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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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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空作者:林子律

第6节

赵荼黎兀自悲催着,沈谣这边也不好过。他家在离学校千里之外的c城,动车要坐八小时,飞来飞去的更累,回去之后爸妈捧在手心,可也耐不过他觉得烦。

主要原因还是沈诀。

想到这人,沈谣就忍不住要拍桌子砸板凳地闹革命。

但在家人看来,他简直是无理取闹。父母都不知道他和沈诀有那么一段难以启齿的感情,陈女士特喜欢沈诀,一直当他是自己儿子,于是三个人默契地看沈谣面如菜色,到后来干脆无视他,一派父慈子孝的天伦之乐。

不怪父母,沈家太正,这些事估计沈锋和陈女士想都没想过。

往上追溯,当时国内正乱得如火如荼,沈家出了个将军,之后子女其中一位从了政,其他的不是科学家就是艺术家,而沈谣的爷爷不巧就是那个从政的。

爷爷膝下共五个儿子一个闺女,夭折了俩,最小的沈钧,只比大儿子的大儿子——也就是沈诀——年长十岁。

沈爷爷儿子里,沈谣他爸沈锋子承父业,现如今是个军区司令。其他的子女,二儿子从商,在华南风生水起,沈钧从影,是国际上都小有名气的导演,闺女则嫁给了一个华裔生物学家,目前定居美国。

家风严正,可也不是没意外。比如沈锋,彼时他迎娶的人并非门当户对,一意孤行娶回家。坏在这人从小责任心重,结婚后一心扑在部队,疏于家庭,最后害的妻子产后抑郁,愈演愈烈,在大儿子沈诀三岁的时候自杀了。

而后过了四五年,家里沉默得难受,沈司令听从父母的建议,再婚时取了文工团一个歌唱家,就是陈如瑾陈女士。

沈谣的出生其实是很顾忌沈诀感受的,再三问过沈诀并不介意多个弟弟,陈女士才决定要这个孩子。兄弟关系一直很好,可家里人谁都不知道,好得过火了。

大过年的,终归要回到祖宅一起吃饭,沈谣原本是不想去的,可陈女士说连国外的姑妈都回来。之后沈谣不情不愿地挨着沈诀坐在小辈那桌,除了姑妈那个还在吃奶的混血女儿,他年纪和辈分都最小。显得沈诀对他的关怀再正常不过了。

“你的新电影我看了,挺好。”沈诀旁若无人地给他夹了块菜,“爷爷也喜欢。”

“刚开始谁嫌我不好好挑本子?”

“肯和我说话了?”

眼看沈谣炸毛,沈诀立刻截胡了他:“看样子最近这学期过得还可以,比上次看你的时候有点肉了。陆之远那个……你没什么阴影,我也放心多了。”

他说的阴影,大概是大半年前沈谣失恋那一出。

沈谣拿筷子把一碗米饭戳得千疮百孔,心道我最大的阴影是你好么,陆之远谁啊?

他难得淡定地跟沈诀说了几句话,对方看上去心满意足,连家里女性长辈例行逼婚都回答得井井有条。

“有喜欢的人”“我眼光很高”“不用介绍自己会找”。

……他不会还喜欢我吧。

沈谣晃了晃脑袋,想把这念头从脑子里晃出去,未果后索性灌了自己一杯白酒。呛得脸上通红一片,他却自虐地想,这下舒服多了。

放在以前,他那么崇拜沈诀,听到对方说一句喜欢能高兴好多天。可现在他却只觉得过去太荒唐,并且检讨过后认为自己耽误了对方,连收场都收不了。

“哥,”他不着痕迹地拽了把沈诀的袖子,在对方饱含期待的欣喜眼神中,近乎苛责地残忍地用语句插刀,“你有自己的生活。”

沈诀一愣,脸上却平静如水,把他的手挪开:“你不用操心这个。”

长辈是看不出这两人的暗潮涌动,沈谣嘴里发苦,刚喝下去的那杯酒也作祟,搅得五脏六腑都一阵翻江倒海。

即使爱不起,他到底还是舍不得看沈诀难过。

正当不知怎么办的时候,坐在圆桌对面的沈钧敲了敲碗边,喊他:“沈小二。”

还纠结得肝肠寸断的沈谣突然被这个阔别多年的称呼点燃了,呼的一声站起来,气势十足的一拍桌子:“不许叫我小名!”

