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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蠹 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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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马上就知道这人是谁了。我一直没留齐金明的号码,也没有他的任何社交网络联系方式。因为我们前一段时间极度亲密,面对面睡觉,嘴对嘴说话,根本不用借助任何外界方式,而当这段关系忽然暂停,他离我而去,我才发现我根本无法联系他。

我拇指纷飞,回了一句:晚了。发完这句,我仿佛看到齐金明那种大家快来看这里有傻逼的表情。

很快,齐金明又回复道:在那儿待着,不要走,我去找你。

看到这句话,我猛然抬头,对白润麒笑嘻嘻地说:“先待个十天半个月吧,成吗?”

白润麒明显有点错愕,但他没有拒绝,很快点头,带着他那种安息香味的笑,我感到如沐春风,但我不想承认。

白润麒带我去了后屋,屋子叫仙草居,和店面中间加了个院子。他说他平时白天管铺子,夜里就睡在这儿,平时没有外人,叫我安安心心地住。他把齐金明的户口本找出来给了我,又将我安顿在厢房住,跟他的房间在同一条走廊上,他在东我在西,互不打扰。

晚上我睡在榻上,户口本压在枕下。夜凉如水,菱花窗下,我抱着手机不停打字,对齐金明进行信s_ao扰。他不太会用手机聊天,语气没什么波动,不像我,一会儿一个卖萌词汇,一会儿一个颜文字。我想讨他开心,也不知道他懂了没有。

齐金明问:还不睡?

我答:不敢睡,怕白润麒破门而入把我灭口。

齐金明说:他不会的。他受过伤,身体素质还不如你。

我心想,呦呵,连人家身体状况都知道,怕不是早就知己知彼了。我转念一想,现在又不是封建时代,婚前同居也是很正常的,齐金明跟白润麒有点什么也是人之常情。虽然是情理之中,但我想到就是不爽。于是回道:那我去破门而入把他灭口。

过了几秒,齐金明回一个:等我来一起灭。后面加了个手枪的表情。

我一下笑了。又给他发:我不喜欢他的味道,好装逼。

齐金明回:?不就是烟味,有什么装逼的。

我问:什么烟味?是安息香。

齐金明道:哦,那是他男人的味道,他原来是烟草味,现在有家室了,从良了。

我竟然生出一种温暖的感觉,白润麒因为配偶的影响,从烟味转变为安息香,有齐金明误我,我也不幸蠹了。感情对生理的影响真是百般奇妙。我一回想,白润麒刚一和我见面就放出安息香,是在向我示好,意思是我已为人夫,不再掺和你们的情事了,过往皆为虚幻,万望海涵。

我一想到这里,回忆起我对白润麒的百般针对,耳根子直发烫,羞耻得不行。

就在这时,齐金明又发来一条短信,我拿起一看,他说:我后天就到,等我。

我趴在被窝里,给他发去一串爱心emoji。过了几秒,齐金明发了一把枪和心碎的表情,威胁要打碎我的心,他倒是学得很快,说不定再过一阵就可以和我互发/s_ao话了。我心想,你丫早就把我的心揉碎了,还跟我来这一套,于是又发一个嘴唇的表情给他,烈焰红唇,不由分说。在心理上给予齐金明一个强吻后,我心满意足,关灯睡觉。

作者有话说:

老规矩,海星评论玉佩啥的撑个牌面(^з^)☆

第三十二章

第三十二章

翌日早晨,我又睡到日上三竿,醒来时白润麒早就把早餐备好了,就放在仙草居院里的石桌上。我抬头看看这院子,这儿有绿竹数竿,靠墙而植,高高长起遮住阳光,小天地里自成清凉世界。墙角又种了几颗菊花、兰花,很有隐士避居、采菊东篱下的意思。我想,我要是和齐金明结婚了,也想找这么个地方住下来,避居世外,晴耕雨读,共度余生。

我想着吃着,突然看到留在石桌上的棋盘,是个残局,应该是白润麒留下来的。我看了半晌,发现这是龙失珠的格局。我笑了,想起齐金明给我说过的历史,对白润麒好不容易生出的好感又没了。我心想你这个繁殖癌,为了生孩子不要齐金明,现在再后悔,可不就是龙失珠吗?但后悔也晚了。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小心你锅飞碗打!

