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通贬为平民,这段日子再也不想见他们了,混蛋。”
落雁道:“冰块来了。”
徐疏桐道:“放那,敲碎了没有?”
“都弄好了。”
徐疏桐接过去给薛意浓敷脸,“感觉都认不出来了,好可怜!”薛意浓被她说的无比沮丧。问道:“疼不疼?”
“疼死了,你给吹吹。”
徐疏桐笑道:“好啊。”鼓起一口气,把薛意浓的刘海都给吹了起来,还陪伴着无数个小唾沫星子。
薛意浓吐槽道:“你是故意的,坏人。”用袖子抹了一把脸。
到了翌日,脸消肿了一些,可打得太重,五指山还挂在脸上。在正殿之上,宣布将昨日去肃晋皇府的人,全部贬为平民。群臣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件事,只觉得皇上脸比锅底还黑。一时之间,没人敢乱求情,但求明哲保身而已。
出了这口气,才觉得心里舒坦了一些。
几天后,落雁进来对薛意浓道:“皇上,李美人求见。”
“她怎么突然要见我?”
“奴婢见她双眼红肿,像是哭过的样子,也许是跟下面的人争什么,吵起来也是有的,您知道姑娘家的心思就是比较别扭。”
薛意浓看了她一眼,“你是说你自己吗?脖子后面的红印不是蚊子咬的吧,毕竟已经不是蚊子张牙舞爪的季节了。”她故意低下头去批奏章,已在心里想象落雁脸红脖子粗的样子。
落雁羞极反笑,“不是,是有人啃的。不过皇上会在意,奴婢也是理解的,您快九个月没有啃人了,这个奴婢都给您记着呢!”
果见薛意浓暴跳如雷。“滚出去,我不想见你!”她手指向门口,但脑袋低着,两只耳朵红得快滴出血来,如果不是那两只耳朵出卖了她的本意,落雁都会觉得自己是不是说的太过分了。
“滚就滚,可是没铺红地毯,让奴婢怎么滚。”
“走啦!”
落雁慢慢的走了,走了一半路,回过头来问道:“那还要不要请李美人进来,人家还在外面等着。”她一回过头,就在薛意浓沮丧的倒在案桌上,一听她说话,立马弹起脑袋来。
“让她进来。”
落雁回过身,挑了几下眉。装!皇上太会装了!不过好像戳到她的懊恼点了。为什么看见皇上挫挫的样子,会觉得心情很舒畅?难道娘娘平时也是这样的心情吗?她走到门口对李彤道:“李美人,皇上让您进去。”
“多谢。”
李彤进来后,福了一福。“臣妾见过皇上。”
薛意浓淡淡的‘嗯’了一声,“来为什么事?”一听她问起,李彤就特别想哭,这一想,眼泪就滚下来了,薛意浓看着她,“好好的,哭什么?是不是有人欺负了你,有的话跟朕说,替你摆平了就是。”李彤摇摇头,“失恋了?”
“没有。不对,臣妾今日过来是想向皇上请假,回去省亲,臣妾的父亲病倒了。”
“病了?你父亲的身体一向很健朗,怎么好端端的病了?”
“家里信上说,因为父亲做错了事,惹恼了皇上,皇上罚了他,他就一病不起了。皇上,不管臣妾的父亲犯了什么错,臣妾愿意一力承担,只希望您能原谅他,不然,不然他……可能就没命了。”
薛意浓心道:“莫不是李易想请她女儿来做说客?这到是个好办法。”“你是个好孩子,不过,朝廷事有朝廷的规矩,朕素来公私分明,不会牵连无辜。因为是公事,所以无法接受你自我要求的私请,请原谅。另外还有一点儿,如果你父亲连这点打击都接受不了,那朕就只能说朕所做的决定是正确的,一个将领如果没有基本的承受困境的能力,他是不配出现在朕的视线里的,你既然要回去,那顺便就把这句话告诉他吧!是个男子汉,就学着担当起来,而不是逃避现实,叫女儿来求情,讨饶,那只会叫朕看他不起。”
李彤知薛意浓决心已下,坚决不会改变,只好作罢。她悠悠的叹口气,道:“既是如此,那臣妾告辞了。”
“去吧,路上小心。叫个太医去家里看看他,希望他早日康复。朕虽跟他在公事上不合,但私事上,他总是朕的岳父。”
“是!多谢皇上隆恩。”
“对了,你不必急着回来,跑来跑去也挺麻烦,等你父亲病好了,再回来也不要紧。”
“是。”
☆、第217章美人计与调包计,娘娘逗比
217
李彤走后,薛意浓拿过纸来写写画画,上面标了许多的阿拉伯数字,又填上星期,用手点了点,“还有七十多天,每一天我都要度日如年了,不过过一天,少一天。”将纸盖在脸上长叹,“我的天啊!”她正扬着脖子,有人突然从她身后出现,将盖在她脸上的纸接了过去,看了这些数字、星期实在不知道什么玩意儿。薛意浓仰着脑袋望着她,“疏桐,你来了。”
“是啊,你都写的什么?”
