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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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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茫云海间作者:看长亭晚

第5节

王教谕先前还担心这是个家中宠坏的孩子,此时见她人虽小,言行却十分约束,想来不是什么调皮之人,满意道:“今日便去读书吧。”

陈珺在一旁道:“小姐不必担忧,住处已经安排好了,东西也搬进去了,今日就可在书堂住着。”

王教谕起身掸了掸袍子,拱手道:“管事自便吧,我先行一步,稍后将余珺送到院里便是。”

她走后陈珺低头看清平,感觉她情绪有些低落,轻声问:“怎么了,不想上学吗?”

清平摇摇头,她只到陈珺肩膀,只要低头,陈珺就看不到她的脸了。清平想了一会,问:“我要一直住在书堂吗?”

陈珺眼神看着她眼神复杂,最后蹲了下来,按住清平的双肩道:“书堂很安全,你不必担心。每月休沐会有人来接你,不会一直让你呆在学堂的。”

清平注意到她用了‘每月’,这意味着她们在乐安的停留时间恐怕要很长了,书堂是安全的地方,难道书堂外面非常危险吗?陈珺究竟在做什么,清平不相信她会是出于好心,考虑自己的安全问题才把她送到书堂来,事出有因,陈珺做事向来谋而后动,不做浪费时间和ji,ng力的愚蠢之举。

“当当当——”

书堂的钟声敲响三下,陈珺便带着清平去看她住的地方,那是一间小房,都已经布置妥当。她们出了住所,外面突然多出许多孩子,都穿着统一的小白袍,清平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穿的是和她们一样的。那些孩子都用好奇的眼神打量着清平,陈珺牵着她来到一间小院门口,对她道:“进去吧,休沐再来接你。”

她说完便离开了,清平站在门口,目送她走远。她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受,却感觉像是回到了上辈子在孤儿院的时候,年幼的她被一家人收养,但没多久养母就怀上了孩子,清平又被送了回去。那种希望破灭的的感觉对她造成了很大的影响,她庆幸的是没有再把这份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避免了失望后的痛苦。

院子里有孩子嬉笑打闹,看见她站在门口有些好奇的围了过来,清平淡定的任她们围观,一个女孩扬了扬下巴,问道:“诺,你是新来的吗?”

清平点点头,一干小孩“哇”的齐道,那女孩又问:“你是哪儿的人?”

清平回答:“云州人。”

“云州人”女孩们兴奋的议论起来,最初发问的女孩又说:“云州是个怎样的地方?”

清平思考了一下,ji,ng简了一下句子,回道:“云州很大,东边是草原,南边是沙漠,北边是居宁关”

她还没来得及说完,那铃声又敲响了,孩子们就一哄而散,涌进院中。

方才问话的那女孩转身对清平笑笑,道:“我叫吴盈,你呢?”

“余珺。”清平道,“我叫余珺。”

在书堂的日子非常充实,早晨清平起来跟着女孩们一起去读书,清平总算明白为什么陈珺要刘甄教她识字了,她们现在手上拿着的这本书,和直起刘甄教的一模一样,都是最基础的启蒙本。

难怪陈珺那时候说总会用到的,真是算无遗策啊,清平想着,有些出神。

晨读结束,就开始学习识字写字,清平识字还可以,但是一拿起毛笔就不行了,教她们的先生从她身边经过,看见她一!手、狗!爬般的字皱了皱眉,道:“提笔收笔要慢,一撇一捺要有章法,不可c,ao之过急。”

清平汗颜,点点头,依言放慢了速度。在心里对字的结构有了一个大概才开始写,虽然这样的练习比周围的人慢了很多很多,但清平的字至少看起来不会像是一团乌黑的东西了。

那位叫吴盈的女孩就坐在清平的斜上方,有时候趁着先生不注意,她会突然回头对清平调皮的笑笑,下课时也常拽着清平一起去饭堂。但清平注意到周围的女孩却对吴盈很不友善,几乎是忽视她,连带着清平也遭到了这种待遇。

有时候先生发了纸下来,传到清平这里就少了大半,根本不够写的。清平起初隐忍不发,某日先生发了纸有事离开,最后纸穿到清平手中时只有一张了,她捏着这张纸静静的看着,周围孩子们都在嬉笑着等她的反应。

“莫不是要哭了吧,哈哈。”有人这么说道

清平把那张宣纸放在桌子上,她的前桌还在偷笑呢,冷不防清平突然发难,走到她的跟前问:“纸呢?”

