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建西院和倒座房的时候哪里想到还会招女同志啊，这一点准备都没有。
要是当初在西院儿单起房子就好了，总不至于让现在的单墙仓库无法住人啊。
要说盖房子是来不及了，只能说看看于丽那边了，把西琳安排跟于丽住在一起去。
西琳显然也看出李学武的意思了，想到身边迪丽雅的喜事，神情有些落寞地低下了头。
倒不是她嫉妒迪丽雅的好运，只是有些伤感自己的命运。
她从李学武的眼中看出了些许关心和决定，但她不想给李学武添麻烦了。
李学武跟大家聊着天儿，后吃的，却也一起吃完了。
由着那些女人收拾桌子，李学武让老彪子去准备炉子和木头，他先回家看看，那边准弟妹来了，说不定有啥事儿呢。
过了月亮门，见对面儿刘家灯开着，这是有人回来了，瞅了两眼，便回了自己家。
李学武微微摇了摇头，道：“要退休那些个，手艺好不说，还有闲工夫，咱们也请得动”。
“是”
“我还以为……”
“我对你的措辞表示遗憾”
可也仅仅是早了这么微乎不计的时间。
“嘿嘿，现在让我去我也不去啊”
像是霍永芳他们三个，已经跟二孩儿他们一样，蹬着三轮车收废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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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设备犯法了？”
姬卫东拿着电话问道：“你刚才说谁家毓秀？”
他实在是对这个弟妹没有信心，你要说去分局当个科长都没问题。
这俩他一定比不上了，人家夫妻两个都是教大学生的，那是奔着学者去的。
边往前面走是边在心里寻思着，这个所长该咋整。
姬卫东在电话里肯定地说道：“现在这姑娘都管你妈叫妈了，那就是你妹妹了，这事儿你引起来的，你管吧”。
本想着不跟这个比，不跟那个比，爱谁卷谁卷去，跟对象好好过日子。
老彪子不住地点着头说道：“我和人家所长都特别正经”。
“再有！”
“得，别整没用的啊！”
“什么？！！！”
“那就给你”
“哎，武哥，这纸张造出来给哪儿送啊？”
“我知道的二哥”
老彪子一听这是要反向输出了啊，以前都是从供销社拿东西回来换破烂，现在可以给供销社提供书籍和笔记本了。
“毓秀啊”
现在都不用媳妇儿催，家里的爷们儿上赶着来卖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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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吧，太浪费肉了”
万万不可拿两家的社会地位和家庭成分做对比，更不能在公婆和家人面前拿尖儿。
李学武点了点老彪子，道：“上次给做包儿的那个陈师傅多去看看，这个灯笼师傅你也上上心，有这些个在家闲着的手艺人你帮我都踅摸着，回头儿带我一起转转”。
别看她说李学才敢说，跟李学武这儿只有乖的份儿。
李学武点点头算是同意了西琳的话，却又反问了一句肉的安排。
“这个你想着点儿”
崇拜是要花钱的。
李学武有些惊讶地看了看姬毓秀，问道：“是有什么事吗？”
李学武让沈国栋过来接手，他则是带着老彪子去一旁说起了话。
“都腌制上了吧？”
你说，你该怎么办？
