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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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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远望去十分壮观,贾赦院子的、邢夫人院子的、贾琏凤姐儿院子的、贾琮院子的,就连贾赦那群姨娘小妾院子的下人,也都一个不差的到齐了。幸亏这厅前的空地够大,要不然这一百来号人,还站不下呢。

贾赦请贾珍做了上位,道:“今儿个族长在这儿做个见证,我要好好的清理一下门户了。我堂堂国公府的一品将军,竟然叫自己的儿子被一群狗奴才这么怠慢!林管家,你去带人拿着我帖子,到步军统领衙门去,请值班的大人多派几名侍卫来。今天查出来有偷奸耍滑的,一律全家发卖到黑煤窑子里去,若是有作奸犯科的,就交官办,扒了他们的皮!”

林之孝带着人赶忙去了步军统领衙门,底下的奴才下人们,听了这话,都不禁腿脚发软。大老爷贾赦发起怒来,连琏二爷都挨过板子,他们这群下人,更不会留情了。

果然,接下来的审讯十分精彩。步军衙门的侍卫都是专业水准,都没怎么用刑,贾家那些欺软怕硬、跟红顶白的下人们,就一个个吓得屁滚尿流,什么都招了。

邢夫人父母去世后,邢家上下就是她做主打理的,王嬷嬷当初在宫里也是得用能干有见识的厉害人物,结果自邢夫人嫁进贾家后,并未因吃里扒外之事发作一人。谁的钉子都没动,大家都好好的,这显然与邢夫人和王嬷嬷的战斗力不符。如今却露出了端倪,邢夫人在大房掌权这么多年,哪个是谁的人,都做过什么了不得事情,自然都是一清二楚的。她初时并不发作,如今找了这么一个好机会,一起算了总账。

结果步军统领衙门查出来的东西,自然是了不得的。

贾赦拿着供纸,对着贾珍痛哭,道:“珍哥儿也来瞧瞧吧,这还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小姐呢,你是族长,定要给我做主啊!”

贾珍瞧了供词,立时头大。他虽是族长,辈分却在那儿摆着呢,平日里都是贾赦带着他花天酒地的,如今贾赦却要他出头为其做主。这可是什么事儿啊。再瞧瞧这供纸上面写的,二太太王氏,不仅收买安插了好几个丫鬟婆子小厮到大房,连琮哥儿这次晕倒,都和她脱不了干系!

贾珍此时心里有些犹豫,他和贾赦要好,这不假。但是王夫人也是王家嫡女,王子腾的亲妹妹,万一得罪了王家,如何是好?

就在此时,贾琏和王熙凤回来了。

王熙凤一听说贾琮受了虐待,立时大怒,道:“珍大哥哥,我们从小一起玩到大的情分,如今我就交一句心底话,琮哥儿可是我们大房的宝贝疙瘩,不比他二房的宝玉差多少!如今不管是谁,敢这么趁我们不在就对琮哥儿下手,我们可就顾不得脸面不脸面了。珍大哥哥管不了,我便回娘家请我父亲去!父亲如今是京营节度使,正是步军统领衙门的统领,到时候这事捅大了,可就是家丑外扬了!”

这话可够明白了,王熙凤是站在贾赦这一边的,二太太再厉害能怎么样?王子腾是向着出嫁多年联系渐少的妹妹,还是自幼充当男儿教养最为宠爱的独女?贾珍想到此处,拍案而起:“大妹妹说的这是什么话,我是那样的人吗!我是贾家族长,叔叔平日里待我如何,我都记在心里,如今有事,我自是义不容辞的!不管她是谁,叔叔自去发落,老太太怪罪下来,还有我呢!”

贾赦也不客气。今日贾政休沐在家,正和一群清客在书房吟诗作对呢,贾赦、贾珍带着人,浩浩荡荡的冲向荣禧堂的书房。贾赦一马当先,将守门的两个小子拎着领子就丢了出去,再抬脚“嘭”的一声将门踹开。

贾赦战斗力太强,丝毫没有客气,抡起门里的座椅,就砸向院子里,高声怒骂道:“这才是我亲弟弟呢!你的儿子就是宝贝疙瘩,连清晨起给母亲请安都嫌早起不来。我的儿子就是活该叫奴才作践的吗!竟是巴不得我们大房的人死绝了才好!”

贾政被贾赦连砸带骂的弄蒙了,满脸惊疑,道:“哥哥这是何话!我们是亲兄弟啊,怎会盼着大房人死绝了呢,哥哥这话从何说起,竟是要诛心啊!”

贾赦冷笑道:“你也不必装模作样,整日请这么一帮子门人吟诗作对,假装清高。这可真是亲兄弟呢,真真是会演戏的。我不过出去三天,儿子都快被你媳妇饿死了,你竟然还有脸装无辜!你也不必狡辩,此事我已请了步军统领衙门做主,过了明路,三日后大早朝,我就去金銮殿告御状!”