那女孩吓了一跳,结结巴巴道:“我我没有”说着在清平凶恶的目光中主动翻开自己的书本给她看。

清平继续走到上一个人座位边冷冷道:“那你呢?看到我的纸了吗?”

那人也是惊恐不已,摇头摊开书,以示无辜。

清平冷笑着走到最上面那个人边上,此时整个教室鸦雀无声,都静静的看着清平发飙,坐在第一个座位的女孩朝清平道:“我可没拿你的纸。”

她一只手挡在桌子上,这动作实在是没什么说服力,清平从她手下扯出一叠宣纸,冷声道:“这么多,你写的完吗?”

那女孩羞的满脸通红,起初她想出这个主意折腾清平时,清平没有反抗,她们就在心里将这个新来的学生归为好欺负的那类了,她还在心里得意了几天呢。如今被当众揭丑,一时间便口不择言:“这纸给你写也是浪费!你和那种逃生子在一起顽,也配用这纸!”

她说完清平才慢慢退开,女孩们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先生已经站在门口了,那说话的女孩惊慌不安的站起,先生沉着脸道:“谢祺,你方才说了什么,再说一次。”

谢祺喏喏不敢说话,先生进来把镇纸的石条重重拍在桌子上,怒道:“平日里教你们圣人之言,时时告诫你们反省自身,尊师重道,尊友爱亲,你们就是这个样子的?!”

一室静谧,先生顺了顺气,坐在椅子上冷冷道:“今天多抄三十章纸,就抄《礼法》,今日下课放到桌前,我来查看。”

一人犯错全班受罚,大家都不敢吭气,清平拿出纸,翻到需要抄写的那页,开始落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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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影子

“余珺今日是我对不住你了”

吴盈捧着碗走到清平身边,小心翼翼的说。清平正在端着碗吃饭,饭堂里,今日被先生责骂的谢祺和一群女孩坐在离她们不远的位置,一边吃饭一边窃窃私语。

“又不是你的错。”清平道。

那群孩子好像在商量着什么,清平又扒拉了一口饭,看了几眼,拉着吴盈直接去了竹林。

关于吴盈是个逃生子这种说法清平也有所耳闻,逃生子,顾名思义,就是非婚生下的孩子,且母亲不详。清平在丽泽书堂读了小半月的书,也对这其中的情况有所了解,丽泽书院建于武昭帝年间,因书堂前有两个湖泊而得名,意为君子之交,如水交流,相习往来,融汇贯通。

丽泽书堂在文承帝年间遭遇过一次雷击,引发的大火将大半个书院尽毁于旦,于是书院就此从岭南搬往岭北,在乐安城开府建堂,绵延至今,已有一百五十年的历史。

贺州书堂较多,丽泽书堂并不算最有分量的,要说贺州最高学府,当属川平书院了。但丽泽书堂出自岭南,招收的学生也大多来自岭南,且其广招生源,并不拘束于贺州,也会接纳其他州的学子进读,算是比较开明的学堂之一。

如果不是丽泽书堂比较好进,并不是那么注重门第,恐怕清平还进不来这里读书,更别说像吴盈这种生母成迷,非婚生下的孩子了。

清平对吴盈倒是有几分同情,学堂里同龄的孩子们明显排斥吴盈,但乐安吴氏,乃是贺州有名的商贾之家,商行都开到了长安,曾得过几次朝廷的嘉奖。所以她们不敢也不会过分欺负吴盈,只能拿新来的清平开刀了。

竹林新生的竹笋已经节节拔高了,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清新的味道,她们来到一个小凉亭,亭边有个小池子,里面养了许多红鲤鱼,听见人来了就摇首摆尾,把脑袋从睡莲叶子下探出来,嘴巴一张一合的,像是在讨食。

清平问:“她们经常这样欺负你?”

吴盈有些局促道:“有时候会的”她沮丧的坐在凉亭的石登上,愧疚道:“都是我的错,要不是我”

清平伸手去按那些鱼,把它们一只一只按下去,她回答:“你说那个谢祺?她以后再欺负我,我就去告诉教谕去。”

吴盈吃了一惊,急忙说:“不行不行,教谕不会罚她的!”

清平问:“为什么?”

“因为”吴盈吞吞吐吐道,“她是,她是教谕的侄女。”

“那就更不用怕了,她是教谕的侄女,但一直欺负同好,给教谕抹黑,更要被重罚才是。”

吴盈张了张嘴,感觉清平这理论说的很牵强,但仔细想好像又没毛病。

“呵呵,这位小妹说的倒是有几分在理。”

竹林中走出两个儒生打扮的女孩,看起来都是十五六岁的年纪,吴盈对其中一人行了一礼,道:“吴钺姐姐好。”

被唤作吴钺的女孩生的一副好模样,丹凤眼斜飞,眉色如黛,红唇白齿,像个大族世家的小姐。她边上的人生的也是眉清目秀,但站在她身边却黯然失色。吴钺看了一眼清平,对吴盈道:“怎么被人欺负了也不与我说一声?”