你当然会说了，我劫财都劫了，那我顺便劫个色吧。
老彪子解释道：“咱们街道供销社卖的卫生纸都是西城福绥境公社造纸厂生产的，卖的挺好的”。
“恰恰相反，考验你实力的时候到了！”
老彪子低声笑道：“我又不会做饭，每天还得跑来跑去的，哪有在这儿睡的得劲啊”。
“嗯，回去啊？”
姬毓秀有些不好意思地怼了李学才一下，甩了他捏着的自己的手。
因为他坐的比李学武近，声音是先传到他耳朵里的。
李学武笑着看了看几人道：“你们不愿意出去吃，那明天晚上，咱们在这院里烤着吃”。
姬毓秀看着李学武解释道：“我都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我就说了我才来没多久，不会当所长呢”。
李学武正端着茶杯要喝，却是被姬毓秀的话给定住了。
“错了！”
要不？跟李姝比吧！
“嘿！我说！……”
“那就试试？”
姬卫东对别人坏，对这个妹妹可是看护的紧，堪称宠妹狂魔。
“二哥”
这种被信任的感觉李学武也曾经感受过，知道很好，所以他也是强撑着对着姑娘笑了笑。
因为听李学武这意思，这几处宅子都是他给几个兄弟置办结婚用的。
不仅有京城本地的大妹子，还有边疆美女，你说这店特色不特色。
“明天真不去啊？”
“哦？”
“我草你俩大爷，你俩给我等着，我现在就买火车票豁了你们两个混蛋！”
“闭嘴！”
姬卫东被李学武搞笑的语气逗的，刚要满不在乎地回一句，却是在脑子里反应过来李学武说的是什么了。
姬毓秀的身份郑富华可是知道的，这小姑奶奶要是上了岗，谁敢让她有闪失。
西琳她们正站在火旁边闲聊着呢，看见李学武急兔子似的往后走，也都愣目愣眼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二哥就更没法儿比了，进出都是秘书司机了，周围就属他二哥最有能耐。
李学武哭笑不得地骂道：“不许乱说啊！你们想吃我一辈子啊！这里有几处是给你们买的”。
姬卫东别看办事儿不择手段，但道理可是门儿清，这是姬家培养的二代里中坚力量。
看着这个目光清澈，性格单纯的跟小白兔似的弟媳妇儿，李学武直想让沈放陪自己练练摔跤了。
“武哥，我……”
“是，李……二哥”
得！一定是被警查逮住了。
老彪子犹豫了一下，问道：“这个合作，是怎么个意思？”
李学武轻笑道：“不是给你们说了嘛，自己排班儿休息嘛，你们不歇还怨我了”。
西琳指着葛林说道：“明天让葛林陪你去，他会烤，也会开车”。
李学武摆摆手，示意她们上车，嘴里说道：“人来了就行，明天的都准备了”。
只要姬毓秀上了岗，这两个关系露出去，恐怕交道口要迎来历史上最海晏河清的治安环境了。
就不用看更往后站着的是谁了，这要是敢抬起枪还击……
李学武算是看出来了，这姑娘还有点儿野心，还真想试试这所长的位置。
这么豁得出去吗？
“没……不是他”
别说抬枪了，就是凶一点儿的表情瞪回去，吓着了这位奶凶奶凶的小姑娘，恐怕都要生不如死了。
“行”
见着李学武进屋，两人都站了起来。
见姬卫东明白过来了，李学武也是无奈地揉了揉脑袋道：“沈放调治安大队来了，给我当副手，所长的位置腾出来了”。
李学武先给姬毓秀打了预防针：“我在机关，你在一线，备不住有人要说啥，这你要有心理准备的”。
李学武也是不方便给姬卫东借口，说道：“沈放问我推荐谁，我说我哪儿认识人啊，就认识毓秀，沈放说毓秀能力不错，合适着呢，就这么定了”。
这个外在的原因她想不出来什么，自己的家庭上级领导是知道的，要是这个原因，她早就当了。
