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口气非常平淡,就好像是在问明天的天气如何,但清平心中瞬间警钟敲响,打起了十二万分的ji,ng神回答:“想去读书,参加科考。”
陈珺道:“想做官?”
清平也有点迷茫,她也想不到自己究竟能干什么:“也不是为了做官,就是想读书。”
“嗯,考到了贺州的官学没去读,确实可惜了。还是想读书,是吗?”
清平忍不住问道:“小姐,你以后想做什么呢?‘
陈珺又靠过来了一点,清平感觉她散落的头发贴到自己脸上了,陈珺道:“想去游山玩水,到处走走看看。”
清平不知道她说的是真是假,感觉这说法和她本人的言行举止一点都不相符,陈珺忽然道:“要是人能像飞鸟,像蝴蝶,像流云,像水,随心所欲,不拘于形式,倒也不错。”
清平有点不懂她在说什么,这几个事物毫无对比性可言,她想了想道:“那还是做飞鸟吧,想飞到哪里就飞到哪里。”
“唷,不错,野心挺大的。”陈珺揶揄道:“也不怕你这小翅膀,飞着飞着被人打下来捉走了,炖了吃了。”
清平索性把问题又抛了回去:“那我能做什么呢,小姐?”
陈珺道:“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当官就去读书考试,想经商就去搭伙做生意,三教九流,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为什么?”清平非常不理解,像陈珺这种出身的人,不是应该大力推荐自己去读书科考的吗。
陈珺忽然伸手搂过她,把下巴搁在她的头上,言语间睡意朦胧,打了个哈欠,道:“什么为什么,听别人的有用吗?你若是听这人说说,听那人说说,选了个自己不喜的事情去做,虽能糊口,但每日郁郁。你不高兴,为什么还要去做,自找麻烦吗?”
陈珺懒懒道:“睡吧,小鸟儿。”
清平靠在她怀里也打了个哈欠,没听清楚她后面说了什么,只感觉她话的说服性非常勉强,也懒的问下去,不知不觉睡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双更!!!!!!!可爱的我!!!!!感动!!!!!!!!
第43章青春(二)
下了晚自习后李清平回寝室,因为班级重组,寝室也重新安排了。
学校安排的寝室住了四个学生,人并不算很多。李清平进了房间,她们这间寝室有个人没来,一直空着上铺,她回来的有点晚,已经有人进去洗澡了。于是她把卷子末尾那道函数题看了一遍,感觉还是没什么思路,就在草稿本上乱七八糟的画爱心,然后一丝不苟的把心涂满。
李清平睡的是下铺,睡上铺的女生忽然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对她友好的笑了笑说:“你好,我叫吴盈,你叫什么名字?”
她笑起来有两个可爱的酒窝,李清平拿着试卷站起来,说:“我叫李清平。”
吴盈笑了:“清平调?”
她“嗯”了一下,忽然有了一点灵感,就迅速打开卷子,在草稿上演算。
早上起来晨跑后,李清平去食堂吃饭,她随便找了个位置,一只手端着稀饭,一只手拿着包子,胳膊下面还夹着试卷纸笔,以一个十分诡异的姿势慢慢挪过去。
一个学生跑过,差点撞翻了她的稀饭,她勉强扶正了碗,另一只手的包子却被人接过去,吴盈拿着本书,用书托着稀饭和包子,非常轻松的样子。
她帮李清平把东西放到位置上,李清平对她道谢,马上叼了一个包子在嘴里,坐在座位上去看那张试卷上的题目,昨天那道题她始终没有解出来。
说她的争分夺秒也不为过,吴盈本来还想和她搭话,看她心神都扑在卷子上,也没好意思多打扰,吃完饭以后两人一起去了教室。
李清平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靠近那个被画的花花绿绿的黑板,拖把扫把簸萁把她围在中间,右边就是一个垃圾桶,里面装满了大大小小的零食袋。
有人时不时回头看她,昨夜几个从一班探险回来的男生确认了一个消息,年级第八就在二班。而且今天早上通过多方打听,这位前十的好学生是自己申请转到二班来的,这令众人十分费解。
到了上数学课的时候,数学老师同时教一班和二班,李清平下课去请教他试卷最后那道函数题,数学老师见了笑着说:“怎么你也在做这个书,一班的陈珺也是今天早上问了我这个题目,演算很麻烦,下课这点时间讲不清的。你也是要参加竞赛是吧?晚自习来我办公室,我再给你们讲。”
李清平握着试卷的手紧了紧,十分纠结的回了座位。在一边偷听的同学们感觉这位学霸真是名副其实,不约而同回头看了看那个远离人群的座位,早上看是孤岛,现在看却觉得像个王座,四周散乱的拖把簸箕扫把仿佛是用来修饰王座的孤傲装饰,变的霸气十足。李清平换了一张试卷继续做,吴盈在座位上看了看她,拿了一本书,有些不好意思的走到她的座位边,说:“那个,李清平,你忙吗,你能教教我这道题怎么做吗?”