贾家男人都是会哭的,此时贾政也走了他哥哥的套路,大哭道:“哥哥这可是冤枉弟弟了,这话都是从何说起啊,我是真的不知啊。这中间定是有什么误会啊!”

贾赦哪里给他分辨的机会,把刚刚叫人手抄的供纸副本甩在贾政脸上,抬脚就走人。贾珍跟在他身后目瞪口呆,这、这也太彪悍了吧,本来以为不过是求个公道,这怎么还摔打起来了。

两人才走出荣禧堂正门,就见贾母领着丫鬟、婆子赶来了。贾母搭眼一瞧贾珍身后院子里砸碎了的椅子,再瞧贾赦一脸怒不可遏,喝道:“老大!你这是做什么,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竟跑到荣禧堂来抄家不成!”

贾赦、贾珍见此,躬身给贾母请了安,因着有贾珍在场,贾母只得叫起。刚站起来,贾赦就道:“母亲来的正好,你去问问老二,他和他媳妇都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幸亏母亲有先见之明呢,叫我搬到花园子里去了,若是真住在一处,我们大房人岂不是早死绝了!我豁出去家丑外扬了,此事过了明路,三日后大早朝,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我就去告御状!求万岁爷明察秋毫,给我们一家子留条活路!”

贾赦说完就拉着贾珍扬长而去,留着贾政对着痛哭流涕。

贾赦如今是什么都不怕了,刚刚那份供词不过是王夫人的,还有一份是贾母的自己没拿出来呢。此事贾母最好息事宁人,否则闹大了大家没脸,她落一个晚节不保,可就怪不得自己了!

☆、第十二章姑侄之间

贾赦跑到荣禧堂发作一通后,就拉着贾珍去外面喝酒,丢下一摊子烂事不管了。

贾琏、凤姐儿相对无语,这都什么事儿啊,大老爷竟然剩下满院子的奴才,跑出去喝酒了。贾琏顾不得别的,立即吩咐摆宴,先叫管家招待几位步军统领衙门的侍卫。而他自己,趁着贾母留在荣禧堂安慰贾政的时候,亲自跑到老太太的院子,将迎春抢了回来。只带着大房的奴才和两本账本,其余一概不拿。

接回迎春后,立刻关门,吩咐下去,任谁来了也不开。大房是从府中花园子里隔出来的,因此对街有门,关了和府中相通的黑漆大门,只留着对着宁荣街的角门。贾母等人若是想来大房,是要走宁荣街的。想想也知贾母是绝不会走这个门,否则岂不是坐实了贾家已经分家?

凤姐儿此时也展露出了日后琏二奶奶的雷厉风行,凡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奴才,每人发半吊钱压惊,有头有脸的都发一吊钱。有问题的奴才,按照罪名轻重不一,都关到柴房马棚空屋子去。偷奸耍滑的,只好生关在里面就是了。能牵连到贾母、王夫人的重要证人,一律堵了嘴、卸了下巴,再将手脚捆上,防止自尽。

贾赦这边,拉着贾珍去了戏园子。台上唱戏的是当前最红的红牌沁官儿,正挥着水袖依依呀呀的唱着哭腔。

贾赦、贾珍没叫人陪,就两个人一壶酒。

贾赦一杯接一杯的往肚子里灌,卷着舌头道:“珍哥儿,你今日可瞧见了,我这心里苦呀。”

听了这话贾珍如何肯接茬,只得劝道:“你少喝几杯吧,一会儿回府怕是还有事呢。”

贾赦哽咽道:“还能有什么事呢,不如大家撕罗开了讲!我堂堂国公府袭爵的一等将军,在自己家里都无容身之处,只窝在花园子里头住着。我媳妇也是个诰命,却万事做不得主。若不是如今请了明眼人查这件事,我险些就要断子绝孙了啊。”

贾珍四处看看,连忙堵住贾赦的嘴,“哎呦,我的亲叔叔唉,这事儿你如何往外说,你喝醉了,快住嘴吧。”

贾赦神色凄苦,道:“珍哥儿,咱们自来感情好,我也不怕你笑话。我想好了,过几日我就请旨,把爵位传给琏儿,我带着媳妇住到庄子里头去。我是再没有脸面面对贾家列祖列宗了。”

而此时神色凄苦的,不止贾赦一人,伏在地上哭肿了双眼的王夫人,也是满面悲凉。自己嫁进贾家二十年,生下两子一女,日日操心操肺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她就不相信贾琮的事情贾母是不知情的!如今出了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推。

丈夫心里只有赵姨娘那个狐媚子,哪还记得自己半点好?刚刚老爷冲进来,当着那么多丫鬟婆子的面儿,劈手就是一记耳光,自己日后在这个家,如何还能立威?