我这么想着,下手把残局改成了喜鹊转枝,意思是齐金明弃暗投明到我这儿来了,我们俩现在是好得很,如胶似漆,琴瑟和谐,您还是请回吧。

吃完早餐,我出门遛了一圈,琉璃厂自古是买卖古董字画、文房四宝的好去处,比潘家园多了点文人气息,我是看了一家又一家,但都不如白家的玩古斋有气象。我逛了一早上,吃了午饭,再回院里一看,棋盘上的残局又被改了,这次改成了凤凰双翅。看他的意思是知难而退,于是祝我们鸾凤和鸣。

我当时很得意,自觉不战而胜,本以为大败白润麒,没想到自己斗的却是另一个敌人。他对我并无恶意,我却误解他的用心,而当我真正知道他的身份时,他早已不在人世了。

这些事今后再说。

齐金明果不食言,又过一天,他就到了北京。那天凌晨五点,天才刚亮,我就听见院外有什么声音,悉悉索索的。我知道他今天就到,但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一想到他要来,刚过零点就睡不着了,翻来覆去好几十分钟,干脆躲被窝里看了一晚上电子书。我此时大脑兴奋,想象力丰富,胆子又小,一听到怪声,突然很怕是鬼,于是推窗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我刚把窗户推开一点,就看见有个人骑在墙头上。一片竹影间光线暗淡,我努力去看,发现那人是齐金明。他像个偷枣的小孩儿一样跨坐墙头,贼兮兮地冲我招手。他不知道从哪儿来,竟又戴着大护目镜,脸只露出一点,一张薄嘴似笑非笑。他还在招手,院内竹子被他弄得摇来摇去,因此发出簌簌声。

我叫齐金明下来,于是他飞身下了墙,又翻窗进屋。屋里很温暖,他一进来,快乐得打了个哆嗦。他脱衣服的时候,我看到他的皮衣上全是露水,皮的颜色也败了,不如前几次我见他的时候黑亮。齐金明两下脱了衣服,哧溜一下钻到我被子里来,和我面对面躺在一个枕头上。他很不要脸,手脚都是冰凉的,全往我肚子上放。我怕受害,只好紧紧握住他手,帮他取暖:“怎么这么凉?”

他一双大手在我肚子上胡噜,努力从我身上汲取热量,又说:“送我的车到了北京西站,怕被抓,死活不肯进来,我说你丫怎么不给我在门头沟就给我放下呢,我他妈干脆来个两万五长征行不行。”

我听得直笑,又问他:“那你怎么过来的啊?”

他义愤填膺道:“我他妈能怎么办?我在路边偷了辆自行车骑过来的,一路上风特大,冻死我了。”

我心疼道:“傻逼司机。怎么坐汽车啊,坐高铁、飞机都挺方便的。”

他说:“前两天在甘肃惹了事,我估计警察在通缉呢,只好坐黑车过来,路又长车又破,晃得我脑浆子都快倒出来了。”

我听得咋舌。齐金明说得云淡风轻,我估摸着他是为了抢东西,又让谁脑袋开花、骗谁掉进陷阱、叫谁家孩子没爹了。于是问:“那你还来北京干什么,还不找个地方躲着避避风头。”

他笑了笑,挑了一下我的下巴,显得颇为 y贱,像个风月老手。“爷不是惦记着你惦记着我么?”