李清平二话没说抽了一张草稿纸演算给她看,吴盈发现她说的非常细,连什么地方改用什么公式都一一罗列出来。这道题讲完,也就上课了,吴盈拿着那张草稿纸回到座位,情不自禁的看了好多遍。
她的同桌小声说:“你去问学霸题目了啊?她教你了吗?”
吴盈把那张纸给她看,同桌很惊讶:“讲的这么细啊?下次我有不会的也去请教她。”
不过说是这么说,大家在一个班上课,其实本质还是竞争关系,谁都不想在谁面前落了下风,少年人的自尊心摆的非常高,但同时也异常脆弱。
晚自习刚开始,李清平和值日老师请了假,跑到二楼的数学办公室,陈珺已经坐在那里了,和数学老师聊的非常开心,大有相见恨晚之势。李清平不动声色的撇了撇嘴角,拿着试卷敲了敲门。
数学老师说:“陈珺,今天早上二班的这位同学也来问了我那个题目,我一个一个讲太麻烦了,干脆把你们一起叫来讲一下,比较方便哈。”
陈珺笑着点了点头,表示我能理解的样子。李清平找了一个老师的桌子坐下,数学老师挂了块小黑板,开始给她们讲题。
这题目果然非常复杂,要用到的东西都是还没有学的,有些思路甚至要借鉴高等函数的一些公式,李清平认认真真的做着笔记,忽然脚踝被人轻轻碰了一下。
她还以为是幻觉,一时半会也分不了神去顾及,光滑的微热的东西缠上她的小腿,勾的她往前滑了一步,直接趴在了桌子上。
数学老师停下手中的笔,问:“怎么了?”
李清平爬起来坐正,面无表情回答:“没事的老师,我刚刚不小心滑了一下。”
她咬牙切齿的横了一眼对面的陈珺,罪魁祸首一本正经的在做题,嘴巴上还不停的恩恩啊啊附和着,十分用心的样子。
然而没过多久,在桌下的小腿又被人勾住了,缠的又紧又热。陈珺在对面桌对她微微一笑,李清平眯了眯眼,踹开她,然后用力在她鞋子上踩了一脚。
那腿这次老老实实的收了回去,一直规矩的坐着直到题目讲完,数学老师喝了口茶润润嗓子,一脸慈祥的看着两个女生说:“你们两个是想参加今年的奥数竞赛吗?”
陈珺收拾好了东西,笑着说:“我是想试一试吧,看看自己实力怎么样。”
李清平想了想,说:“也有很多厉害的人参加比赛,我想拿个好名次。”
数学老师挥了挥手,开始赶人:“行了,回去上自习吧,好好努力。”
两人一起出了办公室,走在回教室的路上,陈珺突然说:“你那道题目听懂了?”
李清平冷冷一笑,懒得理她,陈珺淡定道:“我猜你第8套卷子肯定还有一道题不会。”
她们头上的声控灯瞬间熄灭了,陈珺把李清平压在墙上,笑着贴过去:“但是老师给我讲了一遍了”
她温热的气息喷在李清平脸上,李清平拿起试卷挡住,隔开她的脸,抽出笔在她额头上快速画了一个爱心然后涂满。
陈珺感觉她在自己额头上画了个什么东西,但也没松开她,反而贴的更紧了一点:“要不要给你讲题目?”
李清平收了笔,借着走廊外的灯光,看着她额头上那个红色的爱心,觉得画的实在是太好了。
她心情愉悦的点点头:“好啊,但我没带那套试卷。”
陈珺松开了她,把挡在自己脸上的那张试卷拿下来,深色的眼眸中满含笑意:“那去物理实验室吧,我有钥匙。”
李清平忍不住问:“你物理实验室的钥匙哪里来的?”