在一大家人的诧异里,沈钧朝他勾勾手指,颇有那么点逗狗的意思。

“过来一下,我有点事跟你商量。”

作者有话要说:小黄片小黄片(激动

冷不丁地就要虐一下哥哥

弟弟对哥哥真的不是爱就是复杂一点的喜欢_(:3」∠)_

☆、剧本

冷不防被沈钧童年阴影一下,沈谣喝了酒,说过去就过去,雄赳赳地走到沈钧旁边,站成一个军姿,瞪他:“什么事?”

这简直是人生耻辱。

沈谣小时候又瘦又矮,整天稍不注意就哭。那会儿沈钧刚大学毕业,觉得这个小侄子真是太可爱了,一回国就去找他玩,给他起了个小名叫“沈小二”。后来沈谣大了,长成了清俊的美少年,沈钧还这么叫,改不过来。

他显然没有半分悔改之意,见沈谣乖乖过来了,站起来拉着人就要跑。

被他拽到饭厅外戳在玄关,沈钧一脸的高深莫测。

小二酸唧唧地说:“我以为你拍完猫鼠游戏还休息个三年五载的……去年男主男配是你电影里角色,最佳导演都你的了,还不甘心?”

沈钧自动忽略了沈谣话语里的不怀好意,解读为对他的关怀,大言不惭道:“这不还没拿到最佳影片奖嘛,你知道我对这个执念很深的……今年想再拍一部,本子还在改,我只看了故事原型,你有兴趣吗?”

“讲什么的?”

“没什么打打杀杀,也没要特效轰炸的地方,很安静的故事。”沈钧还要手舞足蹈地跟他比划后文,却不想沈谣沉默了一下,说。

“你带剧本回来了么,等会儿给我看。”

沈钧没跟他说清楚利害,总觉得差口气,他也怕知道真相后沈谣揍他,于是打预防针:“你听我说清楚,这个片虽然好,虽然金橄榄近年来青睐小众题材,可不代表咱们总局喜欢,我心里其实还是很悬的——”

沈谣挑起一边眉毛:“叔,你就跟我直说了吧,是不是同志片?你到底怎么想的?”

沈钧惊讶地想,小二变聪明了!

不说话就是默认了,沈谣关切地慰问:“瞒了这么多年你也很辛苦吧,打算什么时候跟爷爷说啊?”

他抬手就是一巴掌作势要扇他,以实际行动向沈小二说明了这个推测是多么的不靠谱。恐吓完之后沈钧把剧本摔在沈谣怀里,怒发冲冠地走了。

除夕之夜,别人都去放烟花,沈谣把自己关在卧室里翻剧本。

沈钧有个毛病,别人写好的剧本,他要大刀阔斧的改一遍。编剧是很讨厌他这种人的,因为一旦经由沈钧的手,这剧本就面目全非了。

显然沈谣看的版本也是面目全非过的。

讲的故事其实蛮简单,分三层,是倒叙。

两个男主角相识于80年代刚兴起留□□的欧洲,一个学画画,另一个学室内设计,相识于现代艺术的画展,然后迅速地天雷勾动地火……啊不,画家建议对方给他当模特,画着画着就画到床上去了……

沈谣皱了皱眉,总觉得哪里很眼熟。

接着两个人度过了一段相当愉快的蜜月期,直到大学毕业,都隐藏在地下恋情中。

毕业回国压力很大,画家不得不放弃了自己的理想,而此时他们的事被室内设计师的家长发现,他的母亲偷偷找到画家,表示愿意资助他去国外进修,条件是他们分手。

沈谣心想,我了个去不会真的分了吧。

可分手的理由并不是这个。画家身陷囹圄,某日突然看到设计师和以前大学时的一个女模特在树下拉扯不清,心灰意冷地和他告别,也拒绝了设计师母亲的资助,自己出国进修,打算彻底抛弃过去。

