一年,就会因为体弱,只要一场小小的风寒,就会演变成夺命的大病来。到时候死了也会以为是生病死的。永远都不会有人想到这是出自他家琅哥儿的手笔。

其实这种药在后宫当中也不是没有,只是木琳琅炼制出来的这一种,比之如今市面上的更加的让人防不胜防,药效更加的明显而已。如今看来,这明显是已经显出了效果了,既然如此,他哪里有可能去给贤德妃看病,却拆了琅哥儿的台呢?

三天之后,李豹率领的征北大军斥候营的人就护送着战利品到了京城。

这天一大早,驻守京城东北大门的城门守卫一打开城门,就见到一队身穿整齐军服的士兵,护送着三十几辆大车,早早的等在了城门口。

那守卫一惊,如今的斥候营跟去年刚刚出发远赴边关的时候可不一样了。为了安全的将这三十几大车的战利品护送回来,李豹不得不沿路招收一些资质极佳,又愿意参军入伍的百姓和流民,或是江湖中人加入这一支队伍当中。如今跟着他来到京城的这个队伍,整整多出了一倍多的人。

这么一大帮的人一大早就站在京城城门前,而且这里的人还有不少是刚从战场上下来的,那一身的煞气还没有消散呢,凶神恶煞的,看着就惨人。守卫一看不得了,也不敢上前拦着,赶紧又将城门关了,转身找上司去了。

可巧今天神武将军冯唐过来巡视,正好听到了守卫正和一位都尉汇报此事。对于有人居然敢在这京城公然拥兵而行,冯唐觉得十分奇怪,难道他们不知道,这里是京城!容不得他们乱来!

“出了何事?”冯唐走了过去,问道。

那都尉和守卫回头,却见是冯唐,立即行礼,“冯将军。”

“行了,你且说说,到底是出了何事?时辰到了却为何不开城门?”冯唐指着那守卫说道。

守卫看了一眼都尉,那都尉倒是没有其他的想法,谁能想到冯将军今天会这么早到他们这里来巡视呢。

守卫不敢耽搁,赶紧将自己方才告诉都尉的话又说了一遍。

冯唐听得直皱眉,看来此事不一般,“带路!”让守卫带着他一同往城墙走去。

“来者何人?”冯唐站在城墙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为首的李豹。

李豹抬头向冯唐看去,京城中的这些人他还真不认得,他也只是知道城墙之上的人是能够作主的。“征北大军斥候营,正三品参将李豹!”李豹拱了拱手,毕竟是在京城的地界,态度好点总是没错的。

冯唐皱眉:“一派胡言,征北大军早在一个半月之前便回来了,如何还有征北大军一说?!”

李豹也没生气,他们护送战利品这件事情就连张老将军都不甚清楚,何况是这些个由始至终都只会呆在京城里亨福的家伙呢?他伸手入怀,掏出一块非金非玉非木的牌子,将正面刻着“木”字的那一面亮给了冯唐。

“本将奉军命,护送一批军中物资回京,北疆到京城万里之遥,辎重笨重,以致到今日方才到达京城。将军若是不信,大可派人到京中国师府上问个清楚,或者是四皇子府上也是一样。只是本将等花了一个多月方才将这批物资运来,早已经迟了多日,若再不及时入城去见皇上,到时候皇上怪罪下来,将军可能承担?”

冯唐是一个字也不信,什么样的物资居然需要这么多人护送,而且看那些箱子的负重,还有那偶尔被日光和雪色反光散发出来的金光点点,冯唐的心中却掩不住的狂跳。这箱子里的东西,莫不是从草原上搜刮而来的金银珠宝?若真的是,那么他怎么着也不能让这些人就这么进京里去啊,所谓见者有份不是?

此时的冯唐已经被眼前的金光闪得失去了平日里的冷静和慎重了,他却不曾细想过,为何这一队人马,从北疆一路行来,居然没有被沿路上的那些信奉雁过拔毛的地方官员们脱掉几层皮呢?

