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宠妃在一起的日子作者:福气很大
第17节
徐疏桐怕她辛苦,每天做了好东西给她补身体。“意浓歇一歇,事情是做不完的,慢慢做。我做了莲子羹你先尝尝,加了蜂蜜,很甜的。”
薛意浓喝了一口,让徐疏桐坐在她身边。“这段日子,也辛苦你了,出出进进,又是帮朕捏肩膀,又是揉眼睛,等过了这一段,朕陪你出去走走。”
徐疏桐再三致谢,她没什么事,薛意浓到是不避讳她,很多事都跟她商量,忙的不可开交,也常常抬起头递个眼神过来。
再忙,她的心里都是有她的。这让徐疏桐备感温暖。
这些日子,林红莲可算是这里的常客,因为她被布置了任务,要进行研究时疫之药。
“皇上,现在还早,您怎么这么急呢?”
“不要等什么事火烧眉毛才去做,你该知道,按照往年的惯例,这死人之后,等春天春暖花开,就是瘟疫传染之时,朕已下令让各地对已死亡之尸体,进行火葬,免得引起瘟疫,意在控制,但也有漏鱼之情况,到时候你们太医院的药方才重要,朕相信这些记录太医院的档案里都会有记载,等年过了,让所有太医参与其事,咱们要有备无患,研究出个大概方案,这药材也要及早准备,别让那些无良的奸商囤积药材,发国难财。”
林红莲笑道:“陛下做事真是滴水不漏,那些家伙见到陛下,想发财都很难了,呵呵。”
“百密一疏,话可不要讲满了,有些时候,意思是对了,到了下头执行的时候,又是一个样子,朕也只能说尽力而为。”
林红莲道:“是,微臣领命。”暂无他事,就先告退了。薛意浓翻着两份名单,相同的都划了钩,这是最新呈报的贪污人选,这些人处理之后,接下来会带来人事空档,她这些日子正在考虑,要把这重大的责任交给谁办才好。
时日一晃,元宵节即到。
一早上的就听任公公小碎步急趋而来,禀告道:“皇上,恭敬王来了。”
“来了,哦。他来有什么事吗?”
任公公道:“恭敬王说,皇上让他罚抄宫规一百遍,他已经抄好,特来让皇上过目。”
“知道了,请他进来。”薛意浓坐在暖座上,上面垫了老虎皮,身上早裹得严严实实,伸手在火盆旁烤火,她当时让薛轻裘抄写宫规,一则罚他,二则让他乖乖待在府里,不要借着这个时机,到处乱跑,结交群臣,只是探子来报,说薛轻裘这次的动作不小,尽管做的十分隐蔽,到也趁机拜访了不少大臣,出手之阔绰,也是众人所少有。真是个不安分的家伙!也对,她这次要革除不少贪官,这里头就有不少他的人,未免牵连更广,他确实该走走门路,没用的,自然弃掉,有用的,就要想办法保住。
是打是罚,都是小事,只要有命在,终究是有机会的,何况那些人平时也没少孝敬他。
拿了人家的手短,总要替人家办事。
薛意浓对这些,只是装作不知。薛轻裘已经进来,恭恭敬敬的向她施礼,“臣见过皇上。”
薛意浓微笑道:“堂兄来了,坐!”
“谢皇上。”薛轻裘撩了衣摆,坐了下来,一面禀事,“臣来回复皇上上次要求之事,宫规已经抄写好了,请皇上过目。”
“哦,恭敬王的动作还真是快。”说着,伸手接了过来,翻了翻,字迹整齐,不过她早就收到线报,恭敬王忙的根本没时间在府里待着,哪来的时间写东西,还不知道假借了谁的手,“写了这样多,真心不易。”
“是臣犯错在先,皇上罚的很是。”他早找了一个能仿写他笔迹的人代笔,就算薛意浓查仔细一点儿,想找出他的漏洞,也没那么容易。
薛意浓随手将一叠纸扔在了火盆里,炭火见着纸张,霍得一下烧了起来,“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今日有慈善宴,恭敬王可要赏光,这次是疏桐举办的,你可要来看看。”
薛轻裘不知道薛意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道:“当然,皇上的慈善义举,臣自然也要参加。”这可不是一掷千金之事,还关系到‘爱国爱民’的形象问题,他自然要来,最好做的轰轰烈烈,使天下都知道他的心才好!