一听这话,我又晕晕乎乎了,就因为齐金明一句话,我就相信他一直挂念着我。

过了两秒,他又说:“其实也不是——主要是白润麒他有办法,能给我整个假身份什么的,我是来找他帮忙的。”

我愣了一下,怒道:“去你妈的,你个骗子。”然后张口咬他的鼻子。齐金明被我惹笑了,伸手把我夹住,他那俩胳膊跟铁打的似的,夹得我动弹不得。我扭动两下,见没有余地,就再挣扎了。而齐金明躺得离我更近,几乎是鼻尖碰鼻尖的距离,他用鼻尖碰了我两下,然后试探地吻了上来,有些笨拙,但很温柔。他已经很好了,但为了我在变得更好,我轻轻拨开他的胳膊,用双手揽住他的上身,让我们靠得更近。这还是一大早,我没漱口,也没好意思舌吻,只是互相碰触,以表珍爱。

窗外的天慢慢亮了,晨光熹微,惠风和畅。光和风透过窗缝,都进到了屋里来,竹影摇动,筛出绿波,洒到我们身上。我跟他挨着擦着,嘴上很温柔,但手却抓得很牢,我很怕他是属灰姑娘的,到了某个点儿就消失了。

亲热了一会儿,我又睡了过去,在我快睡着的时候,我想等醒过来了,我有好多话要给他讲,有东西要送给他,更要好好质问,他为什么一言不发就离去。在睡梦中,我的手一直钳得很紧,怕他走了。他确实没有走,他一手被我牵着,另一手轻轻拍打我的背,闲来无事,还唱首小曲儿:小妹妹送我的郎啊,送到了大门东,偏赶上这个老天爷,下雨又刮风。刮风不如下点小雨好,下小雨儿留我的郎,多呆上几分钟啊。

作者有话说:

朋友们,为了作者糊口着想,本文即将入v,走过路过有订阅意愿的请抠个1吧,拜谢了……

第三十三章

第三十三章

我醒来时,齐金明瞪着眼睛,近距离看我。

我困得又把眼睛阖上,咸猪手摸上他腰,摩挲两下,迷迷糊糊道:“看我干什么,是不是被帅到了。”

齐金明皱皱鼻子:“丑成马了都,好意思。”

我失笑:“什么时候醒的?不多睡会儿?”

他说:“不知道枕头下面什么玩意儿,咯死我了,我想拿出来吧,你那脑袋又重,抬都抬不起来,不睡了。”

我疑惑道:“什么东西啊?”伸手一摸,拖出一看,原来是他的户口本。我打开一看,里面只有他一个人,还没待我再看仔细,户口本就被齐金明劈手夺去。我嘿嘿直笑,想来他是怕我看到他真实年纪,不好意思了。

齐金明装模作样打开户口本瞧两眼,又把本子塞进衣服里,不让我看。我问他:“你的户口本怎么会在白润麒这儿?”

他说:“我以前一直在白家户口本上,后来婚没结成,我就叫白润麒把我户口给迁出来。”

我讽刺一句:“假身份证、户口本,白润麒还什么都能办,敢情派出所是他家开的呀。”

齐金明乐了:“你个小东西,你还吃醋呢。”

我提高声音:“我这还算小?白润麒有我大吗?”

齐金明哈哈大笑:“我跟白润麒那都多久以前的事儿了,十来年了。他十几岁的时候,确实比你小,就是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我气得一下翻起身来,整个叠在齐金明身上,那话儿恰好晨勃着,顶在齐金明腿间。我拿手捏他下巴,恶狠狠地亲他两边脸颊,怎么也亲不够。我一边亲,一边把家伙什放了出来,用手握着往他下面戳。我看到齐金明的脸很快红起来了,他低低地叫,眼睛也朝下看,牵着我的手去摸自己,想叫我伺候他。

我说:“你想得美,惩罚你不辞而别,不准脱。”

齐金明开始耍贱,做出一个很是谄媚的表情,同时在我身下扭来扭去,换成别的男人绝对上当。但我知道,让他舒坦了就一脚把我踢开了,绝不能给他爽得太容易。我把他一对手腕捉住,高高束起,跟霸道总裁强上小可怜儿一样。其实我知道齐金明一掌就能劈死我,只是偶尔来点角色扮演也很有意思。