沈谣:这哪部狗血的内容……

等画家变成了小有名气的画家,他荣归故里,并在一家咖啡店和设计师重逢。然后并没有很快旧情复燃,两个人寒暄之后,他得知设计师打算结婚了。

过着平淡无奇的友人生活,直到有一天,设计师被女友揭穿过去,发现了这些年堆了一抽屉的画家速写,他终于无法装作若无其事。

沈谣:……

他们终于重新面对彼此,可还是无法在一起。

画家答应先离开一段时间,等他把一切都料理好再回来,他们冷静地告别,都知道大概不会再见面。可设计师向父母出了柜,在婚礼上拒绝了为女友戴上戒指,然后等来画家乘坐的国际航班遭遇空难的消息。

沈谣:???

他翻过最后一页a4纸,突然间福至心灵地想起来所谓的“真人真事”是说谁了。之前有个著名的华裔室内设计师,现在定居欧洲某国的小镇,专和那些吹毛求疵的大人物合作,每次把他们哄得服服帖帖,至今未婚。

重点在于那人他小时候见过,是沈钧拍的艺术与科学纪录片的采访对象之一。

真他妈是事实改编的啊?

剧本看完后已经很晚了,沈谣被迫守了个岁,第二天困得眼睛都睁不开。

大年初一,在举国祥和的氛围里,赵荼黎发了个微博。沈谣刷到这条,眼睛亮了亮。

他简单地祝大家新年快乐,并晒出了自己趴在书桌前的帅气自拍。

沈谣眼尖,迅速地捕捉到他桌子一角躺着摞摊开的a4纸,上面白纸黑字密密麻麻,看不清。心里涌上个不太妙的念头,他颇有行动力地敲了赵荼黎的微信。

“沈钧是不是给你发了个剧本?”

“是啊,我刚打印出来还没看几页呢,怎么啦?”

顿时沈谣很不是滋味,他装作没事人似的敲字:“没事,听他说过而已。你什么时候回学校?”

敲完又翻着白眼把后半句废话删掉,索性咬牙跟赵荼黎说了实话:“他也给我看了。”

在沈钧心里,画家是他没跑了,至于室内设计师,大概第一顺位人选是去年跟他合作过、好说话的赵荼黎。

沈谣越想越清醒,没胆子去直接问沈钧,只好每天旁敲侧击。沈钧这老狐狸,脑筋一转就知道沈谣的小算盘,可他就是吊着对方的胃口,时不时撩一句“开拍你就知道了”。

这次打圆场的是沈诀:“又要拍什么?”

他和沈钧说话从不顾忌辈分,沈钧一边戳靠垫一边说:“新电影,就是关于那两个人的剧本——”

听了这话,原本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奉为金科玉律的沈诀迫不及待地打断沈钧的长篇大论:“都不一定能过审的片,找沈谣,你有病啊?”

他大逆不道惯了,沈钧没同他一般见识,兀自说:“当事人同意了,剧本写了,投资我能找到,班底都是我亲自□□的。演员另一个虽然在考虑,估计也没问题。你怎么跟吃了炸药一样?”

沈诀皱眉道:“谣谣事业刚起步,你就让他演同性恋,以后怎么办,靠这个搏出位在国内行不通。你老是把国外那一套搬到这边来——别拿我弟弟前途开玩笑。”

沈钧翻白眼:“说话没大没小。他要能把这个角色演好,我保他明年金橄榄影帝,国内歧视这点就去国外,你罩着我捧着,小二又不傻,能差到哪儿去?”