王夫人趴在贾政脚下,痛哭道:“老爷,真不关我的事啊。你想想看,我不过是闲暇时候往那边走走,瞧瞧有没有人偷懒而已,如何管的了琮哥儿的事?大房都出去了,是老太太叫我照看的,苛待琮哥儿的大厨房,本事大太太在管的,她病了也是老太太做主交到我手上的啊!”

王夫人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贾母和大房串通好了,要害她了。

贾政心里再怎么想,面上却是大怒,道:“那是你的侄子!大哥的小儿子!你管着大房的事情,却叫亲侄子挨饿!你当人家都是傻子吗?春兰为何日日去大厨房闲逛?你的陪嫁大丫鬟吃了侄儿的伙食,你也好意思说一声不知道!”

贾政说到此处,一低头瞧见了自己身上赵姨娘绣的扇套,联想到赵姨娘委曲求全的凄容,心中怒火大起。又呵斥道:“你做这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先前不给赵姨娘和环儿饭吃,我只看着孩子们的面上,并不曾发作你,谁知你却变本加厉!为妻不贤、为母不慈、为长不尊!你也好意思攀咬别人!这家你也不必管了,我一会儿自去母亲那儿替你告罪,你只管在你屋子里好好念佛吧,也为孩子们积积德!”

贾政说完,不顾王夫人伏在地上苦苦哀求,一脚将拉住他衣角的王夫人踹翻,起身就去了赵姨娘房里。

贾母是个有魄力的,见事已至此,当即断腕!王夫人身边的奴才,大大小小全部换掉!从王家带来的,都送回王家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叫王大人只管问他闺女去。不是从王家带来的,一律发卖掉。什么地方偏、什么地方远,就往哪儿卖。一个人在府里当差的还好些,一家子都在府里的,一家子都卖掉。至于王夫人身边春兰、夏荷、秋菊、冬梅四个丫头,则是在水边玩耍,不小心失足落水,不治身亡!

贾家这般大张旗鼓的动作,自然是瞒不住的,不过半日,外面就都知道贾家出事了。

王子腾夫人看见妹妹的陪嫁奴才全部被送回来,顿时慌张失措,连忙询问来人。贾母怕年纪轻的行事不妥当,派的是自己最得用的赖嬷嬷。赖嬷嬷道:“回王夫人的话,我们老太太说了,此事实在是家丑不好外扬。为了王家名声,也不好由奴才们乱传,还是请王大人亲自询问一下琏二奶奶吧。”

王子腾收到消息后,先叫人审问了送回来的奴才们,大抵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连忙派人将凤姐儿接回来。

王子腾见凤姐儿一进屋,劈头就是一盏茶盅摔在脚下!“你给我跪下!你当初是怎么说的?瞧着你婆婆病重,想要去寺里祈福?你哥哥为着你在婆家好站稳脚跟,辛辛苦苦到相国寺求人,为你铺路。你呢?才嫁进去不到一年,贾家给你吃了什么药,竟然谋害起亲姑妈来了!”

凤姐儿满心的委屈,嚎啕大哭道:“父亲只道是我谋害亲姑妈,你怎么不问问我的好姑妈是怎么对我的!这才是亲姑妈呢!面甜心苦,最是心狠手辣的,要不是我身边的嬷嬷有见识,父亲只怕等着替我收尸吧!”

王子腾一听这话,心中大惊,忙追问道:“这是什么话?你姑妈当初亲口应下,你一进门就管家,那可是处处为你着想的啊。”

凤姐儿哭道:“父亲可知为何我婆婆嫁进贾家这么多年却一直无嗣?先前王嬷嬷觉得说出来有挑拨的嫌疑,因此一直未开口。婆婆还在邢家的时候,采买就被人混进去东西了。我还未过门呢时,姑妈添妆的衣料就混了芹汁花。我见识浅,姑妈又说这是好东西,我也未理会。可谁知嬷嬷们瞧过了说,芹汁花虽对我没什么大碍,却能使二爷绝嗣!”

王子腾哪里知道这些内宅之事,听了只觉得心惊,道:“这可是真的?你为何不早说?不对,不会的,你姑妈怎么会做这种事,这岂不是害了你一半辈子!”

王熙凤哭道:“父亲是顶天立地的男子,如何晓得内宅之事。这内宅自来就是杀人不见血的,自打母亲去世后,咱家后院都是我料理的。我年纪小辈分轻,若有姨娘做了些什么,不碍事只睁一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若是太过分的,我也只说不喜欢,胡搅蛮缠乱定了个罪名,唯恐父亲伤心。如今却是再也顾不得了!”