吴盈似乎有点怕她,道:“舅父说姐姐要读书的,盈不敢劳烦姐姐。”

吴钺笑了笑,语气却非常强硬,挥了挥手道:“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此事你不必管了,我自会与教谕说。”言罢看了一眼清平,问道:“这是你同窗?有些眼生,叫什么名字?”

清平回道:“余珺。”

吴钺眉头轻轻皱起,道:“未曾听过姓余的氏族,莫不是其他州的?”

清平暗道陈珺真是教一用百,回道:“云州人士,家母在闵州做些生意罢了。”

“云州人。”吴钺点点头,没再接着问,直接对吴盈道:“祖父这个月过寿,恰好在休沐期,你回去与姑父说一说,请他回主家一趟罢。”

吴盈握紧了双手,慢慢松开,道:“好,我记下了。”

吴钺得了回应,便和那女孩走了。

待她走后,吴盈红着眼睛坐在凳子上,仿佛受了极大的委屈,清平看她似乎要哭出来了,便递给她一块手帕。

吴盈接了,却没哭,只是握着手帕呆愣地坐着,清平也不知道她究竟在想什么,沉默的陪在她身边。

也许是吴钺的警告真的起了作用,谢祺的小动作减少了许多,但也因为这样,她似乎更讨厌清平了,平日里见面也是白眼多黑眼少,没什么好脸色。

清平也不介意,横竖她又不是余珺,‘余珺’此人,不过是个陈珺杜撰出来的人物。要说谢祺也不算什么麻烦,教谕的侄女又如何,和陈留王府比起来依旧是不够看。

不过清平始终是个成年人,无论怎样她都不愿与这群孩子发生冲突。但她也不敢小觑这群孩子。在孤儿院里的成长经历告诉她,孩子虽然天真,既可以无知善良又可以充满邪恶。最重要的是她一直记得陈珺说的话,比她聪明的大有人在,除了时刻反省自身,亦要警惕低调。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清平想象中的事并没有发生,她的生活十分平静,每日除了上课便是练字,她也终于明白为什么以前陈珺经常练字了

书堂分成几个不同的学习区,根据学生水平不同而划分。刚刚进来的孩子都在启蒙馆进行开蒙,也就是清平读书的地方,学习认字和写字,背诵各种基础的名句诗词;先生考校过后,便可进入慧雅阁读一些内容较深的书,并开始跟着先生学作文章;等到这个阶段过后,便会进入谦益院,开始深刻的学习一些大儒圣人之作,同时也要开始学习科考的内容。

等到这些都学完后,学生们便要去贺州的官学读书了,想要进入官学读书必须先考试,考过了才能进去。官学是朝廷设立在各州的学府,用于选拔人才。可以说只有进入的官学读书,才是真正的踏上了科考的第一部,因为从武昭帝开始,朝廷颁布文书规定,参加科考的学子必须是官学学生;但后来也渐渐放宽了条件,若是能得到官员的推荐信,非官学生亦可参加科考。虽说如此,但官学依然是学生们心里最想去的地方。

转眼间一个月过去了,快到休沐了。每月休沐前,也是先生考问对答的时候,先生拿着戒尺挨个走过。

先生道:“将这句读与我听。”

那女孩看了看:“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

“这是什么字?”

“”

那女孩愣住了,一时半会想不出。先生的脸也沉了下来,“啪!”戒尺赏在掌心,看的周围学生都觉得r_ou_痛,“是珥,珠在珥也。耳珰垂珠者曰珥。记住了吗?”

女孩含泪点点头,先生便去下一个。若是见到谁书桌乱七八糟的也要赏尺子,先生只道:“凡读书,须整顿几案。令洁净端正。将书册整齐顿放,记住了吗?”

如此这般,轮到清平。

先生问:“这是什么字?”

清平答:“是讪。”

先生问:“是何意?”

“讪,诽毁也,恶居下流而讪上者。”

先生微微惊讶,道:“不错,你的字也写的好了许多,这样很好。”

清平欠身行礼,先生便去了另一排,继续考问。

第二天中午,钟响三声后,便是休沐了。休沐有三天,也可以理解为月假。这天书堂门口被堵的严严实实,都是来接孩子的人。既有马车又有轿子,更有甚者带了许多仆从,排产倒是很大,可惜这时候人多,那些人被人流挤散了,各自呼喊着,不复方才的气势。

“小姐!小姐!在这里,快来!”