既然薛意浓给他搭了舞台,他怎会放过做主角的机会。收买民心之事,他是不会缺席的,相信其他诸位皇子应该也会应和而来。
“那就好。”
落雁端了豆浆过来,又配了几样点心。薛意浓让薛轻裘也吃一点,这种地方,她是不会小气的。
两人吃完,去了皇宫内部的拍卖会。皇宫中诸位,都拿出自己的东西出来,或拍卖,会捐赠,而且这次的盛会,还请来了不少的富商,女眷,文武百官自然也在其中。
这些可都是腰包丰富的主儿,不拉他们进来宰,都有点儿对不起自己的智商了。薛意浓打的一手好算盘,她还打算卖出些空闲的爵位,说的很好听,但是不管事儿。
古代商人虽然富,但地位低下,若是出钱能买到官位,他们自然愿意,听起来也好听,面上也风光。
不过费几个钱,也不算什么。
拍卖会搭的极为热闹,中有不断穿梭的宫人,端上热热的早点上来,上面都有明码标价,不算贵,但好歹是‘御厨’出品,这个小东西,那个小东西,摆了一长桌子,任君挑选,只要给钱就行。
很多人来的早,东西没吃,这会儿也用了点,比他们平时吃的酒楼棒多了。
这可都是皇上、妃子们平时用的东西,立马感觉自己的地位上升了很多个档次。到时候出了宫,还好跟人家吹吹牛,我什么时候在皇宫吃过啥啥啥,望着众人一干羡慕的眼神,美啊!
吃得人端个盘子,一边品着,一边摇头晃脑,恨不得把所有的材料都尝出来。
旁边还有助手进行现场讲解。这什么什么,是用什么什么做的,怎么做的,那个步骤听得早已眼花缭乱。
美啊,好吃啊,极品啊!
薛意浓就在这样陶醉的气氛之中进来的,大家还要施礼,她只是挥了挥手,让大家随意。
皇上来了之后,气氛就变得有些奇怪。不少人为观瞻圣上的容颜,那偷瞄就没少过。瞄的薛意浓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还要装作不在乎。难道让别人看两眼都不行了?
受不住煎熬,就干脆一副‘随便看’的心态,自己也拿了盘子找东西吃,薛轻裘到一直跟着她,她一回身,惊讶道:“恭敬王还在?想吃什么就跟御厨说,都是现做的。”
她的嘴里塞的满满的东西,之前那点儿小食似乎不够垫胃似的。自来这里后,天天被养着,胃口大开,有往吃货的方向发展的趋势。
薛轻裘道:“皇上请。”
“嗯。”
不多时,薛定山、太后、贺太后几位也到了,还有皇后,薛渐离等人。大家都来凑热闹,要看看这个什么慈善宴会,见许多人在,十分欢喜。
到了中午,还有个拍卖会。大家都把好东西拿出来卖,薛定山拿出了自己随身的大刀,那是一直随着他立下汗马功劳的青龙偃月刀,仿的是关羽曾经的大刀,很重,别说一刀砍下去,就是被砸一下,不死也残。
这次卖刀有要‘告老’之意,不打算再打仗了。许多喜欢兵器的武将,自然很欢喜,出价要买,大家争价,举起了牌子。
“大家别急,先看一看再说。”薛定山怕卖的价钱不高,面上不好看,一定要显得这大刀格外的与众不同,让众人都到门口来观看,他在漫漫大雪中,舞了一回,那么重的东西,在他手里跟个竹棒似的,带起来的雪花亦让路一边,在他身边,片雪不见,劲力如此,又看到他武艺高超,连连竖大拇指称赞。
“太上皇真是少见的勇士。”
“说的是,那么重的大刀,拿都拿不动了,更别说舞的这样好看。”有人在摇头,在咂嘴儿。都觉得做不到,对薛定山的夸赞更是绵绵不绝而来,薛定山脸上已有了汗意,站在那喘息。
大刀倒放,刀刃触地。感叹道:“年纪大了,不比从前了。”
薛轻裘笑了一下,赞道:“太上皇臂力过人,宝刀不老。臣侄也很喜欢这把大刀,不如您让臣侄看一看?”