第76章

自从被他们寄予厚望的惠郡王死于非命之后,他们这些人早就已经乱了阵脚。

想当初义忠亲王事败之后,他们已经元气大伤,好在当时还有二皇子涂旬在,他们立即将所有的希望和资源放在了他的身上。有了目标,当年的他们,倒还能抱成一团,没有乱了。

如今又一次事败,他们当中的许多人的心里早就已经崩溃了,再也经不起又一次的失败。有些人就想要退步抽身,却是寻不着门路。再说了,上船容易,要想下船,却是难上加难。

而其他人却是准备一条道走到黑,当今的儿子可不止一个惠郡王,除去与他们四王八公不合的厉郡王和睿亲王之外,六皇子以下的几位皇子的年纪都还小着,很有希望能够成为他们的下一个目标。

更别说还有出身自荣国府的贤德妃贾元春了,若是她能够生下皇子,那么他们还是很有希望的。只是如今的贤德妃自从秋狩之后却是病了,虽然不致命,却十足的麻烦。

冯唐很明显就是属于后者的!而就在今天,他居然在城门口遇上了这一队带着这么多财富的车队,这说明什么?说明就连上天也站在他们这一边呢,多好!如果有了这一批物资,他们就可以做上很多的准备,甚至,或许还可以养上不少的私兵!

他们这些人当中,何尝不想推翻涂家的天下,自己自立为王啊!奈何养兵是人钱的!要很多很多的钱!涂家的皇帝又都没有犯下大错,百年来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乐业,若是他们想要煽动百姓一起来推翻涂家王朝,却是比较难。再者,大周的兵权主要还是掌握在宫家这一脉的手里,而宫家与他们这些人,相看两相厌,想要让他们一同反水,基本是没有希望的。而今,木家人回归,西宁王和南安王又被架空了,无兵可用的他们,又如何能够心想事成呢?

“哼!你们既无路条,又无人提前打过招呼。你可知,这里可是京城,不是能够由着你们胡来的地方,你带了这么多的江湖人士进京,是想要做什么?造反吗?来人哪!给本将军拿下!”冯唐不管李豹等人还有什么话说,立即选择先下手为强。

守城的卫兵本来就是出身自京畿大营,冯唐虽说不是他们的直属上司,可是官大一级压死人,他们总不能真的不给人家面子不是?人家毕竟是三等将军,在品阶上远不是他们这些低下的守卫能比的。

更何况,看出李豹等人运送的是些什么样的物资的人可不止冯唐一个!没有谁会嫌钱多的。

一时间,京城东北城门外,守城的卫兵纷纷拿上兵器,速度不慢的出了城外,站到斥候营的对面。两队人马摆开了阵式,冯唐也不打算让别人再来分一杯羹,便没有去别的军营里再找援兵。再说,在他看来,面前这支队伍中然看着彪悍,人数却少,他们这里就是用人海战术,压也能把人压死。

然而今天,冯唐的算盘注定是要落空了。

这一路上,这支征北大军的斥候营遇到的这种情况数不胜数,举凡他们经过的城池,总有那么一些眼冒绿光的人想要从中分上一杯羮,李豹等人如何能应!这里头还有一成是他们的辛苦费呢!

当下李豹大手一挥,这一队人立即十分熟练的列好了队列,两方这么一对比,高下立见。

而他们接下来的动作,更是吓了所有人一跳。只见李豹率先从怀里掏出一把黑呼呼的东西来,其他人也都将自己的家伙什掏了出来。那黑洞洞的口子直对着城门守卫,让人直从心底里往外冒着寒气。

冯唐看到这个情景,脑子嗡的一声,忽然有一瞬间的清明。他认出来了,这些人手上的东西,正是如今大周工部和兵部生产的新式的火器。这个东西他可是亲眼见识过它的威力的。冯唐额角的冷汗顿时冒了出来,心里想着要打退堂鼓。