王熙凤原来在王家后院也不是什么良善的人,借此机会,正好把自己推脱干净,又得了王子腾的怜惜。果然王子腾听了这话,心中激荡,果然还是自己的女儿好啊。

凤姐儿又道:“不瞒父亲说,我先前并未向父亲说谎,我也确实是要去给婆婆祈福的。可谁知刚一回府,就听说三弟被饿的气血两虚。父亲想想,堂堂国公府最受宠的庶子被饿晕,传出去王家的女儿们还要不要做人了!叔叔伯伯家的妹妹们还有人敢娶吗?”

顿了顿又道:“我不在时,姑妈以查看下人们是否偷奸耍滑为借口,时不时的去我院子走一趟。我一回去就和嬷嬷们清点了,东西虽一样没少,却多出些来。一个蓝宝石的戒指,被指认出事婆婆当初的陪嫁。父亲想想,此事若是被揭露出来,就成了新媳妇偷窃婆婆的首饰!女儿如何还有脸活在世上!”

王熙凤回了一趟娘家,不仅没让王夫人的处境好些,反而更糟。

凤姐儿从娘家带回来的,是一封王家族长王子腾的亲笔信。大体意思是,王家女都是自幼便熟读女戒列传的,王家也是书香继世之家,绝不会包庇任何人,一切请贾母做主。

贾母看过信后,叹了口气,王家这是在姑侄二人之间做出选择了。王夫人一旦失势,大房必定会顺势崛起,到时候自己岂不真的成了有名无实的老封君了?

☆、第十三章处置

事情发生后的第二日,老太太发卖了王夫人身边的奴才,往王家送了话,寄希望于王子腾能够出面。王子腾任京营节度使,简在帝心,和贾赦又是半辈子的交情,若是他能出面劝和贾赦,此事便十之七八能够成了。

谁知邢夫人先一步动了手。

王熙凤不是蠢人,王家女孩儿,尤其是嫡女,到底是怎么教养的,她最知道不过了。因此她心里很明白,她那位好姑妈定不会蠢到往自己屋子里塞贼赃的地步,尤其塞的还是邢夫人的东西。

邢夫人这般做派,并未有所遮掩,以凤姐儿的聪明,一眼就能看出来是怎么回事。邢夫人这是叫她表态了,要在正经婆婆和亲姑妈之间做出选择。若是她将此事遮掩过去,那日后大房婆媳两个也有的斗了。若是她借机和王夫人划清界限,那么,邢夫人好巧不巧塞了嫁妆到她屋子的意思,就是日后大房定是她和琏二爷继承的了,琮哥儿不足为患。

王熙凤自幼丧母,独自在王家后院摸爬滚打着长大,对于权力有种天生的热衷,骨子里的崇拜。而如今相对于她那个只会嘴上说好听话的姑妈来说,显然跟着婆婆的脚步于她更为合适。更何况,打量她不知道吗?虽然贼赃是假的,那断子绝孙的药却是真的!她那个好姑妈,早就打了就大房断子绝孙的主意,意在荣国府的爵位!

因此王熙凤干脆利落的斩断了王夫人自娘家求助的希望。

到了第三日,贾母着人叫贾赦一家到她院子里商议。谁知下人回来后禀报,大太太一早就带着二姑娘出门了,说是理国公家的老太太摆了菊花宴,下了帖子指明要大太太和二姑娘去呢。而大老爷则带了贾琮去了东府,贾珍请了有名的神医来,为贾琮调养身子。琏二爷和二奶奶,也一早就出去了,去的则是琏二爷生母的娘家,拜见长辈,恭祝贾琏亲舅舅荣升长安府尹。

贾母一听这话,顿时眼前一黑!大房何时这般了得了!

理国公家不是一般人家,当初太祖皇帝所封的八公之中,理国公家当属第一,即便是今日,理国公家的孙子袭的爵也是八公之中最厚的。他家一直是这些勋贵老臣之首,偏着却为人低调,素来不理杂事,即便是贾母自己,也未有什么来往,如今却能在此时为大房撑腰!

而宁国府那边显然也表了态,如今贾珍虽然辈分不高,却挂着族长的名头。他素日里与贾赦交好,今日他领了贾琮过去,便是下定决心替这个下贱玩意儿做主了!

贾琏生母娘家,更是了不得。秦家书香门第,素有美名,只是近年来虽在士林中颇有美名,于朝中却不显,因此贾母并未将秦家放在眼里。今日却得知,贾琏舅舅成了长安府尹!这长安府尹与御史台、步军统领衙门、九门提督府齐名,其长官非万岁得用之人不能胜任。秦朗如今得了这个职位,封侯拜相则指日可待!若是平日里,贾母得知这个消息,定是喜不自禁,而如今,却不亚于晴天霹雳!