“时间。”
“写时间干什么?”
薛意浓道:“没啥,在想多少日子才能开荤。”
“小厨房也没苛刻你的伙食,不天天都有荤么。”徐疏桐看了薛意浓一眼,就见她张着嘴看着她,顿时明白她‘开荤’的意思,跟厨房没啥关系,跟自己到有老大的关系。把手里的纸往她脸上一盖,想要遮住自己的不好意思,“你都在想着什么,这还大白天呢!”
“所以,我这是在做白日梦。疏桐,你什么时候来的?都没听见你的脚步声,幽灵附体了?”
“早来了,看你写的认真,不敢打扰,哪知道在写些不正经的东西,早知道这样还不如早点吱声。”
“少来,你又正经了。”薛意浓伸手抓住徐疏桐的衣摆,“别走!陪我聊聊天,能跟你说话解解馋也是好的!”
徐疏桐提议下棋,薛意浓正好也有劲头,两人摆好阵势,下起五子棋来。这下了半天,徐疏桐狂堵不息,薛意浓到还有耐心,慢慢的磨着,徐疏桐催她,“快点儿,我等得花儿都谢了。”催了再三,薛意浓这才落下一颗子,徐疏桐下了,又要开始催了,对薛意浓的磨叽有些不耐烦,把三呆都抱了几圈,又读了一篇书,坐在那叠起了腿儿,手撑着脸看着薛意浓。
薛意浓下了之后,看了她一眼,就见徐疏桐对着她在发呆。“疏桐,到你了。”
“哦。”徐疏桐懒懒的从盒子里拿了一颗子往下放,眼睛一看,哇靠靠,局势不妙。她突然笑起来,“意浓。”
“干嘛?”
“我听说你让护军侯当了领队,你就没有想过,这样下去,皇后也许会怨你?”
“怨我什么?”
徐疏桐眨巴眨巴眼睛,“这你都不懂?”
“你是说无商没时间陪皇后,这有什么,正常工作,女人不都是喜欢爱人有事业的么,这样多好,无商现在在女神面前立足了地位。”
“能有什么地位,都快变成一只萌宠了。”
“萌宠?”
“就是某种小动物。爱一个人,挺不容易的,尤其是看见颜美人这样,我都跟着把心操碎了。”
薛意浓道:“你这是越界,多管闲事,你操什么心?”
“当然是闲得淡出鸟来的心,你想想看,不是有句话说,皇上不急太监急。我旁观者清,我当然急了,她再不把皇后追到手……”
“怎样?”
“我都要做幕后推手了,太过分了,把皇后这么大一个情敌不收编,高枕之上,我岂能无忧!”
薛意浓没去搭理,反正徐疏桐没事最爱假想情敌。
“下棋吧!”
徐疏桐一看棋盘,哇靠靠,怎么下来下去都没个胜负,太讨厌了。“你说皇后会不去过去找她?”
“用不着。”
“不要说的那么肯定,相思难熬。”
“你以为谁都像你。”
“我怎么了?”
“没有你大胆。”
徐疏桐往椅子上一倒,“可怜的皇后,从今而后只好苦忍相思了,怨恨的女人能量是最惊人的!刚李彤是不是来了?我好像看见她。”
“她父亲病了,过来请假回去探望。”
“就为把他给贬了?”
“主要原因应该是这个。”
“装病了吧!这些大臣就知道用这招威胁你,不要妥协,要坚持住,这可是博弈,谁赢谁输以后的整个形势就大不相同了。”她一边说话打岔,一边在想如何下棋,薛意浓这棋下得比以前有水准多了,以前瞻前顾后,能赢呢,她放弃不赢,不能赢呢,也没什么上进心。这次可有点儿杀伐决断,让她屡遭困境了,是她棋艺长了,还是自己退步了。
徐疏桐霍得一下站了起来,啪的一下双手放在棋盘两侧,眼睛看好了薛意浓。薛意浓还以为她要掀棋盘,“怎么了?”