陈珺拉着她下楼,去对面教学楼的物理实验室,她轻描淡写道:“老师给的。”
李清平抽搐着嘴角,完全可以想象到她在老师面前花言巧语卖乖的样子,低声说:“特权阶级。”
她们穿过黑暗的小花园,虫鸣声不绝于耳,教室里的灯光照到这里以后变的非常朦胧,和夜色交融后,意外的和夏夜的气息相衬。
爬上五楼,楼下的办公室已经熄灯关门了,陈珺拿了钥匙开门,引着清平进去,实验室里每天都有人轮值,并不算脏,但是用的很少,门窗不常开,时间长了总有一种闷闷的味道。
陈珺从口袋里摸出手机,照亮了脚下的路,李清平惊讶道:“你居然还有手机?”
陈珺晃了晃手机,在前面说:“我是班长,有特殊待遇的。”
李清平心想,是假公济私吧。
陈珺打开了物理实验室尽头的一个小门,一排架子上面放满了酒ji,ng灯还有实验瓶,原来是杂物室。
陈珺开了电闸,说:“进来吧,这里还有空调呢。”
李清平走进去,房间里面有一张桌子,没有落灰,显然是每天都有人擦过。她问:“这是什么地方?”
陈珺找到空调遥控器,把灯关了,从桌子抽屉里翻出一个小台灯,cha了电,拧开台灯,暖橘色的灯光照亮了桌面,她把试卷丢在桌子上,对着空调吹了一会风,才说:“以前是办公室,后来改成杂物间放东西了。”
说着拖过一把椅子,打开试卷开始给李清平讲题目。
李清平还以为她又要作怪,在心里提防了半天,结果什么事都没发生,说讲题就是讲题。她也渐渐投入到解题中去,陈珺把大概思路给她讲了一下,李清平就抽出草稿纸开始自己做了。
她在那边奋笔疾书呢,陈珺就拿出手机开始玩,一边玩一边分心去看她。等了一会,第二节晚自习上课铃打响了,李清平才慢悠悠的去对答案。
一看答案是对的,她顿时喜上眉梢,拿着笔在陈珺试卷上画了个爱心。
陈珺忽然想起来她刚刚在自己头上画了个什么东西,掀开刘海打开手机前置摄像头一看,颇有些哭笑不得,也是个爱心。转念一想爱心的意思,又觉得不太想擦掉了。
李清平麻利的开始整理东西,把试卷还给她,准备回教室,陈珺见状敲了敲桌子,说:“你题目都做完啦?就没别的问题了吗?”
李清平认真想了想,感觉是没什么题目可问了,她说:“没了,能问老师的我都解决了。”
陈珺收了手机,把台灯的亮度调到最低,语气暧昧的伏在桌子上:“那我们来讨论一下别的问题吧。”
她一头黑色的长发披在肩上,肤色在晦暗不明的灯光下显得格外的白皙,橘色的灯光映s,he在她眼中,像是两团小小的火苗。李清平就知道她不安好心,“呵”了一声就要走,被陈珺给拖了回来按在桌边。
“讲题目也是要收费的啊清平同学,”陈珺手指轻轻摩挲过李清平的侧脸,顺着她修长的脖颈慢慢划过锁骨,李清平眨了眨眼睛,琥珀色的眸子在灯光的照耀下清澈明亮,她抓住陈珺的胳膊想起身,陈珺手上微微用力,把她又给按了下去,李清平简直要气炸了,她像个被掀了个的螃蟹,双手在半空中挥打着,陈珺捉住她的手按在头顶,低声道:“你刚刚给我画头上画了个什么。”
李清平气喘吁吁,头绳都挣脱掉了,她偏过头,有些心虚:“没什么啊就一个爱心。”
陈珺“哦”了一声,抓了只笔在她脸上空比划了一下,笑的非常好看:“那我也给你画一个爱心,要不要?”
说着就要下笔,李清平一个劲摇头,“不行,别画脸上,难洗的很!”
陈珺慢条斯理的拿着笔在她脸上点一下这里,点一下那里,欲下笔又很迟疑,她说:“画我脸上就好洗啊?”
李清平点点头:“油漆倒你身上都能洗掉。”可见是多么滑不溜手的了。
陈珺说:“哦,小学的事你还记得?行吧,看着还是小学同学的份上,你亲我一下,我就不在你脸上画爱心了。”
李清平狐疑道:“真的?”
陈珺把笔放在一边,鼓励道:“试试?”
