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仿佛所有的日光都被这层又轻又软的薄雾所吸收了。
而在这座直径近四百米的漆黑牢笼里,已经完全变异了的菅野芳树牢牢占据了球心的位置,座下堆积着累累的白骨,一簇透明得近乎妖异的尸花从骨骸的眼眶中伸展出来,将同样闪烁着异色的青铜鼎拱上了冰封的王座。
芳树的脸上就像是结了一层厚厚的壳子,轮廓似乎很接近于他原本的样子,只是细看起来又会让人觉得十分的陌生,眉间也隐约浮现出一道细长的红痕,像是一只似睁未睁的眼睛。下一刻,他混合了无数人声的嘶吼声几乎是从四面八方传来,冰面下的世界隐隐震动,无数细小的海浪化作一个个坚硬的冰人,挥舞着手中的冰锥朝他们刺了过来。
肖云鹤甚至没有去看秦致所在的方向,左手刀鞘架住迎面而来的三棱冰锥,掌心流光翻转,在顷刻间震碎了这群排头兵奇形怪状的脑袋。旋即一记横扫,顺势掀翻了接踵而来的第二波冰人,右手刀光起落,须臾便在这一方天地堆满了冰雪的尸骸。
两人一个单体一个群攻,清扫起战场来不知要比寻常人快出了几倍,只用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就突围了这道长达百米的人墙。肖云鹤粗略估算了一下,自己一刀十个,十刀就是一百个,秦致解决的数量只会比自己更多而不会更少——面对这些不死不休又源源不断的傀儡,肖云鹤几乎生不出任何重复劳动的兴趣,双脚凌空一踏,径自翻上了芳树所在的冰封的高台。
芳树好像一直在等着他,或者说,他这个自下而上的角度其实是没有任何优势的。短兵相接的一瞬,芳树的嘴角浮现出一个十分怪异又阴冷的笑容,露出了一排被鲜血浸润的、白惨惨的牙齿,眉间的那只眼睛也跟着活了过来。
有那么零点零一秒的时间,肖云鹤突然自这场本该是旗鼓相当的博弈中感受到了一丝强烈的危机感。下一秒,预感成真,就在他的刀尖距离那只眼睛还有不到两寸的时候,他周身的灵力骤然失衡,就像是被凭空扔进了一个模拟月球重力的太空舱里,让原本必然命中的刀锋硬生生地滑开了几尺。
肖云鹤当即变招,刀锋翻转出一个近乎垂直的弧度,对着芳树的脖颈便反手削了过去——
与此同时,他也被芳树一脚踢中肩膀,整个人不受控制地摔下了高台。
但也正是那零点零一秒的警觉救了他——肖云鹤在虚晃一招的同时,也将身体调整到了更有利于防御的姿势,在下坠的瞬间将腰间的匕首钉入了累累白骨的高崖。
……是吞噬吗?他想,还是八咫镜?
肖云鹤当机立断地将那柄暗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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