“拿去。”薛定山随手一推,重力压来。薛轻裘并不惊慌,手一接,一退,力气早就卸掉,嘴角轻轻勾笑,看了一遍,赞了一遍,又当着众人之面,轮刀而舞,动作流畅,丝毫不见别扭,众人大喝。
太后面色难看,薛轻裘这点小把戏,她还是看的出来的。不就是想在众人面前露个脸,逞能一下,借此良机出一出风头。她此刻希望有那么一个人出来,灭一灭薛轻裘的威风,让他尝尝当头一盆冷水浇下去的滋味,她的眼睛在众人里搜索,突然停在了薛意浓的身上,薛意浓曾经跟着薛定山习武,虎父无犬子。
就见薛意浓也在看热闹,没有丝毫感觉到侵犯。太后在心里送了她两个字,“迟钝!”当下就要把她喊出来,与薛轻裘一斗。
薛轻裘动作停了,手一抹刀刃,大赞,“果然好刀。”昔日薛定山因它立下许多功劳,若今日能从他手里买下,就如同代替了他一般。刀不重要,拥有这把刀的意义才重要,他当下要求道:“我要了!太上皇开价吧!”
见他开了口,本来想买的人也住手了,谁会没事跟恭敬王抢东西,怕买了去,反而得罪了他,大家乐的送人情。又说这样的好刀也只有恭敬王才能配得上。也有说宝刀配英雄的等等不一而足。
薛意浓也从人群里走过来,对薛定山道:“父皇,大皇兄这么喜欢,您何不送给他呢!让他像您一样,为我朝守卫疆土,忠于皇上,忠于百姓。”
薛定山会意,笑道:“是啊,轻裘,这把刀送给你了。”
薛轻裘的嘴抽了一抽,谁稀罕他送,尤其是薛意浓说的那几句,是在暗示什么?忠于皇上,忠于百姓,除非你从皇位上滚下来,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痛,偷了别人的东西,还好意思厚着脸皮装圣洁。他道:“这怎么可以,而且这次是慈善会,意在捐款,如果白白给了臣,那么臣今日赚到了,老百姓却亏本了,万万不可的,不能因为臣而坏了皇上要救济苍生的美意。”因此照着最高价买了下来,不过有那把刀在手,薛轻裘整个人的气势上升了许多阶。
而且还为自己赚得好名声。
太后气绝,怪薛意浓不会做事。怎么能成全了那个混账?今日将他抬的愈高,明日他绝对不会把你放在眼里!
薛意浓感受着背后那怨毒的眼神,只是微笑。今日安薛轻裘之心,做的很是得益,怎可为他一点点的锋芒,就针锋相对。为人君者,岂可没有这点容忍的气度,一把刀而已。
今日抬他愈高,是要他跌的越重。但若能知进退,从此安分一点,富贵和荣华,她也不会少给。
太后、贺太后、渐离等都捐了金银首饰,尤其是薛渐离,平素最不喜这些,除了留一些小用,基本上能抬出来的都抬出来了,众女眷看的眼花缭乱,都在围着首饰盒子挑挑选选。
贺太后在旁白了她一眼,没有当众说破,给她留了点面子。这个女儿,总之是不成器了,哪里有点女儿的样子。再看另一个,哎!不提也罢。
余时友卖的是一本专集,难得是绝版,有要收藏的,都聚在她面前,要她开价。
旁边薛轻裘亦拿出一件狐裘披风出来,徐疏桐在旁看见走了过来,薛意浓见她往薛轻裘那去,自然也就跟了过去。徐疏桐拿起来,摸了一摸,她以前见薛轻裘穿过一次,听他说,还是他第一次打胜仗,先皇赏赐的,而且这件狐裘,全国也只有两件,一件就在他这里,还有一件当时先皇留着,后来赏赐给了太后。
