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珃对柳芸蓁虽非情爱,却也有着相扶多年的情分,似手足、似知己,也不忍见她受责难。
柳芸蓁怔了怔,未料到楚绾这般和善,紧张的心绪去了泰半,笑了笑:“妹妹柳芸蓁,壬午年生。”
柳芸蓁也秉着礼让,不敢居高,自年岁上辨明最为合宜。
“呀,那当真是妹妹。”楚绾亲切握上柳芸蓁的手,引着她一面往堂内走,一面有说有笑。
这就走了?全然将公主忘在身后。
她不争不抢。
李珃耷下眉眼,突然有些失落。
堂内,楚绾与柳芸蓁闲话家常,欢声笑语。李珃倒像个多余的旁人,插不上嘴,索性捧了话本,寻个角落自娱自乐。直至天将黑,柳芸蓁赶着下钥前回宫,才依依惜别。
李珃见柳芸蓁走了,竟觉是终于肯放她媳妇归还于她了,欢欣不已。
绾绾上午陪满春院,下午陪柳芸蓁,一日过得满满当当的,夜里总要陪她了吧。
“绾绾。”李珃笑着,作势要上前搂她。
楚绾漠然,退了几步。
李珃扑了个空,满眼疑惑。
楚绾兀自转身,与春桃低声吩咐了几句。春桃似笑非笑地下去了。
神神秘秘,有什么话不能教她知晓?
“怎了?”李珃问。
楚绾一派悠闲,回座堂中,饮茶,不搭话。
奇了怪了,方才与别人时还谈笑风生,现下却给脸色了。
李珃不解,欲与她问问原由,春桃却是手脚快,这就回来了,且手中多了副祘盘。
楚绾抬眸看了一眼,淡淡道:“给殿下。”
春桃尴尬地看向李珃,想给又不敢给。
李珃倒不让春桃为难,径自取过她手里的祘盘。举起看了又看,左右看不出有甚大门道。
“你给我这个,是要做何?”
恰半盅茶饮完,楚绾起身。
“殿下今夜便睡在这祘盘上。”仍是淡漠。
“如何睡?”
整副珠盘不足臂长,怎堪卧人?
楚绾已掀帘进后堂,李珃看着她的背影,百思不得其解。
帘后飘来一句:“跪着睡。”
浓浓的醋味。
李珃面红耳赤,怔愣半晌,才回味过来。绾绾是憋了整午的恼怒,现下正发作。
赶忙追上去。
春桃看着殿下焦急的身影,再是忍不住嗤笑出声。
又叹,楚姑娘当真驭妻有道,殿下往后约莫是只有被拿捏的份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