家里的饭也吃完了，李学才正陪着对象坐在沙发上比比划划地说着什么。
“我在厂里看见书架了，怎么样？卖的好吗？”
两人加一块儿都不用费尽心思想别的形容词，一个阴损毒辣就足矣。
这边正说着，李学才陪着姬毓秀从院门里面走了出来，姬毓秀边走着边跟李学才说着什么。
尤其是下午那会儿，几人都是换着在店里的沙发上躺着休息的。
“你们三个成年了，想抽可以，但这玩意儿没啥用，对身体不好”
说着话示意了一眼沈国栋那边道：“再特么不给你们置办宅子，我大侄子都要出来了”。
那天自己走的时候沈放那小子就说推荐姬毓秀来着，自己当他开玩笑，理都没理他。
“嗯嗯”
李学武没明白这小子怎么怒气突然消了，语气也平和了。
嘿！你再抬头这么一看。
姬毓秀郑重地应了，随后问道：“我需要带什么吗？”
“是是是，是土特产”
姬卫东知道，从这儿开始李学武说的话一个字都别信了，纯属要扯淡。
对李家人自己的哥哥早有交代，要是真认准了李家老三了，那就有给人家当媳妇儿的责任。
老彪子心里有准儿，应了一声，见李学才和姬毓秀上了车，便开着车出了大门。
李学才则是小学生一般地不住地点着头，一副狗腿子的模样。
李学武组织了一下语言，问道：“领导说让你当所长，伱是怎么想的？”
知道李学武管丈母娘叫了妈，刘茵回来便找了机会让姬毓秀也管自己叫了妈。
老彪子点点头，说道：“咱们街道就有个造纸厂，不大，给火柴厂和文具厂供货的，回头儿我问问原料渠道”。
老彪子搓了搓脸，道：“还真不老少事儿，我有点儿想三舅了，呵呵”。
李学武掏出烟盒给他们分了，见那边几个小子看过来，不由得笑骂道：“不许惦记抽烟啊！”
“那特么也轮不到毓秀啊！”
“你特么觉得我来东北被风吹傻了是吧？”
“哎，知道了”
李学武从兜里掏出了今天看好的五处宅子位置递给了老彪子。
姬毓秀瞪着大眼睛看着李学武，等着李学武的问话。
好么，一个一米六几的小姑娘凶巴巴地瞪着你。
谁能想到啊，武哥都把厂子开进监所里去了。
老彪子看了看这几处房产信息和后面的合同条件，瞪着眼睛跟李学武轻声问道：“怎么买了这么多宅子，您要搬走？住的过来吗？”
等接着李学武的电话后也是很惊讶，还以为李学武对他不放心呢。
不过现在店里忙倒是忙，可忙活的人多啊，倒不觉得很累。
好在这一口茶没有喝，不然非呛住了不成。
李学武笑着看了看天真烂漫的姑娘，叮嘱道：“以后做事多想多看多虚心学习”。
刚才在后院儿，听了未来婆婆的夸，又听了未来大嫂的夸，着实风光了一把。
姬卫东对自己亲妹妹的实力是相当的清楚，一点儿都没有虚荣的意思，更没有自己妹妹升职的喜悦，一脸的操蛋的表情。
“没，吃不了那么多吧？”
“二哥！”
姬毓秀也是被李学武的反应搞的有些不好意思了，她确实没想到领导会让她当所长。
也不怪店里忙，除了干瘪的二爷和姥爷，清一水儿的都是大姑娘小媳妇儿的，谁不愿意来。
在这儿吃在这儿住的，还给安排了工作。
家里人惊讶归惊讶，可都没有开口问，也没有开口说话。
李学才只感觉这个家没法儿待了。
尤其是有纪监出面，那更是短不了。
你得害怕吧，你得战战兢兢吧，你都要吓的尿裤子了吧。
“好好做，别有心理负担”
当然了，跟父母沟通的时候难免要说到“好朋友”李学武的，这位只要不作死，那未来一定错不了。
李学武也不知道这几天闻三儿怎么样了，那边一直没有消息。
“那就再正经正经，把这几处都办了”
妹妹跟李家老三的事儿姬卫东已经跟父母说过了，把李家各人的情况都给父母汇报了，得了允许，这才让妹妹跟李学才单独相处的。
“您这是要弄工艺厂？”