李清平用手肘撑起自己,飞快在她脸上亲了一下,陈珺惊讶的说:“可以的,同学,你动作很快啊。”
李清平白了她一眼:“快点让开,我要起来。”
陈珺伸手搂住她的腰,扶着她坐起来,李清平喘了一口气,刚刚腰在桌沿靠了一会,感觉有点酸痛,陈珺帮她按了一会腰,问:“好点没?”
李清平点点头,刚想下来,陈珺忽然双手按住她肩膀,狠狠的吻住了她。
李清平张嘴含糊道:“王八”
这一张嘴陈珺就趁机而入,柔滑的舌尖撩拨着她的。陈珺眼中满是笑意,伸出一只手从从后面按住她的头,加深了这个亲吻的力度。
陈珺睫毛很长,随着亲吻姿势的转变微微颤动,李清平感觉她的睫毛拂过自己的脸,有点痒痒的。唇舌交缠间,李清平无意中按了一下桌子上的台灯,瞬间房间黑了下来。
光从一扇小小的窗户里投进来,陈珺气息有些急,一边吻她一边扯开她的衣服,炙热的手掌抚摸过她柔韧的腰腹,李清平被她亲的喘不过气来,双手虚虚搭在她肩膀上,奄奄一息任她所为。陈珺慢慢松开她,手倒是还不老实的往上摸。
“居然是蕾丝的还有蝴蝶结?不会是粉色的吧,少女风啊?”陈珺笑了一下,绕到后面想解开她的胸衣,却没发现扣子,又回到前面,果然在凹陷处摸到一排硬物,她啧啧道:“前扣,很时尚。同学,真看不出来,你还有这种打扮的心思,很内秀啊。”
她的声音低沉且煽情,双手拢在李清平胸前,慢慢解开前扣,李清平发出“唔唔唔”的声音,于换气的空隙间奋声骂道:“无耻!呜”而后发出一声惊喘,又被按着深深吻了下去。
黑暗中只听见陈珺长短不一的呼吸声,她什么也没说,手上却是非常勤快,轻拢慢捻抹复挑,李清平只觉得自己在她手中如同一把琵琶,随着她的拨动情|欲高涨。快|感如潮水般一波一波涌来,她头额上都是汗,迷茫而无助的扬起头,眼中含着水光,在黑暗中顺着鬓角流进发间。
她恍惚中听见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在灿烂星空下,渐渐沉没在碧蓝的大海中。
晚自习第三节课上了一半,陈珺才回到教室,她抱着卷子去讲台上和值日老师解释了一下,回到座位上,刘甄小声说:“去哪里了?刚刚老师找了你。”
陈珺开了一瓶水咕隆咚灌了半瓶,问刘甄要了一张shi纸巾,掀起刘海擦了擦额头。刘甄看到纸上一片红色,吓了一跳,还以为她受伤了,陈珺转身给她看,问:“还有痕迹吗?”
刘甄只看见那似乎是个爱心形状的东西,奇怪的问:“谁给你画的?”
陈珺笑了笑,轻轻说:“我也写了。”
李清平站在水池边,用清水洗了一下灰蒙蒙的镜子,而后看四下无人,才掀开了衣领,拿着纸沾水一顿猛擦。
但擦了半天那黑色的痕迹依然还在,她看着镜子前自己的脸,shi润的水光还未曾从眼中消退,嘴唇微微肿起,一片绯色从脸上一直蔓延到锁骨,锁骨上清晰可见一个吻痕,还有一个龙飞凤舞的签名——陈珺。
她想起刚才在物理实验室里,陈珺放开她,去吻她的后颈和耳朵,最后在她锁骨中用力吻了一下。
她的眼睛在黑暗中极为闪亮,倏然台灯被拧开了,李清平捂住眼睛,有点受不了这灯的亮度,陈珺贴心的调暗了些,李清平只看见她散乱的衣领下,那抹起伏的深色,她听见她笑着说:“爱心无以回报,不如给你签个名。”
她伏在她的耳边亲昵的说:“盖个章吧,李清平,别让我看到你和那个叫吴盈的走的太近。”
李清平站在水池前拉好校服拉链,从后门摸回座位上。
她拿了草稿纸又看了一边解题步骤,却不知道在想什么,手不受控制的在角落里画了一个爱心涂满。
一班里,陈珺把答案拿出来给刘甄,刘甄翻到那页,指着那个爱心问好友:“你还有这个爱好?很少女啊!”
