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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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闷骚在撩我作者:百叶草

第14节

他说是可怕,却听不出半点可怕的意思。

小萝卜头更是听不出墨九君话里的意思,以为他在夸他,笑嘻嘻地指着柴子然的厅堂,道:“嫣然阿姐和子然阿哥在喂小虾米。”

“小虾米?”墨九君忍不住抬步走了进去,待准备入屋时,蓦然转头看了眼小萝卜,他正在喜滋滋地用小手刨坑,把挖出来的小蚯蚓埋入土中,一副天真无邪的孩童模样。

随影顺着墨九君的目光,问他:“公子,是否需要……”

墨九君抬手拦了拦他说话:“既然当初选择把他们留在‘八仙过海’,便是把他们都当成了弃子,查与不查并无多大的区别。”

随影恭敬地点点头。

墨九君领着随风随影步入厅堂时,柴子然几人刚用完午膳,歪歪扭扭地坐在椅子上,残羹剩饭还未来得及收拾,占满了一张桌案。桌案上一个大大的白陶瓷盆置于残羹剩饭之中,显得有些突兀。

柴子然嘴里喊着一根筷子,筷子的另一头滴着小水珠。墨九君坐到他身侧,柴嫣然瞬间如临大敌,心如打鼓,只觉墨九君又在打她阿弟的主意,挪动身下的椅子cha到两人的中间,尴尬地看着墨九君:“九君公子,您怎的来了?”

“我不能来吗?”墨九君挑了挑眉梢,注视着白陶瓷盆里几条游得欢快的小虾米,心里颇为疑惑。柴子然素来不喜小鱼小虾,觉得那些玩意儿当口粮吃了可以解馋,放在屋子里养着得好生伺候着,怎如今一反常态。

柴子然忽视了墨九君一会儿,朝缩在桌子底下的远航踹了一脚,笑骂道:“你个混账小子,怎么又偷懒,还不快给我们的九君公子倒茶?”

远航越来越怀疑公子是否真是傻了三年,故意绕开墨九君,蹲身走到柴子然面前,干巴巴道:“是公子说苏虞县县太爷欺负您这样的好人,所以要晾他一晾,您说您很生气,非常非常地生气。”

墨九君蹙眉:非常非常生气?侧头欲看柴子然,见柴嫣然站起身用一袭紫色的纱衣挡住他的目光,只得把目光讪讪地收了回来。

柴嫣然见打他阿弟主意的墨九君不再看他,便坐下身子,清清嗓子故作淡定地拿着手边的杯盏喝水。

柴子然她手里的杯盏,惊呼道:“阿姐,那是我的。”

即将把杯盏里的凉水送入嘴巴的柴嫣然一愣,尴尬地把杯盏塞到柴子然嘴巴:“我当然知道这是你的,我是故意拿给你喝的。”

“是吗?”柴子然疑惑道:“可你刚还不让我喝凉水,说天气还凉,怕我生病。”

柴嫣然面色微僵,见柴子然把凉透了的茶水往想嘴边倒,觉得自己阿弟不生病比她的面子重要,忙把茶盏抢了回来,放在桌案上。

这厢的茶盏刚落桌案,便被人提了起来。墨九君慢条斯理地掀开茶盖,细细地喝了一口。柴嫣然目瞪口呆,柴子然站起身愣愣地看着墨九君,只听他淡淡地说了三个字:“我不怕凉。”

“英雄”二字,柴子然脱口而出,一脸崇拜地看着他。

到底是因为墨九君喝他口水崇拜他呢,还是因为墨九君‘不怕凉’崇拜他呢!这个事情只有柴子然自己知晓。

墨九君抬头看他,一袭红衣张扬注目,一头黑发披肩肆意慵懒。一双炯炯有神的眸子如夜间璀璨的明珠,明明与他院子门口那两只银狗宫盏并未太大的区别,可墨九君看着就是特别顺眼,且越看让人的心情越是好。

柴子然打了个粗俗的饱嗝,斜眼睨了眼被残羹剩饭“众星拱月”的白色陶瓷盆子,想起昨日去市集见到的有趣画面。

一个衣衫褴褛的斜眼老太太凑近一个小摊子,低头看了看渔夫草篓子里的东西,她东看西看,左看右看就是瞧不清楚,无奈下唯有斜斜地看了眼老渔夫:“你这草篓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

老渔夫此刻没什么生意,坐在小板凳上优哉游哉地翘起二郎腿道:“虾啊!”

老太太皱眉,指着他大骂:“你个王八羔子,你说谁瞎呢!我只是眼睛不好。”

老渔夫皱眉头,他一个靠打渔为生的渔夫今日收成不好,想着碰到难缠不讲理的老太婆也得忍住,道:“虾啊!虾啊!这是虾!”