我很快硬了个百分之百,一边戳齐金明,一边用手揉捏他的胯|下。齐金明闭上眼睛,呼吸愈重,嘴角微翘,看着风s_ao。这是个仿古香榻,床头有雕花纹路,齐金明把手指伸进一个洞,越抠越紧,用力到指节泛白。我知道他是舒服了,他一舒服就喜欢用手抓东西,但他不会抓我,怕弄伤我。

我则阖上眼皮,冲天仰头,脑子里想着和齐金明曾经的欢好场景,模仿抽|cha,不停戳刺。妈的,这完全是在靠想象力搞,只有ji,ng神快感,相当费劲。

好在齐金明不是什么金枪不倒,他很快败下阵来,我也弄在他裤子上了。他嘴唇微张,喘出了声,一脸销魂;我汗哗哗淌,幸灾乐祸地笑,笑他终于也尝到一回裤子都没脱就完事儿的尴尬。谁知道不应期对齐金明来说根本不是事儿,他轻轻一提腿,膝盖就顶到我小肚子上,一下把我踹到榻下。我一个屁墩儿着地,疼得还没反应过来,一条裤子就从天而降盖到我脸上。

齐金明屁股光光,在床上扭了半天,选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好,还搭起了二郎腿。他从皮衣里摸出烟来,点燃后吸了一口,发出一声惬意的呻|吟。一条长长的烟龙过后,他说:

“去把裤子给我洗了。”

我眼前一黑。

半小时后,我洗好裤子,刚想把裤子挂上院里晾衣绳,天不作美,竟然下起了雨。都说春雨贵如油,我看这简直是滚油泼街,没个消停。我提着裤子,无奈得很,只好把裤子拿回屋里。

再回到屋里,齐金明已经睡着了,安稳得很。窗外雨势如鞭,气温降了下来,正所谓春寒料峭,我不禁打个哆嗦。但我看到齐金明的睡颜,就知道他现在很温暖,很踏实,自己也不觉得如何冷了。我坐到床边,离他更近了些,看到他发际部分皮肤因风吹而皲裂,翻着细小皮屑,我把自己擦脸的东西拿出来,给他轻轻地擦上。一边擦我一边想,一边想一边低声唱,唱着唱着就笑了出来,我觉得这真就像齐金明唱的,刮风不如下点小雨好,下小雨就能留我的郎多呆上几分钟。

在室外,风雨相逼,雷声作响,竹叶狂荡;在屋内,一种混合着擦脸油、旧书和被窝的味道渐渐升起,温香而冷。我也躲进了被窝,齐金明知道我进去了,反身将我抱住,我不让他抱,推他的背叫他翻过身去。他咕哝一声,表示抱怨,但还是转过了身让我抱,我也不老实,手老去揉搓他的胸,被他掐了一下,痛极了才不敢继续乱来。

此时此刻,我们不问冷酷世事,双双偷生于此,交颈而眠。没有任何世俗的规束,我们打得火热,宣泄无度,感官得到了无上享受。这时我还年轻,哪见过如此极乐的场面,于是只顾沉湎,让人生在爱与快乐中消磨。

雨整整下了一个白天,直到傍晚时分,天才渐渐黑了静了。雨下了多久,我和齐金明就在屋里窝了多久,我们一起躲在被子里,两个人缠来缠去,一开始是他半睡半醒,我玩手机,后来手机玩没电了,我也懒得下床充电;于是我们面对面地说一些无聊的话,其实主要是我在说,齐金明负责不听;到了最后,真的百无聊赖,我们只好抱着亲嘴玩,我用嘴唇蹂躏他,听他昏昏沉沉地叫,想推开我却又懒得用力,很诱惑很性感。

我搂着他,几乎是脸贴脸地说:“这个夏天你不准赶我走了。”

齐金明不知道多久没睡了,在我身边躺着,一直断断续续地打盹儿,回答问题嗯嗯啊啊,敷衍得很。听到我说这话,他终于清醒了点,勾起嘴角,给我一个懒洋洋的笑,又问:“现在才春天呢,怎么就说到夏天了?”

我脸上一红,把脑袋扎进他肩窝:“我先跟你预订一下。”

不蠹 第7节

不蠹 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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