“吴府——吴府——”

清平光听外面声音就知道有多热闹了,她坐在座位上收拾完桌子,想了想把砚台和毛笔一起装进一个小包里,顺便卷了些练字的纸,吴盈站在门外朝里头看,见到清平兴奋道:“余珺,你也是一个人回家吗?”

清平记得陈珺貌似说过要来接自己的,她摇摇头:“我有人来接的。”

吴盈只好失望的走开了,没过多久她又跑回来,手里拿着书袋,道:“那我陪你一起等吧!”

清平不忍驳了她的好意,仍由吴盈拉着她站在书堂门口。门口人来人往,她们两个站着门里向外看,吴盈问:“接你的人来了吗?”

清平摇摇头。

她便伸长了脖子向外张望,清平看着觉得十分有趣,等了一会,外面的人渐渐都走完了,守门的人看她们等了很久,贴心道:“两位小姐不如来里面等。”

于是她们就坐在侧房的椅子上等着,守门的人上了茶就退下了,吴盈担心道:“余珺,怎么还没有人来接你呢?”

清平端着茶杯喝茶,悠然道:“不知道,可能是忘记了吧。”

她说的是真话,陈珺可能因为外面的事情太忙忘记她了。但吴盈却很忧伤的看着清平,有些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

清平安慰她:“没事的,不来接,我就自己走回去。”

“走回去?”吴盈吃惊道,“怎么能让你走回去!”

她低头想了一会,道:“余珺,不如我送你回家吧。”

清平赶紧拒绝了:“你送我?不必了,我识得路的。”

开玩笑,要是吴盈真送她回家,碰上了陈珺岂不是糟糕。清平想起莫蓝那件事,至今为止还心有余悸。

吴盈不知道她为什么拒绝,只能退而求其次,道:“那我送你到你家边上,成吗?”

清平担心再拒绝恐怕就要伤了这位小朋友的感情了,只能说:“好罢好罢。”她补充道:“是因为我姐姐,她好凶的,我怕你看到她要被她吓到。”

吴盈果然眉心舒展了不少,笑着摇摇头:“我不怕的,余珺人这么好,你姐姐肯定也是个好人!”

清平心里突然有点愧疚,陈珺是肯定要离开的,到时候‘余珺’这个人也就不再是她了。吴盈心心念念的好友‘余珺’,也只不过是个杜撰出来的人物,随着这趟行程的结束,也将化为乌有。

“走罢。”清平在心里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拉着吴盈的手道:“回家吧。”

傍晚的风轻轻吹在她们的脸上,夕阳把她们的背影拉的长长的,吴盈走在清平身后,踩着清平的影子,像在做什么游戏。

清平回头看她,她就躲在清平的影子里不让清平看到她的脸,清平问:“这是做什么?”

吴盈一只手按着她的肩膀,奇怪道:“是驱邪,踩影子可以驱邪消灾的。你不知道吗?”

清平心说我还真不知道,她只听说过影子不能踩,踩了会走背字运的,她回道:“没有,云州没有这种说法。”

吴盈突然攥紧了清平的肩膀,清平还以为她要摔倒了,赶紧回身扶着她,吴盈却一把拉过清平,在她耳边低声说:“后面有人,跟了我们好久了。”

清平第一个反应就是陈珺又做了什么事,居然报应到她身上了,但转念一想,自陈珺把她放在书堂开始,就等于是将‘余珺’此人放在了所有人的视线中,在书堂是没人敢动手,但在书范围之外,那可就不好说了。

出了这巷口就是一条大街了,清平不动声色的拉过她的手,轻声道:“我数一二三,你就往前跑,出了巷子往右边走,跑回家,知道吗?”

吴盈看着清平,残阳如血,铺满了整条巷子。她眼睛睁的很大,如晨雾般的shi气很快爬上她的眼眸,她低声道:“不,我不走。”

清平有些无语,慢慢松开她的手道:“你先跑家叫人,然后再来找我,好吗?”

吴盈梗咽道:“你胡说,到时候我去哪里找你?”

清平哽住了,只能胡乱编个理由把她先骗走再说:“在书堂边上,好不好,我甩掉她们以后。”

吴盈拒绝:“不。”

眼看巷口已经到了,再走几步就是大街,此时夕阳已经落下,仅剩几片绚烂的彩云悬于天边,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清平听到后面的脚步声,那群人竟然连藏都懒得藏了,清平猛的一推吴盈,怒吼道:“快跑!”