贾母缓了缓精神,挥手命人都下去,独留了鸳鸯侍候。

鸳鸯素日里颇知贾母习性,见她轻抚龙头拐杖,便知贾母是在思量些什么,因此并不出声,只立在一旁侍候着。过了足有半晌,贾母方才悠悠的叹了口气,道:“儿子大了便不由娘了,老大如今不再把我的话放在心里了。都是他非要娶那个丧门星,小门小户上不得台面,整日里一副狐媚子样儿。唉罢了,如今少不得委屈一下老二了。等过了这茬,再多补偿他些,也就是了。”

鸳鸯知道贾母这是下定了主意,并无与自己商量的意思,因此仍旧一言不发,只给贾母到了碗茶吃。

到了下半晌,邢夫人与迎春先回了贾府。贾母得知后,忙派人将二人叫过来。

邢夫人领着迎春给贾母请了安,贾母只低头饮茶,过了半晌,方才叫起。贾母眯着眼睛瞧了瞧迎春半晌,方对邢夫人道:“听说你今儿个去了理国公府上?你素来身子不好,前些日子又大病了一场,好不容易熬过来,不好好休息,反而四处串门。给人家带了病气不说,却是正经糟蹋你自己的身子。”

邢夫人浅浅的笑了笑,回道:“谢老太太挂念,媳妇身子已无大碍了,不过是有些乏罢了。前日收到理国公家的帖子,本应知会老太太一声,只是不料琮哥儿突然病了,便耽搁了。今日理国公诰命特意指名道姓的要媳妇带着二丫头去,我素来不晓事,唯恐怠慢了,是以连忙带了二丫头凑个热闹。”

呸!贾母恨不得一口唾在邢夫人脸上!当谁是傻子不成?哪有今日宴请,前日才下帖子的?世家贵族宴请宾客,素来都是提前一个月便开始下帖子请人的。老大家的分明是早就知道此事,却一直引而不发。只仗着自己与理国公诰命素无来往,不可能去查问验证罢了!自打自己掌权荣国府至今,几十年来独有她一人敢明着对自己扯谎的,当真是胆大包天,偏自己还不能耐她如何!

贾母思及此处,心中不耐,不再言语,只挥挥手叫邢夫人和迎春下去了。至于迎春回了大房住的事情,只字未提。倒是晚间,贾琏个凤姐儿回来后,贾母像模像样的问了几句秦家的事情,仔细叮嘱了二人一些来往交际的诀窍,颇有慈祥和蔼的意思。

转眼到了第三日,贾母只叫了贾赦、贾政兄弟两个到她院子里。

屏退了众人,屋子里只有母子兄弟三人。贾母叹道:“都怨我没有教导好你们,好好的亲兄弟,如今竟然闹到这步田地。”

贾赦撇撇嘴,并不言语,倒是贾政,忙跪倒在地,哭道:“母亲这样说,可叫儿子不知如何自处了!”

贾母见贾赦毫无反应,心里不悦,面上却不显,道:“老大,我知道你这些日子受了委屈,这两张地契是你父亲当日留下的,我原想着等我去后,再留给你,如今看来,你先收着吧。”

贾赦抬眼瞧了瞧,啧啧,老太太好大的手笔,这上面的别院,可是紧挨着缮国公家的别院,可是好地方。贾赦毫不客气的收入怀中,想着就当做是给小儿子压惊的了。

贾母见贾赦手下地契,心中满意,道:“琮哥儿的事情,我已经查明白了。你弟妹被下人蒙蔽,一时疏忽。我已经做主,将那起子欺上瞒下的刁奴发卖了。你别往心里去,不要记恨你弟弟,咱们这样的人家,若是传出点什么事情,对谁都不好。”

贾赦心里疑惑,这老太太脑子没糊涂吧?自己的儿子险些饿死,如今还躺在床上调养呢,她打发几个奴才,拿来两张地契,就像了结?

贾赦转头问贾政,道:“不知弟弟是如何处置那个毒妇的?”

贾政忙道:“哥哥放心,我已经打发她去了佛堂,好生为贾家祈福。好歹看在王家和三个孩子的份儿上,不好太过。”

贾赦道:“弟弟也太过慈善了些,你想想,不过是侄子,便能这般呢,弟弟的庶子庶女们可怎么办呢?”

贾政一脸惭愧,贾母见此,忙道:“老大!你说的是什么话!这般捕风捉影的事情,也是你能说的?不过是个内宅妇人,你弟弟的嫡妻,你还待如何?你也该自省了,成日里正经事情不做,只和一群小老婆胡混,什么香的臭的都往屋子里拉。连个庶子也当宝贝似的宠着!”

贾赦道:“母亲提到这个,正好我有个想法呢。我和媳妇这么多年无所出,膝下荒凉,想着将琮哥儿记在媳妇名下,母亲看如何?”

贾母听了,恍然大悟,感情老大折腾了这么一圈,就是为的这个庶子!这怎么能行!不过是个奴才生的下贱东西,当初他母亲就是个不老实的,如今生个儿子,竟然也是个丧门星。贾母想想贾琮的生母,心里一阵膈应,淡淡的道:“此事不急,不过是个庶子,你媳妇还年轻,再过几年也使得。再说,不是还有琏儿呢吗?你如今巴巴的找了个嫡子,日后叫琏儿如何自处呢?”