“你才瞎!”老太太勃然大怒,白发发的头发丝愣是被她扯下了几根,斜眼看向老渔夫,心里把他骂了几遍。幸好她也算是个文明的苏虞人,拧着菜篮子转身就走。

老渔夫愣了,赶紧冲她背影大声地解释:“虾呀!虾呀!老太太是虾呀!真的是虾,不二家的虾,很多很多的虾……”

老太太斜着眼眸堪堪回头看了眼仍在努力解释的老渔夫,暗暗磨了磨牙,嘴里骂了句不知什么东西,步子迈得更加快了。

老渔夫纳闷地摸摸后脑勺:“这人莫不是有病吗?”

过了一会儿,老渔夫肯定老太太是病了,因为她找了自己三个年轻力壮的青年儿子把他狠狠地揍了一顿。

柴子然笑嘻嘻地捧着笨重的白瓷盆,绕着墨九君走了几圈,喃喃重复道:“瞎呀瞎呀你瞎呀!瞎呀瞎呀你瞎呀!瞎呀瞎呀你瞎呀!瞎呀瞎呀你瞎呀!瞎……”

墨九君:“……”

柴嫣然用一双白白净净的小手抚上自己的脸颊,恨不得不认识这么个丢人的阿弟。远航低头收拾桌案的瓢碗碟筷,默默地看了一眼自家公子就移开了目光,心道:果真是傻三年!

小萝卜头见厅堂里这般热闹,喜滋滋地拎着一条丑啦吧唧的小蚯蚓呼哧呼哧地跑来,抱着柴子然的大腿,仰头睁开可怜兮兮的大眼睛:“子然阿哥怎么不带我玩儿!”

柴子然笑嘻嘻地半蹲身体,大方地让小萝卜头自己挑选一只小虾米,两人一块儿高兴地绕着墨九君转圈圈:“瞎呀瞎呀你瞎呀!瞎呀瞎呀你瞎呀!瞎呀瞎呀你瞎呀!瞎呀瞎呀你瞎呀!瞎呀瞎呀你瞎呀!瞎呀瞎呀你瞎呀!瞎呀……”

墨九君:“……”

门外走近一个相貌堂堂的粗狂衙役,朝墨九君深深一揖:“启禀公子,鸿门将军带着金鑫公子来县衙击鼓鸣冤。”侧头看了眼子然公子:“是否要……审案呢?”因墨九君说过,今日除了柴子然师爷击鼓鸣冤,谁来击鼓都不升堂。

墨九君见柴子然跟一个小萝卜玩得正高兴,饶有兴致地问:“要升堂吗?”

柴子然把手里的大白瓷盆重重地往桌案上一搁,雄赳赳地拍胸部:“必须要升堂!”

墨九君为难道:“可本官说了除了你去击鼓鸣冤,谁也不升堂的。”

柴子然理了理自己的衣襟,拍拍墨九君的肩膀道:“这还不好办!我这就是去击鼓鸣冤,我还得带上张花花和她奶奶。”眸光闪着喜悦:“这下子有意思了?”重点是可以看到金鑫一脸啃过狗屎的表情。

如此想想,心情好愉悦啊!

第38章心意一

县衙府门那个如同太阳般耀眼的大鼓发出咚咚咚的鼓声,在县衙府外路过的苏虞县小老百姓纷纷驻足看向身穿红衣的子然师爷在外击鼓鸣冤,瞧他脸上那个笑啊,屁股那个摇啊,胳膊那个抖啊。

众苏虞县小老百姓不禁怀疑,昨夜子然师爷走夜路时,遇到某某爱男色的江洋大盗,然后被那个啥了。

鸿门将军在不远处皱眉,眼眸越往柴子然身上盯,心里越是烦躁,瞧他敲鼓扭屁股的样子,真是辱没了他阿爹一代开国将军的大名!气愤地拽着小萝卜头阿爹的肩膀,愤然开口:“你你你你你……”

鸿门将军“你”了一会儿也想不起小萝卜阿爹叫什么,只记得这小子是“八仙过海”的某某草寇,本是个良人,被劫上山给草寇们洗洗衣服煮煮饭,家里还有个小娃娃。不是什么恶人,他留在身边当下人使唤最好不过了。

小萝卜头阿爹肩膀如被一块铁镶嵌着,动弹不得,忍住眼睛的泪水,痛苦万分地扭头:“将军,小人名叫萝卜。”

“哦!”鸿门将军是个粗鄙的汉子,自己心里的难题解了,也松开了手,让萝卜去代替柴子然敲大鼓,并且严重地警告他:“你敢扭一个屁股给老子试试看。”