徐疏桐勾勾右手手指道:“过来,我有话要对你说。”
“什么话,说。”
“你先凑过来,我要悄悄的说。”
薛意浓站起来,凑过去道:“说。”
徐疏桐在她嘴上亲了一下,“就是这话。”
“是么?”薛意浓道:“勾过人家这就算了?”顺着方向狠狠的亲上去,两人嘴唇缠在一起,直到徐疏桐举手投降,“干嘛?嫌不好。”
“不是,是我气不够。”
徐疏桐装着翻白眼,登的一下坐回椅子上,手摸着胸口顺了几下,严肃道:“下棋!”
薛意浓一看,“不对呀!刚才这边我的棋呢,我记得自己要赢的。”
“你看错了。”
“不会……”薛意浓霍然明白,徐疏桐刚才搞鬼。她就说好好的下棋,干嘛要突然跟她说话,目的不单纯。
“你那什么眼神,好像在说我作弊。我刚才都被你吻成那样了,无暇分心,哪有那移花接木的手法,我要真做了,我跟你姓。”徐疏桐心里偷着乐,这棋下来,徐疏桐大杀四方,当真是妙不可言,坐在椅子上踢着腿,哈哈大笑。她凑过来,手搁在棋盘边缘,问道:“晓得我是怎么赢的吗?为了赢,我分别使了两个计策,美人计跟调包计。”
“我就说你作弊。”
“你有证据吗?我这叫做赢在场外,棋盘之外才是真正的战场,无关棋艺高明,怎样?现在告诉你了,可心服?”
薛意浓道:“服。”
“口是心非。”
“真的,输赢是小,疏桐高兴是大,只要你高兴,输一百次也愿意。只要别的地方不输就好,毕竟一输,脑袋就要落地。”
“好了,我们再来一盘,这次我要赢的堂堂正正,说吧,等我赢了,准备赏赐我什么?”
“亲你一个时辰好不好?”
徐疏桐剜了她一眼,“怎么老想占我便宜。”
“不然你想让谁占便宜?”
“你啦,你啦,快开局。”两人把棋盘恢复了,才下了几步。落雁敲了敲门。
薛意浓回过头道:“进来,什么事?”
“回皇上,李侍卫长跪在宫门外。”
“他想做什么?”
“奴婢问过了,他希望能代父请罪,希望皇上宽恕。”
薛意浓把手里的棋子放回了盒子里。“他这是在要求朕,还是在威胁朕?”
落雁道:“奴婢不知。”
“既然他的膝盖比较喜欢跪,就让他跪着好了,坚持不了,自然会回去。疏桐,我们继续下棋。”
到了吃午膳的时候,薛意浓又问道:“他回去没有?”
落雁回道:“没有,还在外面跪着呢!”
“他肚子不怕饿?那就继续跪着好了,也许腿疼了,脑袋就清醒了。”
到了下午,外面下起雨来,薛意浓站在门口看雨。徐疏桐从她身后抱住她,“你在想什么?”
薛意浓拍拍她的手,“我没事。”
“你是不是在担心他受不住?”
“跟我唱反调的人,我有什么好担心的,他用这种方式威胁我,我只想说,我不受威胁,大不了就背上昏君的名声,我也不那么在乎名声,看他能拿我怎么办。”
徐疏桐嗤嗤的笑,“我晓得,可是你终究是你,那么心口不一,至少你并不是铁石心肠,只是他们还不能领会你的好罢了,一些蠢家伙。竟然对身份地位如此放不开,活到这把年纪尚且还不明白,可见这些东西,对他们是何等有吸引力。你若同意了李霖的建议,那么以后多的是信口开河的人,犯了错,只要有人顶罪就好,这个先例一开,以后得有多少麻烦,拿一个侍卫长来换一个将军,叫我们皇上吃亏,这如意算盘打得蠢极了。”
“那就将他赶走,落雁!你来!”
落雁过来道:“皇上,您说。”
“去警告李霖,再不走,小心朕叫侍卫把他扔出去!以后不要再来宫里当差了,分不清情况的人,朕不在乎少一个,告诉他,他并非无可替代,想找个忠心耿耿,武艺高强的人,天下多得是,别恃宠而骄了。再来,你辛苦一趟,去一趟将军府,把这里的情况告诉他们,让他们好好想明白,到底要不要继续病下去。说服李霖,还是让李家人来好了。”
徐疏桐晓得薛意浓这是要给李霖一条生路,这会儿只是抿着嘴笑。
薛意浓回身道:“你笑什么?”