贾赦听了,心头火起,呸!还年轻!这话母亲也好意思说!她明知道自己媳妇再不可能有孕,当初二太太动手时,还有她一份儿呢!

贾赦思及此处,再见贾母想要这般简简单单的就将事情遮掩过去,心中不忿。二房好不容易落了这么一个把柄在自己手里,竟然一点表示都没有。

自己堂堂荣国府袭爵的大老爷,年近四旬,却只能窝在西北角的花园子里头住着。原配妻子去的不明不白,当初好不容易查到点线索,被母亲两句话轻飘飘的带过。填房还未嫁进来,就被母亲和弟媳下了药,终生不能有孕。自己和媳妇整日里都被二房压的死死的,连月钱都少了一分。二太太管家才几日,陪房的就在外面置办了古董铺子,怕是要将整个贾家的家底都搬出去了!自己的儿子被婶子虐待,几个下人也敢作践,素日里还不如贾宝玉身边的丫头有体面!怕是再过几日,这爵位,就要落到二房身上了!

贾赦越想越气,思及素日里老二种种假道学,只觉得恶心。自己自幼受到不公平的待遇,几十年来都是这般窝囊,难道日后叫自己孩子也继续下去?又忆起琮哥儿聪明可爱的模样,心里不禁又坚定了几分。想到自己书房里的那份折子,心里不禁冷笑,母亲和老二是做梦呢,想着这般敷衍自己,真当他是泥捏的不成?自己豁出去不要名声不要脸了,也得将他们拉下马,为自己的两个妻子,以及已逝的大哥儿,和如今的琮哥儿报仇!

☆、第十四章金銮殿上

次日,正值大朝日。

封朝的规矩,是十日一朝,这是俗语中的大朝。大朝规模颇大,文武百官凡是从五品及从五品以上的,皆须上朝。三品以上的可以入殿见驾,三品以下的只侯在殿外,由传唱的内官负责传达殿内的情境。

而当今圣上走的是明君仁君的路子,力求千古流芳的美名,十分勤政。除大朝外,还设了小朝,每日坐朝。小朝只有三品以上官员参加。

贾赦是一等将军的爵位,属于超品,当然可以入朝。他特意等了这个大朝,就是看中了人多,要把事情闹大。

贾赦有两套工作服,一套是爵服、一套是朝服。爵服是重大场合穿的,如新年朝贺万岁,祭拜先祖,代表的是贾赦的爵位。朝服则是他每日上朝是穿的,这属于标准的工作服,代表着他的品级差事等。

这日一大早,贾赦并未按照惯例,穿朝服上朝,而是品级大妆,穿了爵服。邢夫人一边帮贾赦整理衣冠,一边问道:“老爷可都四处联络好了?若是事情不成,弄巧成拙,反而不好了。”

贾赦道:“你素日里最有成算,怎么如今连这个都不明白了?万岁爷是什么人?最是明朝秋毫的。我若是真四处联络了,被万岁爷知道,反而不美。我只知会了珍哥儿和子腾兄,这便够了。贾史王薛四大家族,素日里互有姻亲,又都是大权在握的,万岁爷巴不得我们内部闹出来呢。我和珍哥儿、子腾一起,史家和薛家定是站在老太太和老二身后的,两厢闹起来,正合了万岁爷的意。”

邢夫人只低头笑笑,一脸的崇拜,道:“还是老爷懂的多,我再有成算,不过是内宅琐事,怎及老爷见多识广?”

贾赦心里受用,调整好心情,备马上朝去了。

早朝上,贾赦按照品级,站在左边第二排。贾赦刚一出现,众人都注意到他与众不同的爵服了,都知这是有事发生了,不敢多问。

皇上自然也瞧见了,想到自己知道的贾家那些事儿,心里叹了一口气,暂且按下心思。一个多时辰后,众人按例回禀完大事,皇上见无人启奏,便问道:“贾卿今日为何穿了爵服来?”

贾赦闻言,突然双眼一红,向前迈出一步跪倒在地,泣道:“回禀万岁爷,臣赦愚鲁,年近四旬,一事无成,愧对天恩。为人臣,臣碌碌无为,不能为君分忧;为人子,臣愚钝无能,不能彩衣娱亲;为人父”贾赦说到这里,放声大哭,道“为人父,臣连自己的儿子都护不住啊!臣自知愚鲁无能,愿请辞一等将军衔,将爵位传给长子贾琏。臣愿带着夫人男耕女织,了此残生!”