这东西是难得的稀奇,一件纯白的没有一根杂毛,而且系一只雪狐身上所得。另一件纯黑的没有一根杂毛,亦系一只黑狐中所得。这会儿薛轻裘肯拿出来,徐疏桐还在想为什么,薛意浓已经过来了,问道:“疏桐喜欢?喜欢朕就买了。”
徐疏桐笑道:“我个子矮,用起来还要在腰间扎一道,防止拖曳在地,可是这样就不好看了,不如我买了送你。”她两个本是寻常对话,薛轻裘看着却是两眼冒火。
薛意浓不觉得,她整个人的心思不是在徐疏桐身上,就是在那件狐裘披风上,她道:“朕也有这样的。”
“这件不一样,您那是好些只狐狸毛凑出来的,品质不同。参差不齐,不如这件。”转头就问薛轻裘怎么卖,对他各种冒火的行为,熟视无睹。
薛轻裘为什么要发火,也许是嫉妒。嫉妒薛意浓?她只觉得好笑,曾经有一个机会摆在他的面前,他熟视无睹,现在来玩什么后悔莫及。薛轻裘喊了几万金,这是高价,就是想让徐疏桐少打这件东西的主意,尤其不能送给薛意浓。
徐疏桐道:“买了。”她让存惜拿来盒子,打开盒子,里面露出那只极为稀有的八宝琉璃珠,笑问薛轻裘,“这个值不值得您喊的价?”这颗珠子一面世,果然引来许多人的关注,宝贝啊,没见过,有很多人格外的想收藏。
薛轻裘眼里的火烧的更热烈了,那颗珠子可是他送给徐疏桐的,现在徐疏桐问他值不值得这个价?他想吐血!而且还要喷气式的!喷出去!
☆、第68章被人陷害,娘娘表示:不会让你好过
薛轻裘怎么也没有想到,他送的珠子,是这样被徐疏桐消费掉的,的确是很有价值。薛轻裘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道:“当然值,徐夫人太客气了。”
徐疏桐立马做欢天喜地状,道:“太好了!皇上您要不要马上穿穿看。”徐疏桐也有那种买了东西,立马现的心情,而且秀一下,也可以让薛轻裘的老血在心里井喷几次,不要太爽。
“好!”薛意浓自然是依着的,而且难得看到徐疏桐这么高兴。知道是好东西,并且她难得的匀出一些目光,发现薛轻裘的眼睛狠狠的盯着狐裘披风,好像舍不得的样子,让她更加愿意答应徐疏桐一试。
徐疏桐只是为薛意浓添一件披风,这样一个小举动,再平常不过,只是今儿,来往的都是富贵豪杰,又都是些个人精,见了这一幕,很多人的脸色都哗的变了。
太后就不用说了,她直接往余时友那里瞧,想要问问她这皇后是怎么当的,自己上次提点了这么多,到现在没有动静不说,还让狐狸精爬了皇上的床,好吧,爬了就爬了,反正也没有名分,但是这样公然的出双入对,秀恩爱,她的老眼感觉都要花了。
太后在心里高呼:“皇后!”
余时友似有所觉,坚决不回头,跟薛渐离一起端着盘子吃东西。她这年过的病怏怏的,好不容易能活泼乱跳,有好东西吃,当然是放开了肚子,而且有薛渐离在旁,一会儿让她吃这,一会儿让她吃那,她没时间管别的,尤其是这种容易引起火花的场面,她看不见!
太后见她坚决的‘看不见’了,只好皱着眉头,望着窗外的天,难道就没有人能治住徐疏桐?她要搬救兵!
贺太后一直站在太后的旁边,她当然也看到徐疏桐为薛意浓系披风了,要是之前她不知道什么,还可当做徐疏桐一人的巴结,但是……贺太后翻了翻眼睛,她不是瞎子,她看的出来女儿的眼睛是何等的浓情蜜意,这种恋爱的表情,她这个过来人,看的出来。
只是她有立场去阻止薛意浓吗?事情变得如此复杂,离经叛道,她有罪啊!