萝卜:“……”

萝卜听从鸿门将军的命令,飞快跑到柴子然身侧,委婉地表达了自己的意思。柴子然见有人代替他击鼓鸣冤,心里那个美啊,郑重地道了好几遍谢,抛开了手里的大棍子,松了一口气:“幸好老子机智会扭屁股,不然还不知要敲鼓敲到什么时候。”

萝卜是个高高瘦瘦的人,手臂跟竹竿一般大小,拿着一根比他手臂粗的大棍子,要敲比他个头高的大鼓,甩了几木奉子后,忽然想学柴子然扭屁股,好让看不惯娘娘腔的纯爷们跟鸿门将军一般,找人代替他来击鼓鸣冤。

柴子然在他身旁揉完了腿就揉手,笑嘻嘻地拍了拍他肩膀,感激地看着他,给予他支持:“好哥们儿,加油,我支持你。”

“……”萝卜默默地看了眼面无表情的鸿门将军,不禁低头看看自己瘦弱的小身板,柴子然那个j,i,an诈的诡计,终究是不敢学着用出手。

幸好,县衙里的衙役没有耽搁太久,一会儿便有人出来领击鼓鸣冤的众人进去升堂。

县衙公堂虽然挤满了人,可仍然很亮堂,尤其是堂上悬挂于桌案头顶牌匾上的四个大字‘廉洁公正’,镶嵌了金边,闪闪发光。

一众苏虞县小老百姓到了公堂上的第一个念头是:“县令大人好有钱啊!”

第二个念头是:“可惜长得太凶了,不然可以抱一下大腿。”

好有钱、长得很凶的墨九君身穿的还是那套万年不变的墨色长袍,胸口一只大大的银色狼头威风凛凛,他见堂下有些吵闹,蹙眉地拍了拍惊堂木,威严道:“公堂之上,不得喧哗。”

柴子然笑眯眯地回了自己师爷的座位,顺便把萝卜也带在身边伺候,差遣他道:“你去后院倒一壶极品碧螺春、几样不重复的点心和几盘瓜子来。”

“……”萝卜身为良民,细细地想了想,劝道:“如此是否不太妥当。”

柴子然哼道:“看戏岂能没茶点瓜子。”一脸你是外行人不懂我们内行人的眸光看他,见好戏要开场了,忙催促道:“快去,快去,快去,快要开堂了。”

萝卜一脸‘你还知道开堂,不是开戏’的神情,回头看了眼目露严肃的鸿门将军,见他那样的大人物一时半刻也没空管他,便听从柴子然吩咐,勤快地准备东西去了。

公堂虽很宽敞,可低下站着的人实在是太多,便显得有些拥挤。站得威严的大汉衙役守在两侧,面无表情地在维持秩序。

穿着大红喜衣胸口带大红花的金鑫一脸着急地看着自家老子;一脸黯然失色如死了亲爹的张花花低头默默擦泪,她身旁还站着义愤填膺心难平的花花楼张妈妈给她递帕子,张花花的奶奶瞪着金鑫面色青得吓人;周围还站着花花案的一干人证和金鑫老子手下,几个彪悍的兵哥哥。

柴子然往大门口啾了两眼,见本案主角之一朱珠和她老子没来,心里有几分惋惜,正惋惜着,公堂外匆匆跑来一身红艳艳的喜服,头顶的凤冠叮叮当当作响,白皙的小手拎着如破布般的皱褶红头盖,一脸的着急。

朱屠户在身后提着她红色鸳鸯绣花鞋,着急地喊道:“阿女,阿女,你的鞋子掉了,你的鞋子掉了。”

朱屠户从家里喊到了县衙,终于换得他家阿女的匆匆回头一瞥,欣喜地扬了扬手里的细服,巴巴地道:“阿女,你的绣花鞋。”

朱珠气得咬牙切齿,愤愤道:“我的新郎官都跑了,还要那破鞋子作甚?”气愤地把手里皱巴巴得不能再皱巴巴的红头盖扔到朱屠户跟前,双手提起红色的裙摆便如风般冲入公堂。

新娘子都是万众瞩目的,即使是没穿鞋的新娘子。众人给她让出一条道路,当然除了心里难受的张花花与金鑫。

朱珠心里慌乱,抬手就往张花花脸上招呼。张花花心里早就恨极了朱珠,虽安慰自己万遍,金鑫非自己的良人,可真到他们结百年之好的今日,她心里是前所未有的难受,愣神间没注意躲避,苍白的小脸结结实实地挨了朱珠一巴掌,脸上是通红通红的五指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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