“哇——!”就在此时,一阵雕鸣响起,众人不由得抬头看去。却见最近这一个月以来,在京城百姓当中名声极大的金雕正在往这座东北城门飞来。

冯唐心中一惊,这金雕一出现,人们首先想到的就会是中昌郡王,以及那唯二会被中昌郡王带着飞遍京城的睿亲王。想起木琳琅和涂旸的关系,难道这一队人马和他们所护送的这些物资,真的是要送给当今的吗?冯唐突然有了即将一种大祸临头的感觉。

“住手!底下人等听着,皇上有令,着征北大军斥候大营参军李豹,带着队伍,由东北城门进城,不得有误!”金雕的速度极快,一眨眼的时间,就飞到了对阵的两方上空。

金雕低空掠过,然后盘旋在两队人马的上空,雕背上的两名少年看得一清二楚。涂旸就站在金雕的背部开口说话。声音并不大,可是在场的所有人全都听得清清楚楚,仿佛说话之人就在身边似的。

说完,也不等众人反应过来,将一件明黄色的东西直接丢进了站在城墙之上的冯唐的怀里。

冯唐手忙脚乱的接住了,打开看时,却是一张圣旨,脸色顿时一白,这下子什么也不用说了,冯唐只得让人大开城门,让李豹将这队人马带进京城。

城门口早就聚集满了想要进城的百姓,刚开始的时候,见到这两队人马居然要在京城的城门口开战,百姓们全都躲得远远的,只有一些胆子较大的人还躲在不远处偷看。

此时看到乘着金雕的睿亲王和中昌郡王来了,就将一场战事消于无形,无形之中,这些人对于涂旸和木琳琅更加的信服了起来,这也是涂旸所没有想到的。

李豹冲着二人抱拳行了一礼,没有二话,飞身上马,带着这一大帮的人马,浩浩荡荡的进了京城。

而那些新加入这支队伍的人全都是第一次见到涂旸和木琳琅两人,早就被这两人与众不同的出场方式以及气势所摄服。自古以来,人类从来没有放弃过飞天的梦想,纵观整个华夏的历史,那些神话故事当中的仙人们,之所以能够成为仙人,首要具备的技能可不就是飞么?

而眼前的两个少年居然做到了,如何不让人羡慕?

金雕飞在前头带路,有了这二人一雕的带路,再没有人敢不长眼的拦着他们这一行人了。

而冯唐等人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刚才即将到手的钱财,就这么飞走了,心里别提多郁闷了。

这时,那个都尉走上前问道:“冯将军,咱们就这么让他们走了?这不合规矩吧?”

冯唐瞪大了牛眼,横了他一眼,将那份新鲜出炉的圣旨递给了他,若不是不敢对圣旨无礼,他早就直接丢到这个都尉的脸上去了,哪里还会这么好声好气的同他说话?

“规矩?规矩就是人订的!只要人愿意,随时都能够更改!而且你敢在那二位爷的嘴里夺食?活得不耐烦了吧?”说完,不再理会他们,转身带着自己的属下回了冯府,他得好好的想一想,这件事情到底该如何是好。本以为能够得到一笔意外之财,如今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或许还得大出血一次。

那都尉却是一脸的不愤,说到底,这件事情也是他冯唐引起的。若不是他心存邪念,动了不该动的心思,想着夺了这些钱财,他们这些人哪里敢就这么把人拦了啊?虽说财帛动人心,可是他们不是不知道,有些东西就不是他们这样的人能够消想的。

不过如今说什么也都晚了,如今的他,首要做的事情就是赶紧找人帮他平息了这件事情去。

这一天的京城百姓,有幸见到了什么是“金满仓,银满仓”。木琳琅知道,因为当今决定派兵远赴北疆平乱,百姓当中,有不少被那些不怀好意的人煽动了,对于皇上的决定多有不满。

为了激励大周的百姓,让百姓们对当今更加的拥护,木琳琅一时兴起,直接吩咐李豹等人,让他们将这些装着战利品的箱子上层的箱盖全都打开。

他的这一作法,惊得京城的百姓还有文武百官呆愣不已。一时间由京城东北城门到皇城的街道上,百姓越聚越多,不时响起纷纷的议论。

“这都是些什么啊?这么多金银珠宝,这得值多少钱哪?”