为薛意浓披上披风,徐疏桐很满意的笑了,对各位的表情更是笑纳。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一掷万金的快乐,还有,薛意浓是她的,谁也别想打主意,这种宣示她还是很乐意做的。
自从自己的计划,变成了不由自主。她看待人事物,都有些变得不同了,为了保护在皇宫里不易生存的爱情,她不能再这样坐以待毙,获得最大的宠爱,保护好自己,都是必须要做的。
“这是为了感谢皇上的收留送的礼物,希望皇上不要嫌弃。”徐疏桐说的极为得体,也很真诚。但人心都是歪长的,一下子就歪出许多个版本来。
太后直接气绿了脸。这只狐狸精到底在暗示众人什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在说什么床第之事,真是羞死人了,太不要脸了。
余丞相的老脸也绿了,徐疏桐这是要造反么,这样喧宾夺主,现在他的孙女才是皇后,她算哪棵葱,什么收留,是勾/引,要不是皇上不争气……余丞相怨念滚滚。想到群臣在他背后的嘲笑,他简直不能活下去了,以后还怎么出去见人。
还有一个无关之人,怨念更甚,甚至有说不出的恨意。任谁也想不到,那是一个刚满十七岁的女子,自认为十分美丽,绝对不输任何人,却在选皇后的人选时因为年纪差一点儿而被淘汰。
她看余时友的目光都是看不起的,什么丞相之孙女,不过是个会点诗词歌赋的一般女子罢了。不过是比她运气好一点儿,大了一点儿,就入了宫,做了皇后。
要是公平比试,她才不会比余时友差。
第二痛恨的,便是薛意浓。如今薛意浓站在人群受人崇拜,而她却觉得,自己的面子、里子都被这个人毁的一毛不剩。她就是国公府胜侯之次嫡女贺思弦,上次装摔倒也没能跟薛意浓亲密接触,又被她如此拒绝。
更要命的,薛意浓竟然看上了一个比自己还老几岁的女人,真是瞎了狗眼,而且这个女人还不那么清白,名声也不正当。还跟前皇帝有那些个耻于人口的风流韵事,而现在,她又进宫勾/搭起小皇帝来了。
贺思弦想道:“娘说的没错,男人哪,就是贱!你对他好,他就对你不屑一顾,把你踩在脚底下,还恨不得碾两下,给你的脸上留脚丫子印,羞辱你。你要是爱理不睬的,他又把你当宝贝。”不过,她不会就此认输。徐疏桐也好,余时友也罢,早晚有一天,她要把这些人通通踩在脚底下,她要让薛意浓知道,敢无视她的存在,她就要他身边的人,为她受损的尊严陪葬。
除此之外,还有那么一群前妃子们,拿着怪眼、冷眼瞧着徐疏桐,那个狐狸精,果然不是省油的灯,分明已经被废出宫,她还能找着理由回来。
“看看她像什么鬼样子,是个男人,她就要。”
“就是,无节操,无下限,先皇算是白疼她一场。”
大家或真,或假的讲一些酸不溜丢的话,哎,追究原因,还不是自己没有捞着好处,搭上薛意浓这条船,在心里对徐疏桐不痛快。
当然这些小举动,徐疏桐是不知道的。她替薛意浓整理好,笑道:“真好看!”她本生的美丽,这一笑,就更加美了。几乎让在场的男子,为之倾倒,找不到方向,唯有点头眯眼陶醉,目光不断的追随其身影。
在场的女子,视她为仇敌,难免嘴上小声嘀嘀咕咕,说些什么妖女之类的话,又赶紧把身边的男子管的妥妥的,可是管住了他们的眼睛,他们的心又飞了。
徐疏桐与薛意浓招呼一声,走开了,她还要忙着和御厨协商,推出菜肴。薛意浓也让落雁拿出自己的拍卖品,一幅她最近习得的对联,落雁挂了出来,说实在的,字很一般,不过难得里面的句子有点儿意思,有人就当场念了出来,“身前有余忘缩手,眼前无路思回头。好,很好,非常好,不愧是皇上,果然是才思敏捷,文采飞扬。有深度,有内涵……”
薛意浓受之有愧,面不改色。当然没有人会戳她的逆鳞,说什么字丑之类的,有皇帝的小印盖了章,那就是世上最值钱的收藏,大家已经争相叫价起来。