“没什么,就是觉得你比较可爱。”
薛意浓用手勾了她的下巴道:“你也一样,还不用胸部来接驾。”
“什么?”
薛意浓把她的脸靠在徐疏桐怀里,徐疏桐呼出一口气,刚吓她一跳。把薛意浓抱在怀里,哄她道:“不怕不怕,意浓最好。”
“还有七十多天。”
“什么?”
“不告诉你,嘿嘿。”
徐疏桐忽而想明白了,脸微微发烫,什么嘛,大白天的竟说一些叫她害羞的话。徐疏桐又想掐薛意浓,又觉得甜蜜,被人惦记总是叫人开心的。
且说落雁去后,走到锦绣宫前,对李霖道:“侍卫长,别跪了,皇上有旨,你回去吧!”落雁撑着伞,翻翻白眼,这都什么脑筋,大下雨的,衣服湿透,要是感冒了怎么办。
“我不要,皇上一天不答应,我就一天不回去。”
“蛮牛,蛮不讲理,跪死你算了。哼!”落雁去了,要了马过来,先出宫。大雨天的,穿着蓑衣,极为不便,但有什么办法。有些人脑筋顽固,连累她受苦。到了将军府,一看牌匾已经拿下来了,她下马上前,拿起铁环在门上重重的叩了几下。“皇上有旨,来人啊!”喊了半天,根本没人搭理。
☆、第218章虐人成渣,曾经的好鸟都变了
218
“来人啊!来人!”落雁叩了半天的门,也没人来开。对着门踢了两脚,“真是存心要折腾姑奶奶我,都来这样长时间了,喉咙都喊破了也没人听见。装高姿态,不理人是吧?看姑奶奶不把你家的门给踢飞了。”她退后几步,抬起腿正要踢上去,又放了下来,撸了撸脸庞上的湿发,“算了,斯文人不跟你们计较。”跑到围墙边,腾起身子跃了进去,拍了拍手,十分得意。刚要走,脚上的木屐鞋给陷在土里了,她吐槽道:“不用这样吧!”好不容易拔出了木屐,嗒嗒的走在石板路上,留下许多的泥印子。“李家老爷,李家夫人,李家少奶奶,皇上有旨啦!”人呢?都跑哪里谈恋爱去了,一个不剩,光秃秃的,才几天功夫,人都跑光了。
总算她靠得近,声音传进去。李夫人出来道:“谁啊?”
“李夫人是奴婢,落雁。”
李夫人出来,一见有人穿着蓑衣站在她家门外,也是吓了一跳,也不知道落雁在怎么进的大门,她按捺住内心的吃惊,道:“有事吗?”
“皇上有旨。”
这时候李彤从屋里出来,叫道:“落雁!”她心里一惊,问道:“皇上叫你来的?”
“回李美人,是。”
“快屋里说话,站在外面做什么,雨下得这样大。”
落雁脱了蓑衣,到屋里喝了口茶。李彤道:“喝茶暖暖身子。”
“谢李美人,皇上让奴婢过来,有话要说,刚才奴婢在门口喊半天了,怎么没人应门。”
李彤叹口气,“大家都走了,爹贬成平民,哪有余钱养下人,不好意思啊,让你在外面待了这么久,你是怎么进门的?”
“奴婢听见没人应门,只好做梁上君子,跃墙入门。皇上让奴婢告诉你们,李侍卫长在宫里犯浑,跪在那不肯吃饭,不肯走,让你们赶紧去劝劝。”
“哥到宫里去了?他什么也没告诉我们,原来去了宫里。”
“是啊,奴婢劝了半天,他就是不听。要是再这样下去,惹恼了皇上,全家落不到好。他年轻不懂事,所以奴婢过来请李夫人,李少夫人拿个主意,别平白无故的为了一点小事送了性命。”
李彤问道:“这是皇上的意思?”
“很快就不是皇上的意思了,你们赶紧想办法把他拉回来,这样跪在宫门口像什么样子,宫里人来人往的,这要是议论出去,大家怎么说呢?侍卫长不给皇上脸,硬是跟皇上顶着干,让皇上下不来台,这样做对你们有什么好处?”
李夫人也是急在心里,“他竟去宫里犯浑,果然该打。多谢皇上仁慈,不与他计较。”
“可不是,还说了许多狂妄无礼的话,幸好是遇上咱们皇上,这要是遇上前一个,或者遇上后一个,指不定现在已经脑袋搬家了。”
第6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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