“听说是睿亲王和中昌郡王在北疆之时得来的战利品呢!”这种解惑的人员当然就是来自东方商行了。

“这么多啊!这是把那位异族王的王宫给搬了回来了吧!我这辈子第一次见到这么多金银珠宝,这一辈子就是立时便死了,也值了。”

“这还用问吗?有睿亲王和中昌郡王出马,哪里有可能空手而回呢?”

“皇上老圣人这次发兵北疆的决定可真是发得对呀,这么多的战利品,能抵得上咱们大周多少年的赋税呢!”

“可不是吗?可惜这样的好事儿不多,要不然咱们大周的百姓都不必交税了!”

“不用交税倒还在其次,最重要的是,咱们大周的北部大草原再也不用担心有那异族人来劫掠了,瞧这架式,最少五十年内,那些外族人是没有能力再来谋夺大周百姓了。”

“很是,很是!”围观众人纷纷赞同。

这一天,这招摇过市的一队人马,成了京城的一景,举凡是车队经过的地方,街道两边全都挤满了百姓,有些离得远的,还不辞辛苦的赶过来,无论如何也要看上一眼。

居于深宫当中的当今,看到李豹这些人献上来的这二十几车的战利品,乐得见牙不见眼的,若不是自持身份,当时就想要仰天大笑一场,好在他最终还是忍住了。

当今一高兴,便下了一道旨意,“因睿亲王和中昌郡王从异族王宫当中得来的钱财数量过于庞大,朕决定往后三年,大周免除赋税,并且将大赦天下!”

这条旨意一出,整个大周的百姓如同过年似的奔走相告。

等当今笑够了,木琳琅敲了敲当今的御案,此时的他们正在御书房里,旁边还站着不少的文臣武将。

“皇上,您老别忘了,这些战利品里,我和我家大叔还各占两成呢!您看也看了,乐也乐了,是不是该分脏……啊呸,是不是该分钱了?”

在场之人,除了当今和涂旸之外,其他人全都睁大了眼睛,这战利品还带分脏的?有些官员不由得偷眼看了看那三十几辆大车,心中暗想,就算是只占两成,那也是一笔巨款啊!这钱还能这么来?

涂旸也在一旁附和,“对!还有儿臣的两成!斥候大营的一成!到时候可别忘了!”

当今的笑声戛然而止,这是生生要被分去了七成了啊!这感觉怎么就不快呢?

转念一想,这些钱财本也是意外之财,自己能得三成也足够抵了大周十几年的税收了,若是再有下次……摇摇头,这个事情,还得重长计议!

不过看看眼前的众臣,一脸笑意的说道:“朕怎么会忘呢?择日不如撞日,今儿天气不错,咱们就此分了吧!”

于是继众人有幸看到满载金银的车队之捷,京城的百姓又见识到了前无古人的分钱的一幕……

自此之后,再无人阻拦当今出兵的决定。

第77章

两年的时间其实是挺快的,不知不觉间,在大家依然津津乐道着当初皇城分钱的震撼场面的时候,两年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

这两年中,大周朝堂上的格局改变了不少,首先是年少有为的睿亲王涂旸,在当今有意无意的帮助下,已经接手了大周皇权的半壁江山。如今,当今已经极少亲自处理朝政了,涂旸已要成了除当今之外,说一不二的人了。虽然当今没有册封他为太子,可是所有人都知道,这位睿亲王是事实上的大周太子。

对于这个太子的册封,当初当今是想弄个隆重的仪式来册封的,只是木琳琅说了一句,“历史以来,历代的太子就没有一个能够平安上位的!”