沈诀深深觉得他在祸害自己的宝贝弟弟,于是沉默地嗑瓜子,拒绝再和他说话。期间剥了个橘子塞给沈谣,后者一直看他俩你一言我一语吵架。

他接了沈诀的橘子,啃完,跟他掏心掏肺地说:

“哥,我已经答应他了。”

金棕榈和金狮影帝、国际知名男演员沈诀同志,差点被这看不懂脸色的呆逼当场气死。

而另一个当事人赵荼黎,在沈家叔侄不明就里地辩论时,发了好久的呆,终于从沈谣那半吊子的话里揣摩出了蛛丝马迹。

他先是欣喜若狂,接着期期艾艾,说不上是个什么心态。好似全身的血液都涌到心室里,再循环到四肢百骸,每根神经都在跳踢踏舞,把他大脑中其余的杂念全都掀翻,布置成了一片纯粹的雪原。

赵荼黎收敛神思,躺在这片干净的白茫茫大地上,发现了他迄今为止才挣扎着从飘雪的冻土里生长出来的,名为喜欢的幼苗。

“我大概要和他演恋人了。”大致翻过一遍剧本、知道了走向的赵荼黎欣喜地想。

他大年初一静不下心,几乎要在小居民楼里闹出广场舞的动静,被母亲呵斥几句才罢休。赵荼黎扑到桌子前,把沈谣发给他的pdf们统统宠幸了一遍,借以冲淡自己过分的激动,显得不那么傻缺。

低垂的夜幕笼罩,赵荼黎趴着,在旁人看不到的角度笑得兀自开心。

他的喜欢方才破土而出,不带一丝利欲熏心,单纯得仿佛中学生的初恋那样勇敢,汹涌却找不到发泄口。此时他像是在崇山峻岭间找到了一个被乱枝杂草掩映的小孔,仿佛若有光,他战战兢兢地走进去,大约就是一个崭新的桃源。

赵荼黎那天在空调熏暖了的房间里趴在桌上睡着了,梦境久违的安宁。

然后他的重感冒迫使唐韶齐把后续宣传的名单里把赵荼黎划掉,没好气地怨念了一通。赵荼黎发了个微博表示遗憾,戴着口罩,萌萌哒。

沈谣评论:南方避寒[微笑][微笑]

头晕眼花的赵荼黎躺在病榻上,咳得死去活来,捧着手机嘶哑地给沈谣发了条微信语音骂他:“智障,我看到了你在嘲笑我!”

对方痛快地回:“也是没听说过谁大半夜的跑去躺桌子,冻感冒活该。再说你体谅一下床想被你睡的心情好不好。”

赵荼黎:……我操。

沈谣好整以暇:操谁?

赵荼黎:……滚吧,不想和你说话。

《寒焰》票房一路走高,大年初四那天唐韶齐收到消息说破5亿了。成本早就赚回来,老总都挺高兴,决定加大电影方面的投入。

等两个大学生过了元宵准备开学时,唐韶齐投其所好地给赵荼黎寄了两张演唱会门票。赵荼黎喜欢的一个男歌手,他之前就提过一次,这次机会难得,唐韶齐立刻仗着职务之便给他送了最好的位。