皇上大惊,不是吧,贾家又出了什么事?都闹到这步田地了?遂道:“贾卿何出此言?我与卿君臣数十载,你有何难处,朕定为你做主。”

贾赦自己自然是不能告弟弟的状,所以只哭道:“臣并无”话未说完,早已泣不成声了。

此时贾珍扑了出来,贾珍世袭三品爵威烈将军,虽爵位不如贾赦,却也是超品,与贾赦站的不远。此时见贾赦如此,他自然跪了出来。只搀着贾赦,哭道:“叔叔千万别说这话了,叔叔放心,日后我定待琮哥儿和自己亲弟弟一般疼!”话未尽,两人哭作一团。

皇上高高在上的坐着,瞧着底下哭成泪人儿一般的二人,满脸黑线。呵!贾家真是世代遗传的本事啊,不管男人女人,哭的都有一手。想当初太祖皇帝开国时,宁荣二公兄弟两人跟着太祖爷打天下。有次二人带着太祖皇帝躲避敌人追杀,太祖皇帝重伤行动不便,这两个胆大包天的便置办了一口棺材,一口一个“爹啊,你死得好惨啊”的哭号着。披麻戴孝,哭的惨烈无比,在敌人检查关防的时候,硬生生的骗了过去。史官称其为“哭出来的救驾之功”,而贾家男人的哭,也成为公认的一大杀器。因此当今万岁爷一看见贾家男人哭的凄惨,便心底发毛。

贾家男人当朝痛哭的历史,堪比史上有名的刘皇叔,什么大事一哭就成了。因此重朝臣们见贾赦、贾珍宁荣二府袭爵之人这般作态,心都不禁偏移了几分。

见二人哭的实在情真意切,万岁爷也装模作样的焦急了一下,追问道:“爱卿定是受了什么委屈,你放心的说,朕定会为你做主!”

贾赦闻言依旧是哽咽的说不出话来,倒是贾珍,弃了贾赦,往前跪了两步,伏在地上,泣道:“回禀万岁爷,此事实在是家丑不好外扬,又涉及到叔叔的血缘至亲,因此叔叔不好开口。叔叔不能说,奴才作为贾家族长,却是知道一二的。”

万岁道:“哦?那你便说说看。”

贾珍此时方才缓缓开口。从贾赦被亲弟弟窃居正堂几十年,整日里只能蜗居在花园一角,哭到夫妻两个在自己府里做不得一点主,得宠的儿子还不如二房的丫鬟有体面,再哭到不过三日不在府中小儿子被饿的奄奄一息,受尽虐待。

贾珍哭完,皇上还未说话,史家兄弟赶紧站出来,道:“万岁爷千万不要听信他一面之词,虐待侄子之事,不过是下人欺上瞒下。干二太太何事?至于窃居荣禧堂,更是无稽之谈,贾恩侯为每日早朝方便,自己请命要求独居,更在临街耗尽府中财力,建了富贵堂皇的院子,如今却反咬一口!再说管家做主之事,大太太不过是七品小官家的出身,从未理过大事,何德何能配管家?”

史家兄弟说完,贾珍立即唾道:“呸!这也是史侯爷能说出来的话!先不说叔叔为何在花园住着,我们贾家修个院子花费几何,史大人是如何知道的?长幼尊卑、天地纲常这种事情自然不是史侯爷这等抢了兄长爵位,反而虐待兄长遗孤的人能明白的!史侯爷还是少苛待些史大妹妹吧,听说那父母早亡的可怜孩子,都成了你们家的针线下人了!”

贾珍说完,史家兄弟还未待反驳,秦朗便跪了出来,道:“回万岁爷的话,臣也有话要说。先前秦家与贾家有姻亲,因此贾家的事情臣也略知一二。史侯爷说现大太太身份不够,敢问史侯爷,贵夫人位居几品?邢氏贵为一等将军正室,皇上御赐的一品诰命,这个身份还不够,难道二太太就够了?难道史侯爷认为万岁爷眼光不如侯爷?”

史家兄弟二人,听见这话,如何在站得住,跪倒在地就要请罪。还未待开口,皇上便道:“够了,贾卿,你的委屈朕知道了,这爵位你也不用辞。日后只要你不犯抄家灭族的大罪,这爵位必定是你儿子的,谁也夺不走。”贾赦赶紧跪谢圣恩。

皇上又点了王子腾的名字,道:“王卿,你任京营节度使,此事由你查问最合适不过了。虽然罪人王氏是你亲妹妹,你却与贾卿也是亲家,两厢都是至亲,定不会有所偏颇。”

得了,史家兄弟一听这话,就是眼前一黑。万岁爷这话的意思还不明白吗?还未查清楚,“罪人王氏”四个字已经出来了。只要王子腾脑子没被驴子踢,肯定是要站在贾赦这边的。两人心中思量颇多,互相使了眼色,准备赶紧回去告诉贾母。

散朝后,皇上特意当众叫人赏赐了贾赦两碟果子,以示安抚。还未散去的百官。见此都明白了,御史言官们互相对个暗号,都撩起袖子等着回去搜集证据,大骂荣国府二老爷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了!