老彪子刚想起来，这纸的销路不会让他处理吧？
李学才知道姬毓秀的哥哥不在家，说他一会儿去送。
“呵呵，当然”
李学武现在只想逃跑，看着姬毓秀好像小学生接受了班主任的任务一般，他更牙疼了。
“领导呢？郑局怎么说？”
老彪子知道说事儿呢，便嬉笑着手扒拉了霍永芳他们，一人给了一盒烟，说边儿上练去。
李学才有点儿受伤了。
说着话对着停稳车的老彪子道：“慢点儿开，注意安全”。
老彪子笑了笑，说道：“刘主任跟那边的房管所所长是同学，拿了两条烟，回来我又给送了点儿土特产”。
“咱们负责提供原材料、机械和销售，其他的都不用管”
“谢谢妈！”
相中吗？
相中！
说着话把买的东四六那处大宅的用途悄声说了，也把自己的想法说了。
“书纸都能，卫生纸不能？”
老彪子突然想到了什么，脱口而出道：“您又处对象……”
姬毓秀也是看出了李学武的意思了，头慢慢地低下了，声音也是有些慢慢落了下来。
老彪子抽着烟，道：“这玩意儿又不是一锤子买卖，尹姑父巴不得咱们找他呢”。
可是万万没想到啊，竟然真的推荐了姬毓秀。
但再怎么牙疼，面色还是很是轻松的，点着头肯定地说道：“好好准备一下，我让沈放抽空去找你，跟你说说注意事项”。
如果自己妹妹不想当，那李学武一定会摆平这个事儿，现在麻烦的一定就是自己妹妹真信了。
于丽擦着手跟西琳她们转了进来，见着李学武几人站着，便走了过来。
不仅是身体上的对抗，还有心理上的。
老彪子这才知道李学武准备这些宅子的目的，想到结婚生孩子，这几处宅子里也有自己的一份儿，不由得嘿嘿笑了起来。
等到了外院儿，见着老彪子都已经把火升起来了。
你想啊，你刚拎着一把五六冲抢了钱，跑在大街上。
“卫生纸能造吗？”
李学武见着姬毓秀走了，赶紧往后院儿走。
再有，李学武是家里走仕途的，又是姬毓秀的领导，他最有发言权。
这些日子在这边生活着，十三太保也是体验了难得的稳定，虽然不是家，但也算是有了家的温暖。
想成瘾也没有那个资本，就是看着好奇，牛哔。
李学武有点儿牙疼了，这姑娘在后勤待的好好的，当了所长怕是这个街道的小混混都要放鞭炮了。
李学武可是知道，未来一年时间里，哪本书卖的最好，可以说是人手一本。
他们都在等着李学武。
姬毓秀猛地抬起头，不复刚才做错事的模样，眼睛里都是惊喜和小星星。
“毓秀你坐着，聊一会儿，我去前院儿”
这会儿来到李学武的跟前儿，却是一点儿都不敢张扬的。
再有，未来红色本皮儿的笔记本特别好卖，李学武不会放过这个的。
李学武是真担心小姑娘承受不住压力，再哭鼻子。
“明白”
这会儿笑呵呵地赞着小儿媳妇儿，夸姬毓秀有出息。
李学武先是跟大哥大嫂打了声招呼，随后才跟姬毓秀打了招呼。
李学武将手里的烟头儿扔在地上踩灭了，手插在兜里，看着小子们用火钳子夹着炭闷火。
“啥？”
李学武却是笑呵呵地说道：“不是我不拦着啊，你家毓秀可是眼巴巴地要试试当这个所长呢”。
“我说我当不了”
李学文夫妻俩也是今天回来才知道家里装修了，炕没了。
总不能真的杀鸡儆猴吧？
李学武搓了搓下巴，没别的，就是牙有点疼，想着是不是把治安大队和山上八一六团所有人叫过来，把交道口犁一遍。
这没回答便是回答了。
“可不就是轮不到他嘛”
李学才正坐在一边傻笑呢，听见二哥的话脸上的笑容都凝滞了。
二嫂不用说了，家庭和能力，跟二哥一样，从战场上下来的。
李学武则是继续对姬毓秀说道：“学才跟你说了吧？明天让车去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