薛意浓这里有虚热闹,不必说。单说徐疏桐离开之后,碰上了前妃子们,就算碰不上,她们也会挡在路中间,专门找过来,几个人对着她,盛气凌人,脸上似笑非笑,嘴里嘲笑道:“哟,这不是贵妃娘娘么,怎么今儿落魄成这样了。真是可怜哪。”林婕妤翘着戴了指套的小指,像是摸脸,眼珠子却是‘左顾右盼’的样子,其余跟她在一起的妃子们,用帕子捂嘴笑个不停,“没想到你还有今天,该死的民女,见到本宫还好意思不说话,不行礼,你这是吓傻了,吓呆了,还是脑子进水了。”
存惜脸上早有不忿之色,恨不能上前与这些人拼命。徐疏桐摇头,跟这些人计较,简直是下了自己的档次,她恭恭敬敬的给众人行了礼,“见过婕妤,各位嫔妃。”
“你说什么,本宫没有听见,你大声一点儿。”林婕妤端上了架子,以前都是在徐疏桐面前低三下四,百般讨好,现在风水轮流转,也该是好好教导教导她规矩的时候了。
徐疏桐依言又说了一遍,林婕妤还不满意,却被存惜叫了起来,“婕妤娘娘您不要太过分了,要是让皇上知道您故意为难我家夫人,只怕您也没有好果子吃。”
林婕妤瞪了存惜一眼,“狗仗人势的东西,今天还轮不到你说话,本宫在教训不知礼数的徐疏桐,跟你有什么关系,要你出来为她出头,难道是活得不耐烦不成,小翠还不给本宫把这不懂规矩的东西掌嘴了。”
小翠站列出来,嘴里说了声‘得罪’,就举起手来,却被徐疏桐抓住了小翠的手臂。她道:“谁敢。”将小翠的手掷下,小翠一看,上面有了一圈红印子,徐贵妃下手好用劲,她的骨头差点都要被捏碎了。
“徐疏桐,你忤逆犯上,相不相信本宫让人把你杖毙了。”
徐疏桐冷笑道:“你要真有那个本事,你到是试试看,我到要看看,到底是你在皇上心里分量重,还是我。不信,我替你把皇上喊过来问问。”她拢着手就要喊,林婕妤等人早吓的跑掉了。
走之前还不忘威胁两句,“少得意。”
徐疏桐轻轻的哼了一声,“人生得意须尽欢。惹不起,你也敢惹。不闻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么!就凭你,也想动我。存惜,我们走。”
存惜方觉得解气,她道:“夫人,这样的情况,如果我们一直在宫里待下去的话,还会再发生。”
“你知道就好,所以在外行事要小心,我们要尽可能多的得到皇上的宠爱才行,她才是一切的保证,当然要立足脚跟,自己亦要努力。”
存惜应着是,两人去帮忙安排午宴。
徐疏桐与前妃子们的事,薛意浓于场中是看见的,但她没有过来。这样的事早晚会发生,而且她相信徐疏桐会很好的解决,见众人愤愤而退,她也只是勾了个浅浅的笑意,将目光从她们那移开,回到眼前的事上。
余时友和薛渐离也看见了,纷纷避让是非,当没看见。要是当朝的皇后和公主掺和,事情将会引起更大的关注,传出去极为不利,很丢皇室的脸。两人只做不知道。
对这件事抱有极大看法的要属贺思弦,除了盯一盯余时友,她多余的时间都花在了徐疏桐身上,这一次,认她做个对手。心道:“我将来若是入宫,不能压此人一头,必为其所压制,民间所闻不虚。”因此格外留心,徐疏桐从她身边过去的时候,就见此女若有所思,念及薛意浓与她讲的一段儿,对着她笑了笑。
贺思弦一头雾水。
徐疏桐离开了,去忙别的事。午膳后,有宫女给她传了一张纸条。徐疏桐看了一眼里面的内容,问道:“谁让你交给我的?”那宫女只说不知道。
既然不知道为什么还要交给她,眼前的宫女分明是在撒谎,不过算了,徐疏桐放了她离开。宫女叹一口气,快速的溜走了。
存惜在旁,不禁问道:“夫人……”
“该明白的自然会明白的,只不过行事如此鬼鬼祟祟,显见得不是好事了。”存惜劝她不要去,徐疏桐斩钉截铁道:“不,我一定要去,因为直觉告诉我,这是一场好戏。”她的眸子闪现出兴奋的光亮,存惜熟悉已久,知道徐疏桐要算计人了。
“既然有不长眼的要找夫人的没趣儿,夫人自然要给他们些苦头吃。不过这样去了,白白跳了人家的坑,着了人家的道儿,奴婢心里不甘。”
“你放心,不会有事。”离开宴会之前,徐疏桐特地去告诉了薛意浓一声,这才离开,却把纸条交给了存惜,“收好它,有时候它会是一个很好的证据。”
“上面什么名字也没写,能证明什么?”