☆、第十五章苦肉计

这日散朝后,平日里稍有来往的,都围在贾赦身边纷纷安慰。

贾赦平时看起来不管世事,只是吃酒听戏,表面上看和谁交情都一般。实际上这种“酒肉朋友”有时候恰恰是最需要的。贾史王薛四大家族,有权的有权,有爵的有爵,有钱的有钱,有军队有军队,若是真有几个至交知己,皇上如何还能放得下心?还不如平日里喝酒吃肉,混个脸熟。

贾赦平日里的“纨绔”,今天就显出了效果。本来中立的,看见贾赦身边围着的一群人,对比一下史家兄弟身边三五人丁,坚信“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天平也都倾到贾赦那边去了。

散朝后,贾赦并未去贾母处请安。如今脸皮都撕破了,再搞那些虚头巴脑的,平白的显得虚伪。

贾母本来是不知道这些事的,因此贾赦早朝散后,见他竟然没有按着惯例来请安,心里十分不乐。派人去找贾赦传话,只说“你如今膀子硬起来了,也不把我放在眼里了”。贾母说话从未想过会给她这个大儿子带来什么后果,贾赦早已不再奢望贾母能有一丝丝慈母之心。

贾母这边摆着老太君的谱,等着贾赦来给她负荆请罪呢,顺便也好好敲打他一下,前几日给老二没脸的事。结果贾赦还没等来,等来了一脸焦急的史家兄弟。

史家兄弟对于贾母,这个出嫁好几十年的老姑妈,是又爱又恨的。恨的是贾母出嫁这么多年,对娘家的事情还是管东管西,手伸的太长了些!爱的是,贾母不亏是姓史的,对娘家关照颇多。史家老三的爵位,就是贾母帮他,从他那个短命哥哥手里抢来的。

贾母见史家兄弟在这个时候来请安,便知道是有大事了,再联想到贾赦,心中一跳。连忙叫人将史家兄弟请进来。

两人废话不多说,一五一十的将贾赦在朝上的表现描述了一遍,再重点突出了自己二人是如何的竭尽全力帮忙回旋。贾母听完,眼前一黑,当场厥了过去。

史家兄弟一看就急了,忙招呼人将贾母抬到床上,请太医、熬药、针灸,折腾了半晌,贾母方才悠悠转醒。贾母醒后,见床前围的一群人,哭道:“我这是做了什么孽啊!老大呢!我病了他连问安都不知道吗?这个不孝子!”

这话说的太重,这个时代,不孝可是重罪。当今以孝治天下,贾赦不孝的名声由亲母所出,若是真的坐实了,这辈子也就完了。守在贾母床前的邢夫人、贾琏、王熙凤,赶忙跪下分辨:“老太太明鉴啊,老爷一下朝就昏过去了,还没进屋呢,就栽倒在地。此时仍旧昏迷不醒!”

贾母眼中冷光一闪,难怪呢,竟然想出装病的法子躲了过去。抬眼瞧瞧跪着的大房三人,心知贾赦、贾政的官司,还需要王子腾出面,是以忙叫凤姐儿起来了。道:“你年纪轻,身子弱,赶紧起来,你又没有错,跪着做什么。”这话里的意思,就是邢夫人和贾琏有错了。

凤姐儿忙到不敢,瞧了瞧贾琏,依旧不敢起。贾母低头想了想,挥手叫贾琏、凤姐儿回去侍候贾赦去了,独留了邢夫人在跟前。两人无奈,只得出去,赶紧回了大房。

此时贾珍已经接了身子大好的贾琮,从东府里过来了。先到贾赦屋子里“慰问”被亲弟弟逼得肝肠寸断、一病不起、不省人事的大老爷。两人正商议着,就加贾琏、凤姐儿一脸不安的回来。夫妻二人三言两语就交代了邢夫人的处境,躺在床上装作奄奄一息的贾赦、贾琮父子,听到此处,都“蹭”的一下子窜了起来。

贾琮拽拽贾赦的衣角,道:“父亲,你如今‘重病’,自是不能去给老太太侍疾的,母亲作为媳妇,理应为您分忧。倘若不小心有一两处不慎,叫老太太恼了,长辈让她跪一会子,也没什么的。”

贾赦一听这话,心里也静了下来,是了,自己千万不能出头。可是若是这般,妻子也太委屈了些

贾琮似是知道父亲心中所想,道:“我如今身子已好的差不多了,回到府中,还未给老太太请安呢。”

贾赦领会,知道自己这个由媳妇亲自教养出来的小儿子,颇有些能耐,心中大慰,“是了,你说的极是,你母亲平日里真是没有白疼你,快去给老太太请安吧。”

第2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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