吴盈被吓了一跳,毕竟年纪还小,下意识向右边跑去,清平故意停顿了一下,那群人似乎也在分辨究竟是哪个孩子,清平伸手摸到包里的一卷宣纸,向身后掷去,大笑道:“来啊,蠢货,来追我啊!你们的主子是不是个傻子,所以你们才这么蠢!”

那些人果然被激怒了,为首的中年女人看了看吴盈离开的方向,沉声道:“那个肯定不是小姐要找的人,去抓左边的。东西都带好,别闹的动静太大。”

作者有话要说:选用资料,来源百度作者删改过。【“丽泽”之名取于《周易》“兑封”象义:“丽泽,兑。君子以朋友讲习。”“丽泽”意为两泽相连,其水交流犹如君子朋友通过讲会而交流知识、学说。】

凡读书,须整顿几案。令洁净端正。将书册整齐顿放。——《朱子童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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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误闯

风在耳边呼呼的响,清平从来没有跑的这么快过。快入夜,街上的人都各自归家了,陌生的街道陌生的巷子,清平分不清这是在哪里。突然间她看见一人骑着马拐进右侧的小巷,清平想起以前和刘甄在长安街头看到的巡视官员,她看着那马甩着尾巴消失在巷口,来不及细想,就跟了上去。

但骑马那人已经不见了,空荡的巷子里堆着许多竹编笼子,在巷子的尽头,是一扇半掩的小门,门上还挂着一盏灯笼,在这静无一人的大街是那么的诡异。刚才那个骑马的人就是进了这里,清平迟疑了一下,想转身离开,但身后传来凌乱的脚步声,那些人追了过来,已经来不及了,她只得推开门,转身关好小心走了进去。

入眼是繁盛的花木,在黑夜的笼罩下,这花木掩映的尽头是一栋极其华美的楼阁,玲珑巧致,灯火通明,在夜色中璀璨生辉。清平隐约听到乐曲声,却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地方,这时墙边传来瓦片掉在地上摔碎的声音,清平回头看去,正好和那人四目相对。

“她在这里!在这里!”那人对着墙下的同伴们喊着,清平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了,她穿过那片树林,待出来时身上沾满了叶子,白衣服也被染了一层土灰,她趴在地上用手扒着台阶向上看去,在楼阁外有一条长长的月台,月台里侧就是拉门,里面灯火明亮,有人影透在门上,酒杯碰撞声、嬉笑声与奏乐声混合在一起,好像是个欢场。清平手脚并用爬上台阶,猫着腰走过门边,慢慢的来到月台的边缘,她靠在墙壁上,屏气将自己贴在墙上。

嗞啦一声轻响,身后的墙突然向后退去,清平此时没反应过来,直接倒在了地上。

原来那不是什么墙,居然是扇门。这门后是个房间,房间里云雾缭绕,空气很潮shi。清平小心翼翼的关上门,摸索到墙壁,慢慢朝里面走去,里面越来越暖和,朦胧的光线中清平感觉自己像踩到了一截楼梯,这是什么地方?她心惊胆战的走下去,感觉裤子突然贴紧在皮肤上。

咦,清平吓了一跳,蹲下去摸了摸裤子,竟然shi了,她又摸了摸周围,却摸到一片温暖的水泽。

她心道不好,突然间一道刺眼的光s,he了进来,清平这才看清楚自己是在一个浴池的台阶上,有个人站在门口不耐烦道:“好了没,快些穿好衣服出来罢。”

清平向四周看了看,没有人回应,她迟疑的向后退去,打算从刚才进来的门里离开,浴池平静的水面突然冒上几个泡泡,哗啦一声,一个人从水里钻了出来,不耐烦应道:知道了,马上就来!”

那居然是个年轻的女人,她从浴池里爬起来,拧了拧shi漉漉的长发。然后点了一盏灯,取过架子上的巾子擦了擦身体,她就好像没看见清平似的。清平僵硬的站在原地不敢动,那人嘴里抱怨着什么,道:“你还不过来服侍我!”

难道她是在叫自己?清平还是觉得不动为好,但那人愤怒的拍了拍桌子,吼道:“有没有长耳朵!快点过来!”

清平只好绕过浴池来到她身边,那个女人赤着身体坐在软凳上,对着一面铜镜扑粉,清平见那架子边还挂着一件月白色的长袍,就自去取了,挂在手上站回女人身边。

那女人诧异的瞥了她一眼,道:“你是新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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