“不知道。”
两人往纸条上所写的地方走去,那是离如今的宴会之所不太远的一个池子边。远远就见一人等着,手里撑着把伞,伞上有美丽而鲜嫩的花朵,那人伞尽量往后遮着,遮住了她的背影,但从未遮住的地方来看,却是个女子。
一袭黑色的棉裙。
徐疏桐走近了,方问道:“请问是你找我吗?”
那女子没有说话,伞动了,遮住了脸,身子也慢慢的转过来,然后一步一步走近了徐疏桐,“不错,是我。”
那声音略熟悉,徐疏桐还在想,这声音似乎在哪里听过。却见那伞,那人突然冲向了自己,从某处有一把雪亮的匕首露出,竟是要刺向她,存惜尖叫一声,“小心!”
徐疏桐已经腾跃而起,脚踏在伞面上,把那伞踢飞了,匕首正从某处穿刺,仍然卡在伞上。她稳稳落地,冷冷道:“别装神弄鬼了,梅嬷嬷。”从梅嬷嬷的身影,她已认了出来。
梅嬷嬷一张老脸,现在布满了阴沉。“没想到你还认出了奴婢,不过没关系,你今天非死不可。”她突然向徐疏桐冲了过来,要把她推向池子,这样冰天雪地的,徐疏桐一定会冻死,这样再也妨碍不了皇后了。这是她离开之前想要为皇后做的最后一件事,既然活着没脸,既然要死,不如死的有意义一些,她这样破罐子破摔的打算起来。
徐疏桐冷冷一笑,想推她下池子,真是不吃教训。待梅嬷嬷要碰到她之际,早闪身离开,梅嬷嬷却由于惯性,自己摔进了池子,冰冷的水浸着她的肌肤,她扑腾着手臂。
不甘心,很不甘心。
也是她急中生智,突然想出一招。大喊道:“徐夫人杀人啦,杀人啦,救命,救命……”就算死,也要把徐疏桐拖下水去,存惜哪里容得她这样胡叫,早从栏杆处抓了一把雪,揉成了团子瞄着梅嬷嬷张合的嘴掷去,顿时没声了。
“娘娘,现在该怎么办?”
“没事,你去喊了皇上过来,就说梅嬷嬷把我推下了水池,动作要快!既然她对我不仁,就别怪我对她不义。”她快速的想了一个方案,等存惜跑远一些,对着梅嬷嬷一阵冷笑,“你当真以为我不敢吗?”一个纵身也跳下了水,大喊救命!
梅嬷嬷恍惚之间明白了徐疏桐的意思,这个女人,故意跳下来不但是为了杀了她,而且此举意在连累皇后,一旦皇上相信了她说的话,那么自己怎么会好好的推她下水,皇后能完全的摘干净么?
梅嬷嬷快速的游了过去,她比任何时候都希望徐疏桐没事儿。只是她有救人之心,徐疏桐却给了她一个手刀,然后看着梅嬷嬷的身体慢慢的沉了下去,嘴角浮现一个危险的冷笑。
她今日的苦,不会白吃。
薛意浓有了存惜的通风报信,赶了过来,同时还有其他人也赶了过来,这时徐疏桐被冻的嘴唇发白,气若游丝,有一半是装的,有一半是真的很冷。薛意浓看见就要跳,被人拦住,“皇上万万使不得。”
以这样的万斤之躯,怎能如此轻动。御林军又都是男子,男女有别,亦有不妥当之处,落雁二话不说就跳进池子,把徐疏桐捞了上来,两人身上的水滴在地上都起了一层薄冰,薛意浓忙接过来抱在怀里,道:“快快,存惜去请林太医,落雁你快回去换衣服,朕……朕要去汤浴,落雁马上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