当今居然觉得好有道理,也反驳不得,远的不说,单就他们大周,当日上皇的皇位可不就是从他的太子哥哥手上得来的吗?自秦以来,有多少个太子能够平安上位的?因此也就不再纠结是不是该册封个太子的位子给涂旸了,反正给不给都是一个样。

几年的耳濡目染下来,涂旸对于处理政事,说是得心应手也不为过。各种手段用下来,就连当今都不得不感叹一句: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他先是将这些年来自己务色的各种人才,以各种方式放到了合适的位置上。在时机成熟的时候,再将那些别有用心的,没有能力只会占着茅坑不拉翔的人全都明升暗降,将人弄去了没有实权的部门,提前过起了养老的生活。

等到这些人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再想要找涂旸的麻烦,早就已经被清理出了那个核心的圈子了,想要说点什么有份量的话,已是再无可能了。自从以后,再也没有人敢小瞧眼前这个只有十五岁的睿亲王。

同时,涂旸也十分注意听取属下的意见,经常是集思广义,一个决定的下达,往往是众多大臣们智慧的集体体现。

而且他还尝试着放权给手下的人,一些可以让手下自行决定的事情,完全丢给了他们去做,只要到时候报告给他就行了,当然了,是成功,或者是失败,下属们是要承担责任的。

刚开始的时候,引起了不少人的恐慌,毕竟这种执政的手法他们还真不多见,尤其是在国事上头。自古以来,哪一个当上皇帝的人,不是事事亲力亲为,恨不得把所有的权力都抓在手上的?这些人的心里直犯嘀咕,是不是自己做了什么不得睿亲王心意的事情了?不然怎么会让他们挑大梁呢?别等一会儿就被撸得一干二净了。但是随着时间一长,他们所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出现,慢慢的也就习惯了这种模式。

在木青的建议下,涂旸不顾众臣的反对,一力主张组建了除六部之外的另一个部门——督部。顾名思义,这就是一个监督百官的部门。当然了,这个督部同前朝的锦衣卫,东厂,西厂之类的却有着本质的区别,其中最重要的一条就是,他们不能对被监督人使用刑罚!

如此一来,身为皇帝的当今,以及身为监国的涂旸,却是轻松不少。

自古以来,皇帝与储君的矛盾,储君与皇子之间的矛盾从来都是尖锐的。本来以涂旸如今的势头,当今和众皇子早就该群起而攻之了,奈何大周的情况与以往不同。不说当今是个当甩手掌柜当上瘾的,就是那些皇子们,在当今有意无意的引导下,大皇子成了一个武将,向往着木青口中的新大陆,总想着能够用自己的双手打下一片属于他自己的天下。二皇子死了,六皇子以下的众多小皇子们则是被移了性情,爱书的,爱画的,爱玩的,就没有一个是有大局观的。

若不是涂旸年纪还小,当今怕他压不住朝中的那些老臣们,当今早就将这个朝庭甩给涂旸了。

而新晋的中昌郡王木琳琅更是渐渐的收拢了军权,并且在木青的提点之下,将大周的几大军营重新组合,分成了几个大区。那些军中的将领更是将之打乱了,每隔几年就将各地的将领互调,这样一来,有效的阻止了一支军队的士兵唯知将领,却不知皇上的境地。

同时,提拔了一些有能力的将领做为副手,各自分工合作,既独立又统一。又将军队的升迁制度进行了改革,军中的等级更是比之前细分了不少,这使得更多出身平民的有才华,有能力的士兵,却因为出身问题而不得升迁的人才,得到了更多的升迁机会。

后来,木琳琅组建了一支由当时世界上最为先进的战船组成的水师,上头更是配备了最为先进的海航仪器,火器。这一支水师一经横空出世,就消灭了不少游弋在大周外海的大大小小的海盗,而且从海盗的窝点里搜到了许多被抢去的钱财,直接丰富了大周的国库。最重要的是,这支水师是直属于涂旸的。

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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