赵荼黎左右找不到人,又不想浪费,只好去敲了沈谣。

他返校当天是演唱会的日子,刚放下行李,就火急火燎地被赵荼黎抓出去。两个人开着他那辆被搁置许久的小哈雷,风驰电掣到会场,还是迟到。

一路穿过女性粉丝,赵荼黎顾忌被认出来,戴了副黑框眼镜,而沈谣却大大咧咧,说“根本没人会在意你好么”,什么都没拿。

两人到了最前排的位置,正好碰到男歌手唱完一首歌的talkti,杂七杂八地扯了一通心路历程。赵荼黎近距离瞻仰偶像风姿,无比满足。

唱到下一首歌,这时沈谣突然凑到他耳边,鉴于现场伴奏音太大,他的嘴唇几乎贴到了赵荼黎的耳垂,呼吸和话语一起刺激了他的听觉神经。

“这首好听!”他说话声音有点大,赵荼黎感觉鼓膜发麻,条件反射地捏住了他的手腕。

“我最喜欢这首!”回答时隔得远,他感觉自己耳朵还红着。

目不转睛地看了沈谣一会儿,他笑起来,微微仰望着舞台的角度。突然抬手,赵荼黎在他后脑勺摩挲了一下,都是情不自禁。

在对方的一脸错愕中,他意识到这动作仿佛有些亲密了。他们是朋友,都单身,沈谣是同性恋,并坚持认为赵荼黎是直男。

“直男”收回手,五光十色的灯光四面八方包围了他们。气氛很好,适合牵手,他却站成一根木桩,听完了他最喜欢的一首歌。

唱的是求而不得。

☆、日常

演唱会还没散场,赵荼黎和沈谣提前走了。他意犹未尽地在场馆外站了好一会儿,里头粉丝们喊安可的声音挥之不去。

“干嘛提前走?”沈谣拿着摩托车头盔问他。

“等会儿太挤了。”他抬脚上车,拍拍后座示意沈谣上去,状似无意地说,“你不是特别嫌弃人多的地方吗,上回说逆向头晕。”

沈谣说:“啊,是有点。”

里面热火朝天,还有没散去的激情。沈谣跨坐时单手环过赵荼黎的腰,然后迅速抽离,稳稳当当。春天未至,赵荼黎穿得挺厚实,可这若有若无的一抱还是让他脊背整个的酥麻,仿佛过电一般难以言喻。

去的时候紧张,回家途中时间充裕,他开得慢了些。已经十点多,路上游荡的行人变少。赵荼黎没来由地想,是不是每次他和沈谣得以独处,都是在半夜的街道。

背后的人一直不吭声,位置太小,沈谣几乎整个人都贴在他后背上了。街灯的映照下,柏油马路流光溢彩,近处是万家灯火,市中心灯火通明的高楼大厦隔得太远,仿佛几颗地平线上的星子。

赵荼黎开车用心,连什么时候那人轻轻地再次抱住他都没有觉察。

回到住的地方,沈谣摘下头盔发现上面一层水雾,若有所思的说:“怎么下雨了。”

“今年第一场雨。”赵荼黎说,把他往电梯间推,“算一算日子,这不是快到二十四节气之,雨水,了么?饿了吧,我们叫外卖吃。”

沈谣纠结地说:“你对外卖小哥也太不友好了……这还下雨呢……”

赵荼黎:“废话少说,吃不吃?”

立刻反目:“排骨饭!”

赵荼黎一手撑着电梯间的金属墙壁,笑得要蹲下去。

到家门口时,赵荼黎刚要拿钥匙,门却从里面开了。接着殷牧垣这衣冠禽兽走出来,三个人目瞪口呆地对峙一番。

沈谣打破僵局:“牧垣哥,你怎么在这?”

这一问,让殷牧垣立刻找回了面子:“我送江久回来,你们俩看苏夙演唱会去了?”

赵荼黎懒得搭理他,直接喊了声借过就进去。沈谣点点头,殷牧垣一笑,附在他耳边说:“你学长不能喝酒啊。还有事,我得回一趟h市,麻烦你照顾下啦。”

他答应了,于是殷牧垣这才一身轻松地走掉。

沈谣进门换鞋,赵荼黎刚好端了杯水在喝,见外面没人了,把门带上后,以一种八卦的口吻对沈谣说:“他在追学长,你不知道?”

“我知道啊,你不是说过么。”沈谣的神经病目光赵荼黎已经熟视无睹,他含着水模糊地“唔”了一声。

沈谣:“我给学长泡个奶粉。”

“诶,我去吧。”赵荼黎拦下他,把玻璃杯也塞进他手里,“你睡觉,时候不早了。”

他得意地挑了下赵荼黎的下巴:“小哥,还挺上道。”末了在赵荼黎一脸的大脑死机里打了个哈欠,沈谣眼睛水光潋滟的上楼和席梦思相亲相爱了。

这一晚,赵荼黎彻底失了眠。他躺倒凌晨三点,把自己当成了个煎饼,在床上翻来覆去,辗转反侧。突然他坐起来,也不管时间,立刻给沈钧打了个电话。

沈钧被他吵醒,却不生气,慢悠悠地说:“想好了?我片酬可不高的。”

赵荼黎:“我接我接我接,谢谢导演给我这个机会,我一定好好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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