陈珺转了转手中的中性笔,意味不明的笑了笑:“你猜。”
作者有话要说:所以说到底是有多喜欢画爱心啊!
今天不想写正剧,个校园吧~
第44章彼此
章华馆内一间客房里,身着长衫,脸戴面具的高大女子靠着桌子,用银簪去拨亮了烛火。
她下方跪着一个人,正是今日清平所见的美貌少年,他道:“统领,属下今日见过那女孩了,可惜她机灵的紧,根本就没机会碰着她。后来我寻了个法子,总算记下了她的脸。”
女子道:“此子如何?”
少年道:“好似琼州人士,我打听到她姓李,莫不是河西郡李氏?”
女子沉吟片刻,将那银簪cha回头上,道:“李氏族人有在昭邺么?”
“李氏长房四女在此处,望海宴上她要我去服侍那位余小姐。”少年从袖中抽出一张薄纸,道:“首领请看,这便是那女孩的画像。”
女子取过画像展开,微微摇头,收拢放在一边,低声道:“八荒新家主已经离开离开贺州了,现在谁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前几日影卫在城中暗中搜寻,被我们的线人发现了,好像是在找什么人,倘若此子当真不是又似乎说不过去。”
少年抬起头,道:“前几日姓余的身边未曾见过此人,想来影卫找的就是她,否则如此大费周章,现在那么多双眼睛都在看着呢。”
女子拈起画像,放在烛火上,不过顷刻,那纸就化作灰烬。她道:“此事无需cha手了,我有种预感,再查下去,恐怕就难以收场了。”
少年动了动嘴唇,似乎想说些什么。女子道:“有话就说罢。”
少年道:“是,属下只是在想,会不会这本身就是一个陷阱呢?”
他话音刚落,女子神色一动,忽然门外有人道:“说的有几分道理。”
少年大惊失色,女子却端坐在桌前,看似平静无比,实则手下剑已慢慢出鞘,门外的人道:“方才听两位在说事,略微有些走神了。险些忘了我家家主的吩咐了——”
拉门被打开一条缝,女子微微眯眼,剑已拔到一半,一个漆黑托盘上放着一壶酒,被推了进来,门又啪的一声被从外面关上了。
门外那人朗声道:“今夜月色正好,家主请二位试试这新酿的酒。以酬谢诸位近日所为,若是你们还想知道更多,家主说,她在闵州恭候大驾。”
少年用布裹了手,去将地上的托盘拉过来,而后打开壶盖轻轻扇了扇,嗅了嗅气味,低声道:“是酒。”
门外的人似乎已经走了,女子拎过酒壶,挑开盖子,一口饮尽,少年吃了一惊,道:“大人!您”
女子呵呵笑了笑,随手将那酒壶砸碎在地上,道:“无事,将人都召回来。”她一字一字从牙缝中逼出来,“原来我们竟是为他人做嫁!八荒家主,真是——”
铮的一声,少年只见满室剑光如电,待女子收剑之时,纸门轰然倒塌,她一身黑色劲装,目光冰冷,将剑收入鞘中。月光如水,照出一地狼藉,女子持剑踏着月色走出房间,她转头左右看了看,周遭空无一人,她喃喃道:“四海御守,八荒雷霆,真是好手段啊。”
陈珺半倚着栏杆,意兴阑珊的拎着一壶酒,道:“就这么走了?”
暗处的人恭声道:“想是离去了。”
她静静的看着碧空中那轮圆月,远处白塔犹如一道从天而降的明光,与月色交相融辉映。寂静的夜晚,城中街道仍是灯火通明,灯火照亮一片茫茫夜色,她无不可惜道:“大小也算是个人物了,还想请她喝酒呢。”
“以后还是有机会的。”
陈珺侧头微微一笑,摊开手掌,仿佛在抚摸月光,她道:“只怕她不敢再来了。”
清平一脸困顿的坐在马车上,随着颠簸起伏,时刻出于一个半梦半醒的状态。陈珺拿着一卷书翻了几页,而后再去看她,发现她已经贴着车厢壁睡着了。
“清平。”陈珺拿着书卷起来去捅了捅清平,见她丝毫无反应,加重了力度,结果清平顺着车厢慢慢滑落下来,陈珺一把抱住她,她慢慢的翻了个身,很是惬意的调整了一下睡姿。
刘甄掀开车帘,还以为陈珺有什么吩咐,